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喃喃自语“林若真疯了?”,叶知秋看了眼他,平静无波的语调“这可是她最后的两个大姨妈纸了”,唐歌有一种今夕何夕的错觉,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叶知秋笑看着林若大叫道“女人,不要光顾着抢大姨妈纸,弧度不要太大,小心漏出来,血渐三尺就不好了!”,林若回头恶狠狠瞪了叶知秋一眼,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继续厮杀模样凶悍,叶知秋兴奋异常好似看到了劫匪抢钱“你看看,她多么生机勃勃活力四射,咸鱼终于翻身了,我是多么伟大!”。『』
叶知秋猖狂大笑,没错荣登神榜第三名的,她就是令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的女霸王叶知秋,她无中生有,惹是生非、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俨然旭阳中学男生眼里的跨时代‘女神’。
叶知秋神经质的笑声,淡漠如何勇更是无语了,可怜的小伙子语言功能生生憋得退化了,女人果然是莫名其妙得不可理喻,唐歌急得一会儿抬头望天吸气,一会儿低头掰手指吐气,脸都充血了,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抛开诸多顾虑,鼓足勇气看着叶知秋,深情款款“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请阿秋听唐歌言”。叶知秋笑容可掬的看着唐歌耍‘大刀’,唐歌一鼓作气“阿秋,我们是好朋友,你犯了错就相当于我犯了错,我必须指出而不是装作不知道,故意隐瞒你,甚而迎合你,这不是为你好,只会害了你,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泥足深陷,进退维谷陷入死局,我唐歌还是人吗?那我也不配做你的朋友,所以我要告诉你,你刚刚的咸鱼翻身用得不对,咸鱼翻身一般用于一个人处于生活或事业的低谷期,突然出现转机,一下子红火起来,而你的意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唐歌大有老大妈开检讨会的架势,不把你说得服服帖帖不灭不休,叶知秋越过唐歌看着何勇“阿勇啊,你有什么意见吗?”,何勇扫了眼疑惑的唐歌,转眼没啥表情的看着叶知秋“没有,你高兴就好”,唐歌不懂二人的对话,像只迷路的羔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这一次智慧之神没有启发到他。
唐歌还在人神交流,叶知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唐歌用眼神向何勇求救,何勇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笑容,何勇基本不笑,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少了些疏离冷硬,多了些明朗静丽,清冽到透明,虽只是昙花一现,唐歌感动得想要流泪,叶知秋恶声恶气“怎么?你要帮他出头”,何勇冷漠如常,刚刚的春风细雨不复存在“你想多了,我是想提醒你,他很懒一点都不讲卫生,一个月洗一次澡,一个星期换一次衣服,而他的脖子从来不洗,你掐他,细菌寄生虫沿着你的手指会感染上你全身,阿天你的痔疮还没好吧?”,何勇甚少说话,出口必定惊刹众人,唐歌刚想说痔疮跟脖子没关系,被何勇那冷冷目光所震不敢开口,叶知秋愣了两秒触电般松了手,尖叫着冲出教室洗手去了,唐歌咳了几声,竖起大拇指“阿勇,你真厉害!”,何勇也不看他,冷漠的语调“弱智”,也不知他说的是叶知秋还是唐歌。
神榜的第四名,绝对的意想不到,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嘿嘿两个人,两个男人,一男一女谈朋友太平常了,男男那才是潮流,好‘基友’好朋友,合二为一终成王牌‘一贱’,他们是多么的伟大,牺牲个人成全彼此,他们就是‘何唐春色’。
柔弱、单纯、善良、圣母玛丽苏唐歌,开始了获奖感言,他很激动,手抚胸口心绪难平,他用无辜的眼神温柔的看着那个他,冷酷、深情、霸道、强大腹黑男何勇,何勇含情双目回望着他,给他以鼓励,唐歌四十五度角望天,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缓饱含‘基情’“阿勇,我们两个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很不容易,我要感谢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给了我们生命,让我们存活于世,没有命一切都是扯淡,啊,怎么办?我说得太粗俗了!”。唐歌赶紧捂住嘴,斜眼瞄着何勇,他笔直的站着轻轻的哼了一声,像座冰雕冷冰冰的,众人想笑也只能忍者,唐歌继续“其次我要感谢青川,我们得以在同一片天空呼吸,感受彼此的气息”,何勇不轻不重的又哼了一声,唐歌已经陷入了Gao潮“我最亲亲嗳嗳的旭阳,让我们相遇相知相爱,我们要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才能保持人之本性……”。
所有人都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猛呕,唐歌见状,先是疑惑的皱眉,后恍然大悟的惊讶道“我知道了,你们一直干呕又吐不出来,这是害喜的症状,女生怀孕很正常,男生居然也会怀孕,你们就是传闻中的阴阳人”,唐歌双手合十,向着虚空无比虔诚“尊敬的女娲娘娘,这些都是残次品!”。
傻叉二人转 林子若
( 林若坐在凳子上,使劲敲着头,懊恼不已,怎么就这么不冷静了,本以为自己已经改变了那冲动的脾气,遇事居然还是那暴躁性子,终是不理智,像个疯子一样去抢卫生巾,骨子里的东西,时间无论过去了多久,看着再不动声色完美无缺,那也只是表象。『』现在想想都觉得丢脸,林若以往孤高清冷形象彻底被颠覆,‘傻叉’的名号越来越响,那些男生总是似笑飞笑的看着她,一脸玩味儿,女生一副识破真面目的不屑样,她一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本就是一个活在内心里的人,饶是如此,从‘白雪’到‘傻叉’的落差也太大了,她还超脱不了,她没达到羽化登仙的境界!
林若心里之憋闷,她瞪大一双怨愤水眸,瞅着罪魁祸首叶知秋龙韶,也不说话无声的控诉着,他二人跟没事人似的,当真是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得意。叶知秋一只手搭着龙韶的肩膀,另一只手搂着林若的纤腰,模样轻佻声音清脆“小妞,来,给大爷笑一个”,林若掰开腰间的手,目露凶光“秋大爷,您老眼睛进水了,人都看不清,小妞在您右边,细皮嫩肉的您好好享用!”。叶知秋色光弥漫,伸出狼爪勾起龙韶的尖下巴,抬起他的精致小脸,龙韶一脸甘之如饴,叶知秋玩心大起,指尖抚摸着他娇艳唇瓣,低头红唇吻了下去,龙韶热情回应着她,两人吻得忘我投入,林若斜眼无意的一瞥,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二人唇上交缠互舔的红舌,这还是林若第一次,看到爱人亲密的接触,而且还是如此近距离,又是身边的人,她本就是个传统保守的人,轰隆一声脑门充血了,心脏咚咚响声震天。ww
林若也忘了移开视线,突感有凉凉的液体流向唇边,她伸手一抹定眼一看,惊叫“啊,我流血了!不要再继续了”,她这话有很大的歧义,龙韶二人吻了个尽兴,齐齐望着林若,林若脸泛红霞粉嘟嘟的,鼻血不住喷涌。叶知秋赶紧用纸给她擦着鼻血,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女人,敢情你这大姨妈都往鼻子里面冲了,你也就这点出息,人家亲个嘴巴你也能流鼻血,我跟阿韶再给你表演点限制级的,你不得晕倒!”。
“秋,不要冲动别做傻事,我们还这么小,以后长大了会后悔的,我妈说女孩子要自尊自爱,要守护好自己,如若有那么一个人他是你的命定,他会铭记自己的职责,而不是索取你的美好,不要把自己当别人的附属品,你永远是自己的宝贝,只有你珍贵了,别人才会爱惜心疼你,不忍伤害你!”,林若挂着鼻血的脸紧张严肃,模样滑稽却有着一层水晶般的洁净,叶知秋叹了口气“林若,我的女朋友!”,龙韶眼神深邃,黑黝黝的有一丝破碎的幽光,仿若夜空下孤独的星,他移开眼“傻叉”!
