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绝望了。
她趴在灌木丛里喘着粗气,眼巴巴地看着那条已经肿胀起来的腿,一筹莫展。细细的钢丝已经深深勒进了她丰满的大腿肉里,切断了血管里的血液。
弄不好,从此自己就只剩下一条腿了,跟村子里那些畸形的男女一样,拄着一支大木棍子,或者干脆就跪在地上爬行……
想像着自己年轻漂亮的身驱变得面目全非的样子,桔子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老八,那老男人身披一件黑乌鸦似的夹袄,从窝棚里一猫腰钻了出来,径直朝她走来!
接着,一阵眩晕,桔子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朦胧中,桔子感觉有人在她的身上到处乱摸。
她一下子被吓醒了!是哑吧女人正在给她洗澡。
只有小小的一盆水,放在地上,哑吧正用一条黑乎乎的毛巾在擦她的下体。
桔子猛然发现自己被扒得浑身赤祼,扔在一个用木头搭起的床铺上。
老八就坐在一旁,就着一盏小油灯,慢悠悠地吸着烟,他手里捧着的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有点儿像一个杆子粗粗的大烟袋。
桔子当然不知道,其实那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捣动来的大烟枪。
桔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一声尖叫,从她紧张到极点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像钢丝一样尖细而锐利,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剌耳。
可老八和哑吧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们专心地做着各自的事情,根本不为所动。
桔子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翻将起来,光着身子溜下床铺就要往外逃。却被哑吧女人一下子死死抱住,重新扔回到床上去。
这哑吧女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桔子目瞪口呆地仰在床上,她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
老八不动声色地坐在那儿,一副阴阴的沉稳劲儿。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桔子一眼,只顾有滋有味地吸他的烟,那烟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说不出名目的香味儿,跟村子里的男人抽的蛤蟆烟完全不一样。
桔子推开哑吧,到处找她的衣服,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她在床头的一堆破烂东西里面胡乱翻着,一面心急得呼呼直喘粗气。
“你先出去吧。”老八说这话时还是没抬眼皮,他把烟抽得“吱吱”作响,一边朝哑吧摆了下手,哑吧女人果然就乖乖地端了水盆出门去了。
桔子看到这情景,一下子就被惊呆了……
现在,这窝棚里只剩下她和老八两个人了,而自己还赤身祼体没穿衣服!
她下意识地一面往床里边缩回去,一面抓起一些不知什么东西,胡乱往身上遮盖着。她的眼睛死死盯住老八,生怕他像饿狼一样猛地扑上来把她撕碎。
老八不紧不慢地把烟吸完,小心地把烟枪放下,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清了清嗓子,从那个充当椅子的木头墩子上站起身来。
桔子早已经抖成一团,她的黑眼珠儿像受了惊的小动物,随着老八的一举一动,惊恐不安地慢慢移动,绝望中夹杂着一丝不屈服。
她虽然已经没了力气,可只要老八想对她动手,她还是会用牙齿来对付他!
令人难熬的十几秒钟过去了,老八并没有一下子来个“饿虎扑食”。他慢吞吞地拿起那把烟枪,在灯影下摆弄了一阵子,然后递过来给桔子:“你也来两口吧,压压惊。”
桔子完全是下意识地接过那东西,往嘴里送进去。
她试着吸了一口,再吸一口。那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味道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东西有什么用?
她用眼睛的余光扫射着老八,发现他正在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呢!那眼神怪怪的,透着一股子盼望锅里的肉快点儿煮熟的殷切。
桔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老八用的不是什么“蒙汗|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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