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暑假的七月上旬。今天是我去那个到现在才知道校名的所谓工作单位报到的特殊日子。
七月的天气好毒热度正酣,可今天倒有些反常莫测,老天阴沉沉的不开笑脸,给人某种负铅式的沉重的压抑感。没有微风徐徐飘来让我感受到一点点的春风得意,也没有小雨突降湿润我那久违沮丧干涸的心情。 一路上骑上借来的那辆破败的自行车,电掣般地嘎吱嘎吱地行走灰尘飞扬的病态的柏油马路上。
路不一般的窄却非一般的破,被老粗老粗茂盛的梧桐树抱挤在中央,蜿蜒羞涩地伸向隔壁的那座正在踩着改革开放步伐与节奏粗糙地成长的年轻城市。
路的表面被象征着经济正在大发展与超繁荣的的运送水泥的大卡车层层剥蚀,露出一颗颗光滑圆润的小石子,多远处泛着亮。自行车行在上面走就象在跳舞,你走得越快,它就颠覆得拼命,把我那灰色的忐忑情绪与混杂的神经越发颠覆得要命。
走过直道,拐进老长老长的一段*遗产——机耕路,绕过一片低洼的两边排列着农田的泥巴路,心情越来越沉重起来,这鬼地方真是闻所未闻。
前面的山坡上散落着几排红砖黑瓦的平房,我估计那就是我即将要工作不知要死守猴年的单位了。没有起伏环绕的围墙也没有特别醒目的标志,甚至就连个简易的旗杆并挂上败了色的国旗也没有,它沿山坡而建,象多余的弃儿,铺躺在草丛中,丢弃在远方的疙瘩里。
我倒吸了口凉气,感觉这里比想象中的学校相差甚远,跟自己读过书的学校也有着巨大差别,理想与现实在此时完全崩溃与倒塌。无奈还有什细想与揣摩,赶快去报道见见那位只知姓不知名的校长,现在这才是我的当务之急。
暑假的校园没有了喧嚣没有了追逐也没有了书声琅琅。一片清净,只有零星稀落地游动着三两人,或穿着朴素的妇女或表情憨厚木呐的中年男子,他们与硕大片的黄土地背景极其吻合一致。要不是后山的那几棵野花正在盛开着五颜六色,你会立即会感到那就是毕加索的“麦田”抽象画,我是那样的茫然与灰蒙,心情顿时悲凉得要命。
十年寒窗,一心跳农门,可那么多努力与辛劳,在画了个圈后换了一种身份后又很轻易地回到了原点,真可谓“离乡不离土”啊。
作者题外话:习惯于散文与杂文,开写小说文字是第一次,所以请编辑与读者们真情地批评指正。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