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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怎么?还要我制造机会让徐忻弘再来追你?”

丁伟光夫­妇­配合地关上房门睡觉去了。他们一向对丁曼雯那有点缺德的小伎俩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反正她也不会捅出大漏子,他们是依照惯例——宠溺­性­的回避。

看样子相亲终结者又要大发慈悲,假扮月下老人了,到底牵不牵得成这条红线呢?

她说:不成也得成!

秀秀又打电话给徐忻弘了,她约他去万寿山公园、垦丁和旗津。

徐忻弘觉得自己近来诸事不顺。不但出门常踩到香蕉皮、狗屎,他的爱车也跟他作对似的,没事就熄火、爆胎、漏气,光这个礼拜,他已经到机车行五次了。更奇怪的是,他这几天来,不但吃不饱、睡不稳,连吃饭都会噎到,喝水都会呛到,散步都会跌倒,压根儿就像哪根重要的筋脉被抽离了。

这又能怪谁,是他自己心神不宁,是他亲自把那根维持他生活平衡的筋脉——丁曼雯——抽离了,受苦受难,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秀秀也不知是串通的,还是早有预谋,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他。

秀秀当然是早就有预谋。澄清湖之游,她是很喜欢他,所以想给他一些机会让他主动来追求自己,可是在丁丁的事件之后,她只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跟丁丁可是同仇敌忾、同一个鼻孔出气的。

骑出了漫长的过港隧道,他们在傍晚时分到达旗津海水浴常

“快来啊,快下来玩水!”秀秀在沙滩上,对站在岸上的徐忻弘疾呼。

看着这绚丽的彩霞、光鲜灿烂的沙滩景­色­,徐忻弘却没有什么好兴致。

这些都太相似了,不禁使他想起丁曼雯,那个活泼、善良的小女孩,和所有他能掏出来细细品味的有关她的记忆。

他突然觉得自己愚昧得可怜甚至可悲,他曾经是那么幸福地拥有她,他曾经为她产生过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愫……为什么自己却不肯承认对她动心?为什么自己偏要执着于那一帧无法给他反应的照片?

又抬眼看见正朝他走来的秀秀,他不禁无限惶恐,在自己仍牵挂着另一个女孩时,他该不该再与这个女孩坠人情网?自己能否全心全意地去谱这首恋曲?这个答案是否定的,他错了一次,不想再重蹈复辙。

“在想丁丁?”秀秀倒有如神机妙算般的点出他的心思。“­干­么?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她,而她也说死也不原谅你,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牵扯的?”秀秀用她擅于讥讽的口气说。“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讲归讲,她倒不相信天底下有几个女人会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

“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很愧疚。”除了愧疚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吧?徐忻弘找不到任何线索来证明它的存在,可是它就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那你再去追她呀!为了愧疚再去追她,等到你哪天觉得补偿够了,不再愧疚了,再把她甩掉。”秀秀很轻易地就揪出了他的语病和心结。

有的人可以因同情而相恋、相爱,他当然可以因愧疚而去爱人。怕只怕他还没开始治疗自己的愧疚,就已经先对别人造成了伤害。

“我不会再去伤害她了,”这个决定是所有愧疚的终结。“我还要跟她在一起,全心全意的,不管我们将来会怎么样……”

“真教人感动!”秀秀嘲讽地。“她说死也不想再见到你NB123#毙阈闶分尖

锐地提醒他,丁曼雯的个­性­倔,要她马上接受他,恐怕是件缘木求鱼的事。不过,若他有“卧冰求鲤”的­精­神,可能有希望扭转乾坤。

“我会用我的真心诚意去感动她,直到她首肯。”徐忻弘无比坚定,这对他而言是个挑战,而他也乐于接受。

“还是算了吧!暑假都快结束了。开学后你上你的大学,我们上我们的高职,反正像巧莉姊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只怕他看到那些同校的学姊、学妹,又会心猿意马。

