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好四份早饭，急匆匆地往病房赶。大老远我就看到昕紫的房间门口围着一堆的人。我听见昕紫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有莫炎无奈的应诺。我拨开众人，往里钻。那几个大汉如保膘似地站在病房里，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叼着粗大的雪茄斜对着房间门站在那里，昕紫头发凌乱地跪在地上，嘴角渗着血­色­。文乐护着莫炎站在病房的角落里。谢天谢地，莫炎没有受伤。

凶巴巴的中年男子指着昕紫，骂骂咧咧，“你死丫头爱上谁不行，非喜欢上那臭小子？还抽粉？我看你还找死呢！”

昕紫的爸爸！我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四份早饭啪地一声掉到地上。黄黄的小米粥，黑红的黑米粥，还有白白的豆腐脑，菜角油条，稀里糊涂地乱成一团。

中年男子听到声音扭过头。昕紫抱着他的腿，“爸爸，就是这丫头抢的莫炎。爸爸。你就让我出国吧，我要陪着莫炎，我要他爱我？”

我看着跪在地上哭着哀求中年男子的昕紫，突然很可怜她。她已经爱到没有尊严了。我想扶起她，把她抱在怀里，想跟她说：昕紫，这样不好。可是我呆在那里动都没敢动。

中年男子绕着我走了一圈，打量我半天，走到昕紫面前，一挥手。我大叫一声，“不要”。五个血红的掌印已经挥到昕紫的脸上。中年男子破口大骂，“你看看你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样子。王五，二崽，把她给我带走。”

回头对莫炎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出中国，再招惹我丫头，我打断你的狗腿。”莫炎跟­鸡­叨米似地点头。他巴不得这样呢。

我呆在那里。两个大汉架着昕紫出门。路过我身边。昕紫站住，冷冷的眼神­射­过来，“鱼子，你别得意，我昕紫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莫炎，莫炎低着头，不迎接他的目光。 中年男子一挥手，一群人很快离开。

我依旧呆在门口。病房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地上凌乱不堪。一切好象是个梦。

莫炎跑过来。紧紧地抱着我，“鱼子，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文乐默不作声。他拿着扫把清理着地面的赃物。像自言自语一样：“那个凶巴巴的中年男子是郑州有名的黑社会头目，横行郑州很多年了，他的势力延伸很多领域。毒品上他也涉及。昕紫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扭头看文乐，满脸的诧异。文乐继续说：“不过他得意不了几天了……”

莫炎搂着我不说话，半天才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先离开吧，离开才保险。”

文乐意味深长地叹气：“你不怕昕紫冷冰冰的眼神吗？那丫头跟他老爸一样狠。”

我想起刚才临出门昕紫冷冷的象箭一样的眼神，不禁打了几个冷战。但愿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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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逐水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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