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林宽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绝,不听不语不看,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自己一双手上
只有在晚上李晓松离开之后,强逼着自己在用十五分钟的时间,在车库中腌制当天清洗完毕的李子至于送货收钱,所有杂事,林宽都不曾留意,草草交代给了李晓松就是这每天花费的十五分钟,也只是为了实现对曾林的承诺
林宽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这么狠绝,即便是双手痛楚到快要断掉,他还是止不住挥舞的手势,贪婪地消能够多从外界多汲取一点灵气,壮大那十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变粗的灵觉
每日清晨六点,睁开眼,从梦境中醒来,开始原始手诀的练习,几乎不间断地持续到晚上十一点闭眼之前,即便是以林宽这种超乎常人的手掌,在睡前也完全动弹不得肚子饿了,随手拉下些或熟或生的李子,扯两片过分巨大的生白菜,填一填肚子,也不愿花费半个小时时间在煮饭吃饭这等杂事上面
原始手诀的修炼,如果停下来,比饥饿寒冷鞭笞空虚……更加难受的感觉就疯狂的涌上来,侵蚀着他的精神,让他不得不继续状若疯狂修炼着无论双手会不会在下一刻残废,无论他的坚持会不会在下一刻崩溃,他只能让双手不停地修炼着原始手诀,好似童话故事里那双被女孩穿上的如诅咒一般的红舞鞋,一直一直地跳下去
他生于普通工人之家,家境虽不佳,但在和平年代,有双亲守护,可以说从来没有将自己逼到这般如同绝境的状态这种无法停止的苦修,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每一时每一刻都在锤炼着他的精神和肉体
对别人狠,不算是凶狠,对自己狠,才是令人胆寒的残忍这种将自己置身熔炉的生活,他整整持续了一个月
用一句话,入了魇着了魔
第一天,他还能和阿卜开开玩笑……
第一个星期,他还会在屋子里走动,只是眼眸中闪过的狠烈,和平日里那种与世无争的平凡人的平淡成为两个极端
第二个星期,尽管双手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极限,可他的精神却几近崩溃,他将脑袋扎进葱堆里,刺激的两眼泪花迸出,将头脑从一片空白中清醒,转头继续修炼手诀……
在这个月结束之后,他已经习惯了每一天都将闹到塞到小青葱中熏陶一下,但是刺激的青葱味能够起到的作用也越来越小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直到六月份第一个星期结束
清州市郊区的一套普通商品房中,一个从未癫狂过的人手舞疯狂,整整三十天,白昼黑夜
那些在手指上,和骨肉连生的灵觉已经有每个手指宽度三分之一,长度也延伸到了手背,最后在林宽手背那根极为明显的青筋的位置,亲密无间的汇聚在一起
这个时候,他的形象完全是蓬头垢面乱须黑脸,身体的每个部位连呻吟都没有办法,麻木地躺在地上,任由一只大到恐怖的棕黑色蟑螂大摇大摆爬过,只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将要脱离这具累到不属于他的皮囊
当那些灵觉沟通在一起的一瞬间,,这一个月以来,驱使他不断修炼的,如吸食毒品一样的紧迫感倏然消失
经过痛苦的修炼,表面上看起来,他的双手和没有修炼原始手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略微比通常男子白皙一些,但也不是特别异常
只有林宽自己知道,也许在今晚入梦,他就能够学习到原始手诀的第二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