郑小明,这个人林若也不知道应该报以何种态度,从某些角度而言,他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他就是‘傻叉二人转’的另一员,相比于林若,他就要倒霉许多,时常被拿来取笑逗乐。就是他的名字,也被嘲弄了不少次,他的父母也算一对奇葩了,好好的起了这么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学数学试卷做多了,以至于对小明小红这样念念不忘。
郑小明是那种他不说话,完全就会被无视存在的人,就像是空气丝毫感觉不到,如若不是他们被连成一个整体,虽然只是表面,林若也不会注意到他。他很安静也很内向,没有朋友,大多数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兴致高的时候他会看看书,无聊的时候就睁着眼发呆,他一天到晚说不到几句话,也没人同他说话,只有辛辣无情的讽刺谩骂,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应该与傻叉联系起来。不过是源于他的身材外貌,每个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影响都比较‘庞大’,魁梧健壮这类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人人都说他长的丑吓人,林在若看来如果拿去与帅哥美男比,那是肯定的,但就以大众而言,他不过普通平凡而已,芸芸众生不是个个都必须精妙绝伦的。
他说话有些结巴,总是有些无聊的人去学他,无论是神态动作,语气语调都模拟得惟妙惟肖,逗得一伙人哈哈大笑,每天乐此不疲,他不吵嘴,不动怒,也不打架,完全的听之任之,他的眼睛明亮坚定,没有畏惧退缩只有漠视,有一种光明亦或是信仰在他的眼深处,这样的人可以平凡,却并不卑微。
对于这些吃饱了闲得慌的行为,有时候林若也不能理解,这群九零后,真的是矛盾的中和体,恃强凌弱,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有时候又同情心泛滥,对街上骗钱的乞丐慷慨大方,有事没事就爱强出头,平时大大咧咧,内心又敏感脆弱,为了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表情,动作,语言,可以去和人家拼命,不可理喻之极,人类学家说这是青春期的躁动!
那是一节自习课,教室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书页的翻动声,笔落纸张的沙沙声,很突然的右边第二排的莫华强,头后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发出羊羔样的吼叫,口吐白沫,面色青紫,瞳孔散大,明显是癫痫病发作。毕竟是一群初中生,他旁边几人当时脸都吓白了,愣在那儿双眼惊恐的瞪着,镇定一点的学生有的跑去叫老师,有的打120叫救护车。
只见坐在第四排的郑小明,快步跑上去,把莫华强扶住侧卧一边,使唾液呕吐物流出口外,又快速解开他衬衣领子上的扣子,保持呼吸道通畅,为防止他咬伤舌头,他想也不想就把食指横塞入他的嘴里,顶住了他的上下牙,另一只手安抚性的顺拍着他的背,他既不怕疼也不嫌脏臭,有的学生甚至于看一眼都做不到,还有好几个胃浅的,在一旁不住恶心干呕,只有郑小明面色如常。
林若当时是很震憾的,很多人也都是如此,毕竟他做的,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放眼人海却没有几个人做得到,这就是不同。
毕业了 林子若
( 后来……林若与郑小明成了朋友,他是第一个她主动去接触了解的人,他喜欢看书,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都是他的最爱,他少话,他把话语转化为思想,他对文字有一种近乎完美的执着,他的狂热他的ji情都融进了文字里,看他写的文字又是一番不同的世界,林若时常想他就是一个行走中的诗人,又少了些天才的偏激与棱角,平凡最是惹人动容!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春去秋来,在这最最稚嫩美好的年华,还没来的及伤春悲秋,弹指一挥间,已经毕业了,进入了十五六的妙龄韶华。ww犹记得初三那年,旭阳被划为了市重点,升入本校高中有了一道高高的门槛,大多数人都紧张认真起来,毕竟在青川旭阳算得上数一数二(民间排行非官网),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富家子弟塞包袱也要进这里了。林若初三那年努力非常,简直就是她有限人生最拼命的时候,九门功课也还能给人看,化学元素周期表,化学方程式,背得她头晕脑涨,一看到化学老师就想逃跑,好在一切付出都有回报,中考成绩勉强达到旭阳分数线,四贱客与二人转都被录取了,得以继续他们的故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偶然,他们在同一个班级,依然五班,班主任是语文老师钟为民。
茶花会上,唐歌组织活动,一群人围在一起热闹非凡,桌子上吃的喝的挤成一堆,林若一边笑眯眯看他们耍宝,嘴巴也没停过,这才叫惬意。叶知秋凑林若耳边“靠,女人,你交那二十快钱被你吃得差不多了吧!”,林若也不看她,把手向前虚指一下,叶知秋顺着看过去,她们的位置只能看到唐歌的侧面,但从他一边上挑的嘴角,也能看出他此刻是多么意气风发。
“同学们,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坐在五班的教室里,三年临别在即,我们将在不同的地方继续学业,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或许我们会再次相遇,或许永远不再相识,至少这一刻我们的欢声笑语如此真实,它不是假的,三年的友谊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着走到最后,陪伴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又三年也不知道我们会在那里?惜别离,惜友谊,惜年华!”。ww
浓烈的气氛现在有些冷滞,有莫名的伤感徐徐而来,想不到的是老谭掉了泪,文弱小伙子也太煽情了点,不过毕竟他在我们身上发了大量时间精力,这也是他的第一届学生,气氛更显冷凝,顿感压抑沉重。
“班长,林若说你裤子ρi股后面有个洞,都可以看到ρi股上的肉了,你干脆把裤子脱了得了!”,叶知秋不大不小的声音,有些突兀,立刻把现场离愁别绪搅得渣都不剩,众人笑着闹着瞅着唐歌的ρi股,起哄声连成一片“脱裤子,脱裤子”,甚至有几个胆大的男生,坏笑着跑上去扯唐歌的裤子,唐歌使命提着裤腰,大骂人渣叫爹喊娘,“操,你她妈的几个人渣垃圾,给老子死开”,唐歌再也端不住架子了破口大骂,脚踢拳打,几人本是玩笑见此都黑了脸,早就不爽他平时一副清高样,今天非让他出出丑一辈子被人笑话,使命扯他裤子。
全班学生差点笑岔了气,连老谭都笑ⅿⅿ的,看他们玩闹,唐歌因与几人大力的揪扯,正面对着林若这边,林若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助与焦急,还有一抹深深的恐慌,他一个人怎么敌得过几个大男生,这绝对不是开玩笑,他们明显是想要羞辱他,事后还能推说不小心,太过恶劣!
