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我一眼,笑道“不用这麽诧异,我说,送给你。”
不诧异才怪!我收起疑惑的表情,客气地婉拒,“无功不受禄……”
“送你生日礼物。”他没等我说完,说道。
我皱眉,“我的生日还没到。而且,这礼物太贵重,就算是生日礼物,我也不能收。”一百多万的生日礼物,我可消受不起。
“提前给你的。”说著,把车子靠边停下。
我这才发现,我们走的根本不是回酒店的路。
“这是哪儿?”我问,荒草漫漫的,真荒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点燃。淡淡的烟香在空气中晕染开来。
“下来陪我走走。”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霸道的下命令。话音刚落,他已经打开车门。
我无语,这人怎麽还这麽唯我独尊啊!
无耐,我只好跟著下车,谨记领导教诲──唯命是从。
这一片荒草地全是一人多高的芦苇丛,晚风吹来,掀起一浪一浪的波涛,带著醉人的清香,让人不由的放松了心神。
我跟在他身後,在苇丛间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上穿行。
前方的他,极为安静,在夕阳之下化成黑红的剪影,只有那忽明忽暗的雪茄,让我觉得他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久,我们便穿过芦苇丛,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河边。
河水清澈,映著余晖,橘光荡漾。
让我诧异的是,这里竟然有一座小小的木制渡口。
渡口有些年岁了,黑褐的桥身,暗淡斑驳,有种旧照片的沧桑与怀念。
裴子毅走到尽头,解开西装、拉松领带,在高度及臀的木桩上坐下。
然後,猛吸一口雪茄,抬头目视远方。
淡淡的烟雾被他吐成常常的一缕,然後缭绕,消散。
我不由自主地在岸上驻足,不肯上前,总觉得,他跟我之间,永远有抹杀不了的距离感。
许久,他将雪茄丢进河里,轻微的“呲~”声後,他回头望我,眼神迷茫,“你为什麽回来?”
我震惊於他过於人性化的表情,反应慢了半拍,“公司安排。”我回答。
他“哦”了一声,转头望向河对岸一望无际的芦苇丛。
绿茫茫的一片,笼罩著淡橘色的光晕,恍若人间仙境。
“你……不想回来吗?”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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