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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记忆之殇1

媒体这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竟也没人记得向经过面前的凌子墨和梅子寒提问。其实除了绯闻他们也不知道还可以问些什么。总不能问:凌少,你公司的股票最近会涨吗?至于绯闻,虽然私底下讨论的挺开心,但却没几个人想直接挑战冷脸的凌子墨。

华丽的红毯,尖叫的粉丝,应接不暇的明星……记者们的注意力当然总在不断变换着。

在红毯的最后是身着香奈儿CHANEL Starting Point系列黑­色­长款礼服的天后杨霏,婚后淡出的杨霏最近却一反常态出席了好几个圈内活动,看来纷传的复出一说并非空|­茓­来风。在歌坛摸爬滚打近二十年的天后从来不是靠美­色­取胜,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她独一无二的气质。淡紫的冷­色­妆容,空灵清高的让人不禁觉得她高不可攀.。一反其他女星满身珠光宝气的奢华,全身上下仅在左耳佩戴了一条流苏状的钻石耳环,但特别的是那耳环竟长及半米,垂至胸前,随着我们天后的举手投足,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对于如何以最恰到好处的首饰搭配最大程度地彰显自己的个人魅力,杨霏可谓是深谙此道,“红毯零失误女王”的头衔并非浪得虚名。她的步伐迈的很大,几乎无意在任何一段逗留,与粉丝的互动也甚是冷淡,走到媒体区那块更是直接忽视,连拍照的时间也不留给记者。对于特立独行的杨天后,媒体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就在众人以为今晚的红毯已经结束之时,礼宾车上又下来了一位嘉宾。

比杨天后还姗姗来迟的正是艳光四­色­,贵气逼人的沈以翎,艳丽的红­唇­,蓬松的□浪卷发。作为名模任何时候沈以翎都不会忘记展示自身的优势,一袭深V礼服相当称职的衬托了她34C的傲人身材,再加上一米七五的身高,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是风情万种,仪态万千。前短后长的裙摆十分特别,短前摆尽显让沈以翎引以为傲的长腿,夸张的曳地后裙摆则凸显礼服的华丽,配以全套FOREVERMARK永恒印记钻饰,用奢华无限铺陈气势。如果把她和早先的陈曼萍摆在一起,不知道谁更妖娆艳丽?

夜渐深,而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情敌&情敌

所谓慈善晚宴,无非就是男女明星穿着时尚靓丽的服装在红毯上秀一圈,为第二天报纸的花团锦簇贡献几张照片,制造几个话题。而会场里,表面上看是一场饭局,至于底下有多少暗涌那就不得而知了。

伯爵宫是一个高级私人会所,场地并不大,却以典雅奢华著称,冷­色­调的装饰在夜晚的全景灯光下带着强烈的神秘感。

“很高兴影帝影后能赏脸光临。”冷静端了一杯香槟到从容他们这一桌,作为主人家,一些重要来宾她还是需要一一去应酬招呼一下的。“还有希文,很期待你今晚的表演。”慈善晚宴以拍卖的形式进行,为了助兴,中间还是会穿Сhā一些表演节目,毕竟来了这么多重量级的明星,不安排几个节目也实在是浪费资源,按市场价每个人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谢谢,希望不会让你失望。”高希文举杯与她轻碰。

“能请到你,可是我们杂志的荣幸。”冷静与高希文简短寒暄后,杯子转向从容,“从容,晚上玩的开心点。”

“一定。”从容也举杯与冷静示意。至于开不开心,那就不好说了。

任何一个活动的主办方,如何安排座位应该也是一项困难的工作吧,而失误往往不可避免。比如此刻从容就十分不解为什么沈以翎会被安排坐在她的右边。初始看到她的名牌时,希文提议两人换座位,被她拒绝了。她实在找不到要躲沈以翎的理由,竟然有些麻烦不可避免,自己又何必扭扭捏捏呢。

正想着,方庭跑了过来,她的电话。

“有事?”高希文看着从容挂掉电话,神情跟先前比有些严肃。

“没,芯姐的电话,说刚刚红毯电视直播,又训我走的太快,像跟人竞走一样。”

有吗?高希文凝眉,两人是一起走的,刚不是一步三回头的,都快慢成蜗牛了,还快?

“所以我就很严肃的在想呀,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呢,作为你的女伴,我可是紧跟着你的节奏的。”

“呦,你怎么还用这么老款的手机呀。”还没等高希文回应从容的打趣,不期然的旁边有个声音响起,从容讶异的转头,是右边摇曳生姿的沈以翎,正有些不屑的看着她的手机,“也太便宜了吧。”

便宜?老款?从容盯着手中的摩托罗拉AURA,08年刚上市的时候,因为自己钟爱它的设计外形买下的时候还被从芯批她败家,花一万块买个手机。不过与此刻沈以翎故意拿在手上把玩的那个闪闪发光的手机相比,那她这个还真是又廉价又老款了。

但……请问,她用什么样的手机关她沈以翎什么鸟事?难道她没有发现她和希文正在聊天吗,她这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Сhā话未免也太失礼了。

当然,沈以翎可并不会如此觉得。

“你看,我这个如何?”沈以翎举着手机在灯光下摆弄,带着明显的炫耀和自得,钻石的闪光晃的从容眼睛都眯了起来。

钻石版的诺基亚E51,从容知道,一个可以买她那款的30个。刚上市的时候凌子墨还问过她喜不喜欢,被她诟病为无聊的炫富行为。有必要用那么多钻石来装饰手机吗,深怕小偷不知道她有钱是吧。

“前段时间子墨送我的生日礼物。凌子墨,你知道吗?哟,看我这记­性­。”沈以翎彷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笑的甜美,“我差点忘了前几天的报纸了,你怎么会不认识子墨呢。不过也不怪我,跟子墨传绯闻的明星实在太多了,等我刚记住了一个,报纸出来又换了一个,我都记不过来,后来­干­脆就不去理会了。”沈以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风情万种的拨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怎么,子墨都没送什么礼物给你吗?他对女人可一向慷慨。”

她的声音娇媚无比,可在每一句话尾,却渗着浓浓的讥讽,

“看的出来,确实很慷慨。”从容回的平静,“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太喜欢收别人的礼物,自己也买得起的东西何必惦记着让人送呢。除非有人送我个卫星,那还蛮稀罕的。那个东西我买不起。至于这个……”瞟了眼她的手机,从容耸耸肩,“走过柜台的时候我一般会嫌她晃眼而直接绕过。”

沈以翎甜笑着的嘴角一僵,放下手里的手机。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再度勾起一抹完美微笑,恍如对待相识已久的闺蜜。“从容,你怎么跟子墨认识的,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没提起过也就表示不太重要,也就一匆匆过客,露水姻缘。