眼开裤子就要被扯掉,唐歌的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唇抖得话都说不了,想象不出后果,一群人还在大笑,无聊又无知,林若早已跑过去把那几个男生使劲推开,几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林若的靠近,不妨被一股大力冲得踉跄后退,林若眼疾手快,裤子滑落的一瞬间,她弯身一把抓住裤腰帮他提了起来,林若红了脸,幸好一切还来得及,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滴泪打在了她的脸上,林若一怔抬眼看着唐歌,唐歌给了她一个不是微笑的微笑,看得林若心口发紧。太快了不过是一晃眼,什么也来不及看清,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目光怔忡在几人身上游移,赵天龙韶几人冲了上来,啥话也没说,拳头直接招呼到几个男生脸上,又快又狠。谁都知道几人不好惹,没人上去劝架,更没人帮忙,那几个人也是活该自不量力,有人甚至把窗帘拉下,前后两道门堵上,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老谭起身想要去把几人拉开,冷不防,何勇直接在他后脑勺给了他一下,立马晕倒在桌子上,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了。
龙韶的打法跟他的为人一样,刁钻古怪,专打人脆弱敏感部位,弄得人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还一边骂骂咧咧“操,你他妈的,我龙韶的人你也敢动,打死你个狗日的!”,那男生连连求饶“韶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龙韶打得更狠了,男生眼睛挨了一拳立马青了“妈的,贱骨头,呸”。赵天平时一副狗腿样,受尽龙韶虐待,看不出打架也不是盖的,三两下就把人放倒了,兴奋异常“韶哥,你看我多厉害,没给你丢脸吧!”,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还笑得出来,没心没肺,像个想要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
何勇是明显发怒了,没有语言,却让人不自觉发抖,他上前一步别人下意识的倒退两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骇人,何勇也不着急动手向那男生慢慢靠近,男生面色灰白双眼惊恐大睁,身子抖得不像样,汗水跟下雨似的不住从额头滑落,比起唐歌惨了不知多少,现在只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大约是过程太过磨人,男生精神已经崩溃再也受不了这无声的摧残,两眼一翻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何勇踹了他一脚也感觉不到疼“废物”。
唐歌林若二人已经被叶知秋拉回了座位,唐歌坐在叶知秋林若中间,此刻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牙齿气得直打颤,说话有些哆嗦,不停重复着一句话“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叶知秋林若二人对望一眼,看来此事对他打击很大,他的心里已经留下阴影了,他一向温和友善不然不会这样,他现在得多难受。
叶知秋紧紧握住唐歌的手,看着他无限愧疚“对不起,唐歌,是我太无聊了,嘴贱欠抽,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当着全班的面羞辱你,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说完叶知秋狠狠刮了自己一嘴巴,下手之重声音之清脆,打架的几人立时住了手,齐齐看着这边有些不可置信,叶知秋的右脸顿时红肿一片,第二掌很快落了下来惊醒了众人。叶知秋的第三掌眼看又要落下,何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勃然大怒吼道“够了,你这是干什么?错了也不是折磨自己,让别人看着难受,你看看林若都哭了,你就这么自私”,何勇从来都是喜怒不行于色,今天看来他真的很生气。
叶知秋转眼看着林若,见她哭得好不伤心,手是再也落不下去,眼泪情不自禁掉了下来,一串串无声无息,何勇见此松了手,刚刚何勇的吼声彻底震醒了唐歌,他见林若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一脸祈求,叶知秋半边脸已经肿得老高,泪水打湿了眼影,眼中有着深深的愧疚与不安。
唐歌只觉胸口一痛,呼吸一滞,这一次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她们的泪而痛,他双手一带,把两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不禁潸 ...
(然泪下,二人抬头看着他的泪,呜呜咽咽哭得更凶了。龙韶向唐歌竖起大拇指,笑着打趣“唐歌,厉害呀,坐拥右抱,哥都没享受过这待遇。”,唐歌止了泪笑着回嘴“不服气啊,你也可以啊!”。
龙韶用手摸了摸左耳垂,眉一挑,唇一勾,笑得恣意邪魅,“唐歌,你以为我不敢吗?你小子想激我,哥就偏上你这个当,你就后悔去吧!”,说是迟那是快,几人本就坐在边上,龙韶飞快的在叶知秋林若脸上亲了一口,迅速的闪到了一边,红舌舔了舔唇瓣意犹未尽,流氓样十足“好香,太美味了”。
林若怒了,也不看犯贱的龙韶,狠狠的瞪着叶知秋“你的人你给个说法,你看怎么办吧?我不会这么算了的!”,叶知秋扫了眼龙韶,后者给了她一个媚眼,勾魂夺目,叶知秋也回了个媚眼,她转眼看着林若不无戏谑“女人,你看着办呗,不然,要不你亲回来,你们谁也不吃亏!”。林若火冒三丈吼道“你这是什么话,我跟他没关系,他这样对我根本就是不尊重我!你把他宠上天去吧,有你后悔的”,林若说完跑到门口,没好气的推开堵门的人,出了教室,叶知秋向龙韶眨眨眼追了出去,龙韶笑着看不透心思,茶花会是开不下去了,众人收拾东西个回个家。
那些绽放的美丽 林子若
( 三年,林若的头发已经及腰了,在后背荡起绝美的弧度,时常有人看着她的背影发呆,纤细玲珑,楚楚动人,叶知秋觉得林若就像天边的云,飘逸灵动显朦胧,幻化多变似神秘,洁白无暇又至纯,美好清透好虚无,似近若远难把握,林若你好不真实,看到你粗俗无礼的叶知秋,都能拥有一两个文艺细胞。ww
叶知秋上前,一把拉住怒气冲冲的林若,林若反射性的大力甩开,眼不斜视傲慢之极,叶知秋也不见气,颇有些无奈“林若,你气什么?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林若立马黑脸,语气也有些高昂“叶知秋,你说我气什么,我林若没你们那么随便”,叶知秋刻意讨好“是是是,我们随便,你别气了,阿骚,你还不知道吗,没脸没皮的,也没个正经小孩子习性,就爱乱开玩笑,你别乱想,他没那个意思,你又何必当真,你也没必要跟他较劲。”。
