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3】
吴世勋抬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夜幕上面干净的没有任何闪烁的深沉色彩一层一层朝着遥远的地平线蔓延过去，他记得曾经徐安梵曾经说过这是她最干净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们才认识不久彼此都抱着不明的敌意。然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细小的东西渐渐的生长出来，快的让他自己都来不及发现。
明明努力告诫过自己不应该去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无法抑制朝着你生命走过去的每一步。
lay用手支撑着脑袋在沙发上半眠，温暖的橙色灯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还有因为过久没有修剪微微过长的刘海垂落在他的睫毛上打上极好看的阴影，略红的嘴唇紧抿似乎在思考什么。吴世勋看着他的脸突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
朴灿烈成为血猎的事情无可避免，已经喝下魔化粉的人只能够自己救自己，如果心中的结越来越深那么随时濒临着走火入魔的危险。吴世勋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朴灿烈成为血猎拥有极高的攻击性为血猎攻入血界节省了不少力气，但是……但是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莫名其妙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觉得惋惜，这一场战争本来不应该将一个无辜的人类卷进来，他本来还有大好的前途现在跟自己一样在生死的边缘挣扎，看不到任何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如果没有遇见徐安梵吴世勋想自己肯定会跟以前一样心无旁骛的专心对付血界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如果。
“这年头如果陷入喜欢这个死结，就是一个很致命的破绽。”lay突然开口说，声音温吞的缓慢扩散到房间柔软的每个角落，像是呼吸一样微不足道。吴世勋走过去歪着头笑了一下：“你没有喜欢过人吗？”
“没有。”回答的很干脆，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再自然不过的说了一句：“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什么？”
“你懂我在说什么。当初你废掉徐安梵能力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似乎我师傅是要你将她消灭，十二审判就算失去了异能还有她们超人的格斗术以及他们深经百练的思想……留着绝对是个祸患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而你又知道徐安梵作为十二审判血界一灭亡她肯定会灰飞烟灭，但是废掉她异能之后她跟普通人无异，从此恢复自由不受血界控制你敢说你做了这么多，其实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
“她跟你说过她喜欢北雨镇你就一个人去了那里好多次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或许连你自己都在否认心底的想法对吧，但是你似乎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就是吸血鬼总是最忠诚的物种却也是最不计手段的生物，你让她失去了她的骄傲无论付出什么样子的代价你们两个都不可以能在一起的，灿烈就是一个她对你宣战最好的方式……”lay弯起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漂亮，眼里的光亮闪烁如同星辰：“她不会放过你的。”
吴世勋也跟着他一起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继续看则外面的景色，他在天亮之前就要瞬移回上海脸色因为体力的消耗苍白的不成样子，有一片落叶从树上枯萎掉落下来在他面前坠落的弧度很轻：“没关系的。”
身后隐约有叹息的声音，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目光落在了苍蓝的天空上：“就算是我还给她的吧。”
——你本来就不欠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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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拉长树木的影子缓慢的随着光线的变化不断延伸，空气蔓延着浓重的血腥味道，天空上面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伤口一样细细长长的存在着，随即冰凉的血液很快侵染了黄色的土地，秦十祭利落的闪过一个想从身后偷袭的吸血鬼，空气在她的面前扭曲成透明的盾牌吸血鬼再次扑过来被撞的摔倒在地的声音很沉闷随后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液感觉到脚腕有明显的刺痛，她很久都没有动过手了。然而当今面对着血界和人间的动乱她突然觉得自己别无选择。秦十祭其实很怕这种血液的颜色太过于耀眼，跟火焰一样不断的跳跃着，快要灼伤她的眼睛。
刚才她用眼睛预知到了很多未来的事情也了解了很多过去的事情，然而很多事情她都不能说出口因为生怕会改变生命的轨迹。娱乐圈还真是卧虎藏龙，从她的了解来看exo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比较正常的人物，除去吴世勋是有一半吸血鬼血统，lay和灿烈是血猎，金俊绵是十二审判以及kris是无磁场人物之外其它的居然都具有很强的攻击力。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其实娱乐圈是整个血界和血猎人物聚集的中心点，其实自己本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秘密在不知不觉之中居然已经被那么多人的察觉，她现在不敢回去生怕随便一个人就会让自己魂飞魄散。
可是kris那种无磁场人物是血界最忌讳的，因为他们身上的特殊磁场可以导致任何攻击无效，秦十祭原来活了三百年都没有发现一个这样的人，突然一下子出现在自己身边都有的不知所措。
就在她出神的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枪响面前的吸血鬼应声而倒，秦十祭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身后的那个是朴灿烈，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个对自己动手无非就是因为自己对整个血猎联盟无害。松了一口气拍拍手然而在转身的刹那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在飞扬的尘土之间越来越清晰的熟悉眉目，秦十祭一动不动的看着站在对面的kris，世界一下子都开始慢慢下沉，她甚至能够听见撕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自己银发红瞳的样子在他的瞳孔里面越来越陌生。
“kris……”
对方抬了一下头，似乎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到，低下头咳嗽了两声，他最近的嗓子不是很好。一开始怀疑血界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以为不会真的有这么扯淡的事情，但是一开始居然错的是自己。将头撇向另一边kris一句话都没有说，这种事情他根本不能接受，无论是什么原因。
“你……你怎么过来的……”
“……”
“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身份的，我觉得你可能不能接受所以……”
“我没有怪你。”kris点点头挪动脚步缓慢的走了过去：“你没有骗我。”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会判断。”
“那你……”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往来好了。”他说的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我没有怪你，但是就如你所想，我不能够接受。”
“……”
“我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我不想跟别的世界扯上任何关系，我父母也不会同意的，那么……”停顿了一下：“请将我原来送给你的项链还给我好吗？它是很珍贵的东西有很特殊的意义，对不起。”
秦十祭一动不 ...
