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留下吧”
管事得了吩咐,连忙点头应下,随后退出房间经过阮彤时还故意多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向她颔首
她不明白对方笑容的含义,只得回以一礼,点头看着他离开
“七夜,你进来”清冷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将她疑惑的思绪尽数拉了回来
阮彤立即走进内室,见对方正提笔作画,画中却是一弯月牙儿,看形态却是初七初八的月亮
月下是一条泛着点点银光的溪流,溪边坐着一个小童,正赤着脚拍打水面,水花溅起,小童快乐地张望
这幅画还真喜庆,阮彤正东想西想,却听对方问了一句,
“你对何珏有什么印象?”
这问题立即让她收回了胡乱的心思,神经一瞬间紧张起来,
“属下不知”
云清自顾自地继续作画,在小童的身旁又画上三两株垂柳,春末夏初的感觉立即跃然于纸上
“他可是朝中要臣,你竟然不知?”
“呃……属下有所耳闻,但对其的底细当真不知”
“说来听听”
阮彤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位狐狸一般精明的王爷想是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就是那天何珏府上的刺客,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据说他生性多疑,阴险狡诈,往日里很少结仇,却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听闻他与姚丞相关系密切,想是有几分趋炎附势的意思”几句话便将她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云清点了点头,看上去对她所说的表示赞同,良久才又说道,
“那位惨死的崔大人,也是何珏的故友,只不过两人后来闹得水火不容,越走越远”
阮彤微微一愣,不知他为何好端端地与自己说这些,往往朝廷之事他都不会找她交谈,更何况那些人还是他不感兴趣的?但即便知道这些,她也不敢打断对方,只得继续低头听着
“不过就算两人关系后来变得疏远,可若干年前仍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一个落水,另一个也难免湿鞋……”他说完抬眸瞧着她困惑的涅,觉得她并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便又提醒道,
“那日崔大人死得那样惨,想来已经触到了何珏等人的底线,那个刺客这次算是难以逃脱了……”
“哪有什么刺客……只是他们做贼心虚罢了”阮彤小声嘀咕了一句,却意外瞧见自家王爷的笑颜,心情也跟着大好
云清轻抿着唇,落笔更为沉稳,将河边的小童垂钓图画得惟妙惟肖
“做贼心虚也好,只为自保也罢,总之都与崔大人的死有关本王很想知道那人死之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为何身上会有那些伤痕……看起来那刺客的手腕也太狠辣了”
阮彤心里一抖,手指在衣袖间紧紧攥起,不敢再搭腔熟知对方根本不局限于此,边作画边又继续说着,
“整件事看起来像是连环案件,先是司马袁,后又有崔大人,接着那刺客夜探何府却险些被捉……感觉那个崔大人像是将以前的老部下现在的死对头出卖了一样”
他这面缓缓分析,阮彤却在心里暗自鄙夷,想着崔大人死之前如何也不说出幕后指使,便觉得火大
“也是呢,窒息的感觉肯定不好受……不过那人好像下手重了些,一不小心竟然给人家弄死了”
“只怪他自己罢了,那种程度根本不会勒死人”阮彤小声嘀咕了一句,却听对方追问道,
“为何?”
“因为那种程度的试炼,暗影门中的每个人都尝试过……”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