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家竟立刻托了一位与两家都有交情的老将军,郑重其事地上门来提亲。
这老将军是张总司令的老战友,位高权重,平日里为人最是刚正严苛,可此时说起李意其人,却是赞赏不已,最后评了他八个字: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老将军笑吟吟地看着张璞言,说:“璞言,你自小出挑,伯伯看遍了你同辈的这帮小子,就数李家这小子还能配得上你。”
众人闻言都笑了,张璞言也落落大方地微微笑着。
接下来大人们要商谈一些她不便在场的事,她便乖觉地起身离去。上楼时,长长的裙摆优雅地提在手里,美得像只翩跹的蝶。
只是蝶翅一般脆弱的布料,被那纤细手指紧紧捏着,悄然变了形状。
老将军刚离开,张夫人就急急地上了楼。
她推门进屋时,璞言正坐在梳妆镜前,捻着一把温润玉梳,细细地梳着一头柔顺长发。
张夫人在床边坐下,笑得很是高兴,“璞言,你见过那个李意没有?”
张璞言微点了点头,平平地“嗯”了声。
“那么,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呢?”张夫人从镜子里观察着女儿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璞言手中的玉梳顿在那里。
妹妹璞玉虽年纪尚小,却已是定了人家的,准妹婿秦蕴是C市商界风头无两的人物,对璞玉也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
又因为秦蕴是长子,秦家这一年来总是急催着尽快办婚事,张家却因为璞玉上头还有个璞言未论婚嫁,所以只能一直拖着。
母亲的心思,张璞言了然于心。
而想起准妹夫秦蕴,几乎是立即地,她眼前又一次闪过昨晚那个春风般的笑容。
心顿时就结了一层冰,薄薄地压制着心湖的惊涛骇浪。
那薄冰边缘,锋利如刀,割着她心口,又是冷又是疼。
“很好呀,”她手指一动,又继续慢慢地梳着乌黑的发,“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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