(动的看了他好久，犹豫的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下意识的用袖口擦干净然后放到了他的掌心，喉咙堵的厉害，鼻子都在一阵一阵的泛酸，然后在kris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中对着他鞠了个躬，有什么东西突然啪嗒一声落在了脚边的尘埃，被低头的一瞬间很轻易的掩盖：“打扰了。”
时间好像延长了一个节拍，kris将项链收好，觉得自己左胸腔一个拳头大的器官疼的厉害，全身都开始微微发颤，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会记得那个时候你弯腰时候的一瞬间，我一直觉得这个动作卑微如同尘埃，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我会想要找的那个人。
——但是，秦十祭再见。
他好像又看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从楼梯的拐角冲上来时候模糊的面容，笑起来弥漫着很浓重的忧伤：“我是秦十祭。”
在那以后，又过去了好多年。
44
( 【44】
吴世勋乘着夜色赶回了上海，那边正下着一场很大的雨，哗啦啦的从天际倾泻而下。ww冬天很快就要到了吧，或许。他如此想着三步踏上了酒店的阶梯，在转角的刹那正好碰上了往下走的do，他好奇的看了吴世勋一眼，手中拿着透明质料的雨伞，在灯光下闪烁着剔透的光芒，仿佛只要轻轻拂过就可以抖落这片清辉：“你要去哪里？”
“徐安梵她还没有回来，经纪人要我去找她。”说完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是mask的经纪人。”
“可是你不是mask的成员。”
“当然。”do皱皱眉头表示自己是纯爷们：“但是我可不想传出exo耍大牌的消息，而且徐安梵一消失那么明天的行程肯定会受到拖延。”
犹豫了一下吴世勋缓慢的伸出了手拿过他手上的雨伞：“那我去吧，哥你脸色不好。”
“最近是有点感冒。”do揉揉鼻尖露出一个笑容：“你确定你可以吗？”
“当然。”吴世勋笑：“我又不是一个小孩子了。”然后拿着雨伞转身冲进了雨幕，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这么大的一场雨了，他拢了拢衣角感觉到突兀的寒气顺着衣领缓慢的依附在他的皮肤上，兜兜转转就的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街角。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徐安梵的时候。因为他生长保持时间过于缓慢，即使再过一千多年他还是会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为了不让人发现就不得不不停的换居住的地方。七年前……他来过这里。
当时这里的街角立着一个骑士的金属雕像，肩上的蔷薇花勋章微微发亮。而再过去一点点就会有一个红色的电话亭，如今骑士雕像不知道遗落到了哪里只有那个电话亭还依然伫立在雨中，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当时第一次见到徐安梵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太多的感觉的，只是发现她身上有很多出伤口，可是眼睛很亮。
所以他走过去将一个创口贴递给了她，因为天性不自觉的皱着眉头。但是当时的徐安梵估计就是被他的表情给刺激到了，头也不抬的说：“我不要。”
“给你。”
对方很轻的嗤笑了一声“不是真心给的我就不要。”
她跟原来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当初的吴世勋只是觉得她不识好歹，真心到底是什么，它存在过吗？想着想着目光很自然的朝着电话亭的方向撇去，电话机的红漆已经褪的差不多了，透明的玻璃被岁月磨出了细长的痕迹，永久刻画在玻璃的内层。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修长的人影，她一动不动的背对着他的视线，牛仔外套的衣角显得很突兀。像是一个被发展的小孩子一样站的笔直。
吴世勋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脚步却快思想一步迈了出去，细小的水珠顺着自己鞋子的边缘碎裂。他觉得这像是七年前自己朝着她走去的场景一模一样，所以才会在后来见面的时候一眼辨认出来她是吸血鬼，甚至可以通过吸血鬼残留在铁锤上面的血液分辨出她细小的气味。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呐，明明就不是毫无感觉，但是就算如何喜欢都不可能站到一个和她匹配的位置，当初自己废除她异能的时候曾一度想过她会有很好很好的生活，可是却又不甘心看到她生活的画面没有自己的身影。lay说的确实没错，他跟徐安梵不同世界的人就永远不会有交集，那些消失了的其实只是消失在心底。
吴世勋觉得自己走了整整七年才终于来到徐安梵的身边，灯光在她的头顶闪烁着迷人的色泽，有细小的水珠落在她的头发上，栗色的发丝披散在肩头，发梢卷着好看的弧度沉积在透明的黑暗之中：“你……”
“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徐安梵笑了一下，苍白的侧脸看不见任何血色。长袖的袖口随意的卷到了手肘处，细长的手臂可以看出骨骼的精细。
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回答的吴世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城市太亮了，所以不会有星星。”徐安梵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仰着头说自己的：“北雨镇就不会，那里的星星很漂亮。一到晚上人们经常回去山顶生着火堆，光线很温暖，头上的星星就像没有尽头一样。”
“我经常会去那里，但是现在好久都没有过去了，不知道它变成什么样子了，听说它要改名了，我不记得反正没有北雨镇这个名字好听。我还是很期待会不会有一座我所期待的旅馆，外面铺着青色石块的小道，周围有一个学堂每天都可以听见孩子朗读时候稚嫩的嗓音，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喜欢的人的脸。”
“离开血界后我算是真正沦为普通人了说实话我还要谢谢你才对。但是当时真的好疼啊，我觉得我自己都快要死掉了。”
然后她转过头盯着吴世勋的眼睛：“所以，我恨你。”
我知道。他还是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表示明了。
明明就知道她口中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真实性但是还是想去信任。明显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对方不易察觉的收缩了一下手指，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我害怕。”随即双眼被人轻轻的捂上。
——我恨你。
——我知道。
——我害怕。
——我帮你统统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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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现站在自己门口的谭语沫，她看起来也是刚刚赶完通告回来，抬着头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就连自己走进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灿烈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发现她耳坠上面色泽温和的珍珠耳环，心里莫名膨胀起一种很说不出来的情绪。
沈辉敏……
沈辉敏……
封尘很久的记忆突然被很轻易的掀起。他突然想起原来喜欢上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对着自己侧过脸微微的扬起嘴角，周围的铁片锋利异常四周纷纷洒洒的血雨在那个暗如罂粟的永夜一直一直的停顿下来。
“你耳环真好看。”突兀的评价让对方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拂过自己的耳坠，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谢谢。”
“她从来不带耳环。”朴灿烈说：“如果她带的话应该也很漂亮。”停顿了一下：“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你说的她是指……”
“你不认识。”他笑了笑直接切入了正题：“你来这里有事吗？”
“我……我只是最近发现你好像经常很晚过来所以……”
“哦，我去有事了。”
然后谭语沫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她对朴灿烈算是一见钟情，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笑容干净的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脆果。后来他帮着自己提东西却从来都不愿意表示任何一点除去朋友关系以外的意思。
...
(她也知道他喜欢一个很神秘的女孩子，估计是歌迷吧或者只是一个工作人员。因为谭语沫曾经见过她一次，就在朴灿烈房间的一张资料上，上面写的是语言她根本看不懂，但是只能感觉到这个女生很漂亮，也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本来以为就这么算了也很好，有些感情是无法勉强的。有些话本来打算让它一直烂在心底，但是后来发现朴灿烈变得越来越反常，他身上会有莫名其妙的伤口他对外人的脾气喜怒无常，那种感觉似乎是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一样，有的时候又变得很温和很客气，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谭语沫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很彻底。
以前的朴灿烈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他喜欢笑喜欢将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不像现在一样戴着面具一直躲避着现实。尖锐的让人无法靠近，每次来找他都是通过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甚至无法开口不过她比较欣慰的是，在所有人甚至包括exo当中自己与朴灿烈的关系算好的。
“你能把你的耳环给我吗？”
啊？正在胡思乱想的谭语沫诧异的抬头，过了好久才僵硬的将耳环取下来放到他摊开的掌心，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里面透露出好久不曾出现的光芒：“那么我先走了。”
“再见。”朴灿烈收好耳环微笑的向她告别：“不要座错电梯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谭语沫笑了笑，点点头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朴灿烈看着她在缓慢闭合的电梯门中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个细小的地方轻微的动摇了一下，好朋友啊……他如此想着，转过身用房卡刷开了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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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徐安梵听说kris的生日到了，生日这件很是微不足道的事放在不同的人的身上那么所产生的作用就会出现一个明显的反差。不知道他会不会很不适应，似乎自己也有这样的情况，在没有出道以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的，只是在顶上无数虚无面具的时候突然就会变的光芒万丈，然后身上就多了无数看好崇拜的目光。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大部分练习生都会记得当时日复一日在练习室跟打了鸡血一样挥汗如雨的女生，那个时候因为处于异地跟任何人都不熟就连韩语都是后来才补习的，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徐安梵，那个人一看就不好惹”“那个神一般的练习生吗？”“不是说已经封神了吗？最近正打算成仙。”“她都不要休息的吗？”……密密麻麻的词句在她过分胀痛的大脑中不断发酵，让她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
秦十祭和kris分手的消息她是从吴世勋那边听过来的。原因很简单，kris彻底发现了血界这个秘密，然而看这个态度他并不打算Сhā手。
