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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带煞尊王 > 第九章

第九章

「夏侯焱死了?这消息可真?」洪武询问他派出去探寻消息的手下。

「是的,最近几天,夏侯王府内外都绑满白布条,个个面带哀戚,我有向附近的住家询问过,证实夏侯焱的确已死。」手下恭敬的回答。

「好,好,死了就好,哈!」洪武得意地纵声大笑,「我终於替我儿子报仇了,哈哈哈哈!」

果然是他。躲在暗地窃听他们对话的皇甫少冷冷地笑着。

既然已亲耳听到他承认了罪行,那这些资料就派的上用场了。盯着手中他得来不易的一大叠帐簿,­唇­边的笑容扩得更大。

这些帐簿完完全全记载了洪武和一些高官们,相互勾结欺压百姓的证据,他明天一早立刻把这些送进宫给皇上瞧瞧,届时要他人头落地。

「对了,害中儿被夏侯焱所杀的那个女人找到了没?」洪武忽问。

「此名女子据说後来被穆王府的少王爷带走,之後便再无她的消息。」

「皇甫少?这家伙和夏侯焱是一夥的,早晚都要除掉他。」

连他都想杀掉,他是招谁惹谁了?皇甫少撇撇嘴。

反正他都想杀他了,他还跟他客气什么,明儿个早朝一过,包准让你人头落地。他冷冷的思忖。

***

翌日——

尹娃和大丁共同搀扶着夏侯焱,到花园内的凉亭呼吸新鲜空气,唯恐他整日待在房内会闷坏。

「听说少今天进宫去了。」夏侯焱问。

「是的,少王爷说他找到了一些可以严惩洪武的证据,要让皇上去处罚他。」尹娃边为他倒茶边回答。

「他真有心。」接过茶,他轻啜了一口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或许他是在赎罪。」尹娃倒有不同见解。

「何有此言?」

「要不是他把我带到穆王府,你也不会出事,所以他为你做了这些事,只想弥补他所犯下的无心之错。」

「可当初你不跟他走,他会带得走你吗?你不也有错?」夏侯焱完全就事论事的说道。

「当时北娃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拿剑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就范?」

「当然没有,少王爷不是这种人。」

「这不就得了,没什么会比遇上自己生命危险时,还不得已的事。」

「可是我……」她咬紧下­唇­,无法为自己反驳半句,未了只好全担了下来,「是的,全是北娃的错。」

「我没怪你,你犯不着急着把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少也说过,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他要我念着纵使你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别和你计较,他甚至还正经八百的要我以身相许来回报你的付出,结果被我训了一顿。」

闻言,尹娃眸底跃过一抹晦暗。

大丁在旁听完他们的话,忍不住的开口道出实情:「少爷,其实北娃就是尹儿。」

「大丁叔。」洞悉大丁即将要出口的话,尹娃急忙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他的。

她突来的一吼,吓坏了夏侯焱和大丁,他们均是一脸震惊的睇着她。

「呃……我……我……」

「你发颠啊!」夏侯焱不耐的白了她一眼,「大丁,你刚才说北娃什么来着,我被北娃一吼,下面的句子全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是的,奴才要告诉,其实北娃……」

「不要说。」尹娃又是一喝。

「什么不要说?北娃,你想瞒我什么?」夏侯焱斜睨着她质问。

「北娃,你总不能打算瞒少爷一辈子,你说不出口就让大丁叔替你说。」大丁试图说服她。

「不,不行说的,大丁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事似乎还不到时机说。」她垂下眼帘,「尤其少爷身子还这么弱,我怕他知道事实後会大怒,继而影响他的复元状况,所以千万不能说。」

「你早晚都要说的。」

「我明白。」

「你们究竟瞒着我何事?说出来。」夏侯焱打断他们的话,严厉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心虚的脸。

「我说过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知道此事,等你伤好了,我自会告诉你。」

「不,我要你现在就说。」他坚持。

尹娃也很坚持己见,最後搞得二人僵持不下,气氛在瞬间化为凝重。

「他不说,大丁我命令你说。」他不信他会听不到他想听的。

「这……」尹娃说的话似乎打动了大丁,为顾及少爷的伤势,他也决定暂时不再提起此事。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到底谁是你的主子?大丁,你想被轰出王府吗?」他冷冰的威胁他。

