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楼上,无数的火把燃起,把整个城头照得犹如白昼。
秦怀王衣衫整齐,被两名宫女扶持着,缓缓走到城头,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长平秦军攻城部队,他只感觉混身发软,四肢无力。不知是因为看到权铮的虎贲之师而感到欣喜,还是因为看到城头上无处不在的尸体而感觉恐惧,他混身颤抖着,甩开那两个宫女,缓缓走到城边,扶着城垛,看着城下的士兵们,似要说什么,又好像说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程后为何要把自已带到宫城上来,他也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就在城下不远处。他想让自己摆出一个大王的威严来,但早已身患重病的他,却怎么也直不起身来。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长叹了口气,忽然高声喊道:“铮儿,为父王报仇!”
说完,秦怀王使出混身的力量,纵到城垛上,再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的程不悔与程后,冷冷一笑,道:“你们输了,早在铮儿参军那一天,你们就注定要输了!”
不等那身边的侍卫们跑过来拉住他,他大笑一声,向城下跳去,笑声未绝,但人已跳下城楼,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个傀儡帝王,终于选择了一种比较威严的死亡方法。
不错,权铮就在城下,从一开始,他就看到了秦怀王,但他一直没有吭声。
他对这个父亲。有一种说不出来地感觉。他对秦怀王的懦弱,感觉到失望;却又因他对自己的感情,而心怀感激。他自然知道程不悔把秦怀王带到城头上的原因,是为了逼迫自己撤兵。但事到如今,他会因为怀王而撤兵吗?会因为怀王而放弃自己的所得吗?答案是否定的。但身为王子,虽然这个身份并没有给权铮地成长带来多少的利益。但他却绝对不能在这种情形下,强令攻城!
也许,秦怀王主动跳城自尽,是一种最好的解决办法。但等秦怀王真的跳下城后,却又激发了他心底深处对秦怀王的感情。
他抽出伏虹剑,高举过顶,大声喊道:“投石机发射!”
城头上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投石机,一听权铮的这个命令,他们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城下。只听见重物破空的声音传来。却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侍卫抬起了头,只到在夜空中,数十个辗盘大小的石头,城头砸来。他一边哭喊道一边向城下跑去。但没有等他跑出城门楼,那些石头就破空而来,狠狠地砸在城头上,无数的士兵被砸得粉身碎骨,更把整个城门楼。给砸毁了半边。
程不悔与程后两个人,在数十名侍卫地保护下,躲过了石城的打击。跑下了城门楼,正欲向城下跑去时,又是一阵石雨落下,侍卫在两人身边的数十名侍卫,被两边巨大的石头,砸死了十数人。而那尸体上红的白地肉浆,更是溅了两人一身。
“攻城!”四波石雨,把城门给砸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城墙已是岌岌可危了。权城大声喊道。
石雨暂停,攻城部队架着云梯,纷纷向城头上爬去,那些守城的士兵们,早就在刚才的石雨中,失去了战斗力,长平秦军士兵们,踩着城头上满地的肢体血浆,追着幸存的敌人们,直向宫内杀去。
王宫内地屠戳与追捕,历时整整一夜,终于在王宫后花园内,把吓得混身颤抖的程不悔与程后二人给捉了起来。而那权恩,却是在他的寝宫床下,被搜捕地人给拖了出来。
权铮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下,进入王宫的时候,战斗已基本结束,被抓住的程不悔等人,也带到他的跟前,等候他亲自审讯。
“把他们给我带到勤政殿来!”权铮看都不看他们三人一眼,直接命令道。
勤政殿,是秦王宫最干净的一处所在了,因为这里日常之中专门用于商议朝政之所,夜里那是紧闭着殿门的。所以四处逃窜的宫内侍卫与太监们,却也并没有能进入这个殿内,使得这个宫殿,竟没有遭到破旧。
权铮来到殿内,直接坐在殿内王座上,一脸阴冷地看着被拖进来的三个人,喝问道:“程不悔,你可知罪?”
程不悔缓缓地抬起头来,现在他已知道自己必然一死,反倒是没有了先前地那种恐惧,他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看着权铮,嘿嘿一笑,道:“你也仅仅只是一个王子,竟然敢坐上王座,还敢问我的罪过?”
权铮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一般,他抚摸了一下宝座上的雕刻,斜着身子躺了下来,轻笑道:“程不悔,你似乎忘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会把我写成什么样子呢?”程不悔盘膝坐在地上,刚才虽然没有像其他的俘虏那样挨揍,但自己却在逃命时,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