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鼓励的黎禹皓心莫名大好,他大步走在街头,感觉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生气勃勃。迎面走来的人们都似乎春风满面,抬头看天,苍穹也如碧玉般,明亮如洗。想起馨小夕握拳抿嘴的小模样,不知怎地,男子勾唇笑了笑。
这个女孩,其实还蛮可爱的。
街角一间安静的咖啡厅。
悠扬的爵士乐如潺潺流水般淌出,黎禹皓杵在门口停了停,隔着落地玻璃窗,他看见临窗而坐的男子。男子一如既往的戴着鸭舌帽,见到黎禹皓,立即从沙上站起,模样分外恭敬。
黎禹皓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了男子对面,坐下。
他看他还毕恭毕敬的杵着,于是招招手说:“坐吧,张源。”
张源点头坐下,关切的问:“头儿,最近还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你看见的这样。”黎禹皓浅笑,张源叹口气,又说:“因为上次的贩卖人口事件,队里又开始沸沸扬扬的谈论你。说什么的也都有,我们自然叫好了,你又侦破了一起大案子,安队那边的人,估计怕你抢了功劳,或者……复职,就到处张扬你越权操作。”
黎禹皓听罢,苦笑一笑,而后目露不屑的说:“我算什么侦破大案子,不过误打误撞罢了。他们喜欢说越权什么的,就让他们说。”
“是。”
张源颔。
“对了。”黎禹皓突然正视男子,说:“这次人口贩卖事件的主犯,抓住了么?”
张源神色也一正,似乎想起了这一次来的目的,忙不迭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他摊开文件,递放在黎禹皓眼前。
“这次的主犯就是她,齐玉,夜魔酒吧的人都喊她齐姐。”
他手一指,黎禹皓的目光落在那张两寸的照片上,上面的女子卷媚眼,模样妖娆,他眯了眯眼。
“但很可惜,人没有抓到,似乎跳船潜水走了。”张源皱眉,又似有愤懑的说:“查到关于她的这些资料,也不知是真是假,亲朋好友也没一个、入学工作的经历也是空,哎!”黎禹皓却似乎并不吃惊,淡淡一笑:“我猜也是如此,区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是这么大人口贩事件的主谋,她背后一定有势力。”
“我让你查的集装箱的运行公司,你查了吗?”黎禹皓突然又问,张源听罢“哦”了一声,又急急忙忙的掏出一叠材料。
“wt,万涛跨国海运公司,查过了,居然开办没有几个月。兄弟们去他们办事处一看,居然也人去楼空。”
“看来只是个皮包公司。”黎禹皓俊眸微睐,若有所思。
张源也一脸忧虑,说:“头儿,这样的话,这个案件就只能就此打住了,查不下去了。”黎禹皓听罢,缄默一刻,突然兀自收起桌上的文件,起身。张源见此,微感讶异:“头儿?”
“这些材料我带走,你放心,案子我会继续盯。”黎禹皓目光犀利,似有千钧力量蓄势待。
“头儿?”张源眸色一亮,要知道自从sl夜座以来,他第一次看见头儿这个眼神。他居然不在萎靡不振,自暴自弃了?
“不止是这个齐姐。ww”黎禹皓深深的看着手上的文件,手攥的愈紧,“所有犯下滔天罪行的罪犯……”
女孩坚定如磐石的声音回响脑海:
——天网恢恢,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让坏蛋们都伏法!——
“我黎禹皓,都会让他们伏法!”
而就是此刻。
f城最大的冬云机场。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周边的草地碎绿纷飞,一架私人飞机正雷厉风行的划过跑道,不时,它稳稳的停在了尽头。一群统一着装的黑衣人分作两排,毕恭毕敬的排在飞机舱门下,个个狠狠低头,屏气收腹。
飞机下,一名卷银衣女子,正弯作一个直角,鞠躬不起。她神忐忑,本随着舱门打开的声音,她额头细细的汗水,越来越密。
白色华美的舱门大开后,长梯也被放下,寂静一刻后,一双皮鞋先出现在舱口。视线上抬,可以看见一名身材颀长、神肃冷的黑衣男子。他一头飘逸的短,遮不住他冷酷的瞳眸射出的冰冷寒光,自然,也不可能遮住他那英俊不凡的容貌。
只见他先是俯瞰了一下下方,然后侧身一让,淡淡道:
“门主,请。”
此声一出,舱内便唤来一个稚嫩活泼的嗓音:“哎,终于到了,我都给闷死了!”
罢,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穿着小西装,打着粉红领带的小男孩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走了出来。
“哈哈,终于可以下飞机咯!”
他天真无邪的笑到。
※
“门主好!!”
随着男孩的现身,阶梯下的两排黑衣人齐声叫到,声震撼地,齐玉的头也低的愈下。
“嗯呀……”
男孩却置若罔闻,自顾自的闭上眼,撑了个懒腰。随后他一手搭在旁边的男人胳膊上:“卫风,牵我下去。”卫风微微颔,面无表的引他下了飞机。
男孩一离开阶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就好奇的盯着前方九十度鞠躬的齐玉,他松开卫风的手,踏着小步子走到她跟前:“你是齐玉?”
银衣女子拘谨的答:“是……是,门主。”
“哦?”男孩眨巴眨巴眼,勾起红润的小唇:“你抬起脸来给我看。”
“是。”
齐玉缓缓抬起脸,眸子却始终垂下,星罗密布的冷汗在她脸上颗颗欲滴。小男孩见她如此,一脸诧异的说:“咦,你的脸怎么全湿了,我给你擦擦!”说罢,也不等齐玉反应,边拽着自己粉红色的小领带,拂上女子的颊。
“门……门主,不必了,属下……”齐玉诚惶诚恐。
那男孩也戛然而止,盯着她,齐玉则至始至终都敛着眼帘,不敢直视。蓦地男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缓缓地、诡异的弯起来,声音低了一个调:“看来,你很怕死嘛!”齐玉听罢,脸色煞白,“唰”地一下就跪下去,头死死伏在地上。
“门主,属下办事不利!向门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