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的花纹,还有结缡的手法,还有那下面系着的罗缨。
这分明是当年她快要出嫁时,娘亲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后来她家道中落,她也在逃亡的路上将这块玉佩弄丢了。
可这玉佩却出现在这里。在她经常装着绣品的篮子里。
是谁将这玉佩放进来的?
惜玉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她激动站起身,呼喊着:“陆痕,陆痕,是你吗?”
“陆痕,陆痕——”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她确信这是陆痕将这玉佩放进来的。
陆痕回来了吗?
他既然回来了,又为何不现身呢?
惜玉一边流泪,一边呼喊着陆痕的名字,还是无人回应,她只好罢休。
手中紧紧握住这块结缡佩。
一向隐忍的她原来也藏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还是冲动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惜玉,将泪痕擦去,又坐进梅亭里。她渐渐将心境平静下来。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惜玉在这香囊上仔细的绣着梅花。
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再绣一个香囊。
而在陆府的房上的某隐蔽之处。
季墨白看着惜玉一声又一声迫切的喊着陆痕这两个字。
他又看看身边的男子。
很是不解的问道:“玄清师父,惜玉姑娘是如何认出来的,那分明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它的玉质并不是良玉,也不值多少钱,怎么惜玉姑娘就能知道的呢?”
被季墨白叫做玄清师父的男子正是陆痕。
只不过陆痕上了天山之后,就改名为玄清了。
就天山老人的话来说,玄清这二字,听上去像是位红尘未了又急于忘却的修行弟子。
玄清没有回答季墨白的话,而是径自说了别的。
他说:“你口中的惜玉姑娘,便是与你同门的师姐。你总是问你师姐是谁,今日我就告诉你了。”
季墨白听了,又将头转过去,细细打量惜玉。
“玄清师父,惜玉真的是我师姐?”
“千真万确。”
玄清师父既然这么说了,季墨白也不得不信。 从惜玉未老的容颜看出,惜玉御颜之术极高,这一点,是季墨白都无法达到的。
“师姐的御颜术果然厉害。”季墨白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谁知玄清师父却告诉他:“那不是御颜术,你大师父从来没有这么医术。”
季墨白大为吃惊,道:“大师傅不是一直吹嘘自己有一门御颜术极高。”
“那他为何自己不用?”玄清一语点破。
季墨白更加不解,“那为何师姐的容貌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玄清似有深意的望着梅亭中的惜玉。
“这便是你大师傅与你师姐之间的秘密了。”
季墨白又问:“二师父,你又如何知道惜玉是我师姐?你明明是后来才上天山来的。”
玄清没有什么隐瞒,点拨一句:“当年,她来陆家的时候,已经对我说过她是天山老人的弟子。”
玄清是陆绝尘的父亲,对于惜玉的来历自然比他知道的多。
季墨白看着玄清这身暗卫打扮。 感叹道:“小尘儿,若是知道二师父扮成暗卫在暗处保护他,心里会是什么个想法。”
玄清听到季墨白对自家女儿的称呼,便提了一句,“墨白,若是你大师父知道你曾经扮成小倌,还楚楚可怜的模样,会不会笑掉大牙?”
季墨白一时语塞,最后不得不投降示弱,“与你们陆家人争辩起来,果然没好果子吃。”
季墨白也是偶然遇见了玄清师父,早些时候,他也不知道他这个师父混迹在暗卫里,不过季墨白从未将陆家暗卫当回事儿。
所以他才会这么嚣张洒脱的来见陆绝尘。
闲聊了这么多,季墨白非常正经的问了一件正事。
“二师父,你何时才会与小尘儿相认?”
玄清师父留下四个字,便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这四个字似乎很是沉重。 “遥遥无期。”
玄清师父的性格极好,很有耐性。季墨白的武功都是他教的,可他明明应该和小尘儿相见,为何迟迟不肯。 还有大师父安排师姐守着小尘儿,随后又派他下山暗中保护,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大师父的话,他又不敢不听,何况他也是真心喜欢小尘儿,自然也不想小尘儿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