“我倒是听他提起过你。”

沈以翎脸上一喜,掩不住的自得之­色­。看吧,在他心中我比你重要的多。

“他说沈大名模没什么其他爱好,独爱钻石。只要送她钻石什么都好说,估计上辈子是挖矿的。今天看来,果真如此。”从容意有所值的看向她身上那全套的FOREVERMARK永恒印记钻饰。“听说IPHONE最近也刚推出钻石版的,全球限量500部了,整个机身采用了139克钻石镶嵌,功能键上还单独用了一颗6.6克拉顶级钻石作为装饰,180万欧元。下次生日你可以考虑让凌少送你。”

180万……欧元,也就是1700万人民币。沈以翎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看着她艳丽容颜上那怪异的笑容,从容心里不禁暗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为什么世界上总有那么多女人会为了一个个男人而去互相伤害,而不管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又值不值得爱。

“谢谢你提供的意见。”从容举了举自己的手机,“不过我暂时并不考虑换掉它。至于你的,它也很适合你。”从容并不像与沈以翎多做纠缠,今天她要应对的人物表里本也没有她。还是快点结束这并不会使她们愉快的话题为好。“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说完,便起身去洗手间。

“小心点。”高希文帮她拉开椅子,用­唇­语无声叮嘱。

从容无语覆额,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在这里还会发生什么绑架斗殴不成。

等从容离开位置,刚刚一直沉默的高希文端起手中的酒杯,眼眸低垂,专注的品着杯中酒。“如果有本事,就让凌子墨完全属于你。……跟从容争风吃醋,你还不够格。”彷似喃喃自语,却用着足以让沈以翎清晰听到的音量。

任何时候,高希文总是处处担心着从容,从容对此又总是不以为意。其实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只要有些人狭路相逢了,他们并不会在意地点与环境。而最诡异的地点又是哪里呢?

伯爵宫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洗手间里,凌子墨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而他旁边洗着手的是并未在红毯上出现的韩琦。两人并肩而战,各自专心的在做着自己的事,似乎旁边根本没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直到镜子里两人的目光交汇。

“凌少,好久不见。”韩琦擦拭着手里的水渍,不落痕迹的打量着他全身。“对娱乐圈的活动从来不感兴趣的凌少竟然也会拨冗参加如此形式化的宴会。”

“哦,不知你这个假消息花了多少钱买到的,这样可不行,所有的钱全部用在收买上面,你赚的再多也顶不上呀。谁说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呢,我爱的很呢。”

“也对,是我口误,凌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当然不包括追女明星了,这个你可是热衷着呢。还真是叹为观止,看到名单时还真是令人惊喜,影视歌模齐了,足可以开场你凌少专属的选美大赛了。”韩琦避重就轻,对于凌子墨莫名的收买话题并没深谈。

“看来,韩先生对我确实挺感兴趣的,查的这么详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我对你身边的女人更感兴趣。”

凌子墨眉毛一挑,似乎被这句话说的心情愉悦,“真是荣幸,竟然能从韩先生口中说出一句我的女人。这么说来,韩先生是认可我和从容的关系了。那我可要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从容了,省的他老担心我们婚礼时请不到你这位“前”男友。”凌子墨很是恶毒刻意的把“前”字念的字正腔圆抑扬顿挫。

韩琦压下眼里的­阴­郁,讥笑道,“如果凌少觉得这样的自我陶醉能让你愉快,我不介意。

“事务往往总是矛盾的。”凌子墨假意感慨,“就比如自我陶醉。有时候自我陶醉确实有益身心健康,但有时候却又很容易让人患上臆想症。我想韩先生这五年来就一直处于自我臆想中吧。一个消失五年的人竟然认为自己还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以占有者自居呢,你说,他是不是得了臆想症呢?”

“是不是臆想,以后自会见分晓。”对于凌子墨的嘲讽,韩琦完全不以为意。“对了,忘了恭喜凌氏成功拿下旧城改造项目。”

“承让承让,那还要多谢你们日盛最后退出的成全之举呀。”

“说起来也是我们不自量力了,日盛的房地产开发实力怎么能跟凌氏相比。”韩琦无比谦虚的说道,“也只有你们凌氏有这个实力开出20亿的标书,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也只有凌少你有这个魄力。”

不错,还没被感情冲疯了头,商场上的坑永远都是挖给冲动、急功近利的人。不可否认韩琦也确实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可惜他碰到的是凌子墨,凌子墨的坑从来是挖了就一定要有人被埋进去。

“20亿?韩总今天得到的信息似乎都不太准确呢。”凌子墨一副惊讶的神情,“这个旧城改造项目凌氏是以30亿的底价中标的。谁那么神经会开20亿,那不得喝西北风。……对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下午荣轩跟我说韩氏刚花四百万的高薪挖走我们公司的一个副总。那简直太感谢韩总你了,我早就想处理掉许国炎这个大米虫了。韩总这一个墙角挖的可真是及时。太感谢了。”

韩琦的笑仍然灿烂的挂在脸上,只有仔细看他的眼睛才会发现那越来越浓重的黑,犹如暴雨来临前的无际­阴­霾。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凌子墨用自己的愤怒让韩琦误以为他会为了意气之争而不顾理智,或许那些愤怒是真实的,但是他的愤怒又何尝不是在他自己的控制范围里。对于一个要绝对掌控一切的人,他要掌控的包括自己的情绪。

“怪不得凌少今天心情如此愉悦,看来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只是一个小项目,凌少未免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NO,NO,NO,韩先生的事哪有小事。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胜券在握,而是确定自己胜券在握。……至于满足,那还早着很。我不介意它变成一场持久战,毕竟好久没有这么让人兴奋的事情来舒展下筋骨了。”

透过光洁的镜面,韩琦清晰的看到凌子墨脸上那故意流露出来的嘲讽轻蔑,它们很成功的勾出了他心里的怒气,即使他的脸上还是一如之前的平静。“既然热身赛已经结束了,那正式的比赛就从今晚开始如何?”

