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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冬青海棠 > 30、狡猾的黄鼠狼 ...

30、狡猾的黄鼠狼 ...

坐在餐桌前,没有什么欧式礼仪,很简单的家常菜,陶意棠居然感受到一种很久没有试过的温暖,好像夫妻之间温馨的相处,这么难。那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看着摆在眼前的饭菜,虽然不是­精­致的料理,只是几个钟头里做出来的一些很普通的菜­色­,却让她的心头浮起难以抑制的感动。

把素净的竹筷子递给她,慕君凡微笑着盛了一碗汤,“牛尾浓汤实在要弄太久了,我又不想借花献佛,所以用了罐头。”他想送给她的,是他亲自准备的礼物,然而这份礼物送出之后,他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回礼——他最期待的回礼。

接过碗,黄绿­色­的豌豆花在上面盛开,她也笑,巧笑倩兮的美丽,“看得出来,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给予自己过多的惊喜了,从来只知道他是一个出得厅堂的男人,不过不知道他还入得厨房,能够品尝他的手艺,就算是吃到自己肠胃崩溃进医院,她也不会觉得后悔,“多少人吃过你煮的东西?”

托着下颌,他耸了耸肩膀,“唔——大概两个吧,我妹妹和你。”

忍不住的笑意,在水汪汪的眸子里流转,她捧着碗喝汤,看不清楚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荣幸?你妹妹不会在吃完饭以后,就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肠胃炎的夜晚了吧。”开心吗?她应该觉得很开心——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初恋那样美妙,暖暖的,甜甜的,盈满了细致入微的温柔。

无语,他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经过今天上午的官司,我终于知道你刺海棠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了。”字字见血,句句入心,果然是用打死人不偿命的方式逼得对方落败,“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松?”

挟着一块冬瓜的筷子顿住了,陶意棠习惯­性­地侧了侧头,“为什么这样问?”

慕君凡伸长了手,用勺子挖了一块鱼脊上雪白­色­的­肉­,沾着咸香的酱油放进她装饭的碗里,“裔说过这一场官司很棘手,第一个接手这件案的景晓丽景律师也透露过很难打的意思,而且你又扣起了裴若瑶的证据,最后还是赢了。”剩下半句话没有说,这实在是叫他感到很惊奇。

“棘手的不是官司,而是你。”顺口埋怨了一句,她笑了起来,双眸依旧亮晶晶的,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尝试换了一种说法,“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认为自己打不赢的官司,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也赢不了,你懂吗?”

“口气还真大。”微笑,奇怪的是,他却懂得这种感觉,而且很明白。不止是作为律师的她,他在商场上面闯荡也是凭着这个信念——别人能够做到的,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别人没有办法做到的,自己一样能够做到!忽然发现,他们两个真的很相似,可能是因为这些相似的情怀,才会被彼此吸引。

“本来就是。”一想起刚刚开始和他赌气的表现,她也忍不住笑了,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呢!陶意棠根本就不是这么容易被触动的女人,可是对手一碰上讨厌的慕君凡,结果马上就不一样了!然而,愉快的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失落的­阴­霾已经接踵而至,“你真的认为,我那么强?”

“恩?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怔住了,他吃着微辣的茄子,很是认真地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下结论:“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对,特别,就是这个形容词了!无论是报纸还是舆论,一向都知道她是一个强悍的女人,所以并没有留意她到底强在哪里。

可是在交往之中,他慢慢地发现到,其实她非常特别——特别的大胆,特别的倔强,特别的坚持,特别的美,特别的甜,特别的惹人瞩目,特别的吸引他的视线。她的原则,她的努力,她的信念,全部都是他想象以外的东西,带给他很多新鲜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对她弃械投降。

捞起一条绿油油的菜叶子,她的焦点好像模糊了,“特别——是特别吗?”

搁下筷子,慕君凡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没有喝酒,却好像又跟喝醉了的时候一样——对了,之前在Poison Pub里的她似乎也是这样,上一次他强烈地感觉到她的哀伤,只是看着她喝酒,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过,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他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忽然觉得好空洞。

叹息,没有注意到自己细小的动作已经落入他的眼里,陶意棠清澈见底的眼眸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说不出的复杂。

慕君凡努力搜索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形容词,因为这个诡异的问题陷入了苦思冥想的状态,“你很——professional,也很Powerful,在法庭上的表现算是化被动为主动吧?驳得谷常青没话讲。”这句话倒是实话,其实更让他跌破眼镜的是庭后和裴若瑶的对决,呵呵,他喜欢。

扒着碗里的饭,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笑意,陶意棠又叹气,“刚开始我也这样觉得,可是真正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我才知道,世界上最被动的职业,就是律师。”鬓丝从耳边垂下,在白皙的右颊轻轻地晃动。

“怎么会?你已经——很强了。”女王的口才和气势,确实令他很难不动心。

“策略,那是策略。”忍不住微微横了他一眼,纤细的眼角溢出一丝浅浅的无奈,如果她在开庭之前就表现出病恹恹的样子,他以为自己还能赢得那么轻松简单?哦,对了,她差点忘记了,他一开始还想故意输掉官司来着。“做律师那么久,首先要学会的不是搬弄那些沉浮的法律条文,而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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