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衡,这信怎么来的?”稳定了些情绪,我调整了呼吸,冷静的问道。
小衡虽然没有看信的内容,但是看到我接过信来,神色大变的样子。怕是她跟了我这些年,还没有看见我如此的失态过,所以小衡也吓得脸色白了一片。
“信是一个幼童送来的洪府的,我派人找到那个幼童,那幼童说,是一个青衣女子送了她一串糖葫芦,让她帮忙送信的,我询问过那幼童,可是,那幼童已经不记得是那个女子的长相了,从这方面,断了线索。”小衡有条理的说道。
“那青衣女人的衣着,话音,肤色那幼童还有记忆么?”就是没有线索,也得问问这些细节。
“那幼童……”小衡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截住了她的话头。
“衡儿,去查查这个幼童,送信时间,地点,那青衣女人和幼童交接的时间地点,总会有破绽。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先下去罢。”我看着小衡笑了又笑,温和的说道。
小衡点了点头领命退了出去,倚在椅子上,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绽开这封信,仔细的分辨信的内容,信是藏头诗:
丹葩曜阳林,有一田舍翁。孕期无人至,险在水中生。
来人送花红,救了翁和子。美事众人知,急盼酬功名。
解读的意思是:
丹有孕 险
来救美 急
从笔迹上来看,这是一个陌生的笔迹,绝对不是孟隆玉的。信也不会是阿丹写的,更不会是夜敏辰写的,她们的笔迹我都认识,除非——是有人代写,如此机密的信?……
也有可能是赤炅写的。
从在漠阳国,经历过向莫少阳提亲失败,四国峰会,收回琛阳的憋屈,回国路途中阻击劫杀,赤炅是一直致我于死地。我一死,四国大乱,那时候她要的不仅是火云国一个国家了。对于这个,我必定会报那劫杀之仇。
目前最重要的是辨别这封信的真伪。阿丹如果怀孕,算算日子也是和牡丹差不多,也是七个月左右。
这封信究竟是这四个人中的谁写的呢?孟隆玉、阿丹、夜敏辰、赤炅的脸一一晃过,我还是无法甄别。对于阿丹的事情,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无论虚实,我都再派遣人员再去火云国探测。
“张佳,”我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悄无息的飘过来一个人影,这是我的影卫之一,上次在铲除虞雄叛乱的时候,表现英勇,被我提到了影卫,也掌管了雨辰国的幽冥堂分舵。
“通知侯元,”侯元也是铲除叛乱是的功臣之一,现在接替小衡掌管幽冥堂。“抽调五千精英,分次分批乔装入火云国,寻找孟隆玉,国主夜敏辰和凤后阿丹的消息,到时候以指令为号。”
我拿起左手的戒指沾了一点红泥,印在一张纸上递给了张佳。每个听雨楼或者其它国家的楼里组织里的人,都会有一个指环为信物。我这个是级别最高,上面清楚的显示了一个“尊”字,下面还有一个防伪的小“Z”,凭印纸可以调动不少于五千的兵力。
“拿这个,去给侯元,可以调动我幽冥堂五千精英,以尽快的时间混入火云国,一有消息,无论用什么方法,马上回禀。你也和侯元一起,都去火云国办差罢。”我认真的交代吩咐道。
张佳双手接过印纸,领命躬身飞奔而去。
大年马上要到了,天怕是要变了。
心底默默思考着对策。我身为雨辰女帝自然不能,公然到火云国去找赤炅的麻烦。说到底,火云国无论那个当朝,其它国家并无权利去管制。除非夜敏辰请他国出兵,否则,这都是个火云国的自己的国事,我也只能干着急。
再有我国和火云国刚刚还打了一战,现在的物资配备,还不到位。如果我现在就打入火云国,不禁让火云国以逸待劳,而且阿丹和夜敏辰会更加的有危险。谁也不敢保证,等我攻入火云国之后,他们还能够真正的安全?
真正清醒的国君,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量势而行,不贸然出兵,不打无把握的仗。
目前我——不能亲自前去,现在年关时刻,继元女帝第一个新年,很多祭祀需要我亲自主持。我不是独立的个体,雨辰国国家需要我在新年祭祀出现,祈祷新的一年和将来和顺安康。
而且我还要等,等火云国真正的叛变,给我出师的理由,国家需要出兵的借口。但现在这件事情怎么紧急,来明的恐怕会晚,只能走暗的,派遣幽冥堂的兵力前去隐秘运作,等新年祭祀之后,我就亲自到火云国,救出孟隆玉,阿丹,夜敏辰三人,我才放心。
不知道魏将军推辞我和莫少阳婚礼的日子,进行的如何。火云国的事情不太好处理,一月中旬很快就要到了,迎亲的时间太紧,我怕是来不及了。
这次推迟婚期,一定会给莫少阳带来伤害。我没有选择,只是我和莫少阳的婚事,关系到两国的交往,上次四国峰会之时,好不容易修复好了。这次婚事延后,稍有不慎,不知又会有怎样的变故。
娶亲固然是重要,尤其是莫少阳久经磨难,才能结为连理,对于莫少阳和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但目前我必须做最紧急的事情,就是先解救孟隆玉、阿丹和夜敏辰。
娶亲的时间三月初六,也是阿丹和牡丹的预产期,如果因为娶亲耽误了营救,让他们三人和孩子有损伤,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如果她们因为这个有所差池,我和少阳婚后也会受到影响。
我的选择是先救人,再娶亲,我心意已定,少阳,你珍重了。
听到阿丹危险的消息到现在,尽管我尽力的维持平静,但我的心底还是砰砰直跳。一直思虑不断。我重新定定心神,走出御书房,步向坤雨殿。
白云有权知道,莫少阳和阿丹的事情。还得和白云商量一下,年后的这些安排举措,有了白云的支持,我暗中去火云国的事情会顺利很多。此时,我特别想见到白云,看看白云云淡风清的神态,洗去我的心急的烦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亲们有空捧个人场。群:14308477 蓝羿相惜(新)感谢——RGB公主 亲
坦 白
每次来到坤雨殿,我都莫名的心安。云儿还是月子里,依旧住在右殿里,踏进右殿,正看见白云微笑着坐在窗户前的榻上,逗弄着小小的玉宙,脸上溢满了慈爱的温柔。
看见眼前这一幕,我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白云敏感的觉察到了一些信息,抬起头,看见我立在门口,微笑的小脸顿时绽放。
我迈步踏了进去,抚摸了一下小玉宙,对着侍人说道:“先抱着王子下去吧。”
侍人们恭敬的行礼,抱着王子玉宙退了下去,右殿就只剩下白云和我两人了。我猛地走到榻前,一把冲入白云的怀里,头紧紧的扎入了白云的怀抱。
自成亲以来,白云一切都任由我的性子胡闹。以至于到后来,我都忘了白云比我大的事情,每次都把他当作比我小来疼爱。
其实我也想要白云的宠爱,我也是凡人,几个男人依靠我,两个国家需要我——我——也累了。白云本来比我大两岁,宠爱我一下有何不可?磨叽在白云的怀里,汲取白云清香的味道,脑海里还胡乱的想道。
我主动投入白云的怀抱,这还是第一次,这次的改变使白云一愣。随即还是紧紧的回抱住了我,只是双手有些颤抖。我们就是这样拥抱着,不发一言。相爱的两个人即使这么安静单纯的相拥,也能彼此传递彼此的情意。
良久,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又满满的深吸一口吐了出来,心底的烦绪才由衷的放下了。
“云儿,”我从白云的怀里探出头来,仰起头轻轻道:“我——有些累了。”
“楠儿,你也该歇歇了。”白云低下头看着温柔的说道。
“现在还不能歇啊,云儿,我有两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我坐起身子,双手和白云交握着轻轻说道。
“你说罢,我听着。”白云还是温柔的看着我道。
“两件事情,一件是莫少阳……”我刚说道这里,就敏感的感觉到了白云微颤的身子。看来白云心底对于莫少阳始终没有放开过,察觉到白云的异常,我尽量放低了声音又说。
“凤陵国女帝重新向莫少阳提亲,许于凤陵国储君正夫,他日的凤陵国凤后之位。三月初六吉日拜堂成亲。”我一咕噜的说了出来,白云自然知道我就是凤陵国的储君,看着白云的面容,面色似乎有些松缓。
“楠儿,这是应该的,你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他作为一国王子,嫁给你做平夫也委屈了,中间主要是我的缘故罢,我本是侧夫……”白云的声音逐渐的有些低了。
“云儿,你是我雨辰的凤后,与凤陵国不相干的,又是我亲自选的凤后,意义自然不同。”感觉到白云的不安,握住白云的手紧了一下。
“我知道了,接下来还有一件什么事情?”白云平静的问道。
“火云国年初,怕是要政变了,火云国国主夜敏辰,救过我的性命,其凤后是我自幼在药王谷十年的——好朋友。如今二人有难,我必须前去解救……”
“火云国凤后就是——那个阿丹?”白云忽然的冒出一句。
“是的,他现在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了,孩子——是我的!”我终于将阿丹怀孕的事情告诉了白云。我本来是要隐去阿丹的怀孕的真相。世人并不知道,夜敏辰是男子身份,为了夜敏辰和阿丹的名节着想,隐去真相是必要的,可是看着白云信任的眸子,我实在不忍心,就一并说了出来。
心理学研究表明:好事情要分次投放,会有双倍的快乐效果,坏消息一并说出来,一起承受只是痛苦一次而已。例如,公司发奖金,一万的奖金分两次,每次五千,就会让人用了两次的快乐,在这里二个五千的效果大于一万。但好消息不能一天给几块钱,给个一年,这样的单位那就不是快乐,会变成遭骂的形象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度。
这些事情对于白云来说,不是好事情,我一并讲出来,痛就痛这一次罢,迟早要面对的。
其它的我没有细说,毕竟这里是后宫,我不想白云太过复杂,例如夜敏辰配被迫男扮女装的继位的政治阴谋,也就隐去罢。讲出重点就好了,扯的太远,只会更是增加白云的负累。
“孩子是你的?”白云抓住了重点,扬起声调问道:“夜国主知道么?”
