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院门口堵着群人,赤兔马没事儿人似地在院子里跑着圈。赤兔马跑着圈,还时不时地向院门口虚冲一下,引得人们一阵尖叫。
见到这情景,仨个人又一起笑了。
"这个熊马,真能哈了,真地把个家看哈了。"吕有财开心地说。
赤兔马见他们出来,跑到他们面前时,也向前虚冲了一下。
吕有财以为赤兔马是冲他来的,一下便闪到侯七身后。
院门口的人见了,"轰"地一下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院外的人又议论着赤兔马,进行着品头论足。
赤兔马一圈一圈地跑着,毫无疲态。
侯七的院子不大,赤兔马跑不开,也跑不出速度,只能慢慢遛达。
"一匹马有甚看的,回哈,回哈。"见村民们都堵着侯七的家门口,进出不得,吕有财便大声说。
"有财队长,你家的驴是不是尿线啦?你先把个大红马霸哈啦,想弄哈第一哈?"见吕有财抗议道。
"你家的驴才尿线了,你个熊人,说的这叫个啥话?"吕有财不乐意地说。
"老七,你家养得这是个甚马?它一嘶吼,俺家的驴就趴下了,这凶悍。"院门口又有人喊着问。
"老七,俺家的驴尿线了,让这大红马给俺日弄一下,中不?"没等侯七回答上一个问题,又有人挤到门口,冲着站在窑门口的老喊道。
"老七,他老婆也尿线了,你也上,一起给他日弄日弄哈。"又是没等侯七回话,人群中有人替侯七回答了。
听到这个回答,人群中再次发出轰笑。
"说甚,说甚!你们这都成个啥?还有文明没?都散了。老七刚回,马也刚回,也不让他们歇一哈就来?你们也忒不厚道!"吕有财吼了起来。
今个儿村里人这都是咋得了,一早就喝了酒啦?这闹腾。果树沟的当家人,队长吕有财真是不高兴了,于是,他冲着众人,发了脾气。
吕有财一发脾气,一吼叫,赤兔马也不跑了,停在一边,看着吕有财。
有人发现了这一现象,冲着吕有财,伸出大拇指说:"有财,你家能行,有个神神咧。你家这一吼,这大红马都怕哈了。"
这个说的话,大家都认可,于是,众人"是哈,是哈"地说着,又弄出一片嗡嗡声。
赤兔马听到了众人的嗡嗡声,又遛达到了院门口。
侯七家的院墙,跟果树沟人家的院墙都是一样的,都是由树枝子和高粱杆子扎成的,也就齐胸高,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篱笆墙。侯七家的院门,也是用树枝子扎成的,不是木头门。赤兔马一过来,围在门口和篱笆墙边的人们不由得又往后一退,都不说话了,看着赤兔马。
看着这情形,德臣爷更相信自己说的了,于是,他拍了拍侯七的后背说:"娃家,好好待它呵。俺回了。"
听到德臣爷要回,侯七赶紧挽留:"爷,在待一下呀。"
"不了,回了。"说完,德臣爷往门口走去。
侯兴富也对侯七说:"七哥,俺陪爷回。"
见侯七冲自己点了点头,侯兴富快步跟上了德臣爷。
围在院门口和站在篱笆边上的人,见德臣爷走过来,也招呼上了。有叫爷的,有叫叔的,乱成了一片。
德臣爷冲大家伙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赤兔马身边,满含感情地拍了拍它。
赤兔马也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德臣。
见到这情景,院门外和篱笆外,发出了一片惊叹声。
和赤兔马亲热完,德臣爷向院外走去。
侯兴富没敢托大像德臣爷那样拍马,而是挥了挥手。可没想到,赤兔马却冲他上下晃动起头来。
这一情景,又引发了一片轰动。
侯兴富胀红了脸,跟上了德臣爷。
围在院门口的人,恭敬地给德臣爷让出了道。
德臣爷点着头,顺着人们让出的胡同,走了出去。侯兴富也跟着德臣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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