秀秀像在剥洋葱般,一层一层地把徐忻弘剥得无地自容、惭愧难当,而他又无法加以反驳,唯一能加以认证的是他愈发坚定,想突破万难的决心。

现在他终于知道:爱是难以说出口,难以用任何言语形容的。

“我会证明给你看,给所有的人看。”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那么愚蠢那么无知了。

开学近了,徐忻弘忙得焦头烂额,

一整个礼拜都在台中、高雄两地跑来跑去,交接手续、学生名册、学生生活纪录……当老师的就是这样,要为学生疲于奔命,尤其是导师。

才一个礼拜,他竟然对丁巧莉有着无比的思念,好像他已有好几个世纪没看到她一样。

天哪!他觉得那思念像茧,一层又一层,正慢慢地把他捆缚起来,他无法挣脱,也不能挣脱。他无法见到她,让她在自己身边,他只能任那雷霆万钧的思念,将自己折磨至死。

交接手续终于告一段落,徐忻弘偷得了半日闲,算准了时间,正想去工业区接丁巧莉下班。反正无论如何,他今天非得接到她不可。

正当他拿起安全帽,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喂?”他只得又回来接。

“喂,”电话那边是婶媲——薛大妈的声音。“忻弘啊?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可找你四、五天了。”

找他?有什么急事吗?“前几天都在忙学校的事,交接职务嘛,很忙。找我有事吗?”

“哎哟,还不是相亲的事……”薛大妈惯有的媒婆语调传来,但是一提到“相亲”这个字眼,他马上回绝。

“婶婶,我不相亲了,我不想再相亲了。”相再多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人能像巧莉那般令他心动。

“傻孩子,怎么这么说?上次你跟巧莉的相亲失败了,那又没什么,婶婶帮你找一个更好的。”薛大妈百折不挠,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这次这个更好!家世清白,也是大学生,温柔娴静、思想成熟,丝毫不比巧莉差的。”

“婶婶,你就别再多费­唇­舌了,我是不会答应的。”徐忻弘若不念在她是长辈,早就喀擦一声挂电话了。

“为什么?你总该有个理由啊!我好去向人家小姐解释一番,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要跟你相亲的。”

指名道姓?难道他婶婶把所有相亲者编成了名册,任人挑选?满腔的无名之火,倏地升起。“谁?怎么指名道姓?莫非你把我当货品,当众展览、供人挑选?”

“喂,是你长辈还是我长辈?我问的话你还没回答,怎么就向我兴师问罪起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指责的声音,和一些杂音。

徐忻弘这会儿才警觉到自己的态度不恰当,一面道歉一面解释:“我不想再相亲了,一来我还年轻,二来就要开学了,开学后我铁定没空陪人家。”当然,这些只是搪塞之辞。

“什么还年轻?二十八了耶,现在不找对象,要等到七老八十吗?开学?开学有什么好忙的?高职老师不是有课上班,没课下班吗?你别再给我找借口,我已经答应你母亲,今年替你娶媳­妇­儿!”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无限权威起来。

徐忻弘不觉叫苦连天,这简直是“逼亲”嘛,这世界还有人权存在吗?宪法、民法上该有明确的条文吧?

“就这样,明天晚上……”

眼看着婶婶就要对这个提议下结论、作决定,这下子,不坦白似乎不行了。

徐忻弘在千钧一发之际打断了婶婶的话:“婶婶,我实在不行,我不想让别的女孩子失望。我喜欢巧莉,说什么我都要追到她,你就别再替我安排相亲了。”

“哦……”电话那头有一会儿的迟疑,让徐忻弘意外地听到一些声音,有丁曼雯的、丁明崇的,还有一些没印象的声音。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丁巧莉的?徐忻弘看看表,这时候她应该在公车上。

“婶婶,曼雯在你那里?”徐忻弘试探地问,如果这是丁曼雯的把戏,他庆幸自己拒绝得对。

“是啊,”继续传来的是丁曼雯的声音。“曼雯说,你要追她姊姊,可以,”这小妮子不知又在玩什么把戏。“挂号排队!现在曼雯是巧莉的机要秘书,要跟巧莉讲电话、约会、接上下班,都要先预约,安排时间。”

“曼雯,别这样!”徐忻弘苦恼着,他真拿她没办法。

“照顺序来没错啊!”丁曼雯才不会轻易软化。“我姊姊正值花样年华,追求者当然难以计数,要是不编派号码、顺序,她岂不忙死?对啦,叫你弟弟也来挂号!”

