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狗洞,它的大小几乎只能容纳一只小型的贵宾犬出入,可是,不一样的就在它所处的位置,它的另一面是通往衙门的内府。
那是我第一次的偷窃,心中有些不安,又有些羞愧。可我不仅一次躲在假山看到,与外面饥民成灾截然相反的画面,那自称父母官的县爷喝着小酒吃,油腻的双手撕着一根正冒热气的鸡腿往自己的嘴边送,而时不时又叮嘱下人用那外面用来救命的生命之水一遍一遍地擦拭着早已光亮的地板,直到他满意地点点头,叫下人滚出去。
这让我原本心虚的感觉一下子坚定了许多,在几次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再配合几次灵巧的翻滚,我终于溜进了厨房nAd2(
第一次,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偷了一只还在蒸笼里半生不熟的鸡还有那足够我喝三天的饮用水,就急冲冲地从狗洞爬了出去。
后来我才明白,在衙门里有一口古井,在外界普遍出现枯井的情况下,依然冒着甘甜的井水,可就算如此衙门也不愿将这口井里的水分享给痛苦难当的百姓,甚至甘愿用它来清洗衙府,后来开始出现有人重金购买水,满脸臃肿的县爷才知道有利可图有所收敛。
不过好景不长,那县爷以为这次要靠古井这根大大的摇钱树赚钱的时候,这口古井在县爷满脸的惊恐下水源也渐渐的枯竭。
因为古井水源出现匮乏,看守水缸的守卫越来越多,在一次不小心碰落灶边的调料杯的盗窃中,我被逮了个正着,旧账新账一起算,像这种惨无人道的官府,才不管你是年幼的孤儿,还是八旬的老者,抓到就是一顿狂揍。凌厉而残酷的拳头,朝我的四面八方而来,我本能地抱住脑袋,全身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股钻心的疼,让我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当我遍体凌伤,被一名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凶狠男子,拎着脑袋,提到衙门外一掌扇飞的时候,我感觉到死亡的来临,那来自地狱的使者似乎已经在身旁游荡。
当刀疤男子满脸怒气地召集衙门外两名身材魁梧的守卫拎出三把铁棒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就在我捂着胸口断裂的肋骨,感受着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我闭上双眼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忽然,三声大叫声在我耳边响起,我缓缓地睁开双眼,那原本围着我的三名大汉竟已朝三个不同的方向倒飞而出,两个一头栽在了路旁吃面的木桌上,碎裂的木屑下两名大汉早已昏死过去,而那一个身材壮硕的刀疤男子却无力躺靠在一堵墙,鲜血同样从嘴角溢出,你稍微注意下就会看到,那堵红砖的墙面以男子为中心散开了好几道裂痕,有一条甚至延伸到了墙顶nAd3(
“三名大汉欺负一名满身是伤的小娃娃,看那架势似乎把人命当狗命了,林县爷,这就是你府里的人?看来您还真是管教有方啊!”一道有些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这······大人误会了,这不是小官,府里面的人,这不知道是哪里来得地痞流氓,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来人快把这三人通通拖去牢狱严刑伺候!”
那三个打我的大汉被又从府里面窜出的几个人强行拉走,而那名刀疤男子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神却始终盯着林县爷不放。
“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掉!”这是第二次听到林县爷音调略高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听过了,因为再不久之后有人向皇帝举报了他的鱼肉百姓的种种行为,下半生在监狱度过是在所难免的。
而举报的那个人就是救我的那个人,也是我人生第一个转折点出现的那个人。
他,叫唐宇,羽国第一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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