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女王变成睡美人 ...
一直保持着一种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模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意棠才从恬静的睡梦之中醒来。一向柔顺的长发微乱地披散在箭头,看上去慵懒得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或许,疲倦是长期累积下来的压力造成了连锁反应,一根导火线,一次身心的放松,一下子就倒了。
不由得觉得有些饿,中午没有吃过东西,加上睡了那么久的时间,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了。抬眸,看到床头摆放着一瓶深绿色包装的怡宝纯净水,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浸润着干涩的嗓子,伸了一个懒腰便下了床。
游离的视线接触到墙壁上的钟,忍不住大吃一惊——哇,已经五点多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慕君凡走了进来,刚刚好把她不修边幅的样子映入眼里,忍不住微微一笑,“睡饱了?”女王就是女王,就算初醒未妆还是那么美丽,不过体力真是不行,怎么那么容易就虚脱了。
白皙的手指掠过深黑色的发丝,熟练地挽起,“恩,你去哪里了?”
带上门,他只是耸了耸肩,笑得悠哉游哉,“跟公司那头交代了一点事,然后到江边散步。”忍不住又笑了,分外清闲的样子,很是惬意,“路边的枫树还没有变红,江边有很多人在散步,要不要去看看?”忽然觉得,这样的沟通方式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彼此的默契叫人舒心,不想以前和裴若瑶在一起时的忍让。
点点头,她牵着他的手,十指交握,“先吃饭,我饿了。”
微微一怔,那张轻柔的面庞在灯光的渲染下细致而美丽,慕君凡何时享受过如此温婉的陶意棠?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恩。”真是令人爱不释手,越相处越发现了她的美好,以后怎么可能放得开她?
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忍不住柔柔地勾起唇,梨涡浅笑,清丽不可方物。
来到北京,当然少不了吃当地最负盛名的烤鸭了。
酥脆的鸭皮是晶莹剔透的蜜糖色,幼嫩的鸭肉被切成丁香般的薄片,旁边放着精致的荷叶饼和空心芝麻烧饼,还有青瓜丝、萝卜条和蒜泥、白糖和酱油等丰富的佐料,以及店家特制的小米红豆粥,看了就叫人食指大动。
然而,吃惯了西餐的慕君凡和注重形象的陶意棠算是吃尽了苦头,手忙脚乱地吃完了这一顿地道的传统中餐,纷纷笑起对方的笨拙,真是毫无形象可言。
两三罐啤酒下肚,在微凉的秋季里染上一丝暖融融的意味,双颊晕红的她忍不住连笑容都柔软起来,言谈举止也不再拘束了。
吃完饭,他牵着她的手一路漫步到了江边,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
千万盏琥珀色的路灯盈盈地闪烁着,映入缓缓流淌的江水之中,揉碎了千万家灯影的波痕,在夜空之下轻轻地荡漾着。不远处传来那一首《蓝色多瑙河》熟悉的旋律,一群迟暮的老人在欢声笑语之中翩翩起舞,和谐而美妙,一双有一双的情侣从眼前挽着手臂经过,甜蜜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一身Addidas的运动装——干净的白色面料上绣着鲜艳的桃红色Logo,就连脚下的板鞋都是同一款的粉色系,陶意棠松松地把长发梳成一条马尾辫,在脑后甩动着优美的弧线,顾盼生姿,从来没有过的爽朗气息。
然而,慕君凡刻意和她穿了一样的款式,黑色面料和湖蓝色Logo,跟在她的身边并肩而行,江水漫漫,清风拂面而过,好生舒适的感觉。
从江的这头一直慢跑到江的那头,直到对面变成了繁华的大马路,才停下来。
“不错嘛,跑了那么久都不会累。”递了一支矿泉水给她,他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不忘笑着跟迎面走过金发碧眼的国际友人微笑,又拿中午的事情取笑她,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你的体力不怎么样呢。”
“一边去!”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没有喷出来,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反驳:“你以为天天踩着高跟鞋上班是简单的活儿?有种自己试试!”
“我开玩笑的。”亲昵地和她咬着耳朵,线条流畅的下颌轻轻地搁在她的肩膀上,笑意融融,双眼注视着远方,情不自禁吐出一口气。
“干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不由得迷惑了。
双臂揽住她纤细的腰,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把她整个人都圈进怀抱里,温暖的感觉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顿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他在耳边如是低语:“如果我们可以像他们那样,一直不分开,多好。”很深很深的感触,似乎充满了疲惫的倦意。
心头一荡,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相互搀扶着的老人,虽然是双鬓微白,却在微凉的秋风中笑得好开心。她也不由得愣了愣,继而扬起粉晰的唇,随着他的感叹而感叹,“是啊,多好。”
那样的感情,经过岁月的沉淀,散发着淡淡的香,不可磨灭的动人。
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在何时能够找到这样一个人,包容自己的左右,忍耐自己的所有,照顾自己的所有,那么真切地爱着自己——然而,一旦找到了这样的人,细水长流的人生,顿时就有了深刻的意义。
或许,跟自己所爱的人牵绊到老,便是最浪漫的事了。
忽而,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把怀里的陶意棠翻了一个身,摸索着她微微笑着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那么用力,全然失去了安全感的冲动。在轻轻的喘息之间,她似是听见这样破碎的语句,“Don’t let me alone。”
静悄悄地笑着,反手抱住他的颈,回应着他的吻,“Trust me,I won’t。”
一双相衬的人影在夜色里旖旎地交缠着,那么温柔,男的手搭在腰间,女的手勾着项颈,在江水的尽头,忽明忽灭的灯光糅杂着几不可见的月色,隔着斑驳的树影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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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
终于,8月8日,盛大的奥运会开幕式拉开了序幕。
令人惊叹的鸟巢,银白色的金属在夜色里闪烁着漂亮的光泽,千千万万的星光折射出琉璃般的光影,曾经在新闻上对这座在晴朗的天空下伫立的宏伟建筑有过惊鸿一瞥,但是亲身体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人声鼎沸,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夜空掀翻,震撼无比。
为了参与这一场华丽的盛事,陶意棠特意穿上了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细长而柔软的缎带在脖子上缠绕着,顿时就在背后那一片白皙的肌肤上飞起一只精致的蝴蝶,翩翩起舞的样子。裙摆很是轻盈,在脚踝处飘转不停,格外妩媚。加上一头长发依旧正统地挽起,一支娇红色的玛瑙簪子在发髻之间闪闪发光,一点零星的光辉,煞是娇美动人。
慕君凡自然要衬得起她的美丽,深黑色的西装显得沉静而稳重。
看来慕隽怡买的票确实不错,视野很好,而且还算比较安静——既可以看得清楚场上的情况,又能够很贴心地聊天。
其实开幕式显得有些冗长了,等到最激动的十二点——即火炬点燃那一刻的热烈气氛爆发过之后,她便斜斜地靠着椅背,显得有些慵懒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他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感受到她的肌肤传来一片一阵微凉的温度,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吗?”