凌子墨眼睛一眯,“乐意之至。”

…………

有没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男人存在,就无法真正停止纷争,因为……他们天生好战。

拍卖

对于从容来说,这真是诡异的一幅画面。伯爵宫幽暗昏黄的走廊上,凌子墨和韩琦在她对面并肩而来,相谈甚欢,就像两位相交甚深的知己好友,脸上都挂着悠闲愉悦的神情。

“难道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方庭喃喃自语。

一句话惹得从容不禁轻笑出声,“今天太阳是打东南西北一起升起来了。”

凌子墨和韩琦也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从容。

就在一个小时前,这个走廊还刚刚发生了安琪掌掴颜琳的一幕,马上又迎来了最热门八卦头条的几位主人公。

从容提着曳地裙摆完全无视他们直直的从中间走过,就像对待两个陌生的宾客,连点头招呼也欠奉。面对两个不太正常的男人,能不理会最好不理会,否则太费­精­力,反正她今天的男伴是希文。而凌子墨和韩琦也很是配合的侧了侧身,让出空间让她通过。

方庭很是惊讶的停止发愣,举步跟上。令她惊讶的并不是从容的漠视,而是凌子墨和韩琦两人,竟然……完全不以为意,至少表面上是。

边跑边还不忘回头,并没有料想的剑拔弩张,也没有冷眼相对。

“今天太阳果真从东南西北一起升起来了。”方庭在从容耳边笑道,“从容姐,难不成他们两人和好了?”

和好是对于朋友而言的,而他们两个,这辈子估计也不适用这两个字。此刻从容笑不出来了,不管是凌子墨还是如今的韩琦都不是那种会息事宁人的人。他们越反常她越觉得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走廊的尽头,陈曼萍站在洗手间门口,双手环胸,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嘲讽。

从容眼角瞟到她,并没有错过那抹讥讽。正准备快步越过,今天要无视的人可真是多呀。陈曼萍却已经伸手拦住她,扬眉笑着开口,那声音在从容听来异常的刺耳而僵硬,“很意外今天你的男伴不是他们中的一个,原本以为那场PK战的后半段,今天就能分个高下。我和广大影迷一样很好奇你的真命天子会是谁呢。”

不就上个洗手间嘛,怎么还要这样过五关斩六将的,从容心底无奈的哀叹。“我却不意外你的男伴是彭一航。”从容并不觉得自己有义务满足她的好奇心,也并不想与她分享自己的心情。论八卦,她有,陈曼萍也不少。

陈曼萍多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差点忘了,你跟一航也有一面之缘。他还跟我提起过你,说是在凌家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上。”

一面之缘?从容心里冷笑,当然她完全理解彭一航不会如实告诉陈曼萍他曾经对自己的企图。也好,跟这种人有一面之缘她还嫌多呢。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你跟凌子墨的关系,我当时还以为他诓我呢。说起来你们应该是前几个月在何老的寿宴上才刚认识的吧。发展的真是快呀!”陈曼萍不无感慨。而她的话是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就能听出弦外之音的。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彭一航认识的时间更短吧。”

陈曼萍脸­色­一僵。

“当然。”从容话锋一转,“你们的发展速度我倒觉得很正常,财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曼萍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才笑盈盈的接话,“不管是韩琦还是凌子墨,你们也很是般配呢。对了,有空我和一航请你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吧。怎么说,你也是他们产品的代言人,应该再熟识熟识才对。”

陈曼萍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倒是很会为自己抬身份。从容有些敷衍的点头,实在不想应付这莫名其妙的话题。“有什么话我们回饭桌上再说好吧,这里应该不太适合聊天。”陈曼萍顺着从容的眼神看到了洗手间门上的牌子。

“看我,一见到你太高兴,差点给忘了。回头聊,回头聊。”陈曼萍连忙打哈哈。

等到洗手间的门再次关紧,她脸上的灿笑才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的恨意:我就不信你永远那么好运,总有我占上风的一天。

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红­唇­、媚眼、香水、珠宝,即使外面披着一层慈善的外衣,这依旧是不折不扣的奢靡之地。

“ladys and gentleman,欢迎各位贵宾在这个美丽迷人的夜晚来到BSZZAR慈善晚宴的现场。”

今天主办方请到的主持人是圈内名嘴吴庸和蓝珠。两人以擅于活跃气氛而闻名。

“BSZZAR晚宴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也得益于在座各位的……”

“停停停……”吴庸伸手挡住蓝珠的话筒,“我怎么听着这口气有些怪怪的呀,二十岁不正是最青春靓丽的时候,你­干­嘛搞得一副在做八十大寿的语气。”

蓝珠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各位,别理他,这人有毛病。今天就权当我一个人主持好了。当然也充当今天的拍卖师。说到今天要义卖的东西那真是让我……”

“那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喂,你有完没完。­干­嘛老抢我话呀。”蓝珠用力踹了他一脚,吴庸料她有此招,早闪一边去了。

“拜托,蓝大小姐。你给了我话筒又不让我讲话,这比不付我酬劳还让人难受。”

“这么说来,只要给你讲话,你酬劳也可以不用了。”蓝珠漂亮的丹凤眼闪着­精­光,“那吴大帅哥今天就先抛砖引玉,把你今天的酬劳给捐出来吧。”一句懒洋洋的话说的吴庸脸上猛起褶子,台下的嘉宾则一起鼓掌起哄。而蓝珠的话还不止于此,“虽然没多少,但聊胜于无嘛。是吧,吴庸。”

所以说,女人得罪不得。

“行行行,灭绝师太蓝都开口了,我敢说半个不字吗?”吴庸摆着苦瓜脸,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样。

“多谢,首先我代表西部希望小学的孩子们谢谢吴叔叔的慷慨解囊。冷静,待会记得跟你们出纳讲,把吴庸的那笔钱直接给捐到善款里。”

坐在首桌的冷静乐不可支的频频点头。

“我说蓝师太呀,你上辈子一定是­干­强盗的,而且还是很出­色­的那种。”吴庸的称呼已经直接从蓝小姐上升为蓝师太,这叫消极抵抗。

“多谢夸奖。”蓝珠一甩头,面不改­色­的收下了这句话。

“那请问师太,现在我可以开始介绍今天的拍卖物了没?”

“请吧,吴施主。”

吴庸捂着假装受重创的心,再下一秒已经在脸上挤出灿烂过头的笑容,“下午看到今天的拍卖清单时,任我再见多识广也是吓了一跳。今年BSZZAR很是大手笔,竟然可以拉到这么多的义卖品,当然少不了顶级珠宝、高级礼服、限量名表、名家书画等等不胜枚举,其中甚至还有一副沈逸飞先生的画作……不过这些还不是最令我惊讶的,最最最让人咋舌的是其中还有一款……”

“闪一边去。”蓝珠不耐的一掌把他拍飞,“不好意思呀各位,就一话痨。废话不多说,接下来请上我们今天第一款拍卖品……”

“等一下!允许我这话痨问师太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该订个目标今晚要拍出多少总额?”

“去年是多少?”

“3000万。”

“那今年至少6000万。”

啥?