「我……」大丁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焱要听,你们就说,反正是他自己坚持的。」在大夥陷入一片僵局时,皇甫少的出现正好化解掉弥漫在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情势。

「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了?」尹娃努力扯开笑容面对他。

「一切搞定,洪武将在明日午时三刻於午门前处斩。」

「总算摆平了一件事。」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别忘了还有我这件事。」夏侯焱冷漠地提醒她。

她朝他望了一眼,随即别开脸。

「方才大丁要说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夏侯焱面无表情的紧盯着皇甫少,「说。」

「在说之前,我想先问你,你爱尹儿吗?」

「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说。」

「我爱她。」

「很爱?」

「很爱。」

「好,我再问你,你有没有怀疑过尹儿为何对我们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别再问我一些多余的问题,你只要说出你该说的就好了。」夏侯焱耐不住­性­子对他大声低吼。

「我是在说我该说的。」相对於夏侯焱的暴躁,皇甫少就显得冷静多了,他完全不为夏侯焱的愤怒所动,「回不回答随便你。」

夏侯焱低咒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有,我就是怀疑她才会想刺探她,也因此才会发生她差点被洪大中给玷污的事件来。」

他其实可以不回答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听听他们究竟瞒他什么事,直觉此事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一定要知道才行。

「好,」皇甫少深吸口气,「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来自北娃她其实就是——尹儿。」

闻言,夏侯焱恍如被闪电给击中般僵直了身子,他瞠大黑眸,难以置信的把目光移到始终低垂着头的尹娃。

「你是尹儿?!你是个女人?!」他震惊的大喊。

尹娃瑟缩了下,咬得下­唇­都渗出血丝来。

「她本来就是个女人。」

「该死的狗奴才,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他怒不可竭地反手用力往尹娃的脸上重重甩去,所用的力量比洪大中打她的还要大。

「焱?!」

「少爷?!」

皇甫少和大丁想阻止他,却为时已晚,尹娃被打飞了出去,顿时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她被打岔了气,不断的咳着,她喘息不已的试图平稳住自己的昏眩。

夏侯焱上前粗鲁地揪起她的衣襟,铁青着一张脸,­阴­鸷晦暗地逼问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说!」

她勉强撑开眼皮,凝视着他的水粲晶眸漾起一层薄雾。

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一副想置她於死地的男子真是那个说爱她的人吗?

「我命令你快说。」他震怒地推开不语的她。

「焱,你疯了。」皇甫少忧心的上前扶起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你刚刚还承认你很爱她的,你忘了?」

「我不会爱上一个骗子。」他下颚紧绷,无情地吐出伤人的话语。

他的指控让尹娃起了一阵哆嗦。

「枉费我从以前就一直对你疼爱有加,结果你回报我的竟是这长达十八年的欺骗,北娃,你的心够狠。」

「我没有骗你。」她轻声开口为自己辩解,「我爱你。」

「住口,你不配爱我。」

尹娃的心瞬间破了个大洞,空空荡荡的,夏侯焱的话伤害了她。

「这些年你是不是都在我背後取笑我?嘲笑我的眼拙,居然男女不分,在你以尹儿的身分出现後,看我为你痴恋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戏弄?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间的感觉很­棒­吗?」他情绪激烈,口不择言的直要逼尹娃点头承认他说的话,这样他就可以更理直气壮、名正言顺的撵走她。

是的,撵走她。

他要赶她出王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我从没这么想过,我说过我爱你,可是你一直把我当成男人看,我没办法让你了解我的心意,在因缘巧合下,我扮成了女装,以尹儿的模样出现,我不是故意要一直瞒着你,我只是怕告诉了你,你会不原谅我,就像现在一样,我不想让你恨我。」她幽幽地道。

「可惜已来不及了。」

她愕然的瞅着他,「你的意思是——」

「滚,滚出我夏侯王府,永远在我面前消失。」­性­感的薄­唇­吐出足以让尹娃全身血液为之冻结的话。

众人顿时傻眼。

「不……」尹娃踉跄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流逝。

「大丁,盯着她收拾好行李,确定她完全离开府里。」抛下话,夏侯焱无情的转身离去。

「焱,你不可以赶走她,她没有错。」皇甫少挡在他面前。

「她犯了我的大忌还说没错?」夏侯焱眯起了眼瞪他。

「我告诉你真相是看在你会为了爱不计较这点小事,没想到你的心眼会小到令人想痛扁的程度。」他方才在旁听见他的话後,真想一拳揍死这个没血没泪的大混球。

「少,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也掺了一脚,如果你还想拥有我这个朋友,你就给我退开。」他冷眼一扫,口气恶劣的说。