摇摇头,扯了扯他系在衬衫领口的领带,诚实地仰着头,“闷。”
不禁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不由得靠在她的耳边,“不如我们先走吧?”
忍不住的笑意倾泻而出,陶意棠忍着笑点头,被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穿过观众席上依旧沸腾的人群,掩耳走过一阵又一阵雀跃欢呼的声浪,终于杀出了鸟巢的重围,顿时被一片车水马龙的喧嚣淹没。
但是,街上的人却又出奇的少,恐怕大家都窝在家里看电视直播,又可能都已经早早入睡,等着明天一大早起来看第一场比赛的直播。
素手依旧紧紧地被他握住,暖暖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忽而,那一阵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再度笼罩了她——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头,修长的手臂也抱住了她的肩膀,“小心,不要感冒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他,就像守护着公主的骑士——喔,不对,她一向就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公主,而是一个希望得到尊重以及被征服的女爵。
鸟巢之外,绚丽的烟花还在继续。
那些灿烂至极的花朵在黑色的夜空里不停绽放,短暂却又美丽,仿佛是钻石凭借而成的花瓣,闪烁着最夺目的光彩。
伫立在这样的夜里,彼此偎依,感觉真的非常甜蜜。
抬起清澈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他英俊的侧脸——不知不觉,似乎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人的地位,无论如何,竟然有了和他一起携手走过人生的念头。
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种感觉的奠定,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冒险、灯红酒绿的体验,可是他们太过了解彼此,那一种从价值观到人生观的默契,同样也是没有办法被取代的。
粉晰的唇,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控制不了的笑容,一点一点在脸上晕开了。
勒了勒她的肩膀,靠着江湾边的栏杆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无端端笑得那么诡异,很有问题耶。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他这样困在怀里,早就已经习惯了——陶意棠只是这样笑而不答,看着远方的游艇,顾左右而言他,“这里的夜景很美。”在原先的城市里都看不到这样的景色,或许有,但是她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事务,被压力蒙住了双眼,才没有发现这些生活中被遗忘了的美好。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你更美。”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欲言又止,后半句话又吞进了肚子里。不能怪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让一向干脆利落的女王也忍不住犯了难,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是,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绯红的晕色。
“想过什么?”诱哄似的语气,靠近她的脸,仿佛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
夜色澄澈。
烟花绚烂。
风依旧那么轻缓地吹拂着,江面上荡漾起一丝丝水纹,没有停止的是在两人之间流淌的气息,那么暧昧,却又亲近得恍如八音盒里飘扬着熟悉的音乐声,甜美得像是最甜的糖果,那种滋味叫人没有办法忘怀。
仰起天鹅一般修长的项颈,她清澈的眸子依旧晶亮晶亮的,比九天之上的流星还要璀璨。几番挣扎,她下定决心把话说清楚,直直地凝视着他,微微咬着柔软的红唇,笑得像是一只在秋日里盛开的海棠花,娇媚动人。
“你有没有想过,一直和我在一起?”
终于听到了这句话!
慕君凡忍不住感叹,一把将她揉入自己的怀里,“我不知道有多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同等的快乐,他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听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看着她美丽绝伦的笑容,她早就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块极其重要的角落,教他没有办法忘记她的音容笑貌。
唔,应该怎么说呢?无论是那个帮自己打官司的干练女强人,还是这个陪自己来旅行的温和小情人,他都一样那么喜欢、一样舍不得放手!
世界上最开心的,莫过于情人之间无声的默契了吧。
她也忍不住伸出双手,环抱着他的脊背,似是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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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似水年华 ...
不知不觉之间,半个月的时间宛如流水一般匆匆地溜走。
在这半个月里,慕君凡和陶意棠跑遍了整个北京城所有的酒吧,喝遍了紫禁城里别有风味的Pina Colada和Martini,每天都蹲在不同的店里看比赛、喝啤酒,时不时也会跑到现场感受那种热血沸腾的气氛。
他们两个每一刻都形影不离,总是手牵手在闪烁着星光的夜里散步,也会肩并肩在布满了了阳光的晨间跑步——这种不用工作、无需操心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又舒心,他们会为刘翔的退赛而惋惜,为姚明的拼命而喝彩,情绪同步,行动同时,真是像夫妻一样的蜜月生活。
但是,时间总是这样一晃而过,开幕式似乎还在昨天,转眼之间,闭幕式已经来临了——翻看着床头的日历,这个美好的假期,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同样的位置,陶意棠依旧打扮得那么正式——很古典的抹胸设计的白色鱼尾曳地长裙,腰系流苏,柔软的裙摆上刺绣着江南水乡那些清淡而雅致的山水。鬓发翩跹,青丝微绾,活脱脱一个画卷上走下来的清秀佳人。
慕君凡则显得单调许多,虽然换了一个名牌的西装,还是那么沉稳的黑色。
“最后一天了。”忍不住这样感叹,他握紧了她的手,似是恋恋不舍地投去感慨的眼神,“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
“恩。”略略点了点头,优雅地抬起右手,拨了拨散下的鬓丝,把那一缕柔软而蓬松的云发撩到耳后,微笑,“这几个星期,我过得很开心。”真的,真的是非常开心,很久没有享受过那么幸福的滋味,甜得叫人没有办法忘怀。
盛放的烟花依旧绚烂,仿佛在祝贺着最后的庆典。
星星点点的火焰从空中坠落,尽情地挥霍着尽头的生命,恣肆地挥洒着那些美得全然不似真实的花朵,无所忌惮地释放自己的能量。
在这半个月里,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她现在真的确定了那个问题的答案,然而直到这一刻,她相信、深信甚至是坚信,慕君凡就是那个在世界另外一个角落等待着自己的人!
他们拥有同样的思维,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了解对方的为人,相处的感觉总是温柔的,像炎炎夏日中娇然绽放的繁花一样美妙,她很喜欢这种感受。
而他,或许也是一样的吧?
常常被猜到自己想做什么,连心事都被看穿,面对这样的默契,还能说什么!
一场又一场精彩的表演,显然在他们两个的眼里如无一物——他们各自在想念着各自的心事,并未感到眼前那些令人惊叹的舞台设计有多么吸引人,沉浸在自己无边无际的怀恋里,充满了细碎的感动。
当司仪宣布奥运会正式结束的那一秒钟,全场的观众都沸腾了!
大家都抛起外套和帽子欢呼起来,就连陶意棠也忍不住站起来,对着那个华丽的大舞台的中心,用力地鼓起掌来,慕君凡亦然。
属于黄种人共同的荣誉感,令人无法抵抗内心的激动。
心里还在感叹着,一刹那白皙的手儿被身边慕君凡一把拉住,抬眸,猝尔看见那一双深邃的瞳孔里倒影出自己美丽的双眸,“棠——”
猝不及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怎么了?”