对于这个结果徐安梵一点都不意外，对于血界和人类的爱情即使没有任何东西阻拦在他们的身边，光是两个人的血液就完全可以划清界限，她很早就提醒过秦十祭kris那种人需要的人一定不会是她这个样子的，因为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不一定要是最爱，不过一定要合适。ww
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是秦十祭。
——因为不适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适合。
exo-k和mask在当天晚上赶过去，接机的人很多，徐安梵被挤的站不稳脚步，天气依然是微凉的，即使身上穿着不算单薄的衣服手脚依然冰凉的狠。新加坡处于热带没有北京那样的寒冷，刚下飞机的徐安梵跟着工作人员朝着安全出口走去。一路上断断续续有人将礼物递过来都被经纪人一一拒绝了。
不得不说看到关于支持自己海报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别样的舞台。她侧过脸看着几步之遥对着她喊着什么的粉丝，四周太嘈杂她听不清楚，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激动和热情。
我真的站在灯光下了。
——和所有的前辈一样，带着虚伪优雅的面具，然后……没有退路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
徐安梵坚定了一下自己的决心，随即踩着前面吴世勋的影子往前面走。他在整个接机现场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苍白尖细的下巴在灯光下泛着珍珠一般温润的色泽。
然后……然后的事情徐安梵不太记得了。她只知道到达相应地点后的气氛很好，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有彩带落在自己的身上，闪烁飞扬的金片洒落在地，像舞台一样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吴世勋喝了很多的酒，他身为一个半吸血鬼酒精对于他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所以就在他醉的进入梦醒的时候白贤扶着他打算先带他去解酒，被kai拦下来说了些什么。徐安梵觉得自己也有点累，准备离开就听见一边的kai很是热情的招招手：“安梵姐姐！干脆你送世勋回去吧。”
什么姐姐= =我比你们世勋还要小一点点。
“我觉得不太好吧。”白贤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被人抓拍到会说的话多不好听。”
“你当他们傻啊。”kai回答：“这个地方一般狗仔进不来的好吧。酒店就在里面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男一女不好吧……”
“你不要把所有人想象的那么龌龊好不好，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臭小子什么叫龌龊的跟我一样，我是你哥唉你什么意思！”随后他们两个就围着满屋子跑，一边吃蛋糕的tao作为m队的忙内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估计是在小声的嘀咕着太过于幼稚。其实你也没有多成熟好吧……金俊绵在给弄得满屋子都是泡沫的叶小雯收拾残局，看见徐安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么……麻烦一下了。”
“不麻烦。”她伸手接过金俊绵递过来的卡：“四楼是吗？”
“嗯。”
一个女生想要背起一个男生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即使吴世勋实在是已经很瘦了。徐安梵还是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快要摔倒。突然听见了kris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过来，然而就一声就让她停住了脚步：“你是谁？”
——肯定是她。
——秦十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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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徐安梵叹了一口气，隐约看见不远处树底下站着的身影。ww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声的黑暗之中，似乎下一刻就会永恒的隐没在这片浓郁的深色，即使看不清表情她也可以想象到秦十祭低着头睫毛覆盖下来的样子，被瞳孔妖娆的血红色衬托的格外耀眼。
她叹了一口气了解是秦十祭自己的选择，撇撇嘴扶住一边的吴世勋有些无奈：“秦十祭啊，你后悔不后悔。”然后着吴世勋便往他房间的方向走。
kris站在阳台上拿着电话没有再开口，彼此只有呼吸的声音通过电话在空气之中缓慢的扩散开来。他似乎想起了是谁，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便走了下去。大厅里面的人依然吵吵闹闹的在闹腾，离开房间的一刹那似乎世界都清净了很多。
电话一直都没有挂断直到在楼下他才缓慢的开口：“是你吧。”那边依然在沉默。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与画面完美的融合起来，kris抬起头放在口袋中的手指却下意识的收缩，被项链吊坠锋利的棱角硌的有些生疼，直到手指都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他才动手挂断了电话，对着面前的空气开口：“你要进来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眼看就要被发现了秦十祭慌乱的收起手机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今天我生日。”见四周都静止了，他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开口：“好歹出来见一面说一句祝福吧……也有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是最后一面。
秦十祭的眼神不易察觉的闪过一道光，随后过了片刻kris终究还是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从一个角度朝着自己走来的声音。预料到了一样他转过头看见秦十祭穿着白色的衬衣，上面的流光图案隐隐浮现出华丽的线条：“那个……生日快乐。”
“同乐同乐。”
然后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kris错开视线望着地面，见秦十祭停顿了一会从口袋当中拿出了一盒静止的戒指盒，打开来看，里面刚好是他们当初一起去日澈城的时候秦十祭看中的那一款，蓝色的钻石闪闪发亮，几乎快要灼伤kris的眼睛。
“我原来说过我会用这枚戒指跟我喜欢的男生求婚……其实这真的是个很幼稚的想法，或许我的想法真的有那么偏激。明明知道女生追男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何况是求婚，但是我还是做了。”看着kris意味不明的眼神，秦十祭深呼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今天将它送给你并不是说我要跟你求婚，我知道我的身份很特殊你接受不了，那么有些事情我们就不要勉强。我来人间生活了那么久也没有多少积蓄，所以我只买下了一枚戒指。ww”
“……我……”
“你先让我说完好吗，可能过了今天之后有些话我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了。”感觉眼眶蔓延上一阵湿润，她撇撇嘴努力压制下自己心中的压抑，继续开口：“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天开始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能够真的站在你身边，无论时间长短我真的很感谢你给了我这次机会。我曾经在家里给你写了很多封情书，但是因为我文采不好所以不敢拿出来给你，你就当是一个粉丝对你全部的喜爱好了。这枚戒指其实就是我父母的，它们为什么流落到那里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将它买下来送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够带着它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如果哪一天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开手，因为有些话一辈子只能说一次，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如果哪一天你遇见了她一定要将另一枚戒指买下来送给她。”
“我是吸血鬼，就是因为我是吸血鬼所以我从小到大对‘爱’这个词汇本身就没有过多的理解，我从小就是一个很失败的吸血鬼，有的东西别人轻易就可以得到我却要花费十倍的力气，所以这样的我本来就不适合站在你的身边。或许我真的很胆小喜欢你是我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情，这枚戒指是我爸当初亲手打造给我妈的，寓意是希望得到此戒指的人都能得到自己的幸福，现在……”她走过去打开kris紧握的掌心将它放在上面，抬起头笑了一下：“它归你了。”
不知道说些什么，kris拿着手上的戒指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羁绊住了一样，张张嘴唇好半天才僵硬的吐出一句话：“谢谢。”
“不客气。”秦十祭挥挥手，露出跟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笑容：“还有，最后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一步一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kris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感觉有湿热的液体顺着眼角落下来，嘲笑似的用手抹去却发现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真是的，干什么要哭。”
跟原来一样的背影，跟原来一样的样子，似乎只要他喊一句她的名字，她就会跟以前一样转过头露出惊喜的笑容。
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几步，因为距离太远导致他根本没有察觉秦十祭脸上厚厚一层妆容用来抚平她日渐衰老容颜上面皱纹，以及她黑色牛仔裤上面一片模糊不清的光泽，她跟原来真的差了很多，这次血界是下定决心要铲除叛变的她。她也算是打算跟血界正式摊牌，那么半夜被吸血鬼袭击的事情也就很想的通了。
但是秦十祭她这种不拔尖的吸血鬼如果一旦上了战场，即使不战死过分消耗的体力也会让她迅速衰老最后死去。所以她说的最后一面是没有错误的，她没有再说再见，因为她知道这次就是永别。以前那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应该会一直记得的，记得在那么久远的时候她曾经那样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
有些话真的一辈子只能够说一次，她是知道的。比如她和kris一起被袭击的晚上，比如现在，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kris看着她一直盯着自己新买的杯子，于是笑了一下：“好看吗？”
“好看。”
“喜欢吗？”
“喜欢。”
他问杯子好不好看，秦十祭说的是他好看。他问的是喜不喜欢杯子，秦十祭说的是喜欢他。
kris站在原地握紧盒子，月光四处流窜最终还是清晰起来，明亮静止的似乎一直都这么温暖，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了：“秦十祭。”
然而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秦十祭，你后悔不后悔。
我不后悔，我做了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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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雯被金俊绵带着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前方亮着昏黄的灯光，k队的其他人干脆都在开派对的地方休息下来，只有叶小雯一个人睡着了后很不老实的翻来覆去朝着要回原来的酒店。作为冤大头的金俊绵实在是感到无力到极点。
前方的路仍然在弯弯曲曲的蔓延着，突然似乎被什么阻挡了一下，汽车猛地停顿了一下失去了行驶的动力。他的心也 ...