“知道,孩子就是他算计的!在出使凤陵国的时候,他对于我使用了迷|药和瑃药……”我平静的说道,自从知道夜敏辰就是叶敏之后,我对于夜敏辰当初下迷|药给我,设计他的子嗣,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的愤恨怨怼了。
“为何?”白云迷茫的看着我问道。
“夜敏辰,是一个男子。”我波澜不惊的回道。
“那为什么是你,楠儿?”白云握住我的手,有一些紧张的抓握。
“夜敏辰就是我年幼在谷内求医时候,曾经救过我性命的叶敏之。他本来是火云国凤后的嫡子,出谷以后,易容成女子,登基为帝,也就是现在的夜帝。”平静的道出这些事情,我反而轻松了许多。
“这中间的过程难以想像,想必夜帝也是不开心的吧,一个身份贵重的王子,就这样不见天日的男扮女装,很苦的!楠儿,两件事情,围在一起,你准备怎么做?”白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感叹道。
“一边是救人,一边是娶亲,孰轻孰重,一看就知,怕是我和莫少阳……”说道这里,我忽然顿住了,想想男帝莫明昭的阴阳的脾气,事情的发展还不好说。我轻轻说道:“只是,这次延缓亲事,又会伤害莫少阳了,我别无选择。”
“无论楠儿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白云轻轻说道,语气竟然听不出一丝的妒意。
“云儿,你都不吃醋的么?”看着白云如此的大度,我不禁脱口问道。
“吃啊,怎么不吃,只是这吃醋,对你也没有丝毫实质的助益。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去做,牡丹那儿,有我呢,你放心好了。”看着白云如此的洒脱,我不禁暗暗的有一些失落,心底想了,嘴里自然的咕隆了一句:“现在,我倒想你吃吃醋了。”
白云把我抱住,耳语道:“如果我吃醋啊,楠儿你就麻烦了,我又怎舍得?”听到这话,我的心微微的一颤,这就是白云的爱,白云的情。看着白云深情的眸子,我的心也跟着柔和起来。
白云一席话,彻底的暴露了他疼爱我的心境,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在照顾白云,现在看来,其实一直是白云在包容我,爱护我。在白云身边,我总会如此轻易的单纯、快乐。
现在我终于解开心房,坦白从宽,在荆棘丛生之中,大力劈开出了一条路子。路子不宽,但依然要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笺笺最近更新的勤快的说,亲们的抓抓怎么反而少了呢?疑惑……
取 舍
候元不负所托,新入火云国的五千幽冥堂的精英,迅速的行动起来。鹰凖也恢复了书信的往来,信息重新流通。
第一份鹰凖报告,就是年末发生了一件震动四国的大事:是火云国彻底的颠覆了朝政,赤凛一囚禁夜氏皇族,决定年初赤凛一就要登基为帝,去除火云国的国号,改成铃龙国,号称始皇,大赦铃龙国的天下。
收到第一份报告,我的武力粮食配备已经到位了,因为雨辰国新年的祭祀,我准备做完祭祀以后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新的一年已经到来,身为国君祭祀也正式开始,祭天祭祖同时进行,举国欢庆。
年初,第二份鹰凖消息就传来了:赤凛一就位铃龙国第一任女帝,号称始皇。赤凛一当政之初,一迭圣旨以夜帝为首,将前朝的皇室——夜家全部的女女男男,尽数斩杀,就连襁褓中,嗷嗷待抚的婴儿也不放过。
得到这个消息,我颓然的在御书房待了一整天。陷入了深深的后悔,我的救命恩人叶敏之,真的不在了么?那个自小陪伴我的阿丹真的被杀了么?
生平头一次,我为自己的理智而愤怒。如果当初我不那么的理智,早早的带兵入了火云国,那么叶敏之,和阿丹,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为他们努力过了。
为什么当初我要那么的理智?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雨辰国女帝第一年的祭祀真的有那么的重要么?
一月中旬,正当我准备去凤陵国迎娶莫少阳的时候,鹰凖又传来了第三份报告——阿丹还在人间,只是被囚禁在皇宫的房舍内,幽明堂的人进不去。
就算幽冥堂的人进不去皇宫,这封信还是拯救了我。我紧急召林慧之觐见,部署火云国周边的兵力防卫,进攻路线,呼应策略。一个通宵就将计策全盘拟定,看看天空,已经破晓,一抹奇异的红霞泛在空中,我的心才稍微的松了些。
林慧之一直担心是赤炅布下的计谋,在于引我入瓮。我已经顾不得了,就是真的是这样也只能见机行事,我是一定要去火云国一趟了,知道我的决心,林慧之差不多将全国的兵力都调了过来,一起压到火云国边界。
赤凛一改国名为铃龙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四国历史上,再往前推,在四国之前,铃龙国就是一个统一的国家,相当于秦朝的统一。后来铃龙国分裂成四个国家——凤陵、雨辰、漠阳和火云,千年以来四国一直牵扯,并行到现在。看着赤凛一采用了四国统一的国号,想想她竟然有吞并四国的野心,真是老而无畏。
在赤炅尽数诛杀夜家之后,赤凛一封嫡亲的孙女——赤炅为皇太女,代理执掌天下。赤凛一多年帝王的心愿达成,显出了荒淫糜烂的本性,收罗了一批又一批少年美男充入后宫,天天淫乐。
只有皇太女赤炅一人独立支撑朝政,赤炅为人阴狠果断,赤家把持火云国多年,国内官员大都是赤家的门人,像这种改朝换代的惊天动地的举动,竟然平稳的过度了。只是民间仍有一些起义,但没有改变这大流的局势,铃龙国大定。
其他三国,并没有承认铃龙国的地位,在赤凛一登基的时候,也没有来贺。在三国的眼里,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尽管三国没有公开承认,铃龙国还是成立了。
明面上,雨辰国女帝抱恙,青歌随驾伺候,他是女帝的贴身侍官,是女帝在朝的一个证明。而真正的我早早的化装上路了,沿途快马加鞭,准备从琛阳入口,进入了火云国境内。在青歌的坚持下,我带上了青歌推荐的侍人——青姚。看着青姚的身子还算轻灵,勉强答应了。
我至始至终没有等来凤陵国魏将军,漠阳国同意延后亲事的书信,如今我已经不能再顾虑了,由于我的求全,已经失去了解救叶敏之的机会,我不能再失去解救阿丹的时机。这次无论是龙潭虎|茓,我都是闯定了……
想起走之前一场家庭争论,我的心至今还在痛。白云知道我要亲自入火云国救人,认为此行太多凶险,一向温柔的白云,竭力的阻止。在我的再三保证下,带了诸多的影卫,侍卫,总归拗不过我的意思,木着脸不再言语,这是白云头一次给我难看的脸色,他的笑容已不在。牡丹一直没有吭声,自始至终都是无言。
无言就是默默的抗议,可我已经听不进去他们的劝解,临了说了一句:“要是你们,我也会奋力去救……”。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也知道我自己的固执,怕是凤皓玥在的话,又要说了:“要是我,断然不会去的。”当初我初登帝位去看望病重的她的时候,她就对我说了这句话,何况,如今是龙潭虎|茓?
快马驰鞭,飞驰到了火云国边界,林慧之早就立在当地候命。
“青姚,此去太过凶险!你留下来吧。”看着一路风尘赶路的青姚,我轻轻的说道,语气却是不容抗拒。
青姚撇了撇嘴,看向林慧之的方向,不置可否,但也没有言语。
“慧之,青姚暂时在你这里,听我鹰凖号令,再动手罢。”大部队的人员不适合全力的攻入。我带着幽冥堂的大多数精兵,自有我的法门,全部分次乔装入了火云国。
林慧之看向青姚,同意的点点头,躬身道:“陛下,小心为上。”
“慧之,你也凡事小心罢。青姚,不可打扰林将军,知道么?”看着青姚撇着林慧之的神情,我叮嘱了一句。青姚是我的人,纵使再有不是,林慧之也不敢拿他有什么办法。
“慧之,青姚如有不是,由你全权处理。”临了,给了林慧之一个特旨。
青姚见我将他完全交给林慧之,小嘴一撅,不由得抗议的娇喊道:“陛下,……”,听到青姚的声音,林慧之猛地看向青姚,只见青姚双眼紧紧的盯着我,还撅嘴娇嗔的样子,若有所思了起来。
我不理会青姚的神情,转身对林慧之说,“青姚,不许胡闹,慧之,这里就交给你了。”纵身上马,命令道:“出发——”,一路烟尘滚滚,驰向西方……
作者有话要说:贴子少,是不是更的太快了?以至于亲们看得忘了呢?惑之……
入 瓮
一入铃龙国的墨石城,候元和兴云楼的人就来迎接了。为首的叫君田,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黑衣的青年女子,全身的盛气收敛起来,显出一派恭顺的样子。
候元介绍我,如今的身份是漠阳国定漠楼的凤护法,和君田的级别一样。君田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神态自然,只是在进门的时候后退了半步,让我先行进了兴云楼,我心中一动,也不客气,抬腿迈了进去。
火云国兴云楼,现在有两座,一座就是靠近琛阳的火云国墨石城,另一座在铃龙国京城火石城。只是,我刚入墨石城,君田都知道消息,未免太快了些。看看接头的暗语,信物,错不了。这种速度为何孟隆玉至今没有音讯?
