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教训也好。
估计是怒了,这一脚那乞丐可是使出了死劲儿,不成想踢在南凌小腿上,仿佛是踢到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钢板,顿时痛地嗷嗷直叫唤,直接跪了下去。
他哪里知道,面前这个家伙,怕是用刀劈都不见得有什么痕迹留下,而相反的刀会卷刃儿。
霎时间,一群黑压压地人将二人团团围住,见到那个男子,纷纷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地想要冲上来将他狠揍一顿。南凌见情势不妙,这家伙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刚已经算是教训过他了,就姑且救他一次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到一声多有得罪,便一个胳膊架起那男子,便化为一道流光,沿着湖面折射而去,徒留一干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镇中某个桥洞底下。
南凌扔下那男子,兀自抱臂斜靠着墙壁,好奇地看着他。那男子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哼哼唧唧,假装痛苦模样,手里却没闲着,在地上摸了一块儿石头。南凌看在眼里,心里暗笑。
“死去吧你!”他暴喝一声猛然跳起,举着石头就冲着南凌砸过来,南凌淡定凛着目光,用周身灵气微微一凝,那男子手中石头如点着的火药一般轰然爆裂,而他也被这强大威压震慑住,无法动弹。
南凌见他已经被吓傻了,便敛了周身的气息,那男子便瞬间瘫软在地。南凌笑道:“如此这般,是杀不了人的。”
那男子喉头滚动了几下,似乎是认识到南凌绝非常人,但是他也只是颓然地笑了笑,仿佛根本就不在意,接到:“我没想杀你。”
言罢,他便十分颓丧地靠着墙坐了下来,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小酒壶和半只撕扯下来的烧鸡,自顾自地吃喝起来。他不顾自己手脚肮脏,只顾眼前美味,仿佛恶鬼一般大口大口死撕咬着烧鸡,连着骨头渣儿都一起嚼了咽进了肚儿里。寂静的桥洞地下,只有他的咀嚼声,显得十分刺耳。他就着半壶酒默默地吃着,喝着,动作夸张,根本不管南凌。半晌,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兴许是吃得太猛,呛着了,白色的糊状鸡肉被他全都咳了出来,喷了一地。他翻起身子,痛苦地咳嗽着,干呕着,一滩一滩的糊状东西被他呕出来,口水挂在脏兮兮的胡子上,拖得老长。他咳出一口痰,愤愤地吐在地上,翻过身子,仰着脖子坐下,大口地喘息着。
俄顷,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着酒壶仰头灌酒,可是纵使他嘴唇噘得老长,却不见一滴酒滑出光滑的壶口。他摇摇头,颓然地扔掉酒壶,吭哧吭哧地咳嗽着,伴随着有一声没一声的干笑,笑着笑着,便呜呜地哭了来。
南凌在一旁,神情十分复杂地看着他。
昏暗地月光下,他就像个孩子,抱着膝盖埋头痛哭,抽泣着,嘶嚎着,宣泄着情绪。眼泪仿佛决堤一般,不住地往外流,有好一阵儿,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在干嚎。
南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半响,他好似是哭够了,抽着鼻子抬起了头。清澈的眼泪将他的脸庞冲出了两道沟壑,眼睛周围也被洗的干干净净。南凌得以仔细端详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透明的眼,很年轻,却涤荡着满满的悲伤。
南凌上前,轻轻蹲下,小心询问道:“这位朋友,可是有什么心事?”
那男子抽了抽鼻子,涩然道:“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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