微微笑了出来,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外面的人都在激动地喊叫着,而他的双眼只是直视她那一双清澈的眸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设计很是精巧的绛紫色天鹅绒首饰盒,缓慢地打开了盖子。
情不自禁,她屏住了呼吸——黑色的衬底,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轻轻地流泻着晶莹的光芒,那一颗雪白色的钻石,仿佛是彗星一样折射出最动人的光泽,仿佛在那一刻像划过黑夜的流星,撕开了浮云,划破了碧空。
呆住了,说不出任何话来,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慕?”
握住她的手,那么细致、那么认真地把那一枚戒指套入她的指,像是在这备受瞩目的时刻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我知道,你可能还对婚姻抱有疑惑——所以这并不是一枚真正意义上的求婚戒指。让你戴着它,只是想要见证我在你心里的地位。”然而,戴上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脱的了!他掬起她的手,在白净的手背上烙下一个吻痕,笑意盈盈,“You’re mine。”
忍不住反手握住他的掌心,扑闪着微卷的眼睫毛,澄碧如水的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的感动,“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确实,面对这样的誓言,说什么都嫌多余,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的心,从未靠得如此的近。
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两人的背后,那一阵又一阵绚丽至极的烟花,还在如火如荼地傲然怒放。
陶意棠没有化妆,长发微微扎起,松松挽就一个柔软的弯,几络柔软的碎发从肩头散下,落在胸前,一身英伦风格的咖啡色菱形图样连衣裙,收尾扎腰的设计让她看起来玲珑有致,搭配着浅褐色的绒毛羊皮长靴,分外硬朗。
看她的样子也累了,坐在慕君凡那辆黑色轿车上,头就这么靠着椅背,沉沉地睡着了——看起来对他很放心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
修长的指尖掠过她的鬓丝,无限眷恋,视线在不经意之间瞥见她搁在膝头的手,指上那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看起来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看到戒指,忍不住想到了当初和裴若瑶求婚的日子。
当时选的戒指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款式了,只记得一百克拉的分量,沉甸甸得教那个女人满心欢喜地答应了求婚。
然而,这一枚承载着他的誓言的戒指,确实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是他邀请自己的好朋友——Fashion Style的首席珠宝设计师冯傲天打造的,整个世界上只有这一枚,而且戒指内还刻着一行精致的英文字母。
My love,Tang。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现他的心意?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唔,已经到了吗?”忽而睡醒了,陶意棠睁开了睡衣朦胧的眸子,挪了挪酸软的身躯,看清楚窗外那些熟悉的街景和身边的人,入目皆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东西,蓦然浮现起一种安心的感觉。随手拨了拨脑后被枕乱的发丝,戴着银白色戒指的手掠过三尺青丝,就像一颗灿烂的流星划过寂静的夜空,悄悄地撕破了夜晚的安谧无声。
“到了。”握住她的手,尤其喜爱和她十指交错的感觉,慕君凡抬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痕,“但是舍不得你走。”
“明天还可以见面啊。”侧了侧脸,直视他深邃的双瞳,纵使这种被人眷恋的感觉也很好,还是推了他一下,“我去拿行李,明天一定要上班了,不然棠棣事务所那群家伙一定造反了。”不想还好,一想就头疼。
“我帮你。”才刚下了车,就看见她轻松地扛出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踮起脚,吻了吻他的面颊,有淡淡的古龙水的气息,“好了,你回去吧,帝凡集团可能会比棠棣事务所还要忙。记得好好休息!”一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半个月的工作不是开玩笑的,更可况是一个大大的集团?说完,她只是微微笑着就转身走上了楼。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斜斜地倚着车,忍不住嘴角那一缕不断渗透而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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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小缠绵 ...
拖着行李箱走出了电梯,从小巧的白色挽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锁,把那个重得要死的LV行李箱扔进了客厅,又随手关好了门。
脱掉长靴,换上毛茸茸的居家拖鞋,舒适而温暖。
伸了一个懒腰,陶意棠打开了大厅那一盏纸莲花造型的灯的开关。
正想去收拾房间,忽然看到那一盏灯先是微微亮起,忽然“啪”地发出了一声巨响,爆破出一团紫蓝色的火光,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整个人被吓了一大跳,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迅速响起。
木然地接通了电话,她的眼眸依旧直直地瞪着那一盏刚刚发生了爆炸的纸莲花灯,直到耳边传来慕君凡焦急的声音,“怎么了?”幸好她接电话了,刚刚才看到她家的灯亮起,瞬间又这么惊人地熄灭了,吓到他了。
打开门,瞄了一眼信箱里夹着的无数个信封,那个眼熟非常的邮戳,她已经搞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感觉又无奈又好笑,她尝试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明现在这个混乱的情况,“没事,看来我人间蒸发的这半个月里,被人断电了。”
结果,慕君凡还是以不放心之名上了楼。
然而,一到了陶意棠的家,就看见她在那里翻箱倒柜,那些慰问的话还没能够说出口,已经觉得很奇怪,“你在干什么?”
一边忙碌着,她没有时间理睬他,抬头就扔出一句话,“找蜡烛!不然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东西?”轻松的语气里充满了笑意,回眸,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都是你,害得我什么都没有弄好就去了北京。”
他呆了呆,也忍不住笑开了,跑去跟她一起找蜡烛。
最后,变成了两个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满室盈盈的烛光,面面相觑之后不由得同时笑了出来。
伸了伸懒腰,陶意棠把长发又撩起,束在脑后,“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还搞得定。”环视一周,依照那么混乱的场面看来,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唉,今天这个颇不安宁的晚上似乎注定了要熬夜了。
在微醺的晕黄|色烛光里,她美丽的面庞越发朦胧,瞥了一眼墙上的吊钟,慕君凡的目光不由得深邃了几分,“已经一点多了,你还让我走?”
双手叉腰,柳眉轻轻地挑起,樱唇已经不禁先逸出笑意,一双亮晶晶的杏眸直直地凝视着他,“不然,你想怎么样?”在一片轻柔的烛光之下,任何事物都变得旖旎而缱绻,无论他在想什么,恐怕她都已经率先默许了。
直接压倒了她柔软的身躯,找到了粉嫩的唇,吻了下去。
暖热的蜡烛还在燃烧着,流下一滴滴晶莹的烛泪,千万点宛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在这个安静的客厅里映亮了一片交织的剪影,起起伏伏,时不时传来的喘息和心跳,教人为之而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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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杂志的封面人物? ...