按下疑问,进退小心了些。回头看看何晴和刘胜,递了个眼神。她们二人跟我良久,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严谨待命立在身后。
进得楼里,君田交代了几句就出去准备了。等君田出去以后,何晴和刘胜自动守住了门口。候元才过来行礼,道:“陛下,亲自前来,万事小心,这铃龙国的兴云楼都不太妥当。我们自己的人很多没有在兴云楼现身,都是秘密的分布在火石城皇宫不远的商铺各处。”
候元停下来,看着我的表情,没有发现我有任何的不高兴的情绪,又接着说道:“属下怀疑,孟楼主是被兴云楼的人出卖的,现在不知道在何处。”
我的唇角不由得冷笑起来,这兴云楼果然有些猫腻,只是隆玉……想起隆玉,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现在局势如何?可有进展?”我压低声音道。
“听说夜帝是男子身份,上次斩首的那个不是真的夜帝,只是个替身。”候元低低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按下心中的窃喜,我压低声音问道。
“早就在朝堂流传,后来凤后有孕了,才消失了一段时间,前期又开始流传,夜帝是赤炅的心上人,赤炅为了夜帝,至今未娶夫侍,说是总共才一个叫寻壁的侍人,还是长辈硬赐的,但从没有圆过房,难得的情痴。”候元竟然为赤炅说好话。
我迅速拿余光,看了候元一眼,发现候元的眼中竟然闪现钦佩的光芒,虽然是一闪而逝,到底被我捉到了,“情痴?”,侯元怎么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的详细,看来她是下了大的“功夫”啊,我的唇角不由得冷冷的弯了个弧度。
“张佳呢?怎么没有来?”我随口问道。
“她自作主张,和我分道扬镳了,自己领了人马,在京城附近落脚,好久没有联系到她了。”候元有些不忿的说道,按理张佳虽是我的影卫,但也是幽冥堂分堂的堂主,隶属于候元管辖,按情形不会有如此。
我盯着候元一会儿,为她身为头子领兵的能力有些质疑。这么在我的面前说自己下属的不是,是不义之举。我心底有了想法,对候元说道:“吩咐下去,我累了,先歇息一会儿。”
候元见我是有些倦意,领命躬身退了出来。
等候元一走,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丝巾,递给何晴低声道:“刘胜守好门口,何晴,把这个丝巾,给朕快速的、亲自交给林慧之大将军,她就知道朕的意思了。速去速回。记住,不要相信这楼里的任何人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鹰凖现在暂时不用了。”何晴双手接过丝巾,躬身行礼,慎重的领命而去。
当日我和林慧之商议了一夜,定下进攻方针。
采用城镇包围京城的作法,我国兵士分路乔装入火云国,每一路,都冲向火云国最主要的城镇,秘密的进城,潜入太守府内,将守城的太守之位夺得,不计代价。如果原太守遵从号令,可以绕她们一命,如若不然,杀无赦。
将各地的城镇先拿下,让每个被我们控制的太守,写信求救,赤炅只要派出一个队伍,一定就会分散了兵力。这样持续的下去,京城的兵力就会少了很多。在火云国的国土上,还是以奇兵为佳,硬碰硬的打仗,在别人的地盘上那是下下策,强龙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赤炅还不是一般的地头蛇。
“刘胜,跟朕一起稳稳的拖住她们罢,让朕处在明处,她们时刻能够监视着,清楚朕的行踪,自然就少了一份猜测。”刘胜咧嘴笑了起来,算是同意我的想法。
半夜,一个身影推窗闯了进来,无声无息。我早就感觉到人的气息,手里聚满了内力,只要这时候那人稍有动作,便会死在我的发了全功的内力之下。
那人进了房间,跪了下来,低声道:“陛下,陛下~”。
来人是张佳——,掌力散去,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何事?”
“陛下,张佳有密报!”张佳的声音很低的说道。
“讲!”我冷静的回道。
如今潜入火云国的人太过蹊跷,我不由得不防,只是张佳身为我的影卫,曾经得到我全心的信任,我才稍微的放心一些。
“陛下,属下在京城火石城暗中察访,探查到了,夜帝其实没有死,上次夜家的灭族时候死的夜帝,是替身,凤后也是替身,真正的夜帝现在还在皇宫内,凤后已经出宫,囚禁在皇宫的别苑里。”张佳压低声音说道。
“嗯,”我轻轻的哼道,这个消息候元已经说过了,她们说的细节上有一些差异,但大体还是相同的。
“属下埋伏了几支精英在皇宫别苑,发现一个人特别的像是孟楼主。”张佳低低的声音飘了过来。
“什么时候?”压抑着心底的激动,我冷静的问道。
“半月前。”张佳回道。
“此去火石城最快要什么时间?”心底有些思量,我随口问道。
“此墨石城离火石城星夜兼程,只有五天的路程。”张佳准确的说道。“陛下,这兴云楼不安全了,请陛下迅速的离开才是。”
“怎么?”我冷冷的问。
“兴云楼里的人被赤炅控制住了,全部下了化功散后尽数被杀,我几次观察过孟楼主,发现他如今也是中了化功散,走路沉重,属下现在还没有和孟楼主接触,怕打草惊蛇。如今的兴云楼都是赤炅的人。”张佳的声音有了一丝的颤音,顿了一下说道:“那个君田就是赤炅身边的人。属下还查出……”张佳说道这里,有些吞吞吐吐的了。
“说!”我冷静的命令道。刚刚候元解释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漠阳国定漠楼的护法,级别比君田——这个兴云楼如今的楼主要低半级。但是,在进门的时候,她明显的退后了半步,让我先行进的门。
从这个细节来看,她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至少,她清楚我比她地位要高一些。说她是赤炅的人,那么赤炅是知道了来了,如今的情况忽然复杂起来,果然是如此,看来我是入瓮了。
“属下查出,当年虞若沉之乱,候元是赤炅派在虞若沉身边的奸细,因为表现突出,后来候元被虞若沉派在听雨楼里去做卧底,也是因为突出的表现,转调到幽冥堂,还因为虞雄之乱,才被陛下提拔。我无意中发现候元和赤炅有一些联系,便暗中查探,终于得到证实:候元其实是赤炅的人。我怕手里的人尽数被她控制,便找了个借口和她分道扬镳了。”张佳平静的说完。
我静静的听着,陷入了沉思。难怪这么久没有孟隆玉的消息,难怪兴云楼如此轻易的被控制,原来出了我的队伍里有这么大一个“粽子”!
这个候元,藏的够深的,可惜了这么个人才。想起白日里,她无意识的流露出对赤炅的钦佩,如今才知道她是对赤炅的忠心耿耿自然的流露,后来灵巧的掩盖,已经被我收为眼底。
只是,她是我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内心怎么也不愿相信她对我的背叛。但从历来的事情发展的分析,她确实是赤炅的人。这就解释了她一到铃龙国就恢复了鹰凖书信,她所汇报的事情也是滴水不漏,全是公开的消息,且对赤炅丝毫无害……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上了总分榜了,可喜可贺啊~
扑 朔
“你起来吧!”我冷静的对着张佳说道。
张佳从地上起来,脸色松动了一些,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她知道,她又一次赢得了我的信任。
“刘胜!”我悄声叫道。
门轻轻的开了,刘胜的身影出现在房内。她在张佳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一直立在门口守卫。
“曲徽!”我对着空气轻声喊了一句。
顿时,房内又多了一个人影。跪地请安道:“陛下!”
“曲徽,易容成朕的样子,就地留守,尽力的拖延,看来赤炅引我来还有其他的目的,想来你不到京城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刘胜你帮忙处理她的易容,保护她。何晴很快会回来,你们一起到京城之后,便找机会销声匿迹,藏起来,我自会和你们联系。”我迅速的交代道。
“刘胜,脱下衣服,我们换装易容。”刘胜和我迅速的整装,一张薄薄的膜敷在曲徽的脸上。她迅速的整整贴贴,不多久,一副真容就在眼前了,好在我此行也是乔装,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刘胜的绝活之一——易容的本领,我也偷师了不少。在脸上稍微的打理,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跃然眼前。
“陛下,你可以出师了。”看着我利落的收拾,刘胜笑着说道。
“是啊,刘胜你就留下来保护曲徽罢。曲徽,你现在就是凤护法,记住,到了京城,你就恢复本来面目,藏匿起来。朕会通知你们会合,切记,你们都是朕的人,这一路上都好好的保护自己。”我吩咐道。
“遵命,恭领陛下旨意。”两人小声的回道。
我点点头,说:“曲徽到床上睡觉,刘胜继续护卫。其他影卫会跟着朕走,你们自己当心一些。”简单的交代一句,便施展轻功和张佳飘了出去。
“恭送陛下!”身后传来蚊子似的的声音,我唇角扯动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抬了一下手,发力奔向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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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入铃龙国京城火石城一天了,现在已经是一月底,还是没有收到魏将军的书信,不知道她延后莫少阳的婚期怎么样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我对不起莫少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不动声色的接受了幽冥堂在铃龙国的五千精英,明的仍然是不变,暗地里却是完全架空了候元,另外部署了一些兵力在皇宫别苑的周围。
夜敏辰是赤炅看重的人,应该暂时没有危险,阿丹就不同了,若是赤炅知道阿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话,那阿丹就不安全了,先救阿丹。
从斩杀凤后用的是替身,可以看出赤炅很有可能知道了。心里冷狠的想到,如果阿丹和孩子有什么差池,我会将赤炅碎尸万段!
夜里,一行夜行衣打扮,潜伏在皇宫的别苑,悄声游走。
这几日已经探听到囚禁阿丹的地方,大约是别苑西侧的厢房。
安排部分隐卫分开解决了屋顶,大树里众多的暗哨。安排部分幽冥堂的人就解决明稍。我们才一路无阻的走了进来。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从西侧的厢房内渗了出来。到了厢房,张佳率先下去。
门口有两个把手。我一个眼神,张佳猫着身子,闪了过去。瞬间出手,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两个人全部死于手中匕首。
张佳推开门,走了进去,向里背对着的是一个孕夫,身体臃肿,我惊喜的向前急速迈进几步。
“阿丹!”我压低声音高兴的呼唤起来,手轻放在阿丹的肩上。
一阵凄厉的掌风迎面而来,阿丹转过身来,发狠式的向我进攻。
“阿丹?”我急忙闪身,腾挪转移,转动身子,不敢向阿丹用力。
阿丹丝毫不顾及高高隆起的肚子发力的追杀着我,几次撞到屋中的器物而不顾,看我的眼神清晰透亮。
我心中一动,机巧的掌风扫向阿丹的腹部,碰到的触感是类似棉花之类的软物。
我知道了,这个不是阿丹,只是假扮诱我之人。使了个眼神,一旁的张佳意会我的意思,两人合力抓住此人,留活口。
我少了顾忌,掌风加了更多的功力,层层逼近。张佳的加入,前后夹攻,很快就将那人拿下。我微微一抬头,张佳点了那人的|茓道,上前一把扯住那个的脸颊,撕下一层薄膜,显出原脸,果然不是阿丹。
我心底彻底的松了口气。遂问道:“阿丹在哪里?说!”