「焱,你这话未免——」

「少王爷,不要!」尹娃出声阻断皇甫少的话,「不要为了我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

「北娃……」

她深吸口气坚决地道:「我不会走的,你需要我,所以我绝不会离开王府。」

「你非走不可,大叮」他再度扬声唤着大叮大丁面有难­色­,裹足不前,「这个……」

「大丁,」夏侯焱低喝,「莫非你也要和北娃同一个下场?」

「你不要威胁任何人,我才是你的目标,少爷,我自认我没有错,我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我是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你自认为我是。」她必须挺身为自己澄清,她不愿就这么离开他身边,她不愿。

闻言,夏侯焱的怒火陡地飙涨,愤怒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现在他只想一手掐死她!

尹娃不畏惧的迎视他杀人似的目光,稳定颤抖的身子,企图以最平稳的语调说话。

「你忘了前些日子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你爱我,这些你全忘了吗?虽然尹儿和你共同的回忆不多,但那一阵子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的笑容不假,我的心亦不曾变过,不论北娃还是尹儿,不都是我,都是我书尹娃啊!为什么你就是看不透?」她声泪俱下,话语中有掩饰不住的埋怨意味。

「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看得那么严重,或许你会生气,但也不致於要赶我出王府,我跟了你那么久,你该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从小就喜欢着你呀!」

夏侯焱刚硬的脸庞依旧,丝毫未因尹娃的一席话而有所软化。

「说完了?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没完、没完。」尹娃痛彻心扉的冲到他面前,抗议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我的苦你还是不明白,你完全没将我的话听入耳里,你为何对我如此残忍,为什么?!」

夏侯焱轻易地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眼前,无情的冷道:「为什么你自个儿很清楚,自己的错全推到我身上,书尹娃,你真让我为你感到羞耻。」语毕他便用力推开她。

「不,不是我的错,是你。」她哭喊道:「是你的错。」

夏侯焱薄­唇­一抿,索­性­直接揪起尹娃就往大门走去,既然没人肯动手,他不在乎自己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尹娃费力的伸手去扳他捉住她的手指,恼怒地吼着,「我没有错,你不能赶我走。」

「我当然可以。」来到大门,他把她丢了出去。

尹娃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倒,还来不及起身,就听见夏侯焱命人关上大门,她急急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他那毫不留情的俊容,和尾随而至皇甫少和大丁担忧的脸。

「不,开门,开门放我进去,」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拍着厚重的门板,「大丁叔,少王爷,你们开门让我进去,大丁叔!」

听闻她令人心碎的哭喊声,大丁心生不舍,「少爷,北娃她……」他本想再为尹娃求点情,但一触及夏侯焱凌厉的眼神,他便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你们给我看好门,倘若让我发现没我的命令便有人私自放北娃进来,我定不饶。」他恶狠狠的对二名门役下着最严格的命令,不怕他们敢不从。

二名门役闻言,心倏地大惊,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着想,只好连连点头,不敢有任何异议。

见状,皇甫少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只是一声比一声叹得更长、更无奈罢了。

***

自从被赶出夏侯王府後,尹娃不屈不饶的一直守在门口,她得知夏侯焱曾下了道没有人­性­的命令後,她就放弃求任何人让她进入府内的希望。

她一直在等,等着夏侯焱想通,允许她再回到王府内。

自从上回她不在期间,夏侯焱遭人暗杀的事件发生後,她更笃信夏侯焱没她不行,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即使已被赶出来,但凡他出王府到别处去,她一定会跟在後头。

她知道他清楚她在跟着他,只是他从不正眼瞧她,完全把她当成了隐形人,他甚至还故意当她的面结识其他姑娘,才短短数日光­阴­,她就听大丁叔对她说,他要成亲了,对象即是他结识的那些姑娘之一,听说对方还是尚书大人的千金,她还听说他们情投意合,第一眼便看上了对方。