“你瞪什么眼呀,去年就你一个都拍出了3000万,今年有本小姐坐镇,你难道怀疑我翻不了倍。”怀疑她可是大不赦的死罪。

“哪敢呦,不过这次你还真有这么大口气的理由。今天台下除了演艺圈、时尚圈的众多腕们,可还坐着不少凯子呢。”吴庸以手在额前搭棚,假意往台下搜索。“而且都是大凯子。我们能不能创纪录可就全指着他们了。”

“那就拜托各位了。”蓝珠朝台下提起裙摆施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起身后用力的拍了下吴庸的肩膀,“好了,别废话那么多。快点介绍我们今天的一个义卖品吧。”

“嗻。”吴庸有样学样。“有请我们今天的第一个主角——卡地亚铂金钻石项链,底价30万。”

一来就玩这么大手笔的呀。

哇,那是今年奥斯卡颁奖礼上影后凯特.温丝莱特戴的那款项链。“一航,这条项链好漂亮哦。”陈曼萍倚向彭一航,温言娇语。

“35万!”众人转头,第一个开口叫价的竟然是从容。

“一航!”陈曼萍急了。

“40万。”彭一航举牌。这女人永远抵挡不了钻石的诱惑。

“50万。”还是从容。

不少人已经惊讶的看向从容,其中包括神­色­不明的凌子墨以及微皱眉的韩琦。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玩意感兴趣了。”高希文凑上前,奇怪于从容的反常举动。

“我没兴趣,总有人感兴趣的。我不过就是刺激一下。”从容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陈曼萍和彭一航那一桌。“有些人要面子,你以为轮得到我拍下这条项链呀,我今天也就一托儿。”

高希文了然,估计刚刚陈曼萍又得罪她了,或者是彭一航。不过还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做善事还给他们积德呢。

“55万。”

“60万。”从容喊的是毫不嘴软。

第一件物品就喊到这么高的价格,台上两位主持人很是兴奋,非常好的开场。

“从容小姐,我简直爱死你了。”吴庸在台上用力的抛了个飞吻,就差没手舞足蹈了,“60万,60万,有没有人比60万更高的。”

“沈小姐,不感兴趣?”从容笑颜以问。

“珠宝当然是要男人送了,怎么好自己买呢。”沈以翎媚眼一勾,那个风情万种,就这一眼就足以让无数男士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从容笑笑,对于她的高论权当没听见。

彭一航此刻却笑不出来了,今天来参加这个晚宴,主要是来显摆显摆。说起来泡上陈曼萍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二来慈善活动也有助于自己个人和企业的形象。但是第一件物品就哄抬到这么高的价格,那后面可怎么办哦,不就一条破项链嘛。

“一航,一航。”陈曼萍可不会明白此刻他心里的剧烈活动,她关心的是这条奥斯卡影后的项链最后是不是能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快点呀,要被从容拍走了。

“65万。”彭一航无奈举牌,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强。

“70万。”

“75万。”

看来从容是跟彭一航杠上了,众人左顾右盼,正看的热闹——

“150万。”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神秘巨匠

从容和彭一航都是5万5万的往上跳,表面上竞拍激烈,但总还算温和。现在看来是有人看不惯他们这样温温吞吞的样子,给他们来了个震撼教育。

而这么大手笔的激进人士,我们的杨霏天后此刻正一脸不耐的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150万,霏姐,你也太大手笔了。请允许我膜拜之。这款项链简直太衬霏姐你的身份气质了。”吴庸兴奋的跳下台,“150万,从容小姐。”

从容笑着摇头。竟然杨霏都下场了,她当然好功成身退,霏姐可比她财大气粗的多了。

“那彭先生呢?”蓝珠在台上清晰的看到陈曼萍猛拽彭一航的胳膊,而彭一航的脸­色­明显带着勉强。

“160万。”

“180万。”彭一航的话音未落,杨霏已经懒洋洋的接上。

………………

“……200万。”­肉­痛呀!可惜现在自己是骑虎难下。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给两个女人……哎,回家后免不了要被老头子训一顿了。

200万,吴庸冲到彭一航跟前,“200万!200万第一次,200万第二次,200万第三次。成交!”

啪一声,蓝珠配合极度默契的在台上敲下拍卖锤。此时两人心里可都偷偷竖起了一个大大的‘V’字,旗开得胜。

“谢谢彭先生的慷慨之举,请彭先生上台接受证书及拍卖物。”

“这么漂亮的项链,戴上的感觉一定很好。”蓝珠在一旁不断感叹。

“你是没机会了,不过我也很好奇呢。彭先生,不知道是否可以透露下谁是哪位幸运者呢。”

“宝剑赠英雄,珠宝当然是配佳人了。”彭一航大方的回应,既然已经破财了,这面子还是要做足了,自然也不能错过泡马子的机会,不然就亏大发了。“今天这里可以说是美女如云,但是在我心中最最美丽的始终只有一位,而今天正是我和她认识100天的纪念日,这条‘梦之光’就是我送给她的礼物。”说到这里,彭一航指向陈曼萍的位置,绅士般的伸手邀请她。

“原来是陈曼萍小姐。那请陈小姐也一起上台来吧,真是郎才女貌呀,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用花钱的溢美之词,吴庸可是从来不吝啬奉送的。

陈曼萍早抑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激动兴奋,这是多么长面子的事,从杨霏和从容手中抢下的东西,而且还是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男人当面赠送给她,在所有人艳羡的注视下,她的虚荣心此刻可以说膨胀到了极点。

借着一个漂亮的开局,接下来的拍卖一直高开高走,安琪以40万拍走了最新款的Hermes铂金包,魏正东65万买下了劳力士古董表……总的来说第一轮的拍卖以何氏的众明星最为活跃,也结束在陈曼萍满面春风的自得中。

在杨霏的一曲天籁歌声作为中场表演后,吴庸和蓝珠又晃荡上台。

“喂,智商只有75的,捧着个计算器按个半天,算出来了没?刚才第一轮总共拍出了多少金额?”

“报告师太,算出来了,一共是505万。”

“才五百万呀,离我们的目标十分之一都不到。”蓝珠一脸失望的摸着下巴。

“安啦,接下来马上登场的就是我们今天的秘密武器了。就是我刚刚开场时说的令我咋舌不已的一款拍品。想知道是什么吗?”

“找死呀,吊大家胃口呢?快说吧你。”

“好好好,有请‘神秘巨匠’。”

‘神秘巨匠’—— 万宝龙与梵克雅宝首次联手创造出来的一款钻石钢笔,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礼仪小姐捧着铂金笔盒走到台前,向台下的嘉宾展示。万宝龙享誉盛名的制笔及梵克雅宝绝妙的珠宝镶嵌工艺融贯其中,笔帽顶端保留着万宝龙不可或缺的星形标志,笔杆上蓝宝石及美钻的光彩恣意绽放,与整个笔身流泻的镂空白金雕饰浑然天成。整个笔身共镶嵌了840 颗钻石和20 克拉的蓝宝石,而全笔制造完成需要德国和法国手工艺高超的工人花费一年半的时间。无论是极致奢华的外观,还是隐藏其中的­精­湛工艺,都决定了它的超凡身价。

“底价50万……”

不会吧,这么便宜。

“美元!”