那人倨傲的看了我一眼,不吭半语。
“张佳,她要是还不说,先割耳朵,再割鼻子,还不说就挖眼睛。”我平静的说道,冷静的语气,说道话像是喝茶那么简单。
听了我的话,那人浑身一激灵,恐惧的看着我。这人知道怕,那就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在西——”那人还没有说完,就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张佳上前一步,查看一下,起身说道:“主子,她早就被人下毒,这时候毒发身亡了。”
我看看地上的尸体,低吼道:“走!”飘出房间藏匿在屋顶,细细的观察周围的动静起来。
别苑分东西两侧,刚刚那人说了半字‘西’,阿丹莫非就在附近?西间厢房说起来也有十来间,只能一间一间的找了。刚刚打草惊蛇,恐危及阿丹,得赶紧找到才好。
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采用海底捞月的方式,逐个排查。好在我的隐卫在出动的时机,将屋顶的暗哨全部歼灭,这边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
查到第六间房的时候,一声喝声传了出来:“谁!——”
听到声音,我心中一喜,有声音就表示还有希望知道阿丹的情况。
使了个眼神给张佳,张佳飘然进房。一个男人从床上坐起,“什么人?”那男人怒吼道,只是声音中的颤音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惧……
“你别怕,我们不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们,阿丹在哪里?”我低声说道。
“你们是阿丹的什么人?”那男人稳了一下声音,听得出来是个中年男子的腔调。
“亲人!”我随口说了一句。
“亲人?”那男子也跟着随口答了一句。
“怎么?”看情形那男子对阿丹并没有恶意,好像还有一丝关心在里面。
“阿丹一直没有亲人,你要是他的亲人,很好——”那男子忽道。
“你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阿丹,他在西间第九间房里,你快去救他罢。”那男子絮絮的说道,语气有了很多的无奈。
“你究竟是谁?”我重复的问了一遍。
“养子不教父之过。你走吧。救了他就远远的带他走吧。”那男子不再理我,背向里躺下了。
男子就寝毕竟不能常待,既然知道了阿丹的准确的房间,我说了一句:“打扰了!”和张佳退出房间,直奔第九间房间而去。
靠近西侧第九间房间,一阵腥甜的血腥味飘了过来,我心中一紧,莫非阿丹有什么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舍不得文文,继续更的说……
离 迷
推开房间,空气里尽是布满了血腥的味道。我的心沉重起来,快步迈进房间。张佳随后小心戒备护卫。
屋里躺了七八个的黑衣女子,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中间有一个大肚子的男子,仰面侧卧,已然没有声息。我的心顿时纠成一团。
我正俯身查看。张佳上前一步,拦住我,说道:“主子,小心为上。”
我点点头,手里凝聚内力,探身看去。那男子身材臃肿,已然绝息。我探手伸向男子的面部,身子刚刚冰凉,拨开头发,发现并不是阿丹的轮廓,伸手扯了扯面容,并没有薄膜易容。
我的心刹那间稍缓,一下子坐向地上。
“主子,”张佳一声低呼,上前来搀扶我。我摆了摆手,定了心神,手无意间碰到了脚下,一个黑衣女子的尸体,站起身来。发现那个女子的尸体还有些温热,我立马又俯下身子,把了把身下之人的脉搏,竟然还有些微弱的气息。
暗运真气,慢慢的渡了一点过去,那人竟然悠悠醒转。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深深的叹了一声……
“你终于来了!”一句话音飘出,将我定在当地,我用手抚摸了那人的面容,没有易容,伸手拨开那人脸上的乱发,现出了真颜。我的心猛地一痛,抱住那人,眼眶顿时湿润了。
“隆玉……”看到隆玉这样,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竟然滑了下来。
“我没事……。”怀中的孟隆玉虚弱的说道。
“来,把这颗药嚼了咽下罢,可以护住元气。”从怀里拿出了一颗灵药,喂给了孟隆玉。孟隆玉微微的张开嘴巴,药丸滑了进去,孟隆玉虚弱的嚼着,脸色一片惨白。
感觉到手中有些黏糊糊的,伸手一看,满手的鲜血,顿时心中一凉,轻轻翻开隆玉的身子,后背是重重的刀伤……
我心中一阵发痛,几下点中隆玉的|茓道,控制住流失的血液。
“不要紧,你——不要担心——阿丹——被带到宫中去了。”孟隆玉虚弱的说道。
“知道了,你不要说话,歇息一会儿。”我温声说道。
缓慢的放下孟隆玉,孟隆玉痛的一阵晕厥,又昏了过去。
我把了把脉,孟隆玉虽然昏过去了,但是脉搏的力度却大了很多,遂稍微的放心。
镇定的撕下身上的衣服,做成布条,从怀中又掏出一些特制的创伤药,轻轻的附在孟隆玉的背部,用布条缚住。
我抱住孟隆玉,招呼张佳、影卫、幽冥堂的人撤退……
刚走出门口,一行夜行衣的女子立于门口,“陛下,怎么不招呼属下,就亲自来了呢?”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侯元,还有君田和现在假的兴云楼里的人。
“那就走吧。”我装着不甚在意说道。
“陛下,外面不安全,还是在这里吧,属下给陛下留了很好的位置。”侯元倨傲的样子令人十分的厌恶。
“是么?你还真是忠心可嘉啊!”我冷冷的说道。
“这里太乱了,请陛下去东厢房罢。”侯元很横的样子对着手下说道,脸上布满了狂妄的笑容。
形势对立,严峻万分,时间似乎只是给了侯元那个女人的狂妄的笑声,在夜空里穿透……
我一个眼神,站在侯元背后的幽冥堂的几个人,出奇不意的将这个狂妄的女人刺了几个窟窿,瞬间得意的样子凝固在脸上,成了侯元最后面相。
愚蠢之极的女人,侯元自信自己掌管幽冥堂多日,暗中的部署动作,甚者可以随意的驾驭使唤她们。
殊不知,这些手下已经被我全部接受过来了。作茧自缚,死不足惜,我冷狠的“哼”了一句,说道:“杀!”
接到命令,幽冥堂的人出动了,出其不意快捷的解决了几个人。原来都是一些士兵,不堪一击,就是这样的队伍,伤了我那么多的精英。真是可惜,如果没有化功散,怕是她们十个抵一个恐怕也不容易赢。看着君田也处在下风,我冷冷的笑道:“格杀勿论。”
张佳和影卫在我的身边护卫。胜负已分,我抱着孟隆玉,绕过那堆死尸,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来到了幽冥堂的秘密的地点,我吩咐张佳准备热水,准备针线,张佳听命下去了。
我要马上给孟隆玉清洗,缝上伤口,重新涂药,以免感染,虽然背上刚刚涂过的药可以预防发炎,但背上那么大的伤口还是需要缝合,不然后患无穷。
怕放倒孟隆玉会扯动她的伤口,我一直抱着,直到张佳将一切准备好了,我才将孟隆玉缓缓放下。
张佳请示我是否留下来帮忙。我抬了抬手,张佳出去了。虽然孟隆玉是昏迷的,我至少要尊重一下孟隆玉的隐私。
我轻轻解开孟隆玉的外衣,衣服扯动了伤口,孟隆玉悠悠的醒了过来。
“不要——”看到我已经解开孟隆玉的外衣,孟隆玉有些慌张起来。
“别慌,屋内没有其他人,你背上伤口太深,需要缝合,把衣服解开,先洗洗罢。”我温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孟隆玉,心里心疼万分,声音压得很低,很柔。
“叫大夫来吧。洪琪,我——”,孟隆玉竟然用手扯住了里衣的衣服扣,手扯动背部的伤口,孟隆玉咧嘴,痛的呲了一声。
我看的又是痛又是火,吼道:“隆玉,我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
孟隆玉只是扣住胸前不言语,伤口痛得眉头皱了又皱。
“怎么了,你不愿意我帮你医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拖延一分就增加一分的危险?好,你要不愿意,我请别的大夫来,不过,这里的大夫和你一样,也是女人!”看着这样的孟隆玉,我痛惜无奈。隆玉的伤口不容耽误,既然她不愿我来医治,总得及时找大夫前来才好,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别——”孟隆玉松开一支扣在胸前的手,伸向我,说道:“别走——别把我——交给其它——女人……”孟隆玉的声音软弱无力,结结巴巴的,眉头还又皱了起来。
我回过身,截住孟隆玉伸向我的手,指指相握,我感觉到了孟隆玉莫名的惧意。
“姐姐,相信我,我会帮你好好处理伤口——保管你不疼的……。”看着如此的孟隆玉,我的心又奇异的痛了起来,不过声音尽量平静温柔的说道。
孟隆玉听罢,不再坚持。低叹一声,松开了胸前的手,只有那一滴泪珠,无声的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心痛……
……出差,周日回来,有时间亲可以回顾一下,看看文,打打分啊,笺笺一回来就会来更的说……
缝 合
地上掉了一圈红红的印迹,扩散开来。
“你看你,都不知道你在固执什么?弄得后背又开始渗血了。”我责怪的说道,手伸向隆玉的里衣,轻轻的去解盘扣……
孟隆玉紧紧的闭着眼睛,不吭一句,双手不由得握紧了些。
看她这样子,我心底一阵轻松,没有想到孟隆玉一身的潇洒倜傥,没有料到竟然会害怕疼痛?了解到这些,我更加轻柔的解开盘扣。
里衣滑落,现入眼眸的是一圈白色的内衣,竟然是——自制的胸罩!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胸罩。解开胸罩的绳子,里面掉出来一团柔软的白团面纱,还有是一个衬垫,是一些半透明的胶水似的填充物,类似于水袋。
孟隆玉的身体有些颤抖,眼睛紧闭,双手紧握,看起来甚为紧张。
“姐姐,你在哪里弄的这些胸罩?真好看,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一把扯开了孟隆玉胸前的面纱,兴奋的说道。
孟隆玉胸前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色蝴蝶,妖冶非常。
“好漂亮!”我脱口而出,手伸向孟隆玉的胸前的蝴蝶。
孟隆玉猛地双手护胸,双眼顿时微张,紧张万分,脸由于刚刚手的动作扯着了后背,扭曲了一下。
“姐姐,你羞什么?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蝴蝶,你怎么纹上的,这么的漂亮。不要护住胸了,胸小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的爱人,不会介意的。”看着孟隆玉这奇怪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孟隆玉双眼紧张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趁着孟隆玉护着胸,我一把扯下了孟隆玉的外裤、里裤、亵衣。
孟隆玉身体一抖,护住胸的手,连忙护住下体。只这一瞬,我已经看明白,那男子的特征被我收入眼底。
才把了她的脉,只是感觉她的脉搏强弱,似有一丝阴脉在里面。刚刚太过担心隆玉的身体,忽略了心中的一丝怪异。是我先入为主,将孟隆玉定了性别,才有这样的尴尬。
原来孟隆玉真的是个男子!我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瞬间失去知觉,两手发麻,后退几步,大声的惊呼道:“隆玉,原来你不是‘姐姐’,你是‘哥哥’!”