回到原来的城市,空气立刻变得清冷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没有了那个温暖的依靠,失去了某种非常靠近的温度,所以显得格外冰凉——还是说,这是因为北京的气氛太过甜蜜美好,才叫人忘记了寒冷的存在。
陶意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然懒得再去自寻烦恼。
一身灰蓝色的粗毛线长风衣,白色的V领底衫和深灰色的阔腿裤,还是以往那一种干练而率性地出现自己家的客厅里。
慕君凡已经离去了,临走前的Goodbye Kiss令人放心。
摇了摇头,拎起搁在沙发上Le Saunda的紫罗兰色漆皮包,打开了门,迈开干脆利落的步伐走出了公寓,准备迎接第一个工作日的早晨——同时,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收拾一片混乱的残局。
然而,眼见为实的情景却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眼前有条不紊的工作秩序,大家纷纷向她点头问好,一副从容而淡定的模样叫她傻眼,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景象,让她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长篇大论没有任何机会演讲,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汪琦端着咖啡走进来,忍不住笑了笑,“棠姐,放假放得开心吗?”
下意识地点点头,顺手理了理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件,“唔,还不错。”忽而抬起一双清澈的眸子,定了定睛,不由得微微愣住,“琦琦,怎么是你?不会是大律师当腻了,怀念起当我助理的日子了吧?”慕隽怡那个古灵精怪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想要成为自己回到事务所第一天的牺牲品吧。
提起慕隽怡,原本一脸甜美的汪琦忍不住笑得更加灿烂。“小怡现在在T律师行,帮秋公子他们看案子。”抬起头,盯着她美丽不减的脸庞,“棠姐,其实她真的很厉害,为什么还要让她在这里当助理?”虽然这个女生有时候很八卦,完全没有正经,但是不能够否认的是她出色的洞悉力和观察力,如果可以站在律师席上开口,绝对会很有气势的。
微微一笑,陶意棠只是耸了耸肩膀,“怎么,觉得我委屈她了吗?”
没有说什么,她吐了吐舌头,表现出自己的不解。
看到她的眼神充满了疑问,陶意棠不禁叹了一口气,难得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纵使这一向都不是她的习惯,“她千里迢迢从英国飞回来,自然不熟悉国内的行规,从助理开始做起,最基本的就是整理各种工作记录,这就可以让她用最快的速度熟悉这里的游戏规则。”停顿了一下,抿唇浅笑,“不止是她,其实你也是一样的,让你做助理无非只是为了帮你累积足够的人脉和经验,以后在法律界能够走得更顺——如果可以的话,你还需要带一带米露,她比较胆小。”
受宠若惊,汪琦连连点头,“棠姐,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背后有那么深刻的含义!真的,这一次打从心里感觉自己被触动了。
话音未落,一连串惊恐的尖叫声已经随之而来。
“棠姐,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棠棣事务所简直是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多么想你坐镇山中的日子——”如此官腔,环视整间事棠棣事务所也只有东昌公公温连玉才有这种境界了。
“偷偷骂我是母老虎?”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陶意棠听着熟悉的腔调也笑了。
一脚踹开挡在大门中间的他,景晓丽尾随而入,那种笑眯眯的眼神简直对他鄙夷得不得了,“虚伪——如果不是昨天半夜收到了慕君凡的电话,他不知道要几点才会来上班咧!”厚,真是连朋友都看不下去了,拍马屁拍成这样,不顺眼到了极点。
李彦秋亦跟着走了进来,一如既往是那么温文儒雅的笑意,“是啊,伱的男朋友真是贴心,老早就把我们一干人等哄得好好的了。”
扬起弯弯的柳眉,纵使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见慕君凡的名字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软,陶意棠的语气再怎么爽脆也掩饰不住的了,“什么?”
站在旁边的汪琦Сhā了一句嘴,很乖巧地作补充说明:“呃,昨天晚上,慕总裁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发了一条短信,说你已经回来了,要我们做好认真上班、努力工作的样子给你看。”所以才让温连玉那么兴奋,把慕君凡捧上天了。
他晚上不是忙得很嘛,什么时候打的电话,“他哪里有时间通风报信?”这句话才刚刚说出口,就已经觉察到大家贼贼的笑意,几乎是同时,陶意棠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故意板起一张俏生生的脸,“干嘛,上班时间一群人都挤在我的办公室里偷懒,不用工作了?是不是想要加班才开心!”
凑近了她的脸,现在才不怕她生气咧——景晓丽露出狐狸一样奸诈的表情,“诶,棠姐,你看看这个!”说着便从身后掏出四份杂志,一边啧啧连声,“真是开心起来都不知道有所警觉,你看这些角度抓得多精准啊,对不对?”一抓到她的把柄马上就忘了上司和下属之间的阶级身份,开始用死党的口气调侃她来了。
淡淡地瞄了一眼,原本浅笑着的表情也不禁在瞬间石化!
陶意棠几乎是抢过那一叠杂志,定睛一看,连续四期的封面竟然全部都是她跟慕君凡的亲密照片——下飞机的时候互拿行李的谈笑,开幕式的时候彼此凝视的默契,闭幕式的时候送上戒指的承诺,上飞机的时候眷恋不舍的神色,在江边跑步的拥抱,在酒吧微醉的亲吻,统统都跃然纸上!
顿时懵了,不是那么惨吧?这次真是难以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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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出乎意料的表白! ...
冬日,早晨。
已经入冬了,天气格外冷,正坐在橘子杂志社的社长办公室里吃零食的陆大帅不由得在冷风中打了两个喷嚏,正当他准备伸出胖胖的手去关窗户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秘书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小姐,社长不在,没有他的批准,你是不能进去的——”
然后,秘书的喊声戛然而止,因为已经没有持续响起的必要了。
陆大帅一抬头,刚刚好看见一个穿着绛红色双排扣大衣的女人,修身的西装裤筒下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这个人不是陶意棠还能是谁?
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她一脸怒气地推开了门走进来,和他打了一个照面,顿时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陆社长,我们好久不见。”
此话一出,吓得他差点没有趴下来——囧,怎么又是她啊?上次她来的时候差点没有踏平了橘子杂志社的大门,这次他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正当他吓得全身细胞都站起来敬礼的时候,女王再度发话了,“在贵杂志登了我的照片,真是有够大胆!你知不知道这样侵犯了我十三条权益?在法律界得罪了我刺海棠,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应该很容易猜到吧。”
一连串的质问,加上陶意棠杀气腾腾的脸,一双纤细的凤眼里尽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戾意,陆大帅腿都软了,“我招了,我招了——不要告我啊!”
气势磅礴地拉开椅子坐下,柳眉微微拧了起来,用力地瞪着他,白皙的手指之间那一枚银白色的戒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说,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行踪而且偷Pāi得到我?”故意省略了慕君凡的名字,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支支吾吾地看着她,陆大帅不知道说什么好。
犹豫之间,陶意棠一拍桌子,气势大增,成倍的杀气汹涌而来,“是不是童心圆他们搞得鬼!”就算他不说,自己也猜得到八九分了——知道这件事的人根本就寥寥无几,除了慕隽怡还有谁那么清楚?至于橘子杂志社,如果不是童心圆Сhā手,根本不可能披露的。
举起双手投降,他很是诚恳地看着她尖细的鞋头,“是她的朋友,一个叫做什么怡的女生说的。”好委屈——她们明明保证过不会有事的,结果咧?女王才刚回来自己就大祸临头了,早知道就不要相信她们的话!