林若目光深邃,有点点光芒汇聚,语气也有所缓和“秋,你是觉得我没事找事吗?还是我脑子简单?”,叶知秋亦认真严肃,不卑不亢“女人,我从来没觉得你头脑简单,你也不是个爱惹事的人”,林若语气有了一丝妥协的味道“秋,我真的不懂了,你不仅是丢了自己的尊严,你还没了自我,也要去迁就他,这是为什么?你真的有这么豁达吗?你不难受吗?你不觉得可笑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或者是太喜欢他了?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所谓的爱情,我宁愿什么都不要,这太悲哀了!”。
叶知秋扑哧一声“女人,什么爱不爱的太沉重了,我只知道,如果两个人都在等待,那就是真的错过了,没有舍那来的得,有一个人必须勇敢起来,你肯定觉得太卑微,不过我们本就不同!”,林若不胜唏嘘“你能说服自己就好,别有一天偷偷掉眼泪就行”,叶知秋爽朗一笑“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当着你面哭,不过我相信他!”,林若苦笑“最好如此”。ww
叶知秋自信满满,林若不忍打击,叶知秋话锋一转,红唇微启“女人,溜冰去,毕业了放松一下,晚上吃饭唱歌庆祝庆祝”,林若没啥兴趣,有些心不在焉“我又不会,看你们玩多没意思”,叶知秋不放弃“这你不用操心,这么多人,随便一个都能带你”,林若有些为难“我还是不去了,我对那个没兴趣”,叶知秋黑着脸,有些咬牙切齿“女人,不去也得去”,林若无奈妥协“女霸王”,叶知秋笑得很猖狂“知道就好”。
一行人乘车去‘新天地’溜冰场,龙韶叶知秋林若三人一辆,副驾驶座的龙韶一直歪着身子逗弄林若说话,林若翻着白眼也不理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龙韶也不泄气再接再厉,嗲声嗲气好不做作“若若大美人,若姐姐,林妹妹,若宝宝,若乖乖,小若若,若女儿……”,林若完全没反应,斜睨着窗外,静若处子,叶知秋忍不住大笑“宝贝儿,你这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还宝宝乖乖,可惜人家完全不在状态,不吃你这套,没用”。龙韶看着他后面笑得很没形象的叶知秋,伸出修长柔嫩的左手扶了扶她妩媚的发丝,干净齐整的指甲盖透着水润粉红,他有些玩味儿的开了口“谁说没用,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可是 欢喜得不得了,是不是我的秋秋小嗳嗳?”,叶知秋用手捧住他的脸,使劲揉搓,那张美丽的脸立马变形“宝贝儿,你说了?”,龙韶讨饶,嘴里含着话不清不楚“秋……秋,小心肝,小可人儿,你知道的”,叶知秋满意的收了手,一路上两人打情骂俏,旁若无人,林若好看的眉头是皱了又平,平了又皱。
在溜冰场门口,就听到了重金属的摇滚乐,震耳欲聋,林若不禁有些迟疑,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嘈杂拥挤的地方,其他人则是兴奋莫名,还没进去身体就跟着摇摆起来,叶知秋蛮横的扯着林若往里走。溜冰场很大,七彩激光灯不住晃动闪烁,音乐嗨个不停,现场气氛暧昧迷离,场外一群小年轻随着中间高台上热舞性感女郎,疯狂甩头摆臀,场内滑冰者,尖叫着追逐冲刺,热血沸腾,更有大胆的男女抱在一起激烈拥吻,林若不禁面红耳赤,其他人早已是见怪不怪,急忙拿鞋换上。
林若坐在棕色沙发上,垂眼看着脚背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是第一次,虽不喜也有些紧张,很突然的,林若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蹲在了林若的脚边,一双细腻莹白的手提起她的脚,动作轻柔的把她的帆布鞋脱下,又在脚上套了个鞋套,再把她的脚塞入溜冰鞋里。做好了这些,他抬头凝视着她,眼中有着明朗笑意,他的声音窜入林若的耳际,珍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鞋子很多人穿过,有些味道,也只能这样了”,欧辰的表情有些无奈,林若定定的望着他,抬着的脚就这样举着忘记了放下。
叶知秋戏谑的声音响起“这不就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吗,怎么被欧辰你捡到了?”,林若醒神,慌忙把脚放下,还有些惊愕,谁也没有理叶知秋“欧辰,你怎么在这儿,你会溜冰?”,欧辰含笑起身把林若也拉了起来,林若站立不稳紧紧地拉着欧辰的手。“难道我不应该会吗?还是这个地方我来不得?”,在林若的意识里,凡是优秀的好学生都不会来这里,何况还是与众不同的他,林若有些尴尬“不是,只是有些意外”,欧辰看出了她所想,调谑道“这里不过是一个运动场合,林若,看来你的思想很复杂!”。
林若再次红了脸,欧辰不以为意“我带你”,林若小声应了一声好,欧辰牵着林若挪进了旱冰场内,林若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步一步蹒跚移动着,欧辰就像一个耐心的长辈,紧紧拉着她,满眼宠溺欣慰,林若的嘴角一直高高的向上翘起,像只展翅的蝶,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你太得意了,笑得好傻,可是根本没有用,我是这样快乐。
赵天一个飞跃,滑到了二人身旁“林姐,好玩吧,你刚开始还不想来,你看你现在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林若斜眼去看欧辰,此刻他亦温柔的回望着她,林若心虚的错开眼“赵天,那里都有你,话痨,滑你的冰去!”,“死林若”赵天瘪瘪嘴,又哼了一声,滑远了,林若看着他的背影打趣道“我要是死了,你晚上睡觉可别害怕!”,果然见赵天的身子抖了抖。欧辰温润的语调绵绵“调皮”,鬼使神差,林若向他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林若下意识的动作,二人都被惊住了,还是欧辰率先回神,随即响起爽朗的笑声,他笑得如此开心,林若从未见过,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可爱的林若!”,听着他的话,林若心里甜得开了花。
两人手拉着手,触不及防的,一个人冲了过来,一股大力撞开了两人紧握的手,林若身子旋转了一圈,长发翻飞甩出一个绝美的波浪,脚下溜冰鞋晃荡,她以为自己这一次会摔个狗啃泥,一双微凉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有力而坚固,一缕飘舞的长发搭在了他光洁的脸颊,黑的空灵,白的耀眼。
他们对望着彼此黝黑的双眸,眼中有着另一人清晰的倒影,他对着她勾唇一笑,润物无声“小心”,她缓缓的站直了身,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欧辰”,原来也没有那么难,欧辰看着她微笑着轻轻的应了一声,林若开心的笑了。
溜冰场风云 林子若
( 欧辰把林若散落颊边的几缕秀发,轻轻的顺在耳后,自然优雅,微凉指尖轻刮过耳廓,丝丝清凉渗透心底,每一条脉络下纤细的毛细血管,都震颤着他的清凉。『』林若的大脑,声音此刻都显得多余,她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眼睛几乎麻木,因为她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大多数人所说的,我就是对你有感觉!
