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七归来,让侯家的兄弟们个个欢欣鼓舞。困为侯七是他们的主心骨。
的确,侯七走南闯北的见识广,每回回来,不仅能跟他们讲许多新鲜事儿,还能给他们拿大主意。
近来,侯家的兄弟们,苦盼着侯七归来,因为他们有大事等着侯七给他们拿主意。
事情是这样的,自打吕有财当上队长,他就带头闹生分。先前干活,侯家人、吕家人都在一起伙着干,不分彼此。可是,自打吕有财当上了队长,他派活时,总是把人分成姓侯的一拔,姓吕的一拔。而且,在派活上,姓侯的总是干最重的活儿。
对于吕有财弄下的这个,侯家的老辈人到无所谓,干啥活不是干?可像侯兴富这样的年轻人,却不乐意了:大家都是果村沟的人,凭啥弄出亲的热的,远的冷的?
因为吕有财这样派活,就给侯家兄弟创造了机会。侯家的年轻人,在聚在一起干活中,就经常议一下这事,渐渐地就生出了不满。可是,有不满又能怎么样?找谁说理去呀?
侯家的年轻人曾去找了德臣爷,让德臣爷给评评理。可没想到,德臣爷虽然是侯家的族长,可是他却并没有偏向他们,反而将他们批评教育了一番。德臣爷说:"这们要弄哈个啥?甚侯家、吕家,咱们是一家人。果树沟的人,都是一家人。想当年,老祖宗来果树沟,那是一起来的,是在一口锅里吃的饭。
"你们年轻的娃娃,想甚呢?老辈在果树沟都几十辈子了,你们流的都是一样的血,甚么侯家、吕家的!叫哈个名名,只是个号号,分甚侯家、吕家。都是忠君庄的人!
"干甚个活儿,谁能干哈啥,谁干啥,看人家干甚?多干哈点,能累成嘛?
"力气能长出来的,用完了再长,你留哈它干啥?
"甚叫吃亏?一家子人,你家就是真吃哈了亏,也没让外人嫌哈,你怕个啥?
"年轻娃娃,要厚哈。"
侯家的年轻人原本就没指着德臣爷去给自己去评理,只是想找人发发怨气。可他们没有想到能让德臣爷给教训了。德臣爷这一通长篇大论,把个侯家年轻后生们数落了得一肚子窝囊。不痛快归不痛快,可也不能惹德臣爷不高兴,还得哄着德臣爷,说些子德臣讲得在理的话。
总算是把德臣爷哄高兴了,可是侯家兄弟们的火就可更大了。
可是火大又能怎么办?没地方讲理去呀。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侯家兄弟们找德臣爷的事儿,让吕家兄弟们知道了。吕家兄弟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时不时就用德臣爷的话,烧一烧侯家的兄弟们。吕家兄弟这样买乖,更让侯家的兄弟们愤怒。
侯七回来前,面对这种形势,侯家兄弟们束手无策,只能忍着,忍不住就在背地里小声骂几句。现在好了,侯七回来了,侯家兄弟们有主心骨了。更何况七哥是个敢说敢干的主!
虽然侯家兄弟们想来看侯七,可是,吕有财天一明就给侯家兄弟们派了活,让他们再挖一口存苹果的窑。
挖这做甚?天一凉果子就送走了,挖它做甚?再说,今年的果子结得也不多,原来的窑够使了,还挖它做甚?这不是折腾人吗?
对于吕有财的派工,侯家兄弟甚是不满。可是,不满归不满,吕有财是队长,队长派了活就得干。于是,侯家兄弟还是去干了。
侯兴富把德臣爷送回了家,自己找到兄弟们,和他们一起干起来。
兄弟们见兴富来了,便问他一早去哪里了。侯兴富告诉他们,自己是陪着德臣爷去看侯七了。
一听侯兴富是去了侯七哪儿,兄弟们便七嘴八舌地问起他:"兴富哥,德臣爷说甚没?"
"没。他老只是盯着七哥的大红马看了半晌。七哥带了匹大洋马回来。"侯兴富回答说。
"七哥带回来匹大洋马?七哥要做甚咧?"
"七哥的大洋马,可洋气?"
听说侯七带回来一匹大洋马,侯家兄弟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七哥的大洋马可美气咧。又高又大,威风得紧咧。"提起大洋马,侯兴富眼里放出了光。
"兴富,七哥说甚没?"有人更关心侯七,便**来问。
"对,七哥说甚没?"侯家兄弟一下又被侯七引过去了。
"吕有财去了,七哥没法说。"侯兴富只能放下马,继续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