慕隽怡——就知道是她搞的鬼!
眯了眯眼,陶意棠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保持冷静,“我会保留追究你的权利,警告你不要再惹到我,不然你就不用混了。”甩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橘子杂志社,
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陆大帅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觉得自己无辜死了。
气势汹汹地杀回了棠棣事务所,第一时间发出了通缉令——在一个小时之内把童心圆和慕隽怡绑到她的办公室里的人,今年奖金加百分之五!带着一脸不能掩饰的愠色,陶意棠脱了那一件EVE的羊毛大衣,等着那些家伙捉拿那两个犯人到自己面前被审判。
汪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棠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很快,一脸赔笑的表情的两个人出现了,“棠姐——”
一看到罪魁祸首,一把愤怒的火焰“噌”得烧到了神经末梢,陶意棠没好气地扔了一个白眼过去,“你们还知道要叫我棠姐?拜托,这样整我,还真是一个太好的礼物!”气得她差点没有爆血管,竟然用这种方式出卖她!虽然一早就预料到她们会搞搞阵,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一个玩笑,搞到自己措手不及。
童心圆吐了吐舌头,率先低头认错,“棠姐,对不起啦!”她也是被陷害的啊。
然而,不知死活的慕隽怡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好生俏丽,貌似开心得不得了,“我本来也只是玩玩而已,想着出一期封面捉弄一下你们就好了。谁知道你们自己爆出那么多好料,连出四期都不够,这才吓到我了!”谁让老哥把自己卖给沈裔伦?就当作小小报复他一下啰——哪里想得到他的动作那么快,才半个月的时间,好像已经私定终身了。
感受到她的视线,陶意棠戴着戒指的手不禁微微僵硬了一下,胸腔里燃烧的火焰才刚刚想要发作,顿时听见景晓丽的鬼吼:“棠姐,棠姐,棠姐——快点出来看电视啊,不然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皱起了眉头,用力掀开了大门,她不爽地吼回去,“干嘛?”
没有想到,在电视里看见了慕君凡那一张英俊的脸庞。
同时,大家的呼吸声都蓦然小了下去。
“慕总裁,有记者拍到你携同棠棣事务所的合伙人陶意棠律师一起到北京观看奥运会,而且举止亲密,请问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是的。”
“你们已经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呢?”
“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
“据说你们是因为你和裴若瑶小姐的离婚关系而认识的?”
“恩,可以这么说。”
“慕总裁的花边新闻好像不少,不过一般都是一些上流名媛——你和陶意棠律师的关系是玩玩而已,还是打算长久呢?”
“如无意外,我希望是后者。”
微微一怔,陶意棠愣住了,一时之间,大脑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
眼前那个在电视机里笑得温和淡然的慕君凡,让人觉得他近在眼前,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浓浓的感动——忽然很想见到他,很想很想。
至于慕隽怡和童心圆,早就被她抛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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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女王心中的痛 ...
回到办公室,陶意棠也没有什么工作的欲望了,满脑子都是刚才慕君凡在电视上说的话——眼角的余光瞄到无名指上那一枚晶莹剔透的戒指,很简洁的设计却又美丽之际。
中指是订婚仪式的位置,而无名指则承载着婚姻的意义,即使相伴一生的誓言,他——向自己许下这个誓言了吗?
清澈的眼神,忍不住微微地迷茫了。
忐忑不安,看了桌面上的手机一眼,伸手去拿,又忍不住缩了缩,挣扎不定。
“玎玲——”抢先一步,手机比她更早做了决定,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雀跃欢呼了起来,叫得那么欢喜,叫人忍不住微笑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粉晰的嘴角不由得抿出一丝弧度,果然是他的号码。
“喂。”没有多余的字眼,慕君凡知道她一定听得出那是自己的声音,“陶大律师看了吗?那个报导。”帝凡集团的大总裁他难得破例在非正式场合里出镜表白耶,如果她没有看到的话,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噙着浅笑,她拉了拉衬衫的下摆,止不住的甜,“看了。”
扬眉,他也笑,温和而低柔,宛如大清早的第一缕晨光,暖而煦,“这么冷淡?”真是的,想想都知道最倔强的她是故意的,或许现在正在电话那头拼命忍着笑也不一定呢!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天性,他早已深深体会得到,“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那不是炒作。”而是他的真心话——慕隽怡说过,要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心,就要许下一个专属他们两个的誓言。
柔软的笑意越发浓了,淡淡红色仿佛早春盛开的海棠花,“我知道。”她很感激他,可以重新让自己体会到这种甜如蜜的滋味。
他感觉到一缕清风的凉意,夹杂着花香,温柔而眷恋的气息,“那么,不打扰你工作了,今晚见。”她所有的私人时间早就被他预定,别忘了在帮她做时间表的人可是亲爱的小助理慕隽怡!
侧了侧脸,她只是“恩”了一声,含着笑挂断了电话。
白皙的指尖掠过鬓丝,一抹晶莹闪过,恍如一颗划破了夜空的流星,那么美。
转头,凝视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雪白的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满满的不真实感,叫人经受不住的幸福,急需更多的空间,无限倍地膨胀而去,溢出了她满是工作的小小心眼。
忽而,手机又响了,这次的号码不同,虽然没有存姓名,不过陶意棠依旧认得出那是自己老朋友的手机。
“喂,我是陶意棠。”
“我是薇如。”ACT电视台的战地记者谭薇如,当代巾帼,战功显赫——此时此刻,那一张冷艳的脸蛋上也沁出淡淡的笑容,实属难得,“干练女律师杠上精明大老板,相约北京共赏奥运盛事,私定终身?那么有爆点的标题,怎么不是我这个老朋友抢到第一手独家!”
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连你都这样说?”趁着今天心情好,不跟她计较那么多。
谭薇如只是耸了耸肩膀,挑起硬朗的眉,“让陶意棠心动的男人,我还以为统统灭绝了呢!谁知道,还真的有这种不怕死的外星生物存在。”如果要说起牙尖嘴厉,毒蔷薇也未必比不过刺海棠哦。
瞪眼,反正她也看不到——陶意棠托着下颌,“大记者,难道你不是?一个搭两个,夕和晨不是被你搞得团团转?顺便帮我谢谢夕,他做的那份根据遗嘱字体判断心情的检测报告帮棠棣事务所赢了大官司。”顿了顿,忍俊不禁,“诶,什么时候一起吃饭?”
原本想说这次从以色列回来又勾搭多了一个的,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就今天晚上吧,我有空。”厚,看她忙的咧!
迟疑,陶意棠微微一愣,“晚上不行,我约了——”停顿,她只是无声地笑了笑,“私人约会,无可奉告!中午可以吗?”