(突然像是被什么硌了一下，狠狠的起伏了一下。随后了然的低下头露出个微笑，看着面前隐约显露出来的修长的少女身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凯萨琳公爵呐。”
“原来你也记得我啊。”凯萨琳耸耸肩：“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她银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难得的泛起一层温暖的色泽，将整张脸的阴暗对比分明的吓人。
“当然，不过能不能等一会。”
“你想跟我谈条件吗？”
“我女朋友在后座，我要先帮她送回酒店。”回答很平常，像是在讨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一样。凯萨琳歪了歪脑袋嘴角缓缓浮现出讽刺的笑容：“人类？那我更不能让她活下来了。”
“她睡着了。不会听见我们的对话。她睡着了一般是不会有感觉的。”
“所以你就像乘机做点猥琐的事情？”
“哈凯萨琳你思想越来越不纯洁了。”金俊绵跟着她一起笑起来：“我走的可不是重口味路线。”
“well，但是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一个血界的叛徒是不会得到信任的。不过金俊绵你以前倒是帮过我，你后来居然背叛血界，真是好勇敢。”
没有时间去试探她到底是在夸奖还是讽刺，金俊绵侧过身回答：“人总是要为自己勇敢一点……如果当初凯萨琳你也有这么勇敢，那么现在站在顾楠身边的人就是你吧。”
“……你想说什么？”
“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可以跟着你回血界。禁锢就禁锢吧，但是麻烦帮我照顾她一下……”金俊绵停顿了一下打开后车的车门指了指里面的女孩，伸手将她的刘海扫开：“就当当初我帮你你所还给我的吧。”
过了好久，对面的人打量了叶小雯好久才缓慢的点点头：“可以。”
“谢谢。”他笑了笑，刚想阖上车门就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的拽住了，似乎在梦呓一样，叶小雯翻了个身，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有事，过一段时间就回来的。”
“哦，那我等你回来啊。”
表情突然黯淡了一下，他抬起头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堵，好久才能发出轻微的音节：“如果等不到了，可以不等的。”
对方没有回答，看来已经再次进入睡眠状态。金俊绵笑笑，伸手将自己的袖子扯出来替她盖好被子才朝着凯萨琳走过去：“我们可以走了。”
“我会叫人过来将她平安送到酒店的。”
“谢谢。”
所以他不会发现的是车中平稳睡着的女孩突然睁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景色，忍了很久的眼泪汹涌而出，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再次说了一句：“我会等你的。”
“无论等不等的到。”
我都会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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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金俊绵意外失踪的消息让公司起了很大的动乱。然而就算无论怎么样调查仍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个人就在一夜之间再也没有回来。
“听说当时队长送mask的叶小雯回去……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白贤望着面前严肃的经纪人回答。对方注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年轻人，眼神突然转了一个方向落在一边叶小雯的身上：“你说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喝醉了？”经纪人眯了眯眼睛，露出轻蔑的笑容，仿佛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样：“有没有新鲜一点的把戏？你们在外面干什么是你们的自由，只要不让公司发现不让媒体发现。然而这次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叶小雯挑挑眉。
“那是不是有鬼啊？”很轻的一声嗤笑，然后一秒钟都没有，他抬起手重重的对着叶小雯毫无表情的脸上扇过去，她本来混沌无比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被打的侧过去的瞬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地面，白贤咬咬嘴唇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在这个飞速运转的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逼不得已。都会有自己无法抛弃无法见光藏在最底层的秘密，或许已经被世人揭晓，或许已经展现得很明了，但是为了保证它不消失还是无奈的选择违背自己内心去做。在这些日渐虚幻的空间，适者生存已经成了弱肉强食最根本的基点，人性的日益麻木会渐渐隐没最后的欲知，比如白贤还是想守住自己的舞台，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
比如金俊绵为了守住人间虚无缥缈的温暖，所以他面对血界的囚禁没有反抗。
再比如叶小雯为了守住心底最后的秘密，所以她什么都不会说。
“你到底说不说？！”显然是有暴怒的趋势，随着越来越紧张的气氛。叶小雯感觉到嘴里蔓延上浓重的血腥味，没有理会白贤犹豫的目光，抬起头跳过面前暴躁的男人，望向透明落地窗外贴着自己海报的建筑物，被空气中细小的尘埃衬托的跟蜃楼一样。
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他被人带走了。”
“被谁？”
“我都说我当时喝醉了。ww”
“那你是怎么察觉到的？”经纪人不依不饶，最后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在说谎。”
“我也记不清了。”
“那你为什么说谎？”
她对上男人的目光，缓慢的露出极为讽刺的笑容：“我干嘛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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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攻进血界核心的时候已经是在入侵血界的一个月以后了。他用枪解决了最后一个濒死挣扎的吸血鬼，眼前的建筑物便在飞扬的尘沙之间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栋很高的楼房，他几乎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得到顶，爬山虎覆盖了一大半墙壁，像是人间最平常不过的房屋。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当初他第一次遇见凯萨琳的时候……好像也是在这里吧。
收起枪后他不确定的走到门口，不像原来那样的光鲜因为经历了岁月的磨损所以铁门都已经生锈，推开的时候会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长长的仿佛要扩散到很远很远的以后。
顾楠第一次看见凯萨琳是哪一天他都已经忘记了。其实他的记性一直很差劲，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想很久才会记得，然而他始终记得当时凯萨琳站在这栋建筑物的门口的样子，当时天气很好，阳光在她的周身浮游一圈很不真实的光晕。当时她还是个普通人，笑起来的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瞳孔黑亮。
“我叫凯萨琳，跟我们家的猫一个名。”她笑着比了一个一的手势，指甲有点长，看得出来被养的很好，晶莹的光线像是琉璃一样落在她的指尖，在那以后，真的就过了好多好多年。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关闭手机，估计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吧。
大概他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是听别人的叙述当天的凯萨琳遇到了吸血鬼的袭击，她逃跑的过程当中不断的给顾楠打电话，最后藏身在小小的花园之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拨打，最后……
“你看见了吧，血猎都是这种人。情谊这种东西我们吸血鬼不懂也不需要懂，但是人性的话……我还是觉得我们要比血猎仁慈许多。如果你想活下来，那么彻底臣服于我……我能给你重生的机会，我还可以帮助你报仇，所以，加入血界吧。”
凯萨琳睁开双眼听见的第一段就是亲王的诱惑，真不知道当时她一个人濒临在坠落和死亡的边缘会不会很害怕，当时她一个人拨打自己电话无果的时候会不会很心寒，不知道她选择坠入血界的时候会不会很绝望。
血界永远都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她一年四季受尽苦难的时候会不会很恨自己……明明就是那么怕冷的人。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的顾楠摇摇头，最终笑了一下，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然后几百年的时间都像是被轻易带过一样，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看见坐在大厅久等多时的凯萨琳，光线幽暗的游离在她精致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上。
对方也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寒冷的通亮，妖娆的黑色眼线下用银蓝色的色彩勾勒了诡异的形状，是血界权利的代表。顾楠没有动，仿佛就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画面，隔着室内阴暗的光线，隔着满室血腥的气息，隔着几百年尚未尘封的记忆：“好久不见……哈。”
凯萨琳勾勾嘴角，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随后面前的景色幻境一样扭曲起来，她在一片模糊之中幻化出一把银色的弓箭，对准了自己的身体。顾楠连忙闪过，然而速度太快依然擦伤了他的手臂，留下浅浅的痕迹。
“我知道你只有一根箭。”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是扯扯嘴，抬头对准一直在幻境之中模糊不清的女生：“我今天还不想杀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头也没回的朝着门口走过去，然而后面的女生歪歪脑袋，食指缓慢的勾住弓箭的弦，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有一道猛烈的气流划破空气飞快的钉在了顾楠出门一刹那阖上的门上，沉重的响声在诺大的大厅久久回荡。
“顾楠，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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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语沫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累，累的快要死掉了一样。因为exo队长的事情已经引起不小的风波，在公司全面搜索的阶段自己要对这件事件保持一定的沉默。至于叶小雯自从那次她第一次那么有种跟经纪人顶嘴了之 ...