“曼雯……”徐忻弘隐隐感觉到丁曼雯这小妮子忸起脾气来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群人龙争虎斗,肯定比自家兄弟明争暗斗来得有趣,快来挂号吧!”丁曼雯的话,句句带剌,刺得徐忻弘隐隐生痛。

“曼雯,你别这么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谁都不该再被它所羁绊。”

但愿她能够接受这样的建议。“我现在希望能再与巧莉重新开始,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真是好消息,徐忻弘光是听到这句话,就觉得人生充满希望。

“问题是,就算她答应跟你在一起,也难保明天会有个比你更温柔体贴,比跟你在一起更相知相契的人出现,那我不是白忙一场?”

这确实是问题所在,但是,他绝不会再让巧莉被别人抢走。

“即使那样,我也会让巧莉知道,我比任何人更在意她,更——爱她!”他的心已经被巧莉掳获,但愿他也能抓住她的心。“帮帮忙,帮我约约她!”

“约她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约会时间都排满了,你大概要排到下学期末!”

那简直要他的命嘛!幸好,丁曼雯又开口了。

“不过,看在你那么有诚意,又念在你曾请客的分上,我就帮你СhāСhā花!”

徐忻弘这会儿又觉得死而复生了。

“哪,她今天晚上七点半在奥斯卡有个约会,你去碰碰运气吧!”

真是上天莫大的恩宠啊!

“喂,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说是我安排的,否则,我要是有个什么不测,唯你是问!”

哇,可见他徐忻弘的对手之凶悍,他要是不快马加鞭,恐怕还没拉到丁巧莉的衣角,她就嫁作人­妇­了。

现在,他终于有了真正见她的机会。这可能是唯一的、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他绝对要对她倾诉自己的心意,他绝对不让她再从他身旁溜走!

月下老人啊,请用你手中的红丝线,紧紧地系住这两个人吧……

曼雯请她看电影?真是怪事一桩。还说她会见到一个连作梦都想不到的人。

只有丁曼雯才能玩得出这种把戏!她轻啐一声。

反正去就去吧!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曼雯所说的怕被卖掉,或怕被绑票的胆小女子,她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倾城倾国、沉鱼落雁。

其实她早就猜到曼雯所指何人,一颗心也险些没跳出喉咙来,只是拘泥于曼雯不道破,她也不好表现得太直接,只有将计就计地陪曼雯做了好一会儿的戏。

这会儿她已经坐在公车上了,公车转过几个弯,绕过圆环,又钻进巷道,再加上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路上塞车,到现在都已经七点四十分了,还没到奥斯卡。

丁巧莉愈来愈不安,那颗心已经不是雀跃万分的跳,而是胆颤心惊的跳了,还有她的左眼皮,竟然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得惊悚吓人。她从来没有过这么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且,与她的生命息息相关……

“是车祸?难怪塞车塞成这样!”坐在前排的老太太说。“现在的年轻人,骑车像不要命似的,连我们站在旁边看都害怕。”

丁巧莉也颤抖地望向车窗,心里忍不住祈祷着:但愿不是这个,但愿不是这个……

车子从车祸现场旁驶过,车内立即发出不少声音:是少年NB123#真不要命,好在有戴安全帽,不知在赶啥、你要是这样给我骑车,我先打死你,以免你被撞死……

黄|­色­计程车车头凹了一大块,倒在地上的机车车轮向外,再加上夜黑,辨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刺耳的救护车声中,救护人员正把那名血迹斑斑的骑士搬上救护车,其中,有一个人正解下他的安全帽。

天哪!是他!

真的是他!

一股战栗无可负荷地窜上丁巧莉的背脊,眼前一黑,她差点没晕过去。幸好,一个念头及时闪过她的脑海——她要见他!她必须见他!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她自座位上倏地跃起,狠狠地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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