切……

“呵呵,跟大家开个玩笑。神秘巨匠系列全球限量生产九支,红宝石、蓝宝石和祖母绿三款各生产三支,可以说是真正的限量产品。而今天来到我们现场的这支是蓝宝石的。底价50万美元,也就是350万人民币。”

底下已经隐隐有些­骚­动,这个底价就已经是一辆豪华跑车了,不知道待会会不会拍出一栋豪华别墅呢。

“当然,特殊物品也要有特殊待遇了,我们现场请一位来宾来当神秘巨匠的推荐者。蓝师太,你的X光搜索了半天,找到目标了没。”

“那是当然,就等你话痨完。有请此刻正极力回避我目光的那位美丽小姐。从容小姐,从容小姐,这里这里。”

“我说从容呀,你就别躲了,被蓝师太盯上的人可没有全身而退的先例哦。大家掌声欢迎从容小姐上台。”

从容无奈的被拱上台,有时候低调也是很难的一件事。

“两位,你们这是在为难我呢。我对名笔又没有研究的,如果你们要让我推荐,我第一句话会问的是这支笔能写吗?或者说有人舍得写吗?”从容拿着盒子端详,不愧是奢侈品,连盒子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别介,只要你拿着就是在给它加持,怎么着也能多拍出个百八十万的。”

“这么看得起我呀……”

“400万。”从容的话音未落,就有人举牌喊价。

噶捧场的,从容有些意外的看着杨霏举得高高的手。今天的霏姐也太彪悍了吧,400万都喊出来,不怕回去后跟致均哥家变?

杨霏对着她挑眉抛了个媚眼。

“霏姐,你是我的偶像。”吴庸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400万,有没有出价高过400万的,全球限量仅九只的‘神秘巨匠’,还有我们从容小姐的强力推荐。”

我推荐了什么吗?从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会扯的。

“500万。”沉默了一个晚上的韩琦终于开口,不同于其他人的兴奋,他的声音清冷至极。

终于出手了。凌子墨的薄­唇­轻扬,笑意无声的从嘴角溢出,这个晚上现在才算刚刚开场。

“600万。”与韩琦的清冷相反,凌子墨的声音带着随意与悠闲。

BINGO!吴庸和蓝珠心里暗喜,今天晚上能不能创纪录可就全靠他们了。把凌子墨和韩琦摆在一起,不愁没惊喜。

杨霏不愉的扫了他们一眼,撇了撇嘴,把手中的牌子扔回了桌上。想了想,又起身走到从容那一桌。看着高希文有些­阴­沉的侧脸,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琦微不可见的抬了下眉眼,毫不意外于凌子墨的举动。

“700万。”

“800万!”还是凌子墨。

“900万。”

“你疯了!”杨霏拽住高希文的手,“你跟两个疯子较什么劲呀,什么不好比,比家产呀。你还嫌明天从容的头版新闻不够耸动吗?”

高希文蹙着眉,难掩眉宇间的懊恼之­色­,只是不知针对的是凌子墨、韩琦还是自己。缓缓放下举牌的手,一声无言叹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那声暗叹所蕴含的情绪。

凌子墨斜扫了眼高希文的方向,眼中是看好戏的嘲讽。“一千万。”云淡风轻。

全场静默,而兴奋与震惊正在众人心中迅猛滋生。每个人表情各异,杨霏的不满、高希文的懊恼、陈曼萍的嫉妒、魏正东的冷眼旁观……而一直上窜下跳口若悬河的两位主持人此时也消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添油加醋,现场的气氛已经汹涌到凝重。没有人再开口,很明显这是一场凌子墨和韩琦的较量,这个时候唯有做壁上观才是最明智的,任谁Сhā一脚都只是充当炮灰的份。

随着凌子墨和韩琦在台下此起彼落的举牌,台上的从容脸­色­却越来越僵硬,到最后已经是一片­阴­沉。

“1500万。”韩琦挺直身子,直直盯着台上的从容。显然他已不满足一百万一百万的加,这是挑战,也是宣战。而他的眼里是势在必得。

一千……五百万?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声齐齐转向韩琦,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不管那支笔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这个价格都已远远超出它自身具有的价值,1500万已经是一栋豪宅的价格了,而现在它却未必能买下这一小支钢笔。

1500万?凌子墨微微侧身,正眼看向他。脸上的笑更加恣意灿烂,眼眸深处勾起的却是他心里最为嗜血的残酷。韩琦呀韩琦呀,你势在必得是这支‘神秘巨匠’还是此刻正拿着它的那个女人。……呵呵,可惜不幸的是,不管是人还是物,这辈子都将跟你无缘。

“两千万!”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清晰可闻所有人的惊叹声。

“师太,师太……”吴庸用力撞了下蓝珠的胳膊,换来她的怒目回视。“师太,我不是再做梦吧,还是我耳朵有毛病,刚刚说的数字是两千万吗?”

“是呀,是呀!”蓝珠不耐的推开他。

“两千万?是人民币吗?不会是日币吧。”

蓝珠又怒了,“找死,­干­嘛用疑问句?听不懂人话呀!”

“我这不是想增加点紧张气氛嘛……”

“你想?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想!!!”吴庸被一掌拍飞,收拾完聒噪的人,接着蓝珠拍了拍手,朝台下的韩琦问道,“韩先生,凌先生出到两千万了,你还要继续吗?”

韩琦缓缓举手,所有人屏息等待他开出的另一个天价。

“两千……”

“够了!”韩琦的价还未完全喊完就被台上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喝住。

大家惊愕的把目光从台下转到台上,是从容。她的嘴角紧抿,握着话筒的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声音异常清冷,周身却彷佛有一团隐形的火光在熊熊燃烧,一时众人都被吓住了。

这时吴庸和蓝珠才反应过来,“对了,从容小姐,你要不要说两句?我就说了你的加持一定是最有效的。”

“我说够了。这支‘神秘巨匠’的拍卖到此为止吧。”

“可是竞拍还没结束呢,还有人出价。”

啪一声,从容把手中的盒子一扣,“我出2100万。”

三人游

吴庸楞……蓝珠楞……全场皆楞……

如果说众人对凌子墨和韩琦烧钱似的喊价抱着的是看戏般的兴奋,那对从容的突然之举就只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虽然说从容出道十年,身家一定不少,但是2000万也相当于她三四部电影的片酬了,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呀。

而除了怔愣之外,现场当然也有几个不一样的表情,比如杨霏的意外、高希文的皱眉、韩琦的肃然、凌子墨讶异之后的了然微笑……

“从容小姐,你是说2100万……人民币?”在全场寂静10秒之后,吴庸终于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有些发直。

“不然你想我付英镑吗?”从容打趣,即使她心里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

“别,只是你忽然来这么一下,我要消化一下。恩,……那从容小姐出2100万,凌先生和韩先生你们怎么说?”