欧辰见林若呆呆愣愣的,以为她不舒服,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柔软的发丝,有了一丝淡淡的温情“·怎么了?”,林若直直的唤了一声“欧辰”,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此刻就是地老天荒。欧辰的笑总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冷“你叫着我的名字,却一句话都不说,林若你的心思真难猜,欧辰没有学过心理学,不了解你的所思所想,也不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他觉得很无力,他很笨”。
林若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逼人太灼热,她垂下眼掩住那片氤氲,再抬眼的时候云淡风轻,林若你就是个戏子,你那拙劣的演技,究竟是演给他看,还是演给自己“你想多了,是你的名字太好听了,欧辰欧辰,日月星辰,亘古不变,与天共存,与地偕老,听着就是不一样,越念越顺口。”。欧辰笑笑,颇有些无奈,眼中有莫名的情愫,待林若想要去寻找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林若,你的名字才有意思,若,有种淡淡幽情,浅浅愁思,丝丝缕缕,若即若离,若近似远,若真似假,难以言喻!”。
“若,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这颗心都要因你而跳出胸腔了,你来听听看”,阴魂不散的赵天,强把一旁貌似神游的唐歌搂入怀里温存,唐歌使劲掐了一下他的腰,狠狠把他推到一边,赵天吃疼提起体恤,一道红红的指甲印,在腰眼处好不醒目,赵天尖叫连连“死人唐,老子的冰肌玉骨,你陪得起吗?”,唐歌笑得很无害,就差没拉着赵天的手闲话家常了“阿天啊,你来打我好不好?”,如果唐歌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欠抽,赵天摸不准唐歌的态度,反而有些缩手缩脚,唐歌手一挥,近视眼还以为他手中拿着苍蝇拍,他不屑的啜笑“棒槌”,赵天龇着牙“色色,(他是不敢这样叫何勇的)我知道你崇拜我很久了,你也不要时刻叫着哥,哥会有负担的。『』”。
滑翔而来的龙韶,如一阵急风刮过,立马把赵天扇了个狗吃屎,赵天的衰样,成功娱乐了大众,赵天翻身爬起,甩头扭腰摆臀,一切动作完毕,也不看人四十五度角望天,临空伸出一指,模样嚣张,口气很冲“我~你妈,孙子,敢撞你爷爷!”。龙韶滑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天啊,脾气见长啊,我喜欢,我陪你睡好了,以解你相思之苦,免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赵天举着的手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把手放下,双腿有些颤抖,表情木木的,一副任君鱼肉,众人同情的望着他,一脸幸灾乐祸。
赵天看着龙韶,心里直打突,好在他反应灵活“韶哥,我错了,我那敢啊,你是风华绝代赛西施,魅力无穷比夏姬,绝色倾城胜杨贵妃,我怎么能够,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去亵渎……”赵天本来想好了一堆话,看着龙韶逐渐黑沉的脸,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再也说不下去。
龙韶狂吼,大约是金嗓子吃多了,中气十足“操,你居然拿我和杨玉环那胖女人比,你眼瞎了?”,赵天心里诽谤,我还拿你和夏姬那荡妇比了,你不知道吧,气死你个文盲“嘿嘿,韶哥,口误,是貂蝉。”。赵天还没弄明白状况,龙韶一顿拳打脚踢“操,你他妈说谁是Diao丝了,看老子不揍得你吐丝!”,赵天抱头求饶“韶哥,我错了”,众人唏嘘,自认识赵天以来,他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我错了,简直就是他的座右铭。
“住手”,一声娇呵带着雷霆般的气势,排山倒海般袭来,待龙韶看过来的时候,只见一女孩已经把赵天拉到了身后,她也不看龙韶侧头回看着赵天,语调丝绸般娇媚滑腻“你没事吧?”,女孩穿着纯白色休闲服,个子纤细单薄,一阵风都能吹跑,让人无端想要拥住她,齐肩长发乌黑亮丽,色泽光鲜,五官清秀可人,眉宇间琐着淡淡愁绪,让人怜惜心疼,赵天见到美女,早忘了东南西北,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没事儿,没事儿”,被龙韶高压力一震,又变得颤颤巍巍,本性难移啊!
龙韶此刻的心情是很不爽的,这个女生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即便淡然如林若,初次见面的时候,眼中也有满满的惊艳,而她的眼神似是很不屑,虽然他很讨厌花痴的女生,可他也不能容忍别人彻头彻尾的忽视,不禁对这个小女生好奇起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小丫头,胆子不小吗?我的事你也敢管?趁我还没发怒前,给我滚”,龙韶拔高了音调,语气刻意显得暴躁,女生也不害怕,双眼坚定无畏,黝黑的瞳孔中有光华闪动,牵动着人内心最隐秘的意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连我一块打,让所有人看看,你一个大男生欺负我一个柔弱女生,而我毫无还手之力”。女生很聪明,懂得变通的以己之短,克敌之长,而于龙韶而言,她的那句我不怕你,让他的心跟着颤了一颤,她与表面的柔弱不同,硬气全部长在了骨头里,他对她不禁有些另眼相看。
龙韶的声音恢复成了那绵软的语调“小丫头,我长得这么漂亮,你干嘛帮那个丑八怪?”,其实赵天并不丑,还可以说得上俊秀,只是在他龙韶眼中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丑的,或许他没有恶意,也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赵天的眼中有一抹受伤,这也是林若至今不看好他的一个原因,眼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女生漫不经心的上下扫了龙韶一眼,像是估量什么牲口,眼中有深深的嘲讽,咄咄逼人“你漂亮又怎么样?你依然是个男人,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泰国变性做人妖,那不是更得天独厚,也不至于埋没了你的美貌!”,女生美貌二字说得有些玩味,龙韶似笑非笑,他永远戴着这张琉璃面具,心思难辨“丫头,不错,很有胆识,你叫什么名字?”,女生眼中满满的不以为然,像云端的仙子俯视着脚下的凡夫俗子,“想报复我,我穆芸不在乎,”,龙韶笑得很暧昧“丫头,很可以嘛,我记住你了!我是龙韶想必你不会忘记”。
叶知秋上前在龙韶的脸上轻啄了一口,随意潇洒,女生瞳孔瑟缩了一下,叶知秋理也不理,径直看着龙韶“宝贝儿,这个女人我很不喜欢!”,龙韶捧住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法式深吻,叶知秋有些气喘,龙韶打趣“喜欢吗?”,“喜欢”叶知秋没有一丝矫揉造作,自然大气,龙韶笑得很暧昧“那再来一个”,叶知秋没说话主动吻了上去,那女生被搁置一边,她完全愣住了,也没人发现她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几人很自然的围在了一起,某些时候他们真的很默契,唐歌看着冷若冰霜的何勇“阿勇,你说他们像什么?”,何勇脸臭臭的不屑的哼了一声,唐歌见得不到回应,转脸看着林若,林若轻叹“相濡以沫的鱼”,欧辰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何叹气?”,林若很诚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唐歌又开始抬 ...