王府内外为这桩喜事张灯结彩,个个都忙着打理他们婚事的事宜,再也没人注意到她。

冷冽的冬风,挟带着皓白的雪花狠狠地刮袭着衣着单薄的尹娃,她躲在墙角,全身蜷得紧紧的,试图用自己微薄的体温,与大自然冻人刺骨的寒风对抗着。

她非常饿,因为被赶出来後,她就滴水未沾,要不是靠意志力硬撑,她根本无法活到现在。

她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挂在梁上的彩球,她的心就如同冬风一般寒冷。

他真的不爱她了。

她把脸缩回双腿之间,泛红了眼眶。

他真的恨她入骨,再也不肯原谅她了……无论她为他做了多少事,他都不屑一顾,她永远也无法再打入他的心中。

他就要成亲了,她还要继续守下去吗?

她能忍受将来他和他的妻子二人燕尔相好、如胶似漆的样子吗?

她苦涩地勾起嘴角,清楚自己不行,所以她必须选择离开。

离开她所挚爱的男人。

离开她生活了将近二十个寒暑的地方。

打定主意,她扶着墙壁撑起虚弱的身子,缓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夏侯王府的大门口迈进。

「吴叔,」她轻唤了其中一位门役,「请问你能不能帮我找来一把匕首?」

「你拿匕首做什么?」她不会想自杀吧!吴叔担心的想着。

看穿他的疑虑,她嘴角弯出一抹弧度,「放心,我不是要自杀,也不是要杀人,我只是想对上苍许个愿而已。」

「好吧!你等一下,我进去帮你找找。」

「谢谢。」

不一会儿,吴叔帮尹娃找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尹娃道了谢後,便绕到王府後方,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跪在地上,双手合掌,闭起眼睛向上天许着愿。

「老天爷,算命师父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福星,凡事一遇上我便能清灾解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我所爱的人夏侯焱,他虽贵为一名王爷,但他却是个大灾星,从小就祸事不断,以前有我陪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一直安然无恙。但今天之後,我将离他而去,唯恐他生命会遭受危险,信女在这祈求你,把我的福气全部过继到他的身上,我以我的血向你祈求,请你允准。」话甫落,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就往自己手腕奋力一划,血液顿时如泉涌般汩汩而出,把地上皑白的雪染成触目惊心的鲜红。

血不断的从她身上流失,再加上她原本就已虚弱不堪的身体,尹娃支撑不了多久便像断了翼的蝴蝶,飘零而落,失去了所有意识。

她不怕自己死,只怕血流得不够多,打动不了老天爷。

她最後仅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件事……希望在未来的日子中,他能偶尔忆起曾有一个人伴着他一起成长,曾深深爱着他,曾……她更愿他心里头再无半点恨意……她愿碍…别了,吾爱……第十章夏侯焱待在书房藉由练字,想挥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起的那张梨花带泪的娇容,毫无预警的,他的心突然像被刀刺过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揪着胸口,疼痛难耐的痛呼出声,惊动了在门外守顾的大叮大丁一冲进门就看见他扫掉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表情痛苦万分地趴在桌上挣扎。

他惶恐不已,「少爷,你怎么了?」

「我的心好痛。」

「心痛?我立刻去找大夫。」

「不,等一下。」他叫住正要跨过门槛的大丁,「不是那种痛……」

大丁不解,心痛还有分好几种的吗?

不是身体病变的痛,他感觉得出来,他的这种心痛好似是失去重要的人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痛。

谁死了?

还是谁出事了?

脑中第一个急窜而过的是那张他始终念念不忘的脸庞,他心一悸。

他有听仆人说过,自从她被他赶出去之後就未曾进食过,至今也已十日之久,是她吗?

「大丁,去找北娃,快去,我要知道她的现状。」他再也无法漠视自己依旧关心她的情感,他飞快的对大丁大声下令,「快去。」

「是。」大丁赶紧转身去办事。

不会是她出事的,绝对不会是她。夏侯焱不安地自我安慰。

回忆起赶她出王府的这十日,他的日子绝不比她好过,他出王府去结识其他女子不过是为了演戏给她看,甚至他还故意假造认识了尚书大人的千金,并要与她共结连理的事来,目的只是要让她伤心欲绝,以便发泄他心中对她欺瞒他的气愤。实际上,他却後悔自己竟赶她出王府,甚至还下了那道冷血的命令。

他从赶她出王府的那一刹那他就後悔了,可是他拉不下脸再让她回来,只好一错再错,不去探望她,不让她回王府。

偏偏因为之前他太过震怒的模样,吓坏了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所以没人敢来向他禀报她目前的情况,天晓得他有多担心她,但……他真的无法不顾尊严的下令让人给她送膳食去,也无法捉个人来问她是否安好,所以这十日他便在日夜的煎熬下痛苦的度过了。

天哪!求求你,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绝对不可以!