孟隆玉严实护住下体,双眼羞中带怒,立马反击的吼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存心害我名节是不是?”
看着孟隆玉这样,我掩住心底莫名的激动,温声哄道:“好了,隆玉,不管你是‘姐姐’还是‘哥哥’,我现在只是你的私人医生,好不好?看后背又开始渗血了,要是再晚点,会留下很深的疤痕,到时候会吓人的——”
男子都是爱美的,即使潇洒如隆玉,也不例外。听到我如此说,隆玉的神情稍缓,手微微的松开了些。
“男子的身体,我早见过了,不要害羞。”此话刚一出口,惹来隆玉一阵怒瞪。
“知道你有夫侍,不用来我这里炫耀!”孟隆玉铁青着脸说道。
看着孟隆玉似乎真的生气的样子,我连忙哄道:“姐姐——不是,是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呃——我现在帮你洗洗罢,迟了,唯恐伤口有变。”
孟隆玉气也不是,羞也不是,怒也不是,索性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看着孟隆玉这样子,知道他默许了。取出怀中两颗药丸,碾碎放入木桶中,做成药浴,这样一是避免伤口发言,二是促进机体生长。
一切就绪,转过身,正对上孟隆玉的一双细究的眸子,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孟隆玉又重新的闭上眼睛。我没有收起我的笑意,但也知道他的尴尬,也没有言语。
回到孟隆玉的身边,轻轻将他抱起,放入桶中,避免伤口,慢慢的洗浴。
孟隆玉胸前那只紫色的蝴蝶,在水中越发的妖冶起来,甚至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我不由得多摸了几下。
我发誓我不是存心吃豆腐,只是太过喜欢这样妖冶的蝴蝶,今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我也有些心思不定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孟隆玉脸有些发热,感觉到孟隆玉的羞意。我的心底奇异的高兴、安稳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是莫名的喜欢着隆玉,依恋着他,也依靠着他。原来我的取向是正确的,我没有断袖,隆玉本来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想起他对我的付出,和我一起闯荡,我心底一阵心酸。以前看着孟隆玉的样子,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扮的女装没有一丝的破绽。
只有一个解释,隆玉从出生就是扮成了一个女子。所以他习惯了女子的一切。若不他受伤,我来医治,看到这样私密的一幕,我怕终其一生我也不会知道。
将收拾干净的孟隆玉抱上床,沾干水渍,让他背朝上俯卧,拉上被子盖住他的背部以下。
我掏出一颗药丸喂给隆玉服下后,起来净了净手,趁着孟隆玉逐渐昏睡的时候,又点了他的昏睡|茓,这样他的痛苦会少很多。
医用的针,也就是逢伤口的针,是带弧度的半圆形,这样才能把平面的皮肤紧密地缝合起来,穿过针线,一点一点的将伤口缝合。
起先我还以为我下不了手,看着长长的刀伤,我克服了心里的一丝俱意,忍住痛,动起手来。强迫自己不能手颤,慢慢细致的缝合,将我的心意也缝在里面。
原来给自己亲人动手术是这个心情,我对隆玉的感情,怕是比我平日的依恋还要深很多。
缝合好了伤口,重新涂药,纱布包裹,包扎好,轻轻的给昏迷的孟隆玉换上干净的里衣,一路下来,我的后背也渗了不少的汗液。
看着睡着的孟隆玉,又把了把脉,脉象恢复平稳,我才彻底放下心来,给孟隆玉盖上被子,悄悄退出了房间。
出来唤出张佳,重新备了干净的水,我在房间的外榻上安置了一个临时的睡榻,以前不知道孟隆玉是男子,我糊里糊涂的缠着隆玉秉烛夜谈。
如今,毕竟男女有别,为了孟隆玉,还是注意为好,他始终是个男子。
只是孟隆玉如今身体有恙,我就近照顾罢。
洗漱干净,躺在外榻,今夜,两个大肚子的男子死亡、隆玉受伤、隆玉的男子身份的揭露、还有隆玉胸前那妖冶的紫色的蝴蝶,想着这一切,我竟然迟迟不能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的车子,还有一些时间,偷空更一段的说~
原 来
一连几天,我照顾孟隆玉吃喝拉撒,想来我前世今生竟然是第一次伺候人,细心的程度还是令自己满意。
尤其是看见孟隆玉粉红的俊脸,恼怒、害羞中又不得不依赖我的服侍,我就暗中得意。丝毫没有觉得我伺候孟隆玉这等私密的事情,有任何的不妥。
由于我尽心的护理,孟隆玉的伤口没有任何的感染,加上没有伤到筋骨,很快有了大好的迹象。
为了不要留下疤痕,我尽力的让孟隆玉不能大动,一直是趴着。
故一切的起居饮食是我来独自办理。看着平时呼风唤雨的孟隆玉,如今这等羞涩,恼意,心里不由得很高兴。
在她是扮成女儿身时,我就极喜欢她的为人大体、洒脱,办事情未雨绸缪,事事尽心。想当初我和孟隆玉一起开创事业,是何等的携手相承!
看着如今的受伤的隆玉,我照顾的十分用心,唯恐有失。又是因为隆玉的新身份,凡事皆是亲力亲为,不敢假手他人,一时间,营救阿丹的事情,暂时压制了。
这日,我端了一碗药,进门放到桌上。
隆玉俯身在床,歪着头一直看着我,半晌才开始问道:“你怎么不问阿丹的消息?”
我微微一笑,说:“你不是说了么,他在宫里。宫里么,只要我不到场,阿丹不会有危险,你安心养伤罢,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行事。来,”我端过药水,来到床前,作势要喂给孟隆玉服下。
“又要喝?”孟隆玉咕隆了一句,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半碗。
“谁叫你堂堂的孟楼主被人暗中下了化功散,一身武艺被封闭了,若不是你自小习武,恐你的蛮力也没有了。你——”看到孟隆玉背上的伤口,我心有余悸的说道,如果我失去孟隆玉,我肯定会血洗赤炅一族。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洪琪!这次是我办事不力,我接受楼里一切的惩罚。”孟隆玉平静的说道。
“惩罚?是要狠狠的惩罚你,火云国里兴云楼全军覆没!若不是后来的五千精兵和我其他的安排,怎们能够如此的救你?说说你怎么在皇宫别苑,又怎么会身穿黑衣伤在地上。”我微微带了一丝情绪问道。
“我来火云国以后,安排兴云楼的人侦察,问题出在伙夫的身上。在兴云楼的平日的饭食里加上了化功散,直到我们失去战斗力。我因为在别苑探听消息,服食化功散不太多,只是没有内力,体力和武功招式还是比一般女人强些。被拼死来报的姐妹通告,便隐身别苑,作为护院护卫这里关押的人——阿丹。”
孟隆玉说道这里,大眼闪了我一下,见我只是仔细的听着,并没有发言的意思,又继续说道:“阿丹一直在皇宫别苑里待着,他也怀了身孕。”孟隆玉说道这里,嘴唇无意识的轻咬。
“我内力尽失,无法用轻功离开,楼里的人不能信任,就一直守在阿丹的身边,我只有这样,才是目前最快的见到你的方式。”隆玉说着,脸看向我,脸上浮现了一丝柔和的光晕。
“隆玉,辛苦你了。”我随口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孟隆玉在外奔波,很是辛苦。
“洪琪,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你的下属,理应为你效力,只是这次没有办好,差点累及你啊!赤炅太过狡猾,我听到三条计谋不利于你的消息,……”孟隆玉说道这里有些紧张,连忙把剩下的半碗药汁,全都服了下去。
我上前一步,接过药碗,随手放到桌上。
“好在三种人都被我毒的差不多了,只是最后出了点差错,被一个女人察觉到了,临死还砍了我一刀,我要是内力具在,她们那种角色怎么能够近我的身?”孟隆玉的语气有些微扬。
“那中毒的假怀孕的两人是你杀的?”我问道。
“是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怕你,见到阿丹,太过激动,着了她们的道……”说到这里,孟隆玉的眼睛看向我,一丝温软滑过,异常的晶亮。
“以后这等危险的事情,只要通知我就可以了,不要再这样了,多危险。若是你有什么闪失,你叫我情何以堪?”我慎重的嘱咐道。
“嗯!”隆玉的脸有些红,唇角微微一动,挑了起来。
凭孟隆玉的才能,他早就知道了赤炅的计划,只是苦于失去联系.他选择在阿丹的身边,守株待兔,还真是如他所料,我们得以再次相遇。
“累了,先歇一会儿,待会再用膳。”看着孟隆玉的眼睛逐渐黏合,知道药效开始起作用了,我缓缓说道。
听了我的话,隆玉慢慢的闭上眼睛,伏在床上,安稳的躺着了。
隆玉逐渐陷入了昏睡中,我上前掖好被角,轻步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张佳迎面上来禀报,脸上带了些喜意说:“主子,刘胜、何晴、曲徽已经秘密寻回,正在外厅候着。”
我的脚步稍顿,余光看看孟隆玉的房间,低声道:“走!”,我率先走了出去。
“主子!”刘胜、何晴、曲徽三人行礼道。
“楼里的事情都结束了,你们准备一下,今夜,我们夜探皇宫!”我平静的说道。
皇宫别苑里的事件发生前,赤炅把阿丹迁到了皇宫里。她肯定就知道了我的行踪。
然而那夜,我铲除了叛徒和假的兴云楼的人,这么明显的事情,赤炅迟迟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不像她阴鸷的风格。
只有一个解释,她想通过阿丹,引我入宫。她一定在等,等我进入皇宫之后,肯定还有一系列的诡计实施。所以事先想通过别苑消失我部分力量,其实她安排的真正一战应该是在皇宫里。
赤炅,这么辛苦的把我绕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仅仅为了要害我,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除了只是派了一些小喽罗来,别无安排。