(头望旋动的彩灯,得出一个结论“过刚易折啊!”。
魅夜 林子若
( 从溜冰场出来,已近六点多了,激烈的运动之后,肚子叫嚣着它的饥渴,直奔附近的丽都饭店,豪华繁复的装饰,奢侈典雅的铺陈,精美细腻的餐具,昂贵可口的菜肴,细致谦恭的服务流程,有种坐在云端的飘飘然,总统房的待遇简直就做到了极致,无怪乎那么多人追逐享受着红尘中的繁华富贵。ww
当然龙大少选的地方,肯定非同寻常,够普通家庭一年的买菜钱了,或许是气氛的缘故,也或许是真的太饿,每个人安静的吃着,细嚼慢咽,暖黄的灯光打在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一层贵气。
叶知秋端着一盅雪蛤顿燕窝吃的恣意,她就是懂得犒劳自己,她很会享受,她的优雅随意,继承了她那位高贵端庄的母亲,欧辰夹了一片烤乳猪皮给林若,吃起来油腻腻的,林若看着微笑的欧辰,忍住想要吐的感觉,拼命往下咽,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我操,装逼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几人好似农奴听到了解放宣言,翻身当家作主,少了些束缚,多了些随性,赵天大口吃喝,一边呢喃“靠,有线人也不怎么样嘛,装得二五八万的,要讲什么风度,气质,涵养,束手束脚的,那有我们自在潇洒,想咂嘴就咂嘴,想打嗝就打嗝,想放屁就放屁,”,一个饱嗝,附送一个响声震天的丑屁。
除了何勇欧辰比较淡定外,其他人捂住口鼻,一手抓起筷子直接扔赵天脸上,幸好没人扔刀叉,几个声音交错响起“操,给老子滚出去”,“靠,你去吃屎”,“阿天啊,你影响我的食欲了”,“赵天,要不要我给你打电话疯人院”,赵天迅速钻到桌子底下躲避,能屈能伸,任你在外面天翻地覆,就是不出来。龙韶气急败坏,也钻了进去,扯住赵天耳朵,把他拽了出来,赵天求饶“韶哥,轻点轻点,耳朵好痛,要给你揪掉了,”,龙韶怒目而视“刚好,炒一盘红烧猪耳朵”,赵天哀叫仿佛死了亲娘“救命啊”!叶知秋直接给了他一掌,学着韩剧男主角,眼神冷漠“吵死了”,唐歌悲哀的看着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天咆哮“死人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乐了?”,唐歌耸耸肩“你不知道吗,我近视”,赵天绝望闭眼。ww
几个漂亮的服务美眉,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客人,标准八颗露齿,笑得看得到牙龈,专业快速的收拾好餐筷换上,井井有条,欧辰何勇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为什么我会认识这些人,林若乖巧的站在一边看猴戏。
林若 坐在魅夜大厅拐角的沙发上,看一众红男绿女,群魔乱舞,放纵狂欢着,靡靡之音和着堕落的节拍,每个人脸上有着扭曲的笑容,yu 望的眼,追逐着身体的极限刺激,脱去白天文明的外衣,化身漆黑森林原始的牲畜,叫嚣着,张狂着,唤呼着,野性毁灭纵yu 。
赵天拉着唐歌几人跳舞去了,龙韶叶知秋翘着腿,优雅的喝着辛辣的洋酒,没有一丝少年应有的稚气,动作完美得如出一辙,晃荡的金色液体流泻着的又是谁的心事,叶知秋信手点燃一支烟,捻在指尖姿态娴熟的吞云吐雾,寥寥白烟一圈一圈,卷不走莫名的忧愁,几年了叶知秋没再抽过烟,龙韶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一眼不发。
林若喝着冰水,有些不耐烦,她看着低头慢慢品酒的欧辰,他的脸上既无享受也无排斥,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喜欢那种放纵堕落的kuai 感,有一种悲伤的味道萦绕上她的心,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身体隐在阴影里,光点闪烁间是一张破碎的脸,表情悲凉得骇人。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的jinv”,一对男女纠缠着到了他们附近,打破了此处悲哀的静谧,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纤弱的少女,紧箍着少女细腰的右手,虎口处一只咆哮的苍狼,像众人嘶吼着,男人左手惬意的托着一杯红酒,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不怀好意的望着她,尽是兴味,像是逗弄可爱的小猫小狗。
“放开你,我怎么舍得,你这么可爱,哥哥还要好好爱你了”,男人说的很暧昧,温热的鼻息喷在少女的耳边,少女不禁红了脸,极力挣扎,身子终于得已挣脱,一只手狠狠的甩了男人一耳光,声音之响亮,震惊全场,语气异常愤怒“你这个禽兽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是jinv小姐,你找错人了,恕我不能奉陪”。男人一把狠狠砸碎了红酒杯,玻璃渣飞溅,带着决绝的姿态,疯狂的人群清醒了几分。
男人表情邪恶狰狞,兴致勃勃也变成了暴虐阴恨,大手直接掐住了少女的脖子“贱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居然敢打我,我他妈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打,我要你好看”。周围的人看着热闹,没人帮助这个无辜的少女,这些戏码每天都在上眼,早已是司空见惯,一时窃语纷纷,这个年轻的男人,是本市最大的珠宝商,没人知道他的背景来历,他行事果敢狠辣,短短几年就在青川呼风唤雨,私生活糜烂放dong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最爱玩弄中学生,毁在他手里的少女不在少数。
穆芸的脖子都快被弄断了,此刻她呼吸急促,柔软的双手无力的捶打着男人,像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真的掐死她,男人看着少女做着垂死挣扎,表情嗜血,她是真的害怕了,有一滴泪顺势滑落,可惜换不来这个男人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雷公子”,慵懒无邪的声音响起,雷诺抬眼看着从沙发阴影里走出来的少年,有一瞬间的疑惑“龙少”,上流社会的人互相认识并不稀奇,龙韶走上前,好似多年老友重逢,笑眯眯的开了口“雷公子,这个女人不懂事,但他是我的女人,你能否卖我个面子?”,虽是疑问却有不容置疑的强势,林若担心的扫了眼,吸着烟仿若未觉的叶知秋。
雷诺挑了挑眉,有些意兴阑珊“那我的面子,可要保不住了”,龙韶状似在讨论天气“那好办,你扇回来就成了”,穆芸不可置信的看着龙韶,雷诺有些玩味“龙少,果然是爽快人”,本来剑拔弩张的情况,仿若两个男人的消遣,雷诺把穆芸甩到了地上,好似丢弃一件恶心的垃圾,穆芸抚着嗓子拼命咳嗽,仿佛要把肺叶咳出来,从舞池回来的唐歌扶起了她,只听雷诺的声音传来带着某种恩赦,“算了,我雷诺今天交龙少你这个朋友”。“雷公子,太客气了”,龙韶接过侍者端来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雷诺,雷诺爽快接过,两人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客气了一番,雷诺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安静的林若,她的脸隐在阴影里,不胜清明,有一层朦胧的诱色,她的身上有淡淡风的气息,吹来了缕缕幽兰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他不自觉的靠近,用了平生想象不到的温柔语调“美女,我追你好不好?”,如果雷诺是本性难移,那林若的回答堪称意想不到“好啊”。
林若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欧辰“亲爱的,你嫌弃我是个变性人,你看,现在有这么英俊多金的男人追求我,你后悔去吧,我不要你了”,欧辰配合的一脸懊恼悔恨,雷诺被雷的外焦里嫩,很识趣的离开了,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他的背 ...
(影真的很潇洒,众人忍俊不禁。
穆芸看着唐歌,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谢谢你”,唐歌很不争气的红了脸“穆同学,你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做”,这绝对是大实话,龙韶不屑的哼了一声“丫头,别不食好歹,是我救了你”,穆芸也不看他,眼神轻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龙韶本以为这丫头会对自己感激涕零,没想到还是一副目中无人,气不打一处来。
叶知秋一根接着一根抽,地上落难了厚厚的铅灰,也不说话表情藏在烟幕里,林若抢过她的烟,放在嘴边吸了两口,呛得直咳嗽,叶知秋夺过烟甩在地上踩灭了“女人,作死啊”,林若表情讪讪“又辣又苦,你不难受啊?”,叶知秋苦笑“习惯了”,这么久都没抽了,能习惯?