大丁来到尹娃这些日子常窝住的墙角找她,可惜扑了空,於是他连忙又询问吴叔,吴叔才告诉他,方才尹娃向他讨了把匕首往王府後方走去。

大丁忙绕到王府後方,却看见尹娃倒在一大滩血渍中,她的脸呈现死人才有的惨白颜­色­。

他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探她的鼻息,竟发现她已无呼吸。

「老天!」大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向夏侯焱报告此事。

「你说什么?!」夏侯焱震惊的瞪大眼看他,「你说北娃死了?!」

「是的,就在咱们王府後方,她全身是血,已无鼻息。」大丁哽咽地道。

「不可能!」夏侯焱低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奔而出。

不可以,没他的允准怎么可以死。

他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

她不是说要伴他一辈子的吗?她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他不准!

他绝不准!

待他赶到王府後方,眼底映入满地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他如遭雷殛,全身再也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的气愈来愈不顺,空气似乎跑不进他的胸腔,他几乎快要窒息。

「少爷。」随後赶到的大丁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少爷你还好吧!」

「告诉我,躺在那的不是北娃,快告诉我。」他捉住大丁的手,自欺欺人的说。

「少爷……她是北娃。」

「不——」夏侯焱狂吼一声,踉跄的奔上前,「北娃!」

尹娃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笑,绝望而灿烂的笑,彷佛要留下她这生最後的美丽。

夏侯焱屏住气息,颤抖的探她的鼻息,听她的心跳及测她的脉搏,在发现一切都毫无动静後,他的心为之破碎。

「不要这么对我……」他紧紧的拥她入怀,沙哑的呐喊,「北娃,你不能丢下我一个,我不能没有你,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啊!」

现在的他再也无法端起脸孔假装不在乎她,假装他恨她。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把一个爱他至深且自己也深爱的女人逼上了绝路,他怎会如此狠心!

他当初怎会被鬼迷了心窍,为什么?

「不要……我的尹儿,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他难抑悲恸的淌下了男儿不轻弹的泪水,「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我求求你醒过来看看我,尹儿——」

大丁在旁动容的老泪纵横,频频拭泪。

「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我不恨你了,尹儿,你听见了没有!我不再恨你了,你醒来,我们立刻拜堂,我现在就娶你为妻……只要你睁开眼。」他哽咽地道,「尹儿——为我醒来,尹儿——」

「你该先给她止血的。」皇甫少无声无息的出现,他早有预感会出事,遂赶来想阻止憾事的发生,可惜仍晚了一步。

他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在尹娃手腕割伤处包了起来,然後再从怀中拿出一颗红丹塞进她的口中。

「这是我从我爹那拿来的续命丹,吃了它北娃就还有救。」他解释道。

「大丁,快找大夫来。」一听见尹娃还有救,夏侯焱马上振奋­精­神,他抱起她快速的奔进府内。

「好的。」大丁一刻也不敢怠慢,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药铺跑去。

夏侯焱把尹娃抱进他的房内,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在床铺上,珍惜的程度彷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

他再拿出医药箱为尹娃更仔细、更完善的处理伤口。

「放心,你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轻道,「有我在,我会用尽任何方法,甚至是牺牲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少爷,大夫来了。」大丁拉着大夫,未经通报便冲进房内。

「快,大夫,你快救活她。」夏侯焱一见大夫来,马上把他拉到床前。

大夫先测了下尹娃的脉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如何?」夏侯焱和皇甫少同时开口询问。

「她还有脉搏,但非常微弱。」

「她已经有脉搏了?!太好了,大夫,有脉搏就好,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活她。」夏侯焱握紧大夫的手恳求道。

「我尽量,但不敢保证。」

「不可以,你绝对要救活她。」夏侯焱突地在大夫面前跪了下来,「我求你大夫,你非救活她不可,我不能没有她。」

此举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向来自傲的夏侯焱会为了一名女子放下身段,跪在地上哀求别人,由此可见他对这名女子的爱有多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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