(后就一直被关禁闭。
她曾经去看过叶小雯几次，当时她正望着大门口仿佛在期待什么一样，因为谭语沫看见自己走进来的一刹那她眼里的光十分明显的暗淡了下来：“姐。”
“你知道金俊绵去哪里了对吧。”谭语沫直接跟她切入问题的核心。对方的脸被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出表情……时间果然是会令人成长的。
“……他不会希望我说的。有些事情很多人都没有知道的必要。”
“还没有知道的必要？！你的行程已经被全部暂停了，现在整个公司都为了金俊绵一个人忙疯了你懂不懂啊？一个艺人失踪已经弄的公司很没有面子了，现在是成年人的世界只有靠你自己才能保全你自己，你以为一切都这么简单吗？公司是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不是你小家子气的时候，你快点告诉我金俊绵在哪里？否则你要知道跟着公司对着干是不是想被雪藏？”
“随便他们好了。”叶小雯勾勾嘴角：“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以为他还会害怕吗？”
……谭语沫一时语塞，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当初动不动就会哭的死去活来的妹妹：“你……mask的人气都跟着exo面临很大的危险，我们出道才不久，这个时候决定着我们是否在这条我们每个人都努力了很久的路途上有前进的方向，要不你先跟我出去？”
“不用了。我说过我会等他的。”她微笑了一下将后脑勺抵在墙壁上面仿佛梦呓一般：“我读不懂他的世界，但是我说过我会等他就一直会等他。虽然他的痛苦我不能帮他承担一点，但是我能做的就是跟他一起痛苦，至少不要让他一个人那么孤单。”
“或许你是对的吧。”
“姐也有喜欢的人吗？”
“有。”谭语沫站起身，往门口走去，然而在手触上冰冷的门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是他心里有人了……我想我大概是没有办法取代了吧。”
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叶小雯望向空荡荡的前方嘀咕：“姐还真是我见过最别扭的人啊。”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在地上，她在潮湿的空气中转过头望着大门。
如果有些伤口是完全没有愈合的话，为什么不尝试着去跟他一起受伤一起愈合。在一条条交错的单行小路上，总会有那么渺小的机遇会让你们相伴而行。但是孤单还会有多久，你快要放弃了吗？
48
( 【48】
谭语沫在刚从舞台上下来就感觉腰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脚下是高八厘米的宝蓝色高跟鞋，落在光滑的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响声。ww其实她真的不喜欢穿这种鞋子还有演出服，总觉得太过耀眼，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明天早上要去彩排然后录节目，大概要到下午三点左右，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那是个直播的节目，你是领舞不要出任何差错。”经纪人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然后抬眼看了谭语沫精致的不真实的脸，见怪不怪的看看她的腰：“你再忍耐一下，等到明天晚上我们就回韩国好好治。幸苦了。”
她接过行程表，在一边等了很久的徐安梵看着上面的字符，轻轻开口：“你还好吧。”
“没事。”谭语沫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脸色苍白的吓人：“我们回去吧。明天还有行程的。”
“我今天晚上还要去排练，要不你和夏九九一起回去？夏九九在哪里？”
“好像去看小雯了。”谭语沫看看手表回答。
“那就抱歉了。司机就在门口所以……”
“你去练习吧。”她笑笑，有些无奈于徐安梵卖萌的表情。看着对方抛了个飞吻：“不要太想我哦。”然后飞快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得心情又好了一点。
新加坡处于热带雨林气候，常年高温多雨。
当她看见连绵不断的雨丝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拿着一把伞便朝着大门口的雨幕走过去，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只要走出这个房间就会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样就可以彻底得到救赎和解脱。
走近了才发现朴灿烈一个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看着什么，从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血腥味让谭语沫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你怎么一个人？”
“我去有事了回来时候他们都走了。”灿烈抬起头，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像贝壳一样泛着色泽温润的光芒。
“那个……呵呵，还挺巧的哈。”
“是有一点。”
“你回去要不要吃一点糕点？我研究很久的蛋糕。”
朴灿烈笑了笑没有搭话。他其实对谭语沫的印象一直很好，总觉得她其实真的很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虽然漂亮但是不像徐安梵一样漂亮的张扬。为人稳重做事井井有条。但是……其实很多时候他都看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佛她们组合的名字一样，mask代表面具，戴上面具的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保持着虚伪的笑容，谭语沫就是这样的人。对任何人都保持疏远的态度偏偏又对所有人都还不错，让人对着她微笑的脸无法定下讨厌的标准，即使明知道不是真心的。
面具戴多了会变成脸吗？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正准备撑开伞的谭语沫然而眼角却意外的瞥到了门外的景色。隔着一条大马路，黑衣少女撑着一把蓝色的伞站在绿色邮筒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跟第一次见面一样，冷漠的像一座雕像。
沈……沈辉敏……
他一度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还是看见马路边的人打量着四周川流的车辆，整个世界都被侵泡在雨水之中。然后他看了看谭语沫的表情：“那个女生……”
她也看见了？！
“朴灿烈那是假的。”
“你骗人明明你也看见了！”
“那是幻境。”谭语沫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女，她似乎是被密密麻麻的分子堆积起来的一个不存在的环境，从那个少女僵硬的动作就看得出来。一切都是假的。对于一直虚伪面对他人的谭语沫来说这些辨别能力已经是游刃有余。
“你骗我！”朴灿烈不由分说的抢过她手上的雨伞。即使不知道那个女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谭语沫还是觉得莫名的危险，死活不让他抢到雨伞：“朴灿烈你个懦夫！多久以前的事情你还放不下来？！她都已经死了，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只有你才会被她骗！”
对方闻言手一顿，随机无奈的垂下手，抬起头对着谭语沫过分冷静的脸勾勾嘴角：“我就是个懦夫。”然后一句话都没有招呼径直冲进了雨水里面。身后少女彻底崩溃的嗓音被雨水击的粉碎。
“就算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也不要拒绝的那么明显你就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你有那么讨厌我吗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你就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过去明明就有危险那个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陷阱你也看不出来了吗？！你个骗子总是骗我让我觉得有希望我居然好被你骗了这么久朴灿烈！”
朴灿烈突然停下脚步，对面的街道已经空空如也。估计是幻境的能力消耗完毕不能再维持虚假的景象。他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最终还是转过头望着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的谭语沫。
“你……你刚刚说什么？”
对方没有再说话。然后谭语沫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转身朝着保姆车跑过去，雨水溅起来弄脏了她的鞋子然而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顾不上。
其实过了这么久朴灿烈也搞不懂自己对谭语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感情。虽然不如对沈辉敏的感情那样来势汹涌，然而谭语沫就像是一个很温暖的水流，不会让人讨厌且始终温婉如初。这是她用最柔软的方式保护自己的一部分，有的时候甚至会突然想起她的脸都会觉得很好笑，怎么会有一天到晚比自己还开心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笑。
会累吗？
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喜欢自己，似乎自从沈辉敏离开之后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这样想起过一个人，每天面临着死亡和鲜血都将他的神经折磨的过分麻木。算喜欢吗？应该还谈不上吧。
谭语沫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刹那垂下眼帘转瞬又换上往常的笑容。
不能哭，不能难过。否则就连喜欢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否则我就彻底输掉了。
——我快要放弃了。
——我已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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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九发现叶小雯不见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几点了。她只是帮叶小雯去倒一杯水回来的时候她人就已经不在了，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夏九九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谭语沫。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想来已经睡的差不多了，然而语气还是温和的没有任何起伏：“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雯她不见了！”
“……你先不要告诉经纪人，被公司知道就麻烦了！”谭语沫明显也精神起来：“你马上出去找！我现在立马起来。”
夏九九跑出去的时候压根就找不到路，她一直都对路线有着一种天然的迷茫感，不过大概方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沿着马路一边喊着 ...
