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多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陶意棠掀开盖在身上暖烘烘的棉被,精巧的指头忍不住微微一缩,蓦然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凉意——穿上毛茸茸的保暖拖鞋,随手拉过挂在衣架上Snidel的浅杏色毛巾绒外套,走出了卧室。
一身黑色休闲服的乔立行围着俏皮的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觉察到她轻飘飘的脚步声,头都不用回就随口道:“棠,睡得好吗?”他的神色那么自然,思绪仿佛回到了他们没有离婚的日子,那么温柔惬意。
点点头,她扬起一抹美丽的笑容,“恩,还不错。”走过去,一进厨房就觉得那个宽敞的地方显得有一些狭窄,忽然醒悟,她皱了皱眉头,一张慵懒的脸庞上缀着细碎的懊恼,“对了,我要打电话回去——”
挪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骨感那么分明,叫人惊心,“棠棣事务所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回去跟汪琦请假了。”指尖掠过她的鬓发,依旧那么温暖得像冬日的火炉,“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别想那些工作的事情了。”
一时不适应,抽回了自己的手,陶意棠抿了抿粉晰的唇,“OK——诶,你在煮什么?”探头,闻到甜甜的香味,感觉很不错。亮晶晶的眸子睁大,泛着金属光泽的锅子里是淡紫色的糖水,深紫色的番薯浮浮沉沉,偶尔还露出几块艳黄|色的生姜,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用大汤勺在锅里搅了搅,乔立行也笑了,“紫薯糖水,放了姜下去熬的,对感冒有帮助。”轻轻舀了一勺,凑在唇边吹了吹,抵到她的唇边,“好喝吗?”
下意识地抿了一口,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扬起笑容,“恩,很好喝。”
一阵温暖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淌不止。
从消毒碗柜里取出一只白色的陶瓷大碗,舀了一碗给她,看着她习惯性地用手掌捧着那个碗,汲取一点点的暖意,不由得搁下手头的大汤勺,心底有了某些触动,“绝不觉得我们这样——跟以前很像?”
忽然舌头被烫到了,麻麻的,没有感觉,“乔——”
他按住了她的头,顺着长发往下滑,直到发梢的末端才结束,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然后,她放下了碗,清澈的眸子水汪汪的,泛起淡淡的波光,“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叹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常常重复这个讨厌的动作,纵使她也不想,“不是因为我拒绝你而说的,而是因为我当初没有考虑清楚,那么草率就选择了你。”
不解,他皱起了眉头,“你觉得,和我一起是一个错误?”
摇头,却又点头,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柔软而和煦,在金黄|色阳光的照射下暖得烫手,“是——我承认我当初很爱你,但是,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抬头,天鹅般的项颈是那么的修长动人,娇美的面庞毫无畏惧地仰视他,正如曾经的倔强和轻狂,“现在,我会把当初爱你的心,放在慕君凡的身上。”突然觉得窗外的阳光很刺眼,侧了侧脸,“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乔立行静默。
是啊,因为那个男人——比自己抢先一步,占有了她身边的位置。
其实从第一次看见他开始,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不是吗?他很优秀,正如每一个成功的商人一样,聪明睿智,从来不做错误的决定。这样的男人,在广大媒体面前承认了自己对她的爱情,不正是自己比不上的地方!
他们是不一样的,对她的爱也不一样,就算他对她的爱并不如自己,但是事实证明,现在的她,爱他更甚于自己——这场爱情的战役之中,握着绝对主导权的人,是陶意棠,而不是他乔立行。
凝视着他,陶意棠看得出来,他内心究竟多么挣扎。不过,她没有办法,要让他趁早认清楚这个事实,因为,她对他的爱情,早已被慕君凡取代了。
“铃铃——”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