欧辰几人都被拉去跳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没有影响众人的好心情,连穆芸都被唐歌拉走了,叶知秋林若看着ji情狂欢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这么快乐,仿佛过了很久,叶知秋的声音轻轻飘来“矫情”,林若脱口而出“龙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人人都要待见他,只有你稀罕他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林若觉得穆芸的行为无可厚非,叶知秋很平静“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若也很笃定“你太多心了”,讨论最后不了了之,这本来就是无解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子若
( 欧辰把林若拉出了魅夜,路口的街灯有些昏暗,拉长了稀稀拉拉的人影,风动影摇,脸上凉津津的,唯有相牵的手有着炙热的温度,灼烧着一颗心。『』
欧辰摆着一张臭脸,林若心想,你刚刚跳的可奔放了,我招你碍你了,这会儿甩脸子给谁看?莫不是刚刚拉他做挡箭牌他生气了,他不是很配合的吗,原来是秋后算账,他这样的人,怎么受得了被别人戏弄,林若自嘲你没那资格。
林若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了他的手,眯眼看着天空上黯淡的残星“你拉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多玩会儿?不是挺高兴的吗?”,一腔问话不自觉有了几分酸意,林若你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洒脱。欧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有了几分隐晦的纠结“林若,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不适合你”,林若挑眉想也不想,反唇相讥“这个地方就适合你欧辰吗?”。欧辰淡然的脸,有了一丝碎纹“你是个女孩子,不能够任性,还有那个雷诺,不要去招惹他,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代价你是付不起的!”。
林若徒然变了脸色,体内暴躁的血液,叫嚣着想要撕碎他“欧辰,你什么意思?你大可说得直白点,何必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想说,我勾引他吗,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这么好的手段,而且对象还是一个老男人,究竟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
欧辰站在客观的角度,不禁都想给雷诺分辨几句,他也就二十七八岁,那里就是老男人了,他还是忍住了“你看你,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三年了,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变,那里像个淑女?”,他没有想到,无心的话语说中了林若的软肋,她为了能变成他喜欢的那类型女孩儿,改变了自己,她承认有些东西真的是天生的,根本没有办法,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分柔顺乖巧,这一切到头来成了他取笑嘲讽自己的理由,林若红了眼凉了心。ww
林若吼道“我就是这样的人,粗俗无礼,脾气暴躁,也学不来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你要看我不顺眼,就给我滚”,欧辰有些头疼,他果然不擅长与女孩子沟通,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发怒的美女,有些可怜的示好“林若,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没那意思”,林若觉得他就是在变相的指责自己,更是恼怒“欧辰,我就是不讲道理,那又怎么样?想听好话,就去找那些对你千依百顺的乖宝宝,对你唯命是从,你叫她往东绝不敢往西,人家现在就在家里等着你了”。
欧辰的脸色阴晴不定,也只有林若,能够摧毁他脸上那一层淡漠疏离的寒冰“林若,你越说越离谱了,究竟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在又在想些什么?你话里有话,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我拈酸吃醋吗?”。他终于说出来了,无所顾忌的说出来了,他一直觉得林若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躲躲闪闪,明亮的双眼望着他,又充满希冀渴望,还有若有若无的悲伤。
林若微张着嘴,说不出话,不知道此刻内心是欢欣还是紧张,她的脑子由愤怒不甘,演变成更深的混乱,呆呆的看着微笑的欧辰,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本能的否认“我,我才不喜欢你”。欧辰狡黠一笑,整张脸演绎着璀璨的风华“我说过你喜欢我吗?看来是真的了,我很喜欢”,喜欢什么?喜欢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还是你?
欧辰把还在震惊中的林若紧紧圈在怀里,霸道而不失温柔,男性胸膛怦怦有力的跳动声,扑面而来栀子花的淡雅香气,恬淡清爽的男子呼吸,温暖舒适的怀抱,太快了,也太美好,林若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没有了反应,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沉于黑寂,只剩下两颗彼此靠拢的心灵,每一个起伏波动,都能感觉到灵魂的颤抖。
欧辰在林若光洁的额头,印上轻轻的一个吻,干净到不染一丝渣滓,仿佛一个烙印,许下今生的牵绊,那几不可察的一点热度,在润泽的唇瓣,与额头轻轻的一个碰触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觉浑身燥热,目眩神迷。林若低着头垂下眼,不敢看他,她想她的脸应该是红透了,遗憾的是她不知道欧辰此刻脸上是何表情,明明抬眼就可以看到,她硬是没有去看。
欧辰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挠痒痒似的,麻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林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欧辰有些挫败的嘟囔“原来我们都是笨蛋”,彼此试探辗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恐怕已经说不清楚了。
林若软绵绵的,随时有可能晕倒,这不是夸张,如果你默默喜欢了一个人很久,当有一天一切明了的时候,而且是你不抱有任何期望的那一刻,你也会是这样,像是一个脱离意识的木偶,只能随着引线而摆动。欧辰看着她,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林若,很傻气也很可爱,微笑爬满了他的脸,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酵,慢慢浸渍膨胀,又像是朝阳东升,华光初照,一片暖洋洋。
欧辰把林若拉去了一家咖啡店,他自己点了一杯蓝山,林若要了杯拿铁,苦涩中带点甜,让人的意识有所回升,脑子也跟着活泛了起来,林若终于可以思考了,最初的惊讶震憾已过,此刻只有羞怯甜蜜。
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夜中的城市,灯红酒绿,浮华喧嚣,纸醉金迷,这一刻也可以变得这样平静安宁,或许正是心境的变化,连客观的存在也可以变得不那么存在客观。
欧辰的脸上有了几丝可疑的红晕,有些不自然“我也不知道,谈恋爱要干些什么?我看电视上,情侣很多时候都会喝喝咖啡什么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的话愉悦了林若,至少说明他跟那个屈瑶没关系,而且他也是第一次。
“欧辰,我挺喜欢这里的氛围,很安静很浪漫很有情调,很适合我们” 林若有些口不择言了,她的笑容很明媚,见此欧辰彻底放下了心“你喜欢就好”。
大概是第一次约会的缘故,两人都有些局促紧张,一方又不擅言辞,几乎没什么话说,一个劲儿的喝着苦咖啡,彼此凝视没有任何语言,却并不觉得呆板无趣,透过含笑的双眸,可以看到羞涩的爱意,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走了,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快乐得好像飞到了天上,这就是年少时的爱情,回忆起来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快乐。
你娶我当老婆 林子若
( 从咖啡店出来,林若坚持走在欧辰的后面,三步之遥,不远不近,欧辰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心想她或许是脸皮薄吧,而对于林若来说,她习惯了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想像着他脸上的神情,猜测着他的心思,很奇怪,有些事有些人根本无法解释。ww
乘车 到了家门口,一道短短的路,林若频频回头,温柔注视着她的欧辰,始终如一,林若的嘴角一直高高的扬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换你来看我的背影。“林若,早点睡觉,不要熬夜”,听到欧辰关心体贴的话语,林若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了回去,撞进了欧辰的怀里,好似一股强劲的飓风,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欧辰哑然失笑。
