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敏恩怎么可以做这么多的事情?做为一个母亲,她怎么能狠心到那种地步?我诧异的背过身,贴在病房门口的墙边,我竟然下意识的就站在了君长谦这一面。
纪敏恩气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敏敏相像,你给我的那些示好,我又怎么会以为你对我动心,一头就扎了进去?君长谦,你该死,你最该死!”
听见她尖厉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推门进去,就见纪敏恩披头散发,正伸手拔掉了输液管,连心电图的显示器也被她一拂险此拂到了地上。
我一面扬声叫护士,一面进去阻止纪敏恩,眼前的女人有些精神异常,疯疯癫癫的样子十分可怖。而且力气也相当的大,我只被她一推一拂,就倒在了君长谦的身上,腰拦在病床床沿,疼得我嘶了一声。
君长谦变了脸色,厉声呵斥纪敏恩道:“你最好立刻出去,否则……”
纪敏恩却仰头大笑,头一次听见这样凄厉的笑声,我心里不禁一阵发毛。她一面笑,一面见东西就扔,就砸,开水瓶被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热水和碎片溅了出来,扎在我的腿上,幸好今天穿的是长裤,未被扎伤,倒是被热水溅到,烫得腿上一阵疼。
护士赶了过来,君长谦道:“我怀疑这位小姐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麻烦你们送她到精神科!”
纪敏恩挣扎着,几位小护士的力气不够,好在护士长立即就拿了镇定剂过来,给纪敏恩打了一针,便见她安静了下来。
君长谦又让护士查看我的脚,说是刚刚被热水烫伤,要先处理一下。就听护士长道:“你的针头被拔掉进了空气,手背已然肿了个大包,还想着别人!”立即呼了护士过来替我看烫伤,自己倒是率先替君长谦处理起了针头引起的问题。
君长谦看向我道:“没想到,我们两都成了伤员。”
我没回应,还沉浸在刚刚纪敏恩险些发疯的情境里。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纪敏恩的时候,她也是个十分美好的女孩子。如果不是走进了执念之中,她的一生想必也会和和美美。
这个世上的事情,我总是看不透彻。
护士替我处理了腿上的烫伤,已经是九点多了,离俞北离开已然一个多小时,金秘书还不到。我抬腕看表的动作落在君长谦的眼里,他解释道:“金秘书今天要回S市一趟,北刚刚来电话,他来不了。”
我点点头,不过片刻就接到俞北的电话:“小丫头,刚刚要准备会议,所以来不及拜托你,今天金秘书要回一趟S市,取一些资料,可能赶不过去照顾老大了,正巧你也请了假,没别的事的话,就在医院陪老大聊聊天吧。”
我知道俞北一定是故意的。公司那么多人,即便金秘书要回S市,他不能安排别的比如他的助理过来先看护君长谦一天么?
但经历过刚刚纪敏恩的撒泼,我也不放心别人在这里守着他,索性也就答应下来。
君长谦似乎很累,闭着眼睛躺下去,看上去睡着了。也是,从昨夜手术出来,才刚刚转了普通病房,就被这样连番的说话,吵闹打扰了休息,也难怪会累。
我坐在床沿,百无聊赖。今天一早接收到的消息太多了,我还消化不了。比如俞北所说的那些,比如今早纪敏恩说的那些。
现在仔细的回头理一遍,了解到纪敏敏来到中国,特意的Сhā入我和君长谦之间的感情,是因为纪敏恩用她精神异常的母亲做要胁。那么,之前纪敏敏对我说的,她的母亲已经辞世的话,就是在骗我了。
当时我就起过这样的疑惑,一是敏敏没病,只是装病博同情;二是敏敏有病,不久于人世,受人之胁,回来破坏我们的感情。只是后来,敏敏用唇语说的那段话,狠狠的击碎了我所有的防备和外壳,让我惊慌失措,一心想着逃离。
所以,君长谦,你不是备胎对么?我才是你心底里面的那个人,对么?可是,你对敏敏又是什么感情呢?你那天把我拂下楼梯,一句解释都没有,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想起他之前说的,公司的事情很忙,加上敏敏病情恶化,在医院陪了她一夜的话,所以,那天他拂我,只是因着疲惫和不小心么?
他忙着公司,又忙着敏敏的病心力交瘁,我却不相信他,以为他和敏敏出去度假,以为他们在一起一整晚,而厉声质问,他当时一定无奈又难受吧?
君长谦的眉峰紧紧的蹙着,仿佛梦里也不顺心。我伸出指尖,轻轻的按压在他的眉峰之上,眼见着那里的川字缓缓消散,心里不禁翻涌起更多的怜惜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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