翻了翻白眼,真是受不了这个恋爱中的女人!这估计已经是谭薇如最极限的表情了,“好,顶多我翘班啰!”艾宁是不会生气的。
在离棠棣事务所最近的星巴克里,一个牛仔裤加白T恤打扮的漂亮女人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一部小巧的手提电脑,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掠过,打着最新的战地报导——千万别看她的装束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一条LV的牛仔裤,一件Chanel的白T恤,再加上CD最新款的腕表,更别提面前那一部深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了,这一身行头已经过了好几万!
紫罗兰色长风衣勾勒出一身玲珑的曲线,陶意棠坐到那个女人面前,“那么努力,现在都要工作。”
托了托鼻梁上的玫瑰红色边框眼镜,谭薇如抬眸,“来了,喝什么?”
脱掉风衣,黑色的针织衫和阔腿裤,纤细的腰间斜斜地系着一个蝴蝶结,分外迷人,“和以前一样吧——你的口味变了吗?老规矩,拿铁和蓝莓蛋糕。”
点头,她合起了电脑,“最近怎么样?”
优雅地交叠着双腿,黑色的漆皮高跟鞋在宽宽的裤腿下若隐若现,“你的资料库那么齐,我哪里敢在你面前卖弄?”开玩笑而已啦。
谭薇如用很标准的姿势啜了一口咖啡,“最近听说了一些消息,关于若的。”
戳了戳面前的蛋糕,拈下一小块,放入嘴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甜美而特别的味道,“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她们说的是施若龄,最近比较少联络了。
搁下杯子,她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冷家三少爷最近惹上了官非,如果不是冷氏集团没什么人敢得罪,负面的报导早就到处都是了。”更何况现在也是谣言满天飞,以流感的速度传播,舆论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叹了一口气,陶意棠知道她的意思,却又无可奈何,“我现在——不可能帮她的。如果要打,还不如找我师傅!他比较拿手。”不着痕迹地带开了话题,没有被对面的谭薇如发现自己眼底的惆怅。
大律师,这个职位——那件黑色的袍子,被血染红的白色高跟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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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小姑出嫁了 ...
一个黑色衬衫、牛仔裤的男人,站在棠棣事务所的门前。
金黄|色的阳光从巨大的光幕上倾泻而下,流淌在他的身上,氤氲着一片朦胧的光华,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雪白色的云朵在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速度很缓慢,好几十秒才从那栋建筑的屋顶飘到自己的头上——看起来好像很圆满,但是被风微微一吹,始终还是会以棉絮的状态飘忽而去,散成一片一片的空白。
仰头,仰望刺眼的天空,真的已经很久了——似乎有一种很久很久没有来这里的感觉,再次故地重游,竟然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唏嘘,恍如隔世。
叹了一口气,迈开步伐,踏入了这栋高级写字楼。
棠棣事务所的前台,新来的小师妹杨馨露出最甜美的笑容,一身粉桃色的套装很是合身,显得乖巧文静,“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抿着唇,硬朗而冷漠的侧脸有些阴沉,严峻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大白天的好像可以让人不自禁地哆嗦,“陶意棠,她在吗?”
很娴熟地翻了一下手头的出入记录,看到一个鲜红色的大叉叉,于是她很是抱歉地笑了笑,“棠姐现在不在事务所,请问你有跟她预约吗?”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新人,但是她胜在听话,对于工作已经很快上手了。
那个男人迟疑了一下,慢条斯理,“没有。”麻烦,他皱了皱眉头,把一个咖啡色的信封放在案头,”帮我交给她。”
接过,她取出一份登记表,“先生,请你填一下这份表格好吗?”
很不客气地按住,他摇了摇头,把那份薄薄的表格退回到杨馨的手里,“告诉她,我姓乔。”这样,她就会明白的了——随即,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棠棣事务所,连影子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正当杨馨还在诧异的时候,汪琦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刚好看见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愣了愣,想着不会是那个人吧?纵使心里还有疑惑,迅速收拾心情,她笑眯眯地看向小师妹,“馨馨,今天有没有生意?”
回过神来,她顺手把刚才那个信封交给了汪琦,“琦琦姐,刚刚有一个很奇怪的男人给了这个东西给我,说是要交给棠姐,还不留自己的资料!”俏生生地嘟了嘟嘴,上任以来头一次遇见那么莫名其妙的人,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又补充道:“对了,他说他姓乔。”
一听见那个特殊的姓氏,立刻呆住了——晴天霹雳!
抓着那个信封,汪琦的嘴巴长得老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乔?真的是乔Sir!难怪那个背影那么熟悉。
棠姐麻烦了,才刚刚招惹上慕君凡,乔立行就杀了一个回马枪。
祝你好运!
陶意棠回到棠棣事务所,坐在老板椅上,轻巧地把微乱的长发重新挽起,从桌面的笔筒里抄起一直略长的钢笔,轻而易举地束好一头行云流水似的长发,这招还是施若龄当年亲身传授的呢。
汪琦敲门,看见她春光满面的模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棠姐。”
拨了拨额前的鬓丝,回眸,“怎么了?”
吐着舌头,把那个牛皮纸信封放在她的面前,汪琦慢吞吞地梛回手,“这个东西——是乔Sir指明要交给你的。”闭着眼,随时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时刻准备着寻觅最短的逃生路线夺门而去。
然而,预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临。
扬了扬眉,陶意棠伸手执起那个信封,“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么冷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汪琦不确定地看着她,“棠姐,你没出什么事吧?”真是不像她一贯的作风啊。
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望着她,尾音轻扬,颇具有威胁性,“恩?”
差点没有立定站好敬礼外加三百九口高声大喊“我错了”,汪琦几乎立刻落荒而逃,“当我没有讲过,不要扣我的工资——棠姐,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先走了,拜拜!”然后,瞬间跑得没影儿了。
看着她夺门而去的动作,陶意棠不由得笑了笑,随即又抿去了。
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喜帖——鲜红色的锦缎,镶着金黄|色的滚边,虽然很俗气,还是美满得叫人难以忽视。
原来是乔亦薰和齐瑞要结婚了,请她出席婚礼。
随手拨了一个电话,忽然发现他的号码还是很深刻地烙在自己的脑海里,微微惊讶了一下,“乔,我是棠。”
乔立行像是一早就猜到她会打电话来一样,“我知道。”
挑眉,他们之间是不是不应该那么熟稔?但是一下子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小薰的婚礼,我会去参加的。”
淡然地应了一句,“恩,她会很开心的。”
抬头,下午的阳光依旧那么猛烈,浓绿色的香樟树在灿烂的炙烤之下,散发出越发逼人的碧色,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一样。虽然已经入冬了,但是今年的冬季相比起往年并不十分的冷,粉红色的夹竹桃在这个时侯还盛开出繁茂的花朵,桃红翠绿,煞是好看,让人误以为已经到了明媚的春天。
忽然想到,当初他们也是在这样一个阳光绚丽的早晨接受祝福的。
可惜,物是人非。
今天,百无聊赖的他也看到了电视上那个男人的深情告白,那一刻,不由得感到很冷很冷——那个当初因为听见那一句“我爱你”就想要流眼泪的坚强的女生,难道真的会喜欢这一句“如无意外”吗?
