鱼子，你看。

顺着萧萧的指尖看去。我的眼睛就花了，被他妈的泪水给灌得一塌糊涂的。宿舍楼下站着莫炎。半年不见，他小子帅得跟古巨基似的。他冲我灿烂地笑，跟我第一次见他一样的耀眼。我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哭起来。这小子混在上海让我鱼子担心，这小子知不知道我鱼子遭了多大的罪？我哭着就趴到了地上，冰冷的雪变成雪水渗进我的衣服，凉的我不停地寒颤。

莫炎牵着我的手，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暖暖的感觉如初。莫炎说鱼子半年不见，你的血怎么变凉了？他说鱼子你的指尖怎么那么冷？

我冲莫炎笑。我想甜甜地笑的，我笑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他妈的笑的比哭都难看。跟苦瓜一个模样的笑，我鱼子自己看了都会感觉到别扭。

莫炎把我搂在怀里说鱼子我见到你真的很开心，我想天天跟你一起。

莫炎带我去粥棚，他点了粥，说：鱼子，尝尝上海的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我说莫炎我好想吃臭­干­子，想死了。说完撒娇地拉他的手。莫炎说我他妈地一纯情，他就特受不了，他说鱼子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太多？

莫炎去河医买臭­干­子。我目送他的背影发呆。我看着橱窗上结冰的冰花，我的手轻轻触碰他们，化了，犹如我的心。

鱼子鱼子，我回来了。

莫炎猫着腰进来，从怀里掏出饭盒：鱼子热的，我用我的体温保温呢。

我低头喝粥，莫炎和我头碰着头。莫炎的勺子伸到我的碗里：我和我的鱼子吃一碗饭。莫炎赖皮地把我吃了一半的一根咸菜抢到他的嘴巴里。他狡邪地笑。

我吃着热腾腾的臭­干­子。眼泪他妈的不争气，吧嗒吧嗒地坠落。莫炎慌了，搂着我说鱼子鱼子，你怎么了？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我环着莫炎的脖子，头埋进他厚厚的领子里。

鱼子，鱼子，你不要这样赖皮好不好，你的眼泪鼻涕都抹到我脖子上了。莫炎搬开一脸泪水的我，手掌抹一下脖子，伸给我看。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抱着莫炎，说：莫炎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手机不识时务地响起来。

妹妹啊，你见了妹夫就不要我这个哥哥了？我可是想死你了啊。

是小头目的声音，张狂得如以前般横行霸道。自从我和莫炎好上，小头目就拉着我的手说：妹妹你还是我拜把子的妹妹，咱的感情可比过莫炎那小子。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保证把他给你整趴下，让他哭爹喊娘地求你。我狠狠地踹小头目一脚，他呲牙咧嘴地求饶说我有了老公就忘了娘家的哥哥了。可是我还是乐意小头目成了我娘家的哥哥的。

我正想骂小头目没有正经，小头目又说起来了。

哎哟，妹妹，不就是半年没有见嘛，用得着哭哭啼啼吗？回头看看外面，哥哥在外面等你俩儿呢，今儿咱们同学聚会，你俩儿去是不去？

我回头看到窗外小头目正挥着他黑黑的被我称为老鼠帽的皮帽子。

莫炎拉着我出去。小头目看见就不乐意了：哎，我说你们能不能不那么缠绵？我真的不想当电灯泡啊。

我和莫炎笑了起来，青春的笑容如冬日的白雪样清澈。

花落逐水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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