(叶小雯的名字，因为很晚了导致街上都是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她莫名的有些渗得慌，然而对妹妹的担心最终还是胜过了这个恐惧。
叶小雯一个女孩子会跑到哪里去啊？！万一出危险了怎么办？！
本来想打电话给exo后来又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算了还是先去找叶小雯比较好。
她一路不计其数的咖啡店和商铺，灯火通明的照耀着繁华的马路。照出鬼魅的色泽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相似于记忆中单薄的身影。
谭语沫打电话来了三次还是无果。最后奔波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夏九九跑上了一条马路，晚上一般很少有人过来，她已经累的不行了，沿着马路的边缘继续寻找。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找个商铺给exo的任何一个人打个电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终于闯进了自己的视线。
叶小雯坐在马路的台阶上，蓝白色鸽子衬衣被浮游的光线衬托的快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她低着头，褐色的刘海垂落下来，画面就像是静止了一样。夏九九连忙顺着马路跑过去，头顶昏黄的光快要炸开一样燃烧着一团又一团耀眼的色彩。
“叶小雯你还要有多任性！”夏九九算是彻底炸毛了：“你没个金俊绵就不能活了是不是！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让所有人都为你们两个的破事情所折腾现在你满意了吗？！你搞清楚一点你是娱乐圈的人！你用了多少汗水才出道你忘记你父母对你的期待了吗？况且我们这个组合不止你一个人！谭语沫她为了出道练习的样子你看见了吗？！徐安梵为了出道练习八年的等待你看见了吗？！我和你当初刚来这里所受过的欺负所要展现给所有人看我们能力的决心你tm是不是都忘记了？！”
对方总算是有了一点点反应，捏捏手指，只是依然没有抬头。
“任何事情都要有个轻重之分！我们两个是同岁我只比你大一点但是有很多问题为什么你都看不清楚啊！你不要觉得我凶你是一件很超乎常理的事情，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你忘记当时你吵着要退出的时候我是怎么给你一耳光让你想清楚的！现在我早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冲动的人了可是你呢！你跟原来毫无长进！”
然而她看见叶小雯的手指始终捏紧又分开，最终她的肩膀塌了下来，有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了地面，让正在气头上的夏九九顿时沉默下来。
“姐……你不要骂我。”叶小雯用手背试图擦去眼泪，然而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很浓烈的哭腔：“当初他就是在这里被一个很奇怪的人带走的。我错过了他的很多时间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跟那个人说，只要让我安全他就跟着她走。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做噩梦，我梦见他被人打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虽然看不见他但是我知道他很痛苦。”
“我喜欢他根本就无法否认。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否认，登到今天的位置来到这个我们都看不清楚深浅的圈子我们都是迫于无奈，处处被约束被禁锢！其实梦想……早就在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当中所被磨灭了。你说出道的机率有多少火起来的机率有多少？然而我们幸苦付出得到的就是这些真的值吗？真的敢说其实我们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吗？”
“但是我想，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那么我就可以等他，我连六七年的时间都等过来了，迟早有一点我也会等到他回来的，他说过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我错过了他的很多年但是我不想错过他以后的更多年。就算这是一个很蠢很幼稚的想法也请你不要叫醒我……我只是害怕我以后会后悔，我会后悔他回来的时候我没有等他然后我们就错过了。我会后悔在他最难度的时间不是我在陪他会让他觉得很孤单，我会后悔当初没有跟着他一起走到最后只剩下回忆。”
“可以看得出来其实他一直活的很累。在他以前的日子陪伴他只有永恒的孤寂和无数照亮他末路的火把。我除了等待之外却什么都不能帮他做，所以姐，我不会让我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的，就算你打我我也不会改变的。”
另一半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年赤祼着上身坐在囚禁室的地板上看着面前穿越镜反射的关于叶小雯的情况，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他觉得简直到了地狱。身上的牛仔裤也被磨损多处，可以看出皮肤被划破的青紫色痕迹，在缓慢的愈合。
他缓慢的用手擦去嘴角的血，在虚无的空气中看着镜中少女依然干净的脸。眼泪顺着脸庞与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仿佛无奈一样勾起嘴角呢喃：“还真是……笨蛋啊。”
夏九九看着面前依然在哭的女生，终于无奈的摇摇头，最后她蹲下来像往常安慰小妹妹一样抱住了发抖的叶小雯：“请你……继续坚持吧。”
49
( 【49】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
因为叶小雯的不配合以及exo队长失踪的事情已经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负面新闻。自然也炒作出了很多关于mask这个组合和exo之间的关系，仿佛系在同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徐安梵用手遮住额头眺望窗户外面起伏的建筑物，微微勾起嘴角。
所以谁都不可以离开谁。
要平息这一阵子的风头确实需要花费的功夫不少，但是随着人气的飙升类似于节目的单子反而一天比一天多，几乎每一次退场的时候经纪人都会抱着手对她们这次的演出发表一定的意见，然后朝着安全通道示意了一下：“外面如果有记者堵住你们，什么话都不要说。”
三个人都没有回答，各自抱着各自的心思见怪不怪的离开。叶小雯已经准备复出，毕竟为了这个组合的存在已经公司的强硬要求，徐安梵早就预料到她支撑不了多久，不过能够犟到现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果然孩子一旦长大了就不太好管了。
下午难得的没有任何安排，距离她们的出道，细细数起来居然也快一年了。在忙忙碌碌的一年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真的不是很记得，只有不断的接单子不断的出席各种场合，然后在闪光灯下感觉复印的那一瞬间四周都漆黑的没有任何光线。
习惯就好。她拿着一叠自己的专辑缓慢的往后面翻，目光却跳过自己落在那个依然闪烁着耀眼光辉的舞台之上，因为相机的处理所以轮廓模糊了不少，但是她还真的找不出任何一点迷恋的感觉，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站上舞台？她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平凡人当中可以震撼心灵的梦想。
也刚刚从舞台上下来的鹿晗走进休息室的时候表情僵硬了一下，本来还打算问徐安梵有什么事情的，后来疑惑的后退一步望望门牌上面的数字才发现是自己走错了，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神透露出来的情绪是什么，徐安梵看不懂也懒的去懂，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然而便听见鹿晗对着其它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抱歉。”
有人说鹿晗跟吴世勋长得很像呢。夏九九盯着鹿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又若有所思的看看一边默不作声的徐安梵……似乎跟徐安梵也有点像呢。不过她很快就否认了这个想法，男生跟女生怎么会有可比性，最近忙傻了是不是。
谭语沫跟鹿晗寒暄了几声，听见两个人都有些随意的笑出声，然后就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徐安梵抬起头问：“今天晚上是要回韩国对吗？”
“好像是的吧。”谭语沫回答。
“那exo呢？”
“他们？他们当然不回去。听说还有一个泰国的行程。”
这么忙啊。不过想想最近还真的很少见到吴世勋，但是从他身上隐约透露出来的伤口也看得出来，他应该是晚上的时候回血界了。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跨进那个地方，没想到第一次走的那么勤快确实为了消灭那个地方……还真是挺讽刺的。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翻阅着手中的书本，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道光。
——你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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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祭推开古绣的大门缓慢的踩着一地尘埃走了进去。这是一栋大的几乎没有任何边界的房屋，整个大厅都沉寂在无声的黑暗之中，但是很干净。当大门自动从身后阖上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从吻合的缝隙之中逃脱。
然后身后的血腥味也被大门隔绝在外，只有隐隐约约的类似于花和红酒交错的气息在整个大厅反复交错。几乎所有的血猎联盟最后都会攻到这里，只是仅仅只是攻击到这里而已，后来那些人便神奇的消失了……真的算的上是最后的一道关卡。
我来这里的是送死吗？这座房屋有很多入口为了防止不全军覆没跟着秦十祭过来的所剩无几的几个人都朝着其它的大门进去了。本来就已经受了伤，只是因为她的理性思维强悍懂得布局所以在能在不用任何感性思维的条件下来到这里，但是……这里连敌人都没有，怎么锁定目标。
凯萨琳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秦十祭啧啧称奇，手臂已经受伤了血顺着细长的轮廓滑落又很快被蒸发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下。估计再过一会就会自动愈合，四处打量了一下她最终还是摸索着向前走进。