他不知道。
但是,他觉得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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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尽人事听天命 ...
盛世公司名下最负盛名的景澜酒店,今晚装饰得格外华丽,盛世公司的总裁沈碧笙的员工——齐瑞和乔亦薰准备结婚,他作为老板,送的贺礼就是这个体面而盛大的婚礼仪式。
然而,令人关注的是,一直被传和他有暧昧关系的施若龄也会从冷氏集团赶来参加,不仅如此,连乔亦薰的哥哥乔立行,也将和前妻陶意棠一同出现!
不过,一早料到狗仔队们会大驾光临,盛世公司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请了保镖封锁现场,况且乔立行是警署的出色警员,一群同僚和他的上司——重案组高级督察梁孝柔也会出席,一队精英足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优雅的大厅里铺着米色的羊毛地毯,长得可以铺满整个会场。
白色餐巾,红色桌布,金色蝴蝶结,加上纷纷扬扬的粉色气球,一座金字塔型的香槟杯在长桌上静静地伫立着,流光溢彩。
橘色和黄|色的玫瑰花组成的花架堆满了现场,寓意永久的爱情。
拿了一杯鸡尾酒,轻轻地抿了一口,依旧一身黑衣的乔立行遥遥地凝视着台上欢笑着的乔亦薰,不由得心中一软,倏尔不小心把妹妹的笑靥和记忆中某一张不可磨灭的美丽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当年,他也以为他们能够幸福一辈子——无论如何,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
忽而,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抹同样作黑色打扮的身影翩然而至——被誉为警署最美丽、最拼命并且最冷漠的女警的梁孝柔,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晚装,一向扎成马尾辫的长发披散在左肩,修长而美丽,“乔,怎么不去和小薰聊聊?”
他只是微微一笑,又看了乔亦薰一眼,恰巧看见她和齐瑞笑得甜蜜,“她应该不想被打扰吧。”回头,“Madam,高Sir没有一起来?”高延柏是法证科的高级化验室,他和梁孝柔的关系整个警署的人都一清二楚。
一双酒窝悄悄地荡漾开去,她只是瞥了他一眼,“他在那边。”顿了顿,犀利的眸子看向乔亦薰,“小薰也结婚了,你可以放心了吧?最后,就只剩下陶意棠那一关了。”看见他的表情似乎全然没有变化,手却紧了紧,忍不住指出他的心中所想,“你还是放不下她?”
不想否认,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如果换成你和高Sir,你一定明白的。”
一向干练的双瞳忍不住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任何私人感情都会影响到我们出任务的效率,趁早解决也会对工作有帮助。”眼底浮起一缕严肃,她换成上司的口吻,语气变得沉重,“你的任务事关重大,直接影响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
略略点了点头,他慢慢地回答道:“我会的。”
“嘭——”
“Sorry,I am late。”
大门微敞,风铃脆响,在侍者的指引下,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会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陶意棠,Gucci孔雀绿色的V领曳地长裙,浅白色的披肩团住肩头□的肌肤,别致的锁骨在金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一双银色缠丝的肩头高跟鞋在飘扬的裙摆之下若隐若现。
悦耳的声音,在乔亦薰的耳边响起,她拥抱了曾经很亲近的小姑,送上自己准备的礼物——小巧的牛皮纸袋,缠绕着粉红色的丝带。
低声道谢,踮起脚尖,白纱缠身的乔亦薰也忍不住回抱了她。
这头,看到这个场面,梁孝柔只是瞥了那朵粉墨登场的海棠花一眼,“她来了,你自己把握机会吧。”
没有回应,乔立行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仪式很快开始了。
褪下了浅白色的披肩,细细的孔雀绿色肩带交叉在后背,煞是动人。
陶意棠看着台上笑得羞涩的新人,不由得泛起淡淡的唏嘘——情不自禁想起当年的婚礼,他和她,一样那么甜。
徒然,有人用力拉着她的手,把她从人群之中带了出去。
心下一惊,猝不及防真的被拖出了会场——然而,手腕处那一股熟悉的力道感,让她放弃了挣脱,因为她知道那一个笼罩着黑色的身躯,不会伤害她。
站在走廊上,微凉的风吹拂着,她的鬓丝在颊边飞扬,“有事吗?”眼前是乔立行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冲动——还记得,当初他就这样莽莽撞撞地闯入法庭,堂堂一个优秀的警察,差点没有被门外的保安赶出去。
久久地凝视着她清丽的脸,锐利依旧的眼神,“你还是没有变。”
抽出自己的手,她毫无畏惧地迎视他逼人的双眼,“你想说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不明白他的情绪了——回想他们刚刚离婚的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一起喝酒的时候,她似乎就已经看不清楚这一切了。
他靠近她的脸,刚毅的面庞仿佛被刀凿过的坚强,神色很认真,“我们不是协议过,如果觉得对方真的很重要,就可以重新开始的吗?”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尽是她身上弥散的淡淡芬芳,“我休了一个大假,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然而,她愣住了,“乔Sir,我们不是一早就结束了吗?”
乔立行一下子就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眉头皱起,滚烫的温度却传不到她的心里,“但是,我真的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
咬着唇,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你知道我和慕君凡的事?”
听见那个让自己感受到敌意的名字,他不禁默然,“我不相信,他用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抵挡我们三年的感情,我还是想试一试。”
低低的叹息,在寂静的空气里,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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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专属的枕边人 ...
听过乔立行的话,陶意棠的心确实有些乱。
不过,纵使佯装淡定一向都是她的强项,然而就算没有被别人发现,还是无法欺骗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禁想到了慕君凡,心忽而漏跳了一拍,打乱了节奏。
他和乔立行是完全不一样的,给予她的依靠也是截然不同的——或许,他们三个都是太好强的人,骨子里都有着相似的掌控权和占有欲!
但是,乔立行和她是硬碰硬地正面交锋,不免遍体鳞伤。
然而,慕君凡却对她使用了最阴险的旁敲侧击,每一个举动都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随即一步一步地攻陷了她的心,迫得她举手投降。
“唉。”最近好像很喜欢叹气——站在阳台上,让清冷的风灌进松散的衣领之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要叹气?”一阵低沉而悦耳的嗓音传来,在寂寞的夜色里宛如大提琴拉奏的交响乐一样动人,带着温柔的笑意。
蓦然一惊,陶意棠侧过脸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慕君凡那张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在隔壁阳台上抬眼看着自己,“你怎么会——?”
