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前些日子,这个女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往我榻下塞了大包的麝香!若是丫环们勤快,没几日就扫一回榻底,你这第一个儿子就没了!”想着当时发现那包麝香的时候,她是气得怎么脸都变绿了,只是一想太子对她的态度,生生给忍了下来。
太子听闻此言,眼中有一瞬的晦暗,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香尘却是一脸愁苦状地叹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还是求太子不要再疼香尘,否则日后还不知会有什么脏水往妾身身上泼呢。”
太子见此,更是完全将仅有的一丝怀疑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妖女!人证物证俱在,怎容你狡辩!那个香尘香包,我至今还留着,而我房中的大多丫环都亲见了此事,由不得你不承认。”陆华浓神情倨傲,带着重重的威慑力。
贺香尘望着她那狂傲到顶的态度,颇是不以为然地撇唇:“唉,堂堂的太子妃,叫人做个麝香香包有何难?至于您房中的丫环,那可都是您的人,别说您叫她们说香尘给您投了麝香,就是叫她们说香尘给您投了砒霜,她们也会说的呀!”
太子一听这话,更是朝陆华浓投去不屑一顾的神色,小儿科的争宠把戏,他在后宫中见他的母后和那些嫔妃们用多了,有何稀奇。
“你!你这妖女,尽在这里妖言惑众!”陆华浓气愤至极地指着她,喷火的目光愤不得当场将她烧个粉身碎骨。
贺香尘却只回她一个无声的白眼:“唉,太子妃姐姐,不是香尘看不惯,您把您的丫环教得也太好了。几日前您一个不顺心把一个大丫环打得头破血流,那丫环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去后厨干杂活,连一句怨言也不敢发。不知您是怎么教她们的,可真是一群居心的好婢女。”
“有这等事?”太子眉眼一瞥气势汹汹的陆华浓,知道她所言非虚。
“是啊。姐姐的人可都是忠仆,香尘真佩服姐姐教婢女的能力。”贺香尘眉眼挂着淡笑,清甜可人。
如此一说,更坐实了陆华浓的婢女会帮她做伪证,陷害他人的事。
甚至还会让人想到,即便日后她做了掉脑袋的事,说不定也会 ...
(有人出来代她死。
想到此,太子心里不由得不痛快。
他这是娶了个什么女人回来,还是他的太了妃。
不过,这倒真合他母后的胃口。他母后能二十几年如一日地稳稳坐在后位之上,没有手段可不是早叫人害死几百几千遍,更遑论什么皇后之位了。
怪不得他的母后喜欢她呀!还隔三岔五召她进宫坐坐,还有源源不断的赏赐。
这个不仅叫太子羡慕,更叫贺香尘忌妒。
早晚有一天,她定会取得陆华浓的位置,坐上那母仪天下的位置。
曾经,她以为岑晟月会成为一代君王,而她会成为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为此,她放弃那么多,一直伴在他身边。
却没想到,到最后他竟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女子弃她如弃敝履。
所以,她选择了离去。
如今的上官煜,虽然没有岑晟月那般风华绝世,但他待她却是完全的疼爱。
单单这一点,她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有朝一日她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定然要叫岑晟月跪倒在她的裙下,向她磕头认错!
“香儿,走!咱们不理这个女人,去温泉池泡泡去。这会儿子天冷了,泡泡也好暖暖筋骨。”太子再也不看陆华浓一眼,拥着贺香尘便转身离去。
“是,殿下。香尘一切都听殿下吩咐。”贺香尘软语呢喃,透着顺从依赖。
太子更是想要对她呵护倍至。捏了把她的粉脸,含笑道:“就香儿这肌肤,最适合泡温泉。不如本太子就把温泉池专赐给你一人,叫你时时想泡,时时都能泡。”
贺香尘更是娇柔一笑:“香尘谢殿下恩赐。”
两人渐行渐远,你一言我一语的欢笑之声越来越远。
陆华浓冷眼望着那一对相依的身影,愤然之余却是透着无尽的酸涩。
那个拥着别的女人,把别的女人当作至宝的男子,是她陆华浓嫡亲的夫妻。
她才是他的正妻!
而他却从没对自己这般温柔呵护过,即便是新婚那一股热乎劲里,也从未如此亲昵过。
更何况有了贺香尘后,她如处冷宫的这段日子里。
他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更何谈其他?
望着太子离去前所站的地上那大片的碎片,她也将自己的手伸向了房中的瓷器。
“哐当!”一声过后,又一上等的瓷器阵阵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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