四周都摸不到轮廓，但是她知道凯萨琳一定看得见自己，一阵心虚后秦十祭莫名的开始期待顾楠他们早点找到这里，最起码多一个人多一层胜算，如果自己来跟凯萨琳硬碰硬应该是没有任何胜利的机率的。
我不能输。
她伸出一只手突然摸索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装置，表面雕刻着精致古典的花纹。秦十祭诧异了一下，感觉到镂空华丽的形状，再摸索了几遍根据记忆中的数据很自然的便判定出，是血界十二审判的引路灯。
现在只要能够照明无论什么都可以了。指尖升腾起细小的蓝色火焰，仿佛那个她被捆在kris他们宿舍时候的月光一样，柔和的缓慢的拉长了一道缝隙，落在灯芯上却猛的刺啦一声扯出一大片耀眼的火焰。秦十祭连忙抬头火苗舔着她的刘海又很快的柔和起来……四周的小范围已经看得出景色，是一张木质的长桌。
一张很陌生的脸在灯光下浮现出来。一身沉重的黑色，凯萨琳优雅的抬了一下眉毛，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惨白的皮肤浮现出过分的冷静，摆在她面前的水晶球隐隐浮现出柔和的光线：“……跟其它人一样。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秦十祭警惕的后退一步却看见对方突然笑了起来：“别害怕啊……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你当初想着来消灭血界的时候早就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了，现在怕什么？”
“……但我不是陪你来浪费时间的。”
“如果你赢了，我就认输。”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血界的人对于战争，从来不开玩笑。”
犹豫了一下，静谧的空气之间只能够听见一点点微弱的呼吸，仿佛从四面八方衍生而来的心跳让秦十祭有些不安，眼前的水晶球跳跃着迷人的色彩，像是一个无比危险的黑洞：“如果我输了会怎么办？”
“永远被关押在这个水晶球里……你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
“不然你就离开，我随时可以为你打开大门。”
“你，玩还是不玩？”
“玩。”回答的很干脆，凯萨琳收回手将水晶球往前面推了一点，微笑着看着秦十祭清秀的眉目，对方同样笑了笑：“你会后悔的。”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在了光滑的表面。
——你会后悔的。
50
( 【50】
秦十祭很清醒的看着眼前瞬间一片纯白的画面，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无形的空间，浓重的雾气模糊的四周几乎没有任何棱角。ww但是她没有任何眩晕感，身上的伤口仍然在缓慢的愈合，这次她来到这里已经受了不少伤，迷茫却瞬间淹没痛觉让她感到诡异，等到雾气散尽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韩国的熟悉的海边，清晨的光线朦朦胧胧的覆盖在天际隐约透露出几丝光线，照亮了很久以前的长长的街道。
这里……是哪里？
狐疑的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意外的发现时间诡异的逆转回到了她曾经第一次跟kris对话的那一年。似乎过去了还没有多久，似乎真的回到了从前。
“凯萨琳！”秦十祭看着手机上面提示的电源供应不足的符号开始懊恼居然来之前忘记充电了，一边对着四周小声却很用力的喊了一句，然而没有任何回应。低声咒骂了一句之后本来打算四周逛逛的却在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
这是……这是以前。
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的地方。
也是我最后一次可以看见他的机会。
手指轻轻的收缩了一下，空气中突然浮现出1个小时的倒计时表，还有下面一小行小字：你所做过的事情都会变成事实。请勿改变历史，谢谢合作。
秦十祭抬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数字牌，搞不清楚凯萨琳到底想干什么。然而她也懒的多想，感性一向是她的弱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朝着sm公司的大门口走去，秦十祭的韩文不是很好，至少在那个时候是这样的，所以当她一脸纠结的站在sm公司一家游乐场门口指手画脚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招聘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被逼的不行秦十祭才发现自己过于着急了，放慢语速尽量吐字清楚：“有没有半个小时的工作……我……我需要钱但是我……没有很多时间。”
这回那人总算是明白了，很友善的对着她笑了一下：“送给sm公司艺人的吗？”
秦十祭点点头就看见对方跟着旁边的人商量了一下，似乎很理解她们这种小女生追星的心情。由此可见秦十祭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人，任务是穿着大大的小丑服装在街上发传单，秦十祭整个人缩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天气不是很热但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可能是因为衣服太重的原因，也可能是伤口被压的很疼的原因，但是她知道小丑的脸肯定洋溢着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
似乎永远都这么开心。
不过只有半个小时，还是忍的过去的。随着街道的人越来越多秦十祭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也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赚钱好幸苦，她如此想着便将一张传单发给了经过的人。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关节分明手指修长，鹿晗一手拿着传单，手腕上的银色手链泛着清冷的光，用韩文对着自己说了一声幸苦了，嘴角因为微笑微微上扬。
秦十祭突然觉得自己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鹿晗……鹿晗……鹿晗……？那么……后来的秦十祭曾经在一本很矫情的书上看到过的问题，什么东西让你即使熟悉无比却依然会一次次的心动？
是那些封尘的片段，是那些禁锢的温柔，是那段刚刚开始演奏的记忆，是手指上微微发亮的金属戒指还有……在尾声终究会消失却依然无法坦然的脸。
kris的刘海微微垂下来，也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跟着鹿晗一路说了些什么便越走越远。皮肤在清晨的晨光中泛着极好看的光泽，眼神透亮。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他的身边，然后无论如何死皮赖脸我都不会离开了。
但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逼无奈。
——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他的身边，然后我总归是会离开的。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秦十祭突然缓慢的蹲下来眼泪一滴一滴几乎灼伤了眼眶。负责人连忙过来查看情况，但是她隔着一层阻碍只能够听见对方在问：“你怎么了？”
她用手捂住手臂上面的伤口摇摇头：“没事。”
——我只是伤口好疼，真的好疼，疼的快要死掉了。
当最后一个小时的数字在滚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结束工作已经在外面游荡将近二十分钟的秦十祭突然就跌入一片冰冷，那是一件空荡荡的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户，白茫茫的墙壁和地板，寒气从四周渗透出来刺激的她的伤口瞬间停止愈合然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手臂的伤口本来就很大。即使愈合到现在也还是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停留在右手的手臂上，疼痛蔓延的感觉她有些见怪不怪只是不明白凯萨琳到底想要干什么，然后一个声音便缓慢的出现在了上空，语气很平缓似乎在讲述一个睡眠故事。
“你的同伴们……全部都死在这里。”
秦十祭没有回答，摩挲着冰冷的墙壁，即使吸血鬼本身就是寒冷的也无法抵御这种寒冷，况且没有任何血用来当食物，体力消耗的会很快。
“我原来还以为你会放弃的，只要你放弃了你就会出来的。但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我如果真的放弃了，那么我根本就不会背叛血界……更不会来跟你玩这么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游戏。”秦十祭勾勾嘴角，贴着墙壁坐下来，很明了的坦白她刚刚所分析出来的结论：“这个游戏你根本就不会输。”
“……只要你放弃了你就可以出来的。”
“你不觉得很没有意义吗……这个游戏的概念就是一个很浅显的比喻，你说假如你正守护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为了那个东西可以连命都不要，然后我就跟你说我要杀了你，除非你将那个东西亲手毁灭给我看……你觉得有意义吗？”
“确实没有意义，但是我以为你最起码能够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以前的你不懂，没想到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你依然毫无长进。”
“别说的好像你很有长进一样。”她忍住突突跳动的太阳茓，耐住心思回答：“你认识了三百年却连最起码的东西都看不透彻……凯萨琳你比我还愚蠢还好笑。”
“至少我明白我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是吸血鬼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生物，呆在人类的身边只会害了他们因为我是吸血鬼……”
“我是吸血鬼又怎么样！”像是一个气球突然被枕扎破，秦十祭一拳砸在地面仰头对着虚无的空气吼了一声：“我是吸血鬼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们人人都要提醒我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配不上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有这么不堪！就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你tm凭什么对我感情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的不知道有多可悲！”
“……你什么都没有错，但是偏偏错在你是吸血鬼，这是你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是没有办法改变！但是也没有谁给我选择的机会啊！你以为我愿意每天面对着你们一群令人作呕的生物每天依靠那些我所厌恶的鲜红而生存吗？！我跟你们不 ...