赤炅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我陷入了沉思,无论怎样,我都要进宫,哪怕是龙潭虎|茓,我也要闯一趟,为了阿丹和敏之,我什么都顾不了了。
仔细琢磨皇宫的地图,再三的研究,尽可能的加强护卫和力量,黑夜里适合以少剩多的把戏,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下令兵士一律休整,积蓄力量晚上出发。
今天是二月二十六,还有十天是三月初六——我迎娶莫少阳的日子。
这次怕是赶不会回去了,我又一次负了莫少阳……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有些累,先更到这里吧……
夜 探
看着孟隆玉的身体大有好转,我的心也就真正的放下了。
夜晚莅临,准备就绪,我率先往皇宫奔去。火云国虽然已经改朝换代,但是皇宫的建筑并没有大变。依着地图的样子,我尽力的辨认,希望这次能够救出阿丹和叶敏之哥哥。
这次旨在救人,守护皇宫的侍卫都是点|茓而死,并没有大声打斗,以免引来更多的兵士。
中宫是皇帝赤凛一的寝殿,右边是东宫,乃赤炅之所。左边乃西宫,是历代皇帝君侍之地。
在别苑,那个冒充阿丹的人说了一个“西”字,那时候阿丹已经不再别苑了,估计那个人说的就是“西宫”。
手一挥,指向西宫,一行人没有声音的冲向西去。
皇宫毕竟不是凡地,夜很深了,还是灯火辉煌,让我们隐身带来了莫大的困难。小心的解决了几个屋顶的暗哨,用轻功在屋顶上飘,以防下面的侍卫发现。
有一个地方侍卫显得十分的密集,还是两种颜色服侍的侍卫,一看便知道是两拨人马。
我摆了摆手,命令后面的人停下来,这里人多,以免有什么高手听见响动,后患无穷。
轻轻的运用轻功,伏在侍卫集中的屋顶,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丝声音传来,用丝帕包了一片瓦,慢慢的掀开,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透过那片揭起的瓦片,我看到了屋内的场景。
这是一所卧房,分两个房间,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在外间。
那男子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垂着头。女子则站在下首的桌子旁边,微微垂下头,看着那个男子。
从顶上看不到两个人的脸,两人皆不言语,也听不到声音,无法辨别两人的身份。
良久,那女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哥哥,你如今想好了么?”
那女子一开口,我就知道了,眼下的那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赤炅!我的手顿时握紧了些。
“想什么,还是那句话,妹妹请回吧!”男子涩涩的开口道,言语轻缓温润,这正是夜敏辰也就是叶敏之哥哥的声音,只是恢复男儿身的叶敏之,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哥哥,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对我的照顾,你那时候多么的疼爱我啊,为什么你现在——要这么的拒绝我?”赤炅十分的不甘,言语有些激昂的说道。
“是么?你还记得我对你的好啊!那时候的你是多么的可爱,如今……”叶敏之气得胸前顿时起伏起来,赤炅忙上前一步,准备用手按住胸口。
“走!不要碰我!走开……”叶敏之一手急忙按住胸口,一手挥舞着,免得赤炅的靠近身子。
“我不要灭我族人的仇人碰我,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叶敏之怒吼道,声音虽大,但没有内力,也没有传多远。
“夜家不是我下令杀的,是我奶奶!”赤炅辩解道。
“是么?你不是早就立志要灭了夜族么?夜家不是你监斩的?”叶敏之站起身,冷狠的说道。
“是我监斩的不错,那又如何,谁叫她们设计陷害你,妄想灭你登位!”赤炅大声的吼道。
“那也是我夜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做主,这个假的帝王,我早就不想当了。赤凛一不也是夺了我的皇位么?她不也登位了么?说到你,还是你们狼子野心,一直暗中部署,才硬是逼我登上皇位,就是受你们的控制,然后你们再——”叶敏之的胸口急剧的起伏,一口气差点没有吸上来,顿时跌回椅子里。
“哥哥,好好,是我不对,我的错,哥哥,你别气了!”看着如此激动的气喘吁吁的叶敏之,赤炅紧张的上前一步,又不敢靠近小心的说道。
“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怪就怪我自小疼错了你!错把你当成——”叶敏之冲口而出,顿时谨慎的闭嘴停了下来。
听到这话,赤炅的手马上握成了两个大的拳头,双肩微微的有些颤抖。声音却控制的很平静,轻柔的问道:“哥哥是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叶敏之的神情有些懊恼,站立了身子,不接话茬,准备离开。
赤炅上前一步,拦住去路,不依不饶的问道:“记得哥哥回来的时候,我那时候才七岁。哥哥,那时候你就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么?”赤炅受伤的看着叶敏之,紧紧的盯着他质问道。
“走开!凭你怎能和她比,是我瞎了眼,白白疼你一场。”叶敏之径直往里走,头也不回的说道。
“哥哥,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么聪明,怎会不知道我是谁的替身?从我十一岁起,我就知道了,哥哥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而已,可巧,后来被我给查出来了,我与某人同岁,对不,哥哥?”不理会径直走开的叶敏之,赤炅冷酷戏虐的说道。
叶敏之身形一顿,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去。
“哥哥,不问我怎么知道的么?”赤炅对着叶敏之的背影自顾说道。
“记得我那年十三岁,有人来别苑的府里打听哥哥以前的化名,我就留心了起来,派人下去一查,当时好奇,没有在意,只是把那些打听你的人解决了。”赤炅轻松的说道。
听到这里,叶敏之停住了步伐,双肩有些颤抖,但还是没有回身。
赤炅毫不在乎的盯着叶敏之的背影说道:“我当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不过看是哥哥给的地址,应该哥哥信任的人。后来哥哥带着凤后去了一趟风陵,回来就呵斥我一番,说什么隐藏你的地址,我就知道哥哥心里在想什么了。哥哥,枉你聪明一世,你为那人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我的情报系统这么严密,又怎会查不出来?哥哥,怎么要不要我说出名字啊?”赤炅嘴角一角挑着,模样甚是轻佻。
听到这里,叶敏之猛地转过身,恨恨的看着赤炅。“你!你这个——”叶敏之竟然气得语不成声,脸开始泛白。
“哥哥,”看到叶敏之气愤的模样,赤炅的脸上有些慌,连忙道:“哥哥,好了,我不说了,谁叫你气我来着。是我不对,哥哥,你不要这样了,哥哥,你打我吧!哥哥,求你不要这样,小心身子!”赤炅靠前一步,又停住了,紧张的看着叶敏之,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
叶敏之恨恨的看着赤炅一眼,扶住胸口,慢慢走回到椅子旁边,扶住坐下了,双眼紧紧的闭着,不看赤炅,轻轻的说道:“赤炅,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哥哥,怕由不得你了,”赤炅看着叶敏之这样,狠了狠心,说道:“前些日子,我把蔻丹接回皇宫来了,我想让他跟哥哥做个伴儿,说起来他有八个半月的身孕了,估计孩子也快生了吧,哥哥,你想他有个什么意外么?”赤炅装着风淡云轻的样子轻飘飘的说道,手却握的贼紧。
“你又想怎么样?”叶敏之恨恨的说道,言语里有许多的无奈。
“不想怎么样,为了得到你,我听命杀了想要害你的其他夜家的人,就是希望哥哥有朝一日,能够正正当当的做我的夫。能够和哥哥在一起,我此生就足矣。哥哥,你就答应我,做我唯一的夫,好不好?”赤炅眼睛火辣辣的看着叶敏之,深情的乞求道。
“我不会和仇人在一起的,你死了这份心吧!”叶敏之愤怒的说着,只是语气少了很多力量。
赤炅得意的笑了笑说:“哥哥,阿丹就快分娩了,若是你想让父子平安,哥哥还是快快决定吧。这样让我也可以放心些。”
叶敏之怒意未减的狠狠的盯了赤炅一眼,扶住胸口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哥哥,你歇息吧!”看着这样的叶敏之,赤炅的眼神有些心痛和担忧,缓缓说道:“哥哥,明日我再来。”说完深深的看了叶敏之一眼,转身向外面走。
叶敏之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任由赤炅走了出去。
“哦,对了,哥哥,”走到门口的赤炅忽然转身说道:“哥哥,那人也来了,估计有所‘图谋’,哥哥,想不想知道,那人会怎样的对你呢?好像她也叫你‘哥哥’罢,莫非真的只是当你为亲哥哥?哈哈哈哈……”说完朝天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靠在椅子上的叶敏之听罢她的话语,捂住胸口的手更加的紧了些,脸上竟然呈现了死灰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敏之和赤炅也是一段孽缘!
