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浴室里传来Rex的声音。
“什么事?”董萧忙走到外面。
“你把浴巾都放在哪里了?”
董萧这才想起,她将所有的毛巾浴巾来了一次大清洗,此时正在外面晾着。
她拿了他的浴巾走进浴室,递给他,“给。”
“既然都进来了,顺便给我搓搓背吧。”Rex躺在浴缸里对她笑道。
“你可真会使唤人,少爷!”她嘴上这么说,还是走近他。
Rex转过身,董萧对着他背面恶狠狠地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拿起浴巾给他搓着背。
“萧,你那叫粉刷墙壁!我的皮都快让你刮下来了。”
“哟,还嫌东嫌西?自己来吧。”
“你怕亏本的话,下次我给你搓,好不好?保证服务质量一流。”
“才不要!”
浴室中,水蒸气缓慢而稀薄地氤氲在空气中,微微的热气熏着脸,像周公的迷烟一样引诱人昏昏欲睡。
“咦?”
“怎么了?我背上有地图?”Rex看她停下来,开了个玩笑。
“叔叔,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董萧好奇地用手摸了一下他腋背处一道深深的伤疤。那形状像一条短短的丑陋蜈蚣,卧在他皮肤上。
伤疤不止一道,在旁边还有一些比较浅的,或长或短,不注意看还看不出来。
董萧以前都没注意到,只是依稀记得他身上有伤疤,摸上去有点粗糙不平,但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可能是他当摄影记者,经齿野外,有伤痕是难免的。就着明亮的灯光细看,才发现这些伤疤与平时熟悉的擦伤碰伤不同,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呵呵!那是我以前在一个发生动乱的小国家时让人刺了一刀。”
“很幸运呢!”她细细地摸着他的伤疤,“一般刺在这里都活不下来的。”
“是啊。”
“这里也有……”董萧在他肩胛的地方也发现了一处,“不过,不像是刀伤,也不像擦伤……”
“那儿进去过一颗子弹。”Rex轻描淡写地说。
董萧心头一震,抚摸的手不由停下来。
“萧?是不是很难看,吓到你了?”他轻轻笑道。
“不是。我在想,叔叔干吗老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呢?万一……”下半截话她咽了回去。
“生与死,其实都很平常,习惯了就好。”Rex的语气很平静。
董萧低下头不说话,只用手摸着他的那个伤疤。
生死也能习惯吗?她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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