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人们还在讶异茶壶的造型时,那少年已经右手握柄,将茶壶送出,腰身一转,手腕一扭,从二楼将茶一滴不漏地倒进秦蔚雅的杯中!
“好——”不知是什么人先叫了一声,目瞪口呆的人们纷纷起身喝彩,更是捧着茶杯凑上前来,嚷着要喝茶!三名少年齐齐动手,精准无比地为客人们奉茶。
秦蔚雅则含笑将茶奉给姬子昌,“爷爷,这茶可是我们的独门秘制的,您一定要尝尝!”
姬子昌结果茶杯,浅尝一口,不由赞叹道:“果然是好茶,清淡爽口,入口回甘!彩珍、文秀,你们也去尝尝吧!”
“那么多人挤在前面,大嫂和文秀也不方便过去,咱们去二楼吧!上面有沏好的茶!”秦蔚雅明白姬子昌是要将二人支开,恐怕是有话要跟欧阳文清讲,况且要想这次宴席平安无事地进行,还是把欧阳家的人和另两位少会主安排远些好。
姬子昌给了秦蔚雅一个鼓励的眼神,在三名女子先上楼后,扯住孙子后退一步,在他耳边沉声道:“就是那个小子吗?”
欧阳文清闻言一震,顿了顿,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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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楼的开张宴席办得还算成功,赢得了客人们的一致好评。
待送走所有的客人后,秦蔚雅和单若海回到了二楼的雅间中。这个雅间的隔音效果绝佳,正是谈判的好地方。
心有不甘的林彩珍拉着同样不情愿的欧阳文秀提前回家,姬子昌和欧阳文清则留下来,面色凝重地望着对面嬉笑的洪公子和面无表情的赖公子。
毕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让自己留下来,单若海进门后,还是先要询证一下。“爷爷,欧阳兄,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若是有什么吩咐,我们就在下面。”
姬子昌微笑道:“都不是外人,就留下来吧!反正即便现在不让你们听,事后蔚雅还是要拐弯抹角地刨根问底,不把事情搞清楚决不罢休,何必那么麻烦呢!”
秦蔚雅也不客气,拉把椅子坐下,巧笑道:“还是爷爷了解我!”
欧阳文清等单若海落座,见爷爷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掏出了三枚铜钱,抖手向赖公子甩去。不待铜钱弹远,洪公子右臂一环,将三枚铜钱尽数收回,摊手送到欧阳文清面前。
欧阳文清却不接着,冷声道:“丢出去的钱,在下从来不会收回!洪公子留着吧!”
洪公子笑道:“是啊,欧阳兄向来视金钱如粪土,小弟倒是忘了!刚巧小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就不客气收下了!”
另一边赖公子被解开茓道,僵直了两个多时辰的身子终于松弛下来,本想活动一下,可手脚还是发麻,微微一动便酸痛难忍。
“赖公子,你我之间早已达成协议,你不会泄露舍妹被劫之事,而我们也不会将你被海盗绑架之事说出去,为何今日你却出尔反尔?”欧阳文清似是非常瞧不起赖公子,直奔主题,连客气的话都省了。
赖公子环视四周,发现除了单若海和秦蔚雅,房中的人都跟自己有过节。而欧阳文清肯借慕子楼的雅间说话,可见与这两位东主的关系匪浅。情况对自己不利,逞强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赖兄,怎么了?是不是茓道还没有通畅?”洪公子含笑在他背上一拍,赖公子只觉一阵酸麻窜入体内,失声嚎叫起来。洪公子这才又拍了他一下,笑道:“这下好多了吧?”
赖公子连忙点头,应道:“好多了,好多了,谢谢洪兄弟!”哼,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洪泰恒,你等着瞧,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
“赖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欧阳文清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赖公子忙赔笑道:“欧阳兄,今日是小弟多喝了几杯,酒后失德,才会出言不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我保证今后不说一点……呃,欧阳小姐的闲话!不但我不说,要是有人在我赖玉辉面前说起,我就要他好看!”
“空口无凭,倒不如立字为据吧?”秦蔚雅忽然笑道。
“立字为据?”赖公子这才注意到眼前这名满面含笑地秀丽女子,不由心中一荡。刚想多问几句,就觉头顶一凉,接着只看到几缕头发飘落到地上。错愕地抬起头,正迎上单若海满含杀意的眼神,赖公子忙低下头,紧盯着自己的大腿,再不敢抬眼乱看。
“是啊!既然赖公子有如此决心,就不妨立字为据!将来若是从赖公子口中听到一丁点关于欧阳姑娘的坏话,就请赖公子剜眼、割舌、断臂,以求赎罪!”秦蔚雅说得云淡风轻,可除了单若海,众人听得连寒毛都竖起来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虽说赖公子的确是可憎可恶,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那么些狠毒的招数,未免太过残忍了。
“这……这,未免太过严重了吧?”赖公子不敢抬头,浑身都在冒冷汗。
“怎么会呢?若是赖公子真的有决心不说欧阳姑娘的坏话,又何须担心后果呢?还是赖公子方才的话只是随口说说,根本没打算那么做?”秦蔚雅笑得更深,却丝毫没有减少话中的威胁。
“不,不,在下诚心诚意!愿意立字为据!”赖公子此刻只想尽快从这里逃出去,其余的都等以后再说!
于是赖公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立下决不再对欧阳小姐出言不逊的字据,签字画押后,被“恭恭敬敬”地请出了慕子楼。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秦蔚雅感觉得到,欧阳家祖孙二人此次真正的目的,是这位红鲸会的洪少主。这才是真正与欧阳文秀被劫有关的人吧?
姬子昌打量了洪公子很久,待赖公子离开后,才道:“老朽久居深山,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所以眼拙认不得公子,还望告知尊姓大名!”
洪公子闻言起身一揖,恭敬道:“欧阳前辈言重了,晚辈洪泰恒!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
“客气的话就不用讲了!不过老朽很少与人相交,你是从何处听说老朽的?”姬子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洪泰恒的话。
洪泰恒却无丝毫不悦,迟疑了片刻,才道:“晚辈是听欧阳姑娘提起的!”
“噢?你和文秀是什么关系?”姬子昌语气不善,眯起了眼睛。
“晚辈有幸结识欧阳姑娘,视为知己!”洪泰恒毅然迎上姬子昌的目光。
就听欧阳文冷哼一声道:“洪公子可知在前些天的冰灯会上,舍妹险些再度被人劫持?”
“什么?”洪公子闻言大讶,眼中尽是关切之色。
“此事难道与洪公子无关吗?”欧阳文清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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