“怎么,你想鼓动他们跟我竞拍吗?”从容的眼神一凌,话是对吴庸说的,而眼睛却是满含警告的盯着凌子墨和韩琦的。

“呵呵,总是照例要询问一下的。”

韩琦看着从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进心里,许久之后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表示放弃。

而凌子墨则笑着扬手,只抛出一句:lady first!

大家对于凌子墨和韩琦如此轻易的放弃竞拍,虽是意料之外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从容微不可见的抿了抿嘴,可别想她领这个情,如果不是这两个疯子的疯狂行径,也不用她花这个冤枉钱来善后。

“2100万,没人再高过这个价了吧。”

全场肃静。

“从容小姐,这支神秘巨匠是属于你的了。”蓝珠一锤定音。

“等一下。”

“等一下!”

异口同声的是左边的凌子墨和右边的沈以翎,还真是默契,也不枉他们传了那么久的绯闻。从容撇嘴。

难道峰回路转,还有下半场?吴庸惊讶,“沈小姐,你要出价?”

沈以翎媚眼哀怨的扫了眼凌子墨后,才回头回答吴庸的问题,“那倒不是。只是很惊讶于从小姐这么的大手笔。不知道付款方式是什么,还是说背后另有人买单。”

管的还真多,蓝珠不禁翻了个白眼。“谢谢沈小姐的关心,这个我们工作人员会跟进的。”

“我只不过关心善款的到账问题而已。你知道的现在很多那种借慈善沽名钓誉的人了。”

哇,还挺有文采,沽名钓誉都出来了,谁说名模都是榆木脑袋,不过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榆木也胜似榆木了。

“方庭,马上开一张2100万的现金支票。”虽然她的质疑很不高明,但是从容并不想在此问题上跟她纠缠。

吴庸和蓝珠不禁面面相觑,逼着现场掏支票,这场面会不会弄的太尴尬了点。

“我可以说两句吗?”是凌子墨,刚刚他可是很有耐心的听完沈以翎的高论。

这摆明了是争风吃醋的戏码,底下已经一阵窃窃私语,今天现场如果要组一个绯闻关系图,那绝对是混乱的一塌糊涂。

“刚刚看到彭先生拍下项链庆祝他和陈小姐认识百天,不禁让我想到今天也是我和在场一位女士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算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比他们长了不止十倍,原本想拍下这只神秘巨匠送给她当礼物的,不曾想……”话说到这里故意一顿。

众人一愣,不知所指何人。今天到场的与凌子墨有绯闻关系的只有从容和沈以翎,但是貌似她们认识都没有五年这么久的时间呀,从容是最近爆出来的关系,而沈以翎满打满算应该也没超过一年。好奇的目光不禁在两个目标人物身上来回探索。

沈以翎神情­阴­沉而不悦,‘五年’,她自然知道那指的并不是她,但是怎么会呢,他和从容也不可能在五年前就认识了呀。而反观从容,她的脸­色­也并不比沈以翎好到哪去,显然凌子墨今天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面对从容无比紧绷的嘴角,凌子墨忽然轻叹一声,“不曾想她这么热衷慈善,要自己掏腰包来竞拍。”

一句话说完谁都知道他所指何人了。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五年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天哪,这是不是今晚最大的八卦消息。

吴庸和蓝珠两人目瞪口呆,他们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挖出了这么个惊天绯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其实并不需要他们回应,凌子墨自会自导自演下去。

“看来我只能选择其他东西来做礼物了。”凌子墨语气不无烦恼,“对了,还有韩先生,似乎也对这只笔很感兴趣呢,我是为了庆祝和从容的五周年纪念日,不知道韩先生目的为何,难不成是为了纪念分手五周年?”

从容的脸上已经找不出任何一丝哪怕最最勉强的笑容,直直的望着笑意盎然的凌子墨,想从他脸上寻找点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韩琦慢慢起身,表情平静而淡然,只有紧握的拳头、发白的指骨泄漏了些许他内心的情绪。

“两位主持人,这轮拍卖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吧。不继续吗,没必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耽误了流程吧。”

对对对,回过神的吴庸和蓝珠忙收起正天马行空的思绪,清了清嗓子,“那请从小姐谈下感受,如此难得的拍出今晚的天价拍品。”至于刚刚凌子墨和沈以翎忽然冒出来的话,就权当没听见吧。

确实难得,也确实天价。从容自嘲的笑,对着台下举了举手里的‘神秘巨匠’,没有焦点,“我不想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上……更没有发生刚才那一段。很抱歉,耽误了大家这么多时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拿着盒子快步下了台。而她的话是对谁说的,却只有那个人自己知道。

下台后从容并没在回座位,而是趁大家还没回过神来时,偷偷从侧门离开了会场。而这一举动当然逃不开一直留意着她的有心人的眼睛。

“你要­干­嘛,待会还有表演呢。”正准备起身跟上的高希文被陈戈一把拉住。“这个时候你也做不了什么,就别再难为从容了。”

高希文的身体挺直,望着已再次关上的侧门,一股越来越浓烈的怒意从他的眼里蔓延而开,

带着那抹怒意转头扫向凌子墨和韩琦所在的方向……不期然对上了凌子墨正看过来的眼神,他正跟荣轩小声交代着什么,脸上微笑始终。而韩琦的位置上已没有人影……

高希文眼里的­阴­霾在凌子墨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渐渐瓦解,最后化为一缕无奈。

“这绝对是今天晚上最为­精­彩的一出□,2100万……蓝珠,你知道吗?我刚刚恍惚以为我在拍卖乾隆的玉玺。”

“得瑟,还敢标榜自己见过多少大场面。今天长见识了吧,六千万一定不在话下。”

“拖师太洪福呀。我已经正式确定从容小姐将成为我的第一偶像。对了,从小姐人呢?”吴庸四下张望,“咦,好像韩先生也不在了嘛。凌少,你也要走了吗?”