救 美
我一直伏在屋顶,从头到尾看到了这场闹剧。我敏感的意识到,他们说的那人似乎就是——我。
从幼时后山奇遇,到后来一年的半兄半师的悉心的教导,我都一直只是当他为亲哥哥而已,心里半分杂念也无,只是感念他的恩德,一直记挂于心。
叶敏之哥哥不会真的喜欢我吧?那时候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七岁顽童,他怎会有此想法?七岁在世人的眼里,是太小了,哥哥应该不会将这样的感情牵连到我的身上。他们说的应该不是我罢,我侥幸的想到。
等赤炅走远了,我轻轻的揭去了几片瓦片,想从此处下去,外面还有很多侍卫,应该是赤炅留下来护卫的。
我刚刚揭了几片瓦,厅内的叶敏之脸色难堪,捂住胸口的手滑了下来,竟然晕了过去。
从上看下去,我一阵焦急,招来张佳等人帮忙处理,不一会儿屋顶就是一个大窟窿了。
我翩然跃下,快步走向叶敏之,叶敏之已经昏迷过去了,把其脉搏,是抑郁的了。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背起起叶敏之,从屋顶的通口跃上。
“张佳,堵上瓦片!撤!刘胜,火速找家宫外的客栈。”我随口吩咐道,运用轻功在屋梁上疾行,黑夜的天空,一行人影飘过。
刘胜出面,找了个客栈,特意要了个靠窗的房间。我从窗户跃进,将背上的叶敏之轻轻放到屋内的床上。
点上蜡烛,其余人退在门口。我刚把叶敏之放好,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身子的时候,正迎上一双晶莹的眸子。原来叶敏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转过来了。
“我不是做梦吧!”叶敏之看着我,悠悠的说道。
“哥哥,是我,我是楠儿!”我上前握住叶敏之哥哥的手,我的手有些冰凉,唯恐凉了他,刚握住他的手又撤了下来。
听到我叫‘哥哥’,叶敏之的身子抖动了一下,神情也似乎暗淡了许多。
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起身端了一盏热茶,递给叶敏之道:“哥哥,身子不适就不要硬顶着,来,先服下我的药丸,哥哥,我现在能够自己制好多的药了呢。”
叶敏之眼睛盯着我,不忍拂逆我的热情,乖乖的接过药丸,就着茶水,吃了下去。
“哥哥,怎样,如何?”我高兴的问道。想来哥哥曾经是我的半师,我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童,仰望着叶敏之,一张小脸也兴奋了起来。
“好,很好,楠儿,真的大了,有出息了。我竟然吃到了楠儿亲手配的药丸,很好——”看着我如此的模样,叶敏之宠溺的看着我,手扶上我的头发,长辈式的安慰我。
“哥哥,你放心,我会帮你重新夺到皇位的。”看着抚摸我发的叶敏之,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夺到了又能怎样,大家都知道‘夜帝’已经被斩杀,我怎能以男儿身出现在臣民眼前?楠儿,帝王之位,我当够了,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叶敏之平静的说道,尽管他的语气压抑住了,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一丝苦意。
“哥哥——”看着这样的叶敏之,我也是百味俱全,涌上心头。
“那就这么算了?”我语气有些激烈的说道。
“她们都是一类人,篡位者杀了想要篡位的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个家族能够一辈子当帝王,新旧代替是自古以来就是明训,她们家族今天能够取代夜家,也自然会被其他家族来取代,只是苦了我国百姓了。”叶敏之平静的说,像是说着一些不关于他的事情似的。
“这么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们了,”我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道。
“放过又如何,不放过又如何?如今我早就不是‘夜帝’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叶敏之说道最后,语气竟然不带一丝情绪了,人真的能够如此么?
看着眼前的叶敏之,想像他的心态,忽然明白了些他的意思,心中一酸,我对着叶敏之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哥哥。不过,若是她们撞在我的手里,我一定不让她们好过!”
叶敏之看着我像是许诺一样的喋喋不休的说着,忽然展开笑容,这份笑容才是记忆中的笑容,我也回着笑了起来。
“这是那里?”叶敏之左右看看,疑惑的问道。
看着轻松了一些的叶敏之,我说道:“一间客栈。刚刚担心哥哥的身子,找了这间客栈让哥哥歇息一会儿。等着哥哥醒来,就安排去我的地方”叶敏之听罢,脸上的神色好了许多,嘴角因为消瘦,也开始有了笑纹。
“楠儿,阿丹在我的那间屋子的往西第一个院子,快快去救啊。赤炅这个人心狠手辣,她拿阿丹要挟我,如今我不在宫里了,她不会放过阿丹的,快快去吧。晚了怕是来不及了。”叶敏之神情紧张的催促道。
看着叶敏之的神情,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对守卫的刘胜等人说道:“租一顶轿子,请公子去我们的地点,小心护卫。”刘胜领命而去。
“哥哥,我去了,你好好的保重。”我关切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叶敏之含笑的点点头,看着我的背影,良久。
“何晴、曲徽,再入皇宫!”我率先飘下窗户,隐身黑暗之中,一行黑衣人默默无声的潜行,宛若夜间的蛟龙,在夜空里飞快疾驰。
深夜的皇宫少了些烛光,我们依然小心的在屋脊上跳跃,为了能够救出阿丹,我们不敢丝毫大意。
叶敏之的房间往西的第一个院子,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中有些闪动,扔出几个暗器,几声杂音消失在黑夜里,我们摸黑下来,开房门,快步闪了进去。
没有月色,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一丝微弱的火光,闪了一下,依稀辨别房子的结构。房子很小,进来就是一间厅和一间房。
“谁?”听到响动,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听到床“嘎吱”一声,那男人竟然起来了。
我记得这个声音,那是在皇宫别苑的晚上,曾经为我指路的男子的声音。
“阿丹在那里?”黑夜里我静静的问道。
一阵静默后,那人开口道:“你是那个上次找阿丹,自称为阿丹亲人的女子?”
听得出来我是女子,好耳力!
“不错,正是在下!,我就是阿丹的亲人!烦请告诉阿丹在何处宿,情况紧急,我现在要带他离开?”我紧跟着问道。
“好吧,你跟我来吧。”那男子站起身来,往里间走去。
“丹儿,丹儿?”进了里间,那中年男子轻声的呼唤道。
“这么晚了什么事情?”房间内,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出,真的是阿丹的声音。
我划亮火折子,灯光霎时间一亮,我的面容出现在火光里。
“快,灭了火!”阿丹紧急的说道。“这里是囚院,没有火折子、蜡烛之类的照明之物。并且有很多人监守,如今灯光一闪怕是引人起疑了,楠儿,你快走!晚了来不及了!”阿丹担忧的说道。
“叮——叮——叮——”屋外传来刺耳的声音,怕是有人报信了。
“来不及了,楠儿你快走!”阿丹催促道,样子紧张万分。
“不!我不走,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固执的说道。
黑暗中,阿丹一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一只手,慢慢靠上他的腹部,低声说道:“楠儿,你看我的身体这样了,怎么能够走出去?”
摸着那圆圆的腹部,我心底一颤。顺手抱起阿丹,抄到我的怀里,坚定的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阿丹的身子有些沉重,托着阿丹的身子,用力顶住阿丹的背部和膝盖弯。绕过肚子,紧紧的拥着。
阿丹的喉咙哽咽了一下,点点头,我抱住阿丹走了出去。
远远的火光迅速靠近,来不及了。我迅速放下阿丹,撤下厚厚的披风,四个角绕了个大圈,裹住阿丹,对屋外的侍卫喊道:“何晴,点八个人来,二个人抓一个角,一起抬着公子先离开,抓紧点,原路返回,快走吧!”。
“楠儿,带上他吧,他是我的父亲——小心啊!”黑暗里,阿丹的声音飘来,我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何晴领命抓起一个角朝原路飞奔而去。我命令两人夹着丹父,带着领着曲徽等人,往相反的方向行去,绕着皇宫奔驰,藉以引开那群赶来的人,给何晴她们赢得护送阿丹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救美了,写的真是累!
险 见
正在奔驰间,猛然间皇宫每个角落都燃起了烛火,如同白昼透彻的亮。
屋脊上重新涌上很多皇宫的侍卫,拦阻劫杀。两路人马相遇,很快就战到一起。
一个冲天的火炮在夜空力绽放,看来信号已经发出,我发出一阵嘹亮的紧急撤退信号,现在敌众我寡,不是对峙火拼的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
众人听到我紧急撤退的哨声,不再拼杀,边退边战,冲出了包围圈。背后的密雨式的箭飞了过来,我们迅速跳下屋脊,躲避了箭雨,带起受伤的人员,奔出宫外。
皇宫的侍卫一路追踪,能够追的上的人数不是很多,但跟我们的人数比也错不了多少。
目前不能硬碰硬的和那群侍卫战斗。
我回身说道:“停下,取出弓弩,射出十弩就后撤,摒住呼吸。用油丸将那群侍卫灭杀!”
对于撤退的人来说,追踪的人沾了上风。我只有就地解决,否则,跟踪到了落地点,才是真的后患无穷。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酷,这种残酷可以致命。
幽冥堂的精英一阵弓弩过后,逼退了一部分侍卫,连忙后撤摒住呼吸。两个夹住丹父的人,自己只是摒住,腾出手来捂住丹父的呼吸紧急后撤到安全范围。
我随手一扬,捏碎蜡封,连忙后撤。蜡封的油丸裂开,粉尘向追上来的侍卫飘去,往侍卫的脸上、身上依附,顿时溃烂,侍卫不敢再往前行。
由于她们的惧怕犹豫,我们瞬间消失在她们的视野里。不远处,一群铃胧国的兵士冲了过来,越来越多,只是晚矣。
回到秘密居住的地点,刘胜迎了上来,我随口问道:“何晴回来了么?”
