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种种,也不过是被赵国的那一场仗给逼出来的。
但是,谁能说清她这种变化是坏事还是好事呢?
次日一早,云小优便早早起身,同丫环打扮的怜惜一道入宫去。
岑晟月一直将二人送至宫门,方才眼看着二人入得宫去。
云小优手里有上官清瑞的御赐金牌,而怜惜本就是公主,还保留着宫中腰牌。所以二人入宫便是顺风顺水之事。
二人一路到德政殿外等着上官清瑞下早朝,方才得了机会让太监去通报。
“熔王妃,皇上请您进去呢。”一名小太监从殿内出来,唤了云小优进去,怜惜自然也被云小优拉着一道进了殿内。
云小优入得殿内便跟怜惜一道像模像样地行了礼,上官清瑞脸上端然带笑,眼神中却是难掩的担忧之色。
看着云小优那样从未有过的神情,他心中已知边关战事不妙。
“小优,你快起来吧。千里迢迢回来见父皇,定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吧。”他微笑开口,尽量不让身怀六甲的云小优感受到他心中的担忧。
云小优端然立于殿中,深吸了口气,才缓缓一笑:“儿臣确实有紧要之事请求父皇。这件事关系到大齐的存亡,关系到所有大齐子民的安危。所以请父皇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本是笑着,出口的话却还是显得凝重而悲壮。
这样的话,若是从前的云小优定是打死也说不出的。
上官清瑞不禁一时恍了神,定定的眼光在她一张小脸上端详许久之后才离开。
心中不禁微微叹息,这孩子是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
可是这样的成熟为什么会叫他心疼呢?
他舒缓了自己的情绪,扯唇轻轻一笑:“小优都这么说了,父皇怎么不答应?不过你总要先说明你的意思,父皇才能替你办到吧。”
听上官清瑞如是回答,云小优慢慢吐了一口气,微笑道:“父皇应该还记得当年秦国嫁来和亲的茹妃,和她所生的孩子吧。”
上官清瑞一怔,眼底深深,却是叹道:“怎会不记得?那茹妃如今还在冷宫。但是她所生的孩子,早被朕赶出了皇宫。至 ...
(于后来怎样,便没有再过问了。”
云小优脸上的笑也散去,恢复了正色:“若是茹妃的儿子出现在父皇面前,您觉得他会如何看您,如何待您呢?”
“小优为何有如此一问?”上官清瑞质疑的眼神望向她。
“他会恨您吗?”她只是逼问。
上官清瑞莞尔一笑:“应该会吧。朕当年气太盛,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不得不将他赶出宫去。他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沦落江湖,不说际遇怎样,便是能否活下去都说不定了。”
云小优垂了眸子微微点头:“是啊。他是恨您。而且非常恨您。让关押了他的母亲,让他小小年纪尝尽欺压,所以他想杀了您,夺了您的江山。让您悔不当初。”
抬眸望着那陷入沉思的皇帝,云小优的话像尖刀一样刺入他的心里。
上官清瑞诧异万分地望着云小优,思虑半晌才道:“莫非,他回了赵国?如今……”
他眼中深沉如水,却又是那般的肯定。
云小优望着他,重重地点头:“他就是如今的岑晟夜,赵国的夜王,也是主攻齐国的赵国元帅。而且他答应了与秦国的联合,想要一举将齐国歼灭!”
上官清瑞虽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无力地颓软在龙椅之内。
他也偶尔想过那孩子今后的可能,甚至想到他或许会学些武功,扮成刺客入宫行刺。
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他居然能回赵国,甚至还被赵王承认。
更没算到,如今赵国那个千方百计要灭了齐的人,竟然就是当初那个只会拉着她母亲的手,哭鼻子的小男孩。
双肘无力地撑在龙案上,他微闭眸子微微地笑。
或者这就是天意,因果轮回,总是要有所报应的。
“小优,你这次来除了告诉父皇这些,是不是有了什么应对的方法?”他抬眸望着云小优,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希望。
云小优面色沉然,只是深深道:“儿臣只是不想看着齐国就这样被两国联军所灭。所以想尽力一试,只是我的想法能不能成功,也要看天意了。”
她用过种种的方法来说服诸人,可是她的心中却也明白,自己所有的想法,也不过是想要碰上奇迹的一种设想罢了。
只是奇迹,能不出现,只有看天了。
上官清瑞重重点头,对她的说法倒是极赞许:“你说得对。如今的局面连朕都有些回天无力的错觉。赵国势强,秦国休养生息这些年后应该也不会太弱了。而且秦国早有四处攻城掠地的先河,能得此机会定然不会罢手了。”
他回想过往,秦攻赵时,是齐国多管了闲事。
而如今,秦国也想扳回一局,且是和曾经的对手。
“说罢小优,朕如今和你想法一样,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尽全力去争取。”
云小优轻轻一笑:“儿臣想跟父皇借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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