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战。ww
接下来的几日,馨小夕与阿打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但彼此却仿似筑起隔离气场,水火不容。阿打一出现,小夕则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阿打自然也不会主动搭话,依旧如冰山般自顾自的过。
然,万籁俱寂时,一个声音总会Сhā入脑海。
——我一定,要去。——
声音铿锵坚实,目光犀利似豹。
女孩睁开眼,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她也不知自己辗转反侧了多久,只觉睡意全无。小夕翻了个身,隔着纱帘她影影绰绰的看见男子巍峨不动的背影。他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呢?
其实,她并不清楚阿打是在怎么想的,为什么如此执意要去戈林上学,为什么之前有那么多诡异的绪波动。他不应该是个冷血的“不明生物”才对吗,为什么那一日她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人类的渴望?
这小子莫不是还有心事?
馨小夕挑了挑眉,但只是一瞬她又撇撇嘴,冷嗤一口气,心想:为什么我要这么上心他的事儿,他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心事?想花姑奶奶的钱去戈林上学,门都没有!?想罢,馨小夕狠狠一闭眼,一掀被子,换了个姿势呼呼睡去。
翌日,馨小夕正要卖掉之前一直囤积在家的塑胶玫瑰花。由于数量庞大,她一个人显然力不从心,但处于冷战期,她也拉不下面子主动让阿打帮忙。于是,她拖来拖去的出巨大声响,倒是引得男子几番侧目。
终于,阿打走了过来,一声不吭的帮她搬起了一大摞塑胶花。
馨小夕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接,她却忍住笑意,只说:“搬到外面去,我借了辆三轮车载走,你来骑。”
阿打也没回答,只是扛着花们径直走了出去。
此刻正是清晨时分,街头像是酣睡的婴儿正惺忪迷蒙的醒来,安静、舒心。女孩坐在三轮车上,在一簇簇鲜艳欲滴、能以假乱真的塑胶花中号施令:“阿打,前面的路口左拐!”
于是,下一个路口,男子就把方向盘拐向左边。
“前面的路口右拐!”
方向盘又打向右。
花卖的很顺利,小夕的手艺如火纯,买家都赞不绝口。小夕也顺势多接了几张订单,乐不可支。
可能是周末,回来的路上还是人烟稀少,偶尔只有轻灵的鸟叫从头顶掠过,馨小夕仰头看着云隙里的太阳,光芒落在她睫翼之上,温和得突然让她感觉很平静。
她很享受安静的感觉。
阿打一直缄默的做着车夫的角色,“蹬蹬蹬”的踩着踏板。突然,前面的路口,一群学生打扮的孩子正结队而来,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与他们的三轮车交相而过时,小夕看见阿打微微侧了侧头,神里分明有一丝艳羡。
小夕若有思量。
又无声的骑了一阵,小夕突然说:“清雪说的没错,你小子还真是聪明,这三轮车我只示范的蹬了几脚,你就骑的这么溜了。”
阿打只继续蹬着车,没有回话。
“你或许还真的是学习的料。”
说时,小夕自己呵呵笑了笑。
阿打微微蹙眉。
女孩突然问:“喂,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坏,很凶?”
“没有。”男子淡淡回答。
“那你有没有因为我不让你上学,怨我?”她挑了挑眉,仿似在打趣,又仿似很正经。阿打听到此,倒不说话了。馨小夕突然哈哈大笑,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老实!”
“哈哈!”
她自顾自的笑了会儿,目光落在他被晨风鼓起的衬衫,突然有些出神。
“阿打。”她突然启声。
“嗯?”
“上学去吧。”
男子俊眸一瞠,车也停了下来。
“清雪说的对,你一直待在家里,总会闷坏的。到时候闷出什么问题来,我可不晓得怎么处理。而且……”馨小夕眯了眯眼,回想起阿打那句话:
——我一睁开眼就看见,我只能跟着你。——
“而且,既然是我把你带来身边的,就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她勾唇。
“我啊,会对你负责的!”她站起身,抬手搭在男子肩上。阿打感觉一缕柔和的温度从肩膀传达到胸间,那颗机械的心脏荏苒跳动了一下。
他回过头,女孩正阳光灿烂的笑。
※
这是一个悲剧!
冲动是魔鬼,而现在她正惨遭魔鬼荼毒!
“啊!啊!哎呀!”
尖锐刺耳的尖叫犹如魔音贯耳。
“阿打太帅了,太帅了啊!”房东太太颤抖着,激动的看着一旁改头换面的男子。而黎清雪也正女孩手舞足蹈的向小夕说:“小夕!你看,阿打穿校服是不是特别帅气?”
吵吵嚷嚷,嚷嚷吵吵。
馨小夕满头乌云密布,感觉空气都紧绷得能割出血来。她一时冲动答应阿打去上学,就是个错误,大错误!这个男人就是祸害,有他的地方就有一堆女人不安定的此起彼伏的尖叫,她生活的平静就会被彻底打破!
“小夕,你看啊,看啊!”
“哎。”馨小夕迫于无奈,头一撇,意兴阑珊的瞟了一眼。
男子一身笔挺的烟灰色西装,显得身材分外颀长,戈林精致的藏蓝胸徽画龙点睛般在他胸口绽开,愈凸显了这身校服的尊贵。阿打理了头,新鲜的碎有些小不羁的张扬,倒更显得他俊美性感,而他那如天神雕刻般的俊容,能让每一个女人为之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