耸了耸肩膀,他笑得温和无害,“你忘了我的工作是什么?弄一套公寓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可是舍弃了自己的凡帝冈别墅跑来当她的邻居耶,“说实话,这里的阳台怎么靠得那么近?”一伸手,微凉的指尖掠过她披散下来的发丝,甚至触摸到她的脸颊之间柔软的肌肤。
握住他的手,止住他下一步的动作,静静地望着他,“这里以前是一个完整的单元,不过以前住在这里的主任分居了,所以才拆成两个单间。”闭眼,感受到他手心的温暖,在寒冷之中分外惬意。
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逸出淡淡的呢喃:“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住到这样的房子里。”
第一次,主动回吻他的唇,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要不要过来?”
忍不住感到微微的惊讶,他怎么可能拒绝?
背后是冰冷的玻璃窗,侧着脸,就可以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
纤细的手臂紧紧勾着慕君凡的脖子,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陶意棠把脸搁在他的肩头,逸出细碎的呻吟。
孔雀绿色的长裙,孔雀绿色的肩带早已滑落肩头,映衬着那雪白的肌肤越发的雪白,像《赎罪》里凯拉奈特利——不对,应该是美丽的塞西利亚一样,妩媚得叫人窒息,在深黑色的夜晚散发出艳丽的光芒。
修长的指攥紧了米黄|色的落地窗帘,大团大团的海棠花刺绣,被揉得粉碎。
从她清澈的眸子里,慕君凡清楚地望到自己的双眼,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得仿佛没有一丝距离可言,希望这种彼此相依的感觉可以持续到永久。
温热的手掌撩开柔顺如水的裙摆,过头掀起,露出黑色的蕾丝。
前扣式的Bra被他咬开,同样温热的双唇轻轻覆上了嫣红的蓓蕾,恶作剧似的吮吻着,引起一阵轻微的颤抖,双手拨开因为要穿晚装而换上的丁字裤,那一块近似于无的布料在他的手中变成了戏弄的工具,摩擦着她最秘密的地方。
手缠得更紧了,气喘吁吁,声音也是颤抖的,“你快点——”
用唇堵住她甜美的唇,唇齿交缠,他曲起她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际,扣紧她纤细的腰,深深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然后,在玻璃的帷幕上演绎了一场令人脸红心跳的激|情戏。
直到,累得瘫倒在地上。
打横抱起陶意棠,慕君凡把她抱入房间里,放在温暖的床上,体贴地盖好了被褥,藏匿起她□的身躯。
简单地冲了一个澡,陪伴在她的身侧睡下。
仔细地凝视着那一张美丽的脸,白皙的双颊上染着粉嫩的红晕,忍不住感到一阵滚烫烫的情绪涌上心头,颤悠悠地煨着他的心脏,情不自禁,吐出一句很喜欢的电影里男主角说过的台词:“You’re mine——belongs to me forever。”
无意识的,仿佛听见他的话,她亦在睡梦之中淡淡地应道:“I hope,and I 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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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旧爱pk新欢 ...
第二天,陶意棠是被一阵极其混乱的喧闹声吵醒的。
门外不断传来吓死人的搬运物体的噪音,仿佛是在拆房子,总之就似乎吵得翻天了!很不幸的是,今天刚刚好是周末,否则一早就跑到棠棣事务所上班的她哪里会受到此等干扰?如果换做平时,她早就开工了。
拜托,吵他个大头鬼啊!知不知道这违反了建筑物相关条例?
此而的声响源源不断地灌进耳朵里,真是气得忍不住了,干脆洗干净脸上深绿色的海藻泥,扔了杂志就跑去开门。
“到底是在干——”怒斥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跟面前一个准备按门铃的男人打了一个照面,顿时噎住了,静默许久,瞪大了清澈如水的双眸,才挤出一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问句:“怎么会是你?”
那个制造噪音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一脸笑意盎然地站在她家门口,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早上好!”除了警官乔立行,还会有谁。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掩饰起自己的震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探头往外看了看,“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那里搞一大堆有的没的杂音,他该不会出任务出到自己家门口了吧!
乔立行还是一脸悠哉游哉的样子,让人挑不出刺来,“叶莘菊搬走了,把这套房子卖给我了。”挪了挪因为长期锻炼而变得健壮的身躯,他指了指对面的那套屋子,“所以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会住在那里了。”
朝夕相处——脑袋里的某根神经一下子绷直了,不复平时的锐利。
陶意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直体型庞大的苏格兰牧羊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出来,精准地扒在她的身上!深褐色夹杂着浅黄|色的漂亮毛发,一双毛茸茸的爪子搭上了她的肩膀,兴奋地窜来窜去,湿漉漉的鼻子喷出温热的气息。
一伸手,她按住了那只大狗的头,不由得被逗笑了,“Vicky?”这是他们新婚的时候共同抚养的狗,因为她实在无暇照顾它,所以离婚的时候才会把它交给他抚养。许久不见,她还满想念它的!
眼见达到了应有的效果,他的嘴角浮现起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恩,我那边还在装修,怕它被那些砖块杂物砸到,所以想先交给你照看。”他略略探了探头,瞄了一眼那个熟悉的客厅,微笑,“不知道方便吗?”
点了点头,她没有空看他,忙着抚摸Vicky的头,不亦乐乎。
“棠?”忽而,一阵悦耳如大提琴的声音从大厅那头传来,陶意棠和乔立行两个人都愣住了——回头,慕君凡出现在身后。
“汪汪——”Vicky喊了两声,不爽地仰着头摇尾巴,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认出门外的人是谁,慕君凡只是懒洋洋地笑了笑,眼角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细纹,分外优雅,“原来是乔警官。”
点头示意,不愧是演技高超的高级刑警,乔立行从容的表情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慕总裁,幸会了。”不无挑衅地看着他,“顺便说一句,我现在住在对面的房子里,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警方的协助和帮忙,可以来找我。”
同样微笑,笑面阎王的称号也不是随随便便捡来的,“不必了,我跟你们重案组的上司Madam梁还算熟——我住在隔壁,有时也会过来,如果乔警官的资金周转不灵又或者想要搬家的话,我随时奉陪。”然而,话中带刺,“搬家”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针锋相对。
恍然大悟,乔立行依旧笑得淡然,深邃的瞳孔里闪烁着一抹精光,“原来是慕总裁捷足先登,早一步买走了我中意的单位。”
慕君凡也挑起眉,抿唇一笑,“君子不夺人之美,乔警官恐怕没有机会了。”
被晾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唇枪舌剑,你一言我一语,作为本次事件女主角的陶意棠彻底无话可说,和Vicky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好做了一次大法官,裁定两位辩护律师退庭,“我要吃早餐了——要吵慢慢吵,恕不奉陪!”
然后,甩下两个男人隔着一扇大门对视,她大小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客厅。
“她是我的。”
“我想,她的所有权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说完这句话,乔立行转头就走。
慕君凡也在同一时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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