“何晴不是和主子一起去的么?没有回来。”我心里一凉,暗叫,不好!阿丹她们不知道有没有出来。
“刘胜、曲徽,看看何晴她们回来没有,随时报告。”我平静的吩咐道。
我居住的是一个里间秘密相连,外表是不相干的两所大宅。两所宅子的位置偏僻,不太引人注目。
宅子后面是大雁荡山脉的支脉——小雁荡山,从山上可以翻到雁荡山的主脉,风景优美。只是这里离闹市区偏远,除了瓜红柳绿的时候,游玩的人来外,平时反倒寂静,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增清幽。
安排好丹父的住宿,我直奔后院,看看叶敏之的境况。
院内还亮着灯,我轻轻叩门。
“进来。”里间一个叶敏之的声音响起,我推门而进,正迎上了叶敏之起身。
“哥哥,怎么不休息?”我轻声责怪道。
“大家都没有休息,我也能感同身受,只是我一身武艺早就荒废,否则,也能帮上你。”叶敏之静静的回道,言语有一丝无奈。
“哥哥,你的安全是我最好的希望,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前去处理一些事情。”叶敏之正要推辞,我连忙说:“哥哥,你现在好好的休息,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哥哥,太晚了,你歇息吧,让我放心些!”一句话堵上了叶敏之,看着叶敏之点点头,我宛然一笑,步出房间,顺手带上房门。
“主子,”刚才房门,刘胜回来报告,眼睛红红的,还一脸的凄容。
“嘘!”我心里一顿,示意小声些,回头看看叶敏之的房门,抬了抬手,率先走了出去。
“主子,阿丹公子他——何晴她——”刘胜的眼泪含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掉了下来。
“别急,说——!”我心底开始剧烈的颤抖,脸上依旧尽力维持平静,冷静的命令道。
刘胜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主子,还是前去看看吧。”刘胜引路,我随后跟着来到了大厅。
大厅内,人员众多,我的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张软塌上躺这一个人,血肉模糊,背上Сhā了四支倒钩利箭,已经附上药材,因为伤及心脉,怕是回天乏术,此人正是我的贴身侍卫——何晴。
何晴艰难的撑住一口气,眼巴巴的张望,似乎是等着我过来。
“何晴?”我紧跟着上前一步。
“主子!”何晴看到我的身影,作势要起身行礼,这一动鲜血直流。
“何晴,别动,别动!”我急忙说道。顺手点了何晴几处大|茓,血液流的慢了些。
“主子,何晴该死,没有护住阿丹公子,被贼人追了回去!何晴死不足惜,只是苦了阿丹公子,属下——没有完成——主子的命令——”说道后来,声息越弱,竟昏了过去。
对于外科,我不太了解,这倒钩的利箭穿了心脉,就是在前世那么发达的社会也不能完成,何况如今?
“主子!”刘胜悲痛的喊道。
我把上何晴的脉搏,已经绝息。
“朕封何晴为威武侯,抬下去!厚葬!”我悲痛的命令道,“刘胜,此事交给你办吧。”刘胜一直和何晴是我身边最近的贴身侍卫,感情自比别人深厚些,交给刘胜,是最合适了。
“臣,遵旨!”刘胜敛住悲伤,领旨道。
“你们都下去歇息去吧,都累了。伤者都放到西房,由大夫包扎罢。”我静静的说完,摆了摆手,刘胜、曲徽等率领众人退了下去。
回身到孟隆玉的房内,点燃蜡烛,看着孟隆玉还在昏睡中,安然无恙,放了些心。灭了烛光,转身步出房间。
伫立在外间的窗户前,黎明前的黑夜里,天尤其的黑。在这黑漆的夜里,我的思维慢慢的打开。
阿丹不知道是否在赤炅的手里,想着阿丹八个半月的身孕,受到如此苦楚,我的心顿时绞痛起来。扶住窗前的椅子坐下,慢慢调匀了呼吸,这才好转了些,现在的我心如火锅上的蚂蚁。
今天众位下属连夜劳累奔波,现在要赶紧修整,明天才能有更好的行动,否则以这些疲劳之兵,怕是会全军覆没,也救不出阿丹,在别人的地盘上毕竟不得利。思虑间,就在椅子上打坐调息。
“哒哒——哒——哒——”,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我猛地张开双眼,天刚亮。
“主子!”刘胜的呼声传来。
我一跃而起,冲出屋外。看见我出来,刘胜急急的说道:“主子,我们被——包围了,来人是铃胧国皇宫的人马。”
“迅速召集人马,进入紧急战备状态!”我命令道。
刘胜一声绵长的哨声传出,紧急战备状态的消息传出。
大厅内挤满了人。迎面是一堆明黄服侍的侍卫,为首的正是身着太子服侍的赤炅,她还真是灵敏,真的找上门来了。
“这是谁啊?如此憔悴?”赤炅轻佻的问道。
我还没有答话,赤炅又嚣张的说道:“我怎么称呼你那?国主?殿下?”声音在清晨的凉意中异常的刺耳。
我上前一步狠狠的说道:“赤炅,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不要拐弯抹角!”
“好,痛快!”赤炅说完,拍手“啪啪”两声。
一行人冲到跟前,裹着披风的阿丹被推到光亮面前,大肚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脸上都是杂乱的发丝,神情甚是狼狈。
“丹儿,”不知什么时候,阿丹的父亲听到响动,也来到了大厅。身后的丹父走到人前,声音微微颤抖的叫道,慢慢的走了过去。赤炅后面的侍卫,看着丹父走过来,上前一步,拦住了。
“赤炅,搞这些动作,说罢,什么条件?”谈判的技巧,先不能输了阵势,虽然心里担心阿丹,脸上仍然没有显露出来。
“条件只有一个,把哥哥还给我。”赤炅坚定的说道,不容商议的命令道。
“赤炅,我本来就不是你的,什么还给你?你太过分了!”叶敏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大厅,站到了人前,怒斥道。
“好——好,哥哥,不是还,是妹妹我来接你回去了!”看到叶敏之的身影,赤炅的眼睛顿时明显的放亮,放下姿态温软的说道。
“我是不会跟着你回去的,你死了这份心吧!”叶敏之恶狠狠吼道。胸口又开始剧烈的起伏,我伸手握住叶敏之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叶敏之的情绪才渐渐稳了下来。
赤炅微微的一笑,像是对这种吼声,毫不在意。只是看着我握着叶敏之的手,眼睛怒意顿现。脸上却隐忍的笑着对我说道:“我将这个不洁的男子给你,你把哥哥给我,以一对二,你沾了大的便宜了!如何啊?国主?这个交易,你太划算了,我都替你值啊,哈哈——哈哈——”赤炅高傲的、有持无恐的哈哈大笑道。
一边默默的阿丹,迅速盯了赤炅一眼。瞅着赤炅放松的机会,猛地上前几步,手中多了一个匕首,横在了赤炅的脖子上,赤炅的笑声——噶然而止。
“你不是阿丹,你是何人?”被挟持的赤炅声势还是高的吓人,狠狠的训斥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手上,只要我稍微的用了点力,你就死定了。”一个中年男声冒了出来,语气不卑不亢。
刘胜疑惑的看着我,我不动神色,心里也是疑惑不解,不知道目前步的什么局?
那男人,手一招,从外面进来一顶明黄|色八人大轿,轿子停稳之后,从轿内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大腹的阿丹。
“恩公,快去那里吧!”那人手稍微指了一下,阿丹脸色惨白,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慢慢的踏步前来。
我刚想迎接,丹父从后面闪身而出,率先迎了上去。
阿丹随着丹父归队,却是自始至终,眼睛一直望向我,看得我的心阵阵扯痛。
我放开叶敏之的手,上前一步,主动牵着了阿丹冰凉的手,握紧了些,想要通过我温暖的抓握,传递过去一些力量。
“乔将军,你出来吧,你可知罪?把乔将军押下!”回过神来的赤炅,看了看拿着匕首威胁自己的男子,冷狠的命令道。
横在匕首在赤炅脖子上的男子,忽然紧张起来,手也跟着抖了抖。
赤炅抓住这个契机,迅速隔开匕首,顺手打了男子一掌。男子灵敏的侧身躲过,匕首下滑,刺伤了赤炅的胳膊,鲜血渗了出来。从赤炅的掌风里逃了出来,但却失去了先机。
队伍里出来一个中年女将,手持利剑,小心的戒备着,迅速和男子汇合,向我们靠拢。我一个眼神,刘胜领着众人压上前去,和赤炅的人马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这时候那顶黄|色大轿又动了一动,从轿子里走出来一个翩翩佳公子,一身白衣里衬,湖蓝色纱衣外罩,腰间一条黄金镶嵌白玉的腰饰,绾了一半青丝在脑后,其他齐腰的长发自然垂下,飞扬飘逸,星目红唇,只是目光冷冽了些。
众人看到如此出色的佳人,皆是一惊。
看清楚此人的面目,我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浑身血气上涌,握着阿丹两人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些,步子不由得迎了上去,不自然的表情惹来众人的集体侧目。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又一次放了鸽子,没有去迎娶的夫侍——莫少阳。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我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先闪一会儿!
骤 变
莫少阳痛心疾首的看着我,绝望的问道:“凤展翎,你真的是为了他们,不来和我成亲么?”
一句话震惊了当场所有的人——除了我和赤炅。阿丹和叶敏之同时回眸看着我,疑惑闪闪的眼神溢于言表。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忽然的有些慌张起来,话语变的迟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莫少阳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是如此尴尬的局面现身。
我的无言以对,使逼问我的莫少阳愤怒起来。
“凤展翎,我等着你来迎娶我,等了太久了,你还要我怎样的等下去?”莫少阳开始的吼了起来,丝毫没有了温润公子的形象了。
看着这个愤怒中的公子,全场顿时肃静了,只有赤炅“嘿嘿”的几声轻笑在大厅旋绕。
“少阳,我——”一向有主见的我,这时候也吞吞吐吐起来。“我已经让魏将军通知延缓日期了——”
此话一出,坐实了莫少阳的指责和他说的事,众人目光齐聚在我的身上。
叶敏之敛下眼眸,阿丹的眼睛定定的注视,只是已经没有了焦距,而莫少阳的目光尤其的狠辣。
“延缓?你已经延缓五年了,还再延缓?对于我来说,有几个五年来等你?”莫少阳声色俱厉的怒道。
被这样的当众指责,对于我来说,生平还是头一遭。
尤其是一直都是温文优雅的莫少阳,我一时间竟然愣怔了,口里蹦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你是刻意了?普天之下,如今还有谁能够逼得了你么?凤展翎,是个女子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作为,这样的狡辩算什么人物?”莫少阳恶狠狠的说道,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