(同……”说道后面声音渐渐的弱下去却依然十分有力：“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一个人都没有……至少我的手比你们都要干净，但是就如你所说的我错就错在我吸血鬼！我不能改变你们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吗？！你说啊！”
那边似乎哑口无言，过了好久才听见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你太固执了……秦十祭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回来？”
她收敛了一下眼角，弯曲一条腿的膝盖将手搭在上面，感觉到四周寒气的侵入让她的指尖微微泛起紫色：“你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
不会改变的。
有些事情就算玉石俱焚也好过从来都没有争取过，即使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秦十祭也并不影响血猎联盟消灭血界，但是她至少可以证明……可以证明无论在那个角度，无论在那个路口，她跟kris始终都是站在同一方向的。
这点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一如当初她将戒指交给kris的时候，一如她听见喊声没有回头的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没有想过后悔。
“你有为你自己想过退路吗？”
“想过。”
“什么退路？”
她擦干净染上指尖的血：“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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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祭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
kris面对着阳光突然就想起了她的脸，总是觉得好像过去了十几年一样漫长找不到回忆的标志，但是画面却异常清晰，只是找不到任何着落的断点。
白贤刚刚练习过舞蹈，正在大厅里面喝水看着kris对着一枚戒指长时间的发呆，便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设计：“粉丝送的吗？”
“嗯。”kris点点头将目光瞥向他因为眼光而显得有些耀眼的发丝，收起了棱角锋利的戒指：“有事吗？”
“只是觉得哥最近很喜欢发呆，是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算喜欢吗？犹豫了一下kris低下头摆摆手：“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没有打算毁掉这个组合好吗？”
“哈哈哥就算偷偷的谈fan们是不会知道的啦。”白贤看着kris认真的脸笑眯了眼睛：“还是要有真心喜欢的才行……哥还真是缺乏幽默感。”
对面的人歪歪脑袋一脸无奈：“你管你那个叫幽默？”
“冷幽默也是幽默的好吧。”
本来想要开口却突然被一阵开门声打断，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一个留着蓝色头发身材修长的男子迎着光线缓慢的走了进来：“请问……秦十祭在吗？”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白贤率先回答，眼神迷茫的狠。但是总是觉得秦十祭这个名字很熟悉，他每天要接触的人太多根本就没有时间一个个记下来。
“你们是exo的成员？”男子眯眯眼睛，五官精致漂亮的狠。kris在感叹的刹那还是心理升腾出一种疑惑的情绪：“你……是她什么人？”
“我嘛……”他望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在搜索很久很久的记忆：“算她的男朋友吧……”男性朋友，嗯，应该是这个意思。
“她的男朋友？”几乎是一把拉开还想说些什么的白贤，kris打量着他漂亮的眉目带着不可思议的情绪：“你什么时候跟她交往的？”
“交往？那要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大概跟你认识她的时间差不多，她跟我说过你……”男生摸摸脑袋，努力想要拼凑好中文，交往应该是认识吧……那么确实有很久了，大概都有几百年了，目光落在kris震惊的脸上时突然觉得他长的很好，便下意识的连同自己一起吹捧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你长得跟我很像……一样的帅。”
谁tm长得跟你像！
kris面色一沉，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就算是他先提的分手，但是在他的心中无可否认的是还是不希望对方忘记自己……毕竟是很少会被人用喜欢的情绪记住，况且自己还不反感。就算是自己惧怕她吸血鬼的身份站在她身边的也不应该是其它人， 秦十祭那么一根筋的怎么会喜欢其它人，总觉得她喜欢的一定就是自己。
也只有可能是自己。
“……她不在。”
似乎没有听出对方不太友善的语气，男子想了一下对着一边的窗户哈了一气然后写下了一连串的数字轻描淡写的吩咐：“我跟她失去联系了，不知道她会在哪里。我现在很担心她会遇见什么危险，所以麻烦如果她过来就将这个号码给她，她会来找我的。”
直到男生离开白贤还是迷茫的盯着久久不散的玻璃上的雾气以及数字：“秦十祭到底是谁啊……kris哥你认识啊？”
“不认识。”kris背上包走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就在白贤想问他还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突然一拳砸向那片模糊着雾气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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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俊绵是被心脏剧烈的疼痛折磨的醒来的，很熟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铬在那里火辣辣的升腾起一片血液。他咬咬嘴唇习惯的用手撑住肢体缓慢的坐了起来，清瘦的背部贴在墙壁的表面，手腕上的手表清晰的指向晚上十二点。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时间。等待疼痛过去的时间还要一个小时，几乎每天每隔一个小时便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这很正常，他的心脏本来就是一颗炸弹，如果血界的人没有允许他废除异能，那么这颗随时会夺去他性命的危险就始终将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和源源不断的能力永存着。
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像是起了一层雾气一样，色泽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很柔和的光芒，金俊绵用手随意在空气之中画出一条弧线，相交时候形成了一个正规的原型摆在空气的上空，渐渐显示出外面的景象。
叶小雯已经重新回到了mask跟以前一样接通告，站在舞台上面光芒四射。他看着她在灯光下交错格外不真实的脸，突然想起原来他们一起迷路的时候她回过头对着自己说：“如果明天我就会死去，那么我会因为见到你而觉得无憾。”时候的样子。光穿过发丝染黄了色调，但是那张脸却依然沉寂在黑暗之中。
“我会等他回来的，无论等不等的到。”
金俊绵虚弱的抬抬眼皮看她一个人站在路边，像是很虔诚一样四处张望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绵长而无力，过了一会就很快渐渐衰弱下来，室内又重新回归于安静。
“你怎么还在等啊……”他闭上眼睛，微微笑起来：“我都说过你不用等了……你怎么还在等啊……”
我是吸血鬼，我是黑暗永远的信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疼痛冲击过身体可承受防线的时候突然莫名的开始向往光明，上帝永远是公平的。他给了我已经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怎么可以超出。
god：“你快要放弃了。”
suho：“我还不想放弃。”
god：“你没有任何胜算的。”
suho：“我有。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