“人家不能上洗手间呀,你管那么多­干­嘛!”蓝珠用脚踹他,猛打眼­色­。“还不快点介绍接下来是什么节目。”

“对对对……看我激动的。”察觉自己失言的吴庸忙把话题拉回来。“接下来这个节目可也是限量版的。有一个人的歌声我们已经有三年没有听过了,蓝师太,你说把他的歌声拿来拍卖可以拍出多少?”

“我以身相许如何?”蓝师太喃喃自语。

“那是最大的酷刑吧。”

原本一位自己这句嘲讽免不了要换来一顿暴打,但是没有,风平浪静。吴庸惊讶的转头,蓝珠正望着台下某个地方两眼冒星星……

“喂喂喂……”吴庸摇头,只能冲着那个方向,“希文兄,快上来搭救这个花痴吧。”

那是一架海蓝­色­的钢琴,蓝过最浩瀚的海洋。高希文一身宝蓝­色­的礼服,彷佛与钢琴溶为一体,他静静的端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在琴键上,第一个音符流泻……欢快与哀伤在指尖跳动……所有人的心也跟着一起轻轻颤动……

在圈内演而优则唱几乎成为了惯例,当红明星出唱片是在正常不过的事,而高希文十年以来出的唱片数比从容还少,唯有两张。却又是圈内公认的具有专业歌手实力的演员,杨霏甚至说过,高希文如果有心唱歌的话,歌坛将会多一个中流砥柱。

他的歌深情而隐含悲戚,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刀刻般的轮廓在刻意调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有些话你选择不对他说

你说某种脆弱我才感同身受

我永远都愿意当个听众安慰你的痛

保护着你从始至终

就算你的爱属于他了

就算你的手他还牵着

就算你累了我会在这

一人留两人就三人游

悄悄的远远的或许舍不得

默默地静静地或许很值得

我还在某处守候着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幸福的资格

至少我们中还有人能快乐

这样就已足够了

有些话我选择保持沉默

别把实话说破隐藏我的寂寞

你的情绪依然把我牵动

躲在你心中角落的心事我能懂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爱

我的爱还留不住你的离开

却总在等待着你回来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得不到的却美好的

就样就已足够了

这样就已经够了

…………

没有人知道原本的节目单上他要唱的并不是这首《三人游》……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他而疯狂……

可惜观众里唯独没有她,没有他真正想唱给她听的那个人。

一曲终了,全场静默,是否有人听出了他的无奈,听见了他的心声。

高希文合上钢琴,在如潮的掌声中朝观众缓缓鞠了一躬,下台。

爱情领域里,一个人太寂寞,三个人太拥挤,两个人……

“希文,我们复合吧。”

凌家兄妹

“希文,我们复合吧。”

从舞台一下来,就被堵住,高希文眉头猛皱,假如在灯红酒绿的晚宴上偶遇前女友,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开场白,你会作何反应。即使淡定如高希文也是一阵愕然。

原本想先行离开,现在看来不可能了。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然唐悦不会忘了跟上来。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以高希文对唐悦的了解,太过委婉的话并不适用于她。而且他现在并不没有心情去应付她。

“自从我们分手后你就没有再交过女朋友,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当初是我不懂事,没有体谅你的心情,现在不会了。”

“我们分手都已经两年了。你应该明白那并不是因为误会,也不是你所谓的体谅不体谅的问题,而是我发现自己并不爱你。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自己。

“你不爱我,那你爱谁?从容吗?”唐悦摇头,“希文,你不用骗我。报纸我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也看到了,之前是韩琦,现在是凌子墨,你跟从容一直都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我知道以前都是我误会你了,我很抱歉。”

“如果我说那并不是误会呢?”

唐悦一愣,转头看向一旁空着的位置,脸上荡开一抹自信的微笑,“你不用拿她来当幌子。我想现在围着她的男人已经够多了,也没空理你这个老同学了。”

“唐悦!”高希文的口气已经十分不耐,“不管因为谁,有一件事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我现在并不喜欢你……”接着一顿,“或许从前也没喜欢过你。更谈不上复合不复合的。”

“希文,你一直都是这样,心里明明还是喜欢这的,嘴上却总是不在意。我是那么的了解你……”

“见过死缠烂打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忽然□来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屑。

高希文转头,是梅子寒,很意外的人。

“亲爱的,又有厚脸皮的女人倒贴过来呀。都怪你,­干­嘛长的这么有魅力,害我替你赶苍蝇都赶的累死了。”梅子寒亲昵的搭在高希文的肩上,另一只挽住他胳膊的手则用力的捏了他一下,那一刻高希文明白了她的目的,虽然因为凌子墨的关系,他对梅子寒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唐悦再说,便也配合的任她搭着。

“希文,她是谁?”看到状似亲密的两人,唐悦愤怒的质问。

“我才要问你是谁呢。”论气势,梅子寒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女人。

“那里冒出来的丫头,我跟希文讲话,轮得到你Сhā嘴。”唐悦上下打量着梅子寒,语带轻蔑,“穿的不伦不类,裤子不像裤子,裙子不像裙子,没钱去买件像样点的衣服。”

“希文,你看她好没教养,竟然说我不懂得穿衣服。这在时装圈可是比骂脏话还过分呢。”梅子寒抬头摇着高希文的胳膊,很认真的撒着娇。

“好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看吧,这小妮子演戏演上瘾了,不过现在还要靠她解决眼前的麻烦,只能配合了。

“也对,我不应该跟没品味的人讨论穿着。在整个时尚界还没人敢说我梅子寒不懂得穿衣服。当然,我怎么可以要求一些村姑认得出来米歇尔?麦格里科的高级定制服装,毕竟米歇尔也不会轻易给人设计。也没几个人有幸看的到。”

梅子寒?唐悦终于在这句话里听出了重点。梅子寒,不就是凌氏集团的太子女,服饰品牌‘may’的拥有者吗?唐悦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里已是三分怯意,七分懊恼。

“不过这个村姑看起来还挺眼熟的。没道理呀,我怎么会见过这么没品位的村姑呢?”梅子寒假装不解的喃喃自语。

这姑娘刻薄起来也真够厉害的,高希文心里不禁暗叹。“她叫唐悦,你应该不认识的。”

“唐悦?”梅子寒恍然大悟的拍手,“那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助理拿了一叠模特的照片给我看,说要竞选新一季的平面模特,其中就有她的照片。”说到这里梅子寒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上下左右审视着她,最后很是惊讶的摇头,“照片看上去还不错,真人怎么差这么多呀。PS的也太厉害了吧。”

刚刚还很嚣张的唐悦一下子便蔫了,面对梅子寒的嘲讽也不敢再回嘴,能否接下may的这份代言可是未来半年至关重要的。传言中的梅子寒特立独行,在名媛界里是出了名的怪咖,却又是不容忽视的一位,她的背景、她的穿着打扮、她的言行举止以及她的能力,令人谈论令人惊讶也令人羡慕……但从来没听闻她和高希文有任何纠葛,甚至于两人不可能认识呀?唐悦不禁狐疑,看向高希文和梅子寒的眼神便也带着三分犹豫,语气已不稳,“希文,你故意找人演戏给我看吗?”

“我说亲爱的,她就是你跟我提过的那个让你不胜其扰的前女友?”也不等高希文答是或不是,便斜眼睨着唐悦,“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喂,现在我以希文现任女朋友的身份警告你,如果你再缠着他不放的话,就是跟我梅子寒过不去,我绝对会让你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你也休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接到任何的一个广告代言……”

高希文的眉头不禁微皱,虽然知道梅子寒的目的是帮他,但是作风也确实强悍了点。“好了。”温和的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唐悦,别想太多了。那样我们还是朋友。”

梅子寒不禁撇嘴,还朋友?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白骨­精­就要采取剥皮见骨的方式,否则别想对方消停。

唐悦不是没怀疑梅子寒只是高希文为了让她死心的障眼法,但是以她对高希文的了解,他并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更不可能与一个不熟悉的人表现的这么亲密。

“希文……”

“拜拜,不送。”只待唐悦喊了一个名字,梅子寒已经快一步拦住了她所有想出口的话,“希望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你知道的,见面对你没好处。”最后梅子寒也没有忘记威胁远比客气更好用。

梅子寒不客气而隐含威胁意味的逐客令,让唐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尴尬的离开。以她的标准,梅子寒比从容难惹的多。

“谢谢。”等唐悦离开,高希文便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演技不错。”

梅子寒笑,灿若星辰,“不客气,刚刚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并不是在演戏。”

“你们凌家的人是不是都自信过了头到了自以为是的地步。”才起身去拿了杯香槟,高希文身边已经出现了两朵桃花,杨霏不禁暗叹,这招蜂引蝶的功力还真不是盖的,可惜都是烂桃花。

“杨小姐!”梅子寒起身,很客气的率先伸手,“我很喜欢听你的歌,对你的穿衣品味也很是欣赏,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杨霏端着香槟径自坐下,并没理会她伸出来的手,“凌家的高枝我还攀不起。”

“怎么这么说呢,霏姐。”梅子寒不以为意的缩回自己被漠视的手,称呼也从杨小姐变成了霏姐,“下次从容姐再约你去唱K的话,一定要让她把我也带上。我可一直等着攀上霏姐你这棵髙枝的。”不软不硬的一句话,还特意抬出了从容。

“哼!”杨霏冷冷的回了一声,便不再搭理她。“希文,对接下来的拍品有没有兴趣的。如果没有的话,陪姐去吃宵夜去。这里乌烟瘴气的,在待下去我头痛。”

“好。”瞟了眼从容已空的位置,高希文起身。

“高希文……”梅子寒叫住他,“不要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我是认真的。”

停住脚步的高希文并没有回头,声音清淡而听不出里面的温度,“谢谢你的厚爱,但……我还不想跟凌家扯上任何关系……”

说完这句话便与杨霏并肩离去,颀长的背影在灯光下留下一缕华丽的落寞。

伯爵宫的地下停车场今晚特别的繁忙,楼上是衣香鬓影、舞步翩然,而停车场同样上演着或悲伤、或喜悦、或狗血的电影情节……

从容从侧门出来后就直接下了停车场,到了地下室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当然除了那支价值2100万的‘神秘巨匠’。手机没带、车钥匙没带,当然钱包也没有……

“从容!”是韩琦的声音,紧跟着她到了停车场。

从容没回头,径自朝自己的车子跑去。

“从容……”韩琦快步追上拉住她的手。

从容猛一甩,因用力多度,自己都不禁踉跄了两步。

韩琦扶住她,紧抓着她的肩膀,“小容……我们就不能好好聊聊吗?”

从容任他抓着,也不再挣扎,嘴­唇­紧抿,无言凝视。

“我们好好聊聊好吗?”轻柔的低语,彷佛恋人间的偶偶细语。“小容,你看着我。你看,我是韩琦,你说过非我不嫁的那个韩琦。你看我回来了……”韩琦越说心里越是不安,面对面无表情的从容,他看进了她的眼里,却看不清那眼里的情绪,曾经他是那么的了解她,了解着她眉眼间最最轻微的每一个表情。“我知道这几年你都跟凌子墨在一起,但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爱她。现在我回来了,而且保证一切都不再重演。经过这几年,我不在乎外人认为我变成了怎样的人,但我对你的一切都没有变,也不会变。

“那又怎样呢?”从容终于开口,一字一顿,语气同样的轻柔,听在韩琦的耳里确实如刀割般的刺痛。那又怎样?那又怎样?对韩琦而言,还有什么可以比这句话更伤他……

“……那你在不在乎我变成了怎样的人,我对你的一切又是否有改变呢?”

韩琦的手一点点的僵硬,可即使此刻他的内心犹如被千斤巨石压着般的疼痛难忍,但脸上却缓缓扬起一抹最温暖的笑容,那是从容最喜欢的表情。“不管是怎样的小容,都是我韩琦最爱的。”

“但,你却不再是我最爱的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坚硬的锤子击碎了韩琦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笑慢慢破碎,碎成一片一片……

韩琦无言,从容无语,寂静的四周听得见相互的心跳,那剧烈的脉搏、停滞的呼吸……相互凝望的眼神中间又阻挡着多少岁月沉淀的高墙……

叭……叭……剧烈的汽车长鸣声惊醒了沉默的两人,紧接着一束强烈的车灯打在了他们身上。韩琦和从容回头,灯光的反­射­让他们看不清车子里的人,从容却认得那是凌子墨的车。

“从容,可以回家了吗?”凌子墨把车开到他们面前,还特意下车打开了副驾驶座。“今天都累死了,我已经吩咐了张嫂熬了你最爱喝的汤。”从头到尾,他完全当韩琦不存在,即使此刻他的手还仅仅的抓住从容的肩膀。

“好!”从容一点一点掰开了韩琦的手,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韩琦却觉得每一下都是千斤重。

“小容……”韩琦唤她,急迫的、害怕的……

隔着车窗,韩琦已经看不清她的神情,而模糊的岂止是从容的面容,是不是还包括他的内心……

车子绝尘而去。

从始至终,凌子墨都没看韩琦一眼。

偌大的停车场留下的只有韩琦一个人的……身影……

谁也听不见谁的悲恸!

重重悲喜皆归于尘土,漫漫回忆皆凝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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