如果说刚挑明的那一刻,她是不知所措的,此刻她感动的想要流泪,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这样拥抱着他,流下了一行清泪,听人说,每一段感情都是来之不易的,且行且珍惜,不是你年纪小,你就有资格去浪费,不论是什么东西,一个人能拥有的都是有限的,当你想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欧辰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肩头,湿湿的凉凉的,他捧起林若的脸,她居然哭了,眼睛有些红,声音有着一丝嘶哑的焦急“怎么哭了?你不高兴吗?是怕大人知道?还是你后悔了?”。林若摇着头,哭过有了些鼻音,瓮声瓮气的“不是,我是太高兴了,你没听说过吗,有时候情感太强烈,喜怒哀乐,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述说,眼泪就是最好的排泄口。『』”。欧辰用手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有些心疼“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道理,想来都是胡说八道,我不要你哭,我要你笑,天天开开心心的”。
林若果然破涕为笑“见识浅陋了吧,你不知道的可多了,我就不跟你一一列举了,免得打击到你了,白白毁了祖国一棵嫩苗”,欧辰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脸上,看着她为自己流泪,为自己微笑,想来爱情就是这样,没有理智甚至是毫无章法“得,就你见多识广,聪明伶俐,我就是一个大笨蛋,没有比我更笨的人了”,林若从未见过妄自菲薄,低头妥协的欧辰,他如果不是喜欢自己,何必如此,只有是你爱的人才肯迁就纵容,因为在乎“知道就好,我这么美丽可爱,追我的人可多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对我,不然我就甩了你”。
欧辰像个小孩子一样,睁大无辜的双眼,水雾腾腾,小心翼翼的讨好“小林姐姐,我一定对你好,把好吃的给你吃,好玩的给你玩,你骂我绝不还嘴,你打我绝不还手,你不要不理我,我长大了,给你买漂亮衣服,还要娶你做老婆,不然我就哭给你看”,说完假模假样的挤泪,逗得林若哈哈大笑,差点笑出了泪,欧辰含笑看着她,玩笑般的话语,比誓言轻,比谎话重,听的人最容易当真。
林若看着欧辰,仿佛要把他看穿,欧辰亦不躲闪,目光坦荡直率,像三月的晨露,明亮皎洁“欧辰,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杀了你!”“好狠”欧辰低头闷笑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平静无波“好,我等着”。
回到家里,洗去一身疲惫,林若把自己扔在床上,闭上眼,明明觉得累,却就是睡不着,意识仿佛长了脚,爬满了全身,不得消停。那些画面,那些语言,在眼里,在耳中,在脑里,一遍遍重复,一遍遍述说,来肯定,来确认,真的怀疑器官已经不起作用了,才会这样反反复复。
捻开床头的台灯,氤氲的暖黄光线,洒在脸上,看得见笑容的纹路,远远的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了烛火,和谐迷离得就像一个虚拟易碎的梦境,连窗外的一抹月光也变得黯淡。林若翻出一个浅黄色皮面的本子,开始记录她此刻的心情,她要把他与她的每一个经历都写下来,人的记忆会衰退,心情会改变,累了老了,拿出来看一看,是要证明什么,还是简单的怀恋,谁又说得清了。
夜很静,只听到落笔声沙沙,连人的呼吸都平缓了不少,一行行端正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
欧辰,你现在睡着了吗?还是跟我一样难以入眠,你或许在床上辗转反侧,或许站在窗前望月思念,或许只是坐在床头微笑,你看只是分开这么一小会儿,我就已经在想你了。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刚开始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直至平平淡淡,到最后彼此憎恶厌倦,你该又要笑我了,我总是想的太多,也这样敏感,大约是太美好了,让人无端忧虑,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吧!
你肯定不知道,在魅夜的时候,你优雅品酒的样子,纵情跳舞的样子,很迷人,那样的你对我来说太陌生,仿佛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你,那样的你也太蛊惑人心,那些小姑娘眼睛都落在你身上了,我嫉妒了,比起她们我是这样呆板无趣。
雷诺说追求我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竟有了一丝报复般的快感,我在赌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虽然你很配合的表现出一副追悔莫及,可我感觉你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我虽然看不明白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可也好过这样不死不活。你不懂我的恐惧,我讨厌我的爱情变得卑微,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太卑微,所以才格外抗拒,那种感觉让我害怕。
没有想到的是,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不敢想象,脑子都是多余的,我多么希望,你喜欢上我的时间,跟我喜欢上你一样久,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了,至少现在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公平的爱恋。你玩笑说以后要娶我做老婆,我知道,那可能只是一时的欢娱,产生的一个玩笑,可我把它当了真,只有一个声音响彻心底,你要娶我当老婆,我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无法形容,这就是文字的悲哀,但我很坚定,我会等着你来娶我。
思想的碰撞
( 林若出了门打车直奔梦翔图书馆,穿着白色体恤衫的欧辰在门口焦急的张望,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但脸上不见丝毫的不耐烦。『』林若有些抱歉,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欧辰回头就看到了笑的很讨好的林若,他拉着她的手,语气温和没有一丝责备“林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
林若很无所谓的口气“我妈知道我谈恋爱了,跟我谈话了”,欧辰一惊,脸上有些错愕,转而又想到林若的处境为她揪心,话语中有淡淡的自责“对不起,你肯定受罚了吧”。林若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没有,你想多了,我妈让我自己决定”,欧辰有些愣怔,他想到了种种不好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个,林若看到了他的疑惑,耐心向他解释。
林若跟他复述着邓兰说过的话,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整个过程他由揪心到释然,林若仿佛看到了自己当时情绪的变化,林若先前的顾虑一扫而空,一颗心踏实而平静,妈,他绝对不会让我失望。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欧辰低着头垂眼看着干净的地面,他慢慢微笑着抬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着,欧辰好听的声音响起“林若,你妈妈真了不起”,他的话语很诚挚,没有一点恭维敷衍的味道“我懂了,林若,让我再抱你一次,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了?”。
欧辰手一用力把林若拉进了怀里,林若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贪恋的享受着此刻属于他们彼此的甜蜜,空气似乎有点沉重,有一种叫伤感的情绪缭绕他们的心头,但更多的却是他们对未来坚定的信念,他们是如此执着,不可预知的却是命运。ww
在外国文学架上,很自然的,两只手心有默契的靠拢了,林若抽出了小仲马的《茶花女》,欧辰取出了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欧辰有些兴奋的晃悠着手中的书,再看了眼林若手中的那本“你看,我们两多合拍,看的书都是两父子写的”,林若眉眼有些淡淡的,没有欧辰想象中的欢欣。
欧辰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林若好似在想着什么有些忧郁“我不喜欢那个结局”,欧辰以为林若是指玛格丽特最后的死亡,微笑着开解“玛格丽特是圣女式的死亡,她的灵魂得到了解脱,而且阿尔芒将永远爱着她,她获得了永恒的爱情”。林若不禁唏嘘“玛格丽特的死让人难过同情,但基督山伯爵的结局让人难受,或许你们觉得那是快意恩仇,我总觉得不应该是那样”。
“说说看”,欧辰明显来了兴致挑眉等着林若继续说下去,林若也不含糊“梅瑟苔丝是伯爵的初恋,也是他一辈子的心痛,最后也因为她而选择了宽恕,放过了他的仇人,感觉他是这么爱她,梅瑟苔丝也一直爱着伯爵,为什么最后他带着他的养女海黛远走高飞?那他以前受的那些折磨又算什么?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爱她,他才放手的那么干脆,留下梅瑟苔丝受着无尽的煎熬,或者是伯爵太自私,他还是爱着她的,但他不愿面对过去的伤害痛苦,所以这么决绝。”。
林若见欧辰皱眉思索,继续说下去“很多时候,我会拿它与《牛虻》比较,当然我知道这两本书没有可比性,但我觉得亚瑟与伯爵很像,一个被信任的人出卖,一个被好朋友陷害,琼玛是亚瑟爱慕的暗恋对象,梅瑟苔丝是与伯爵相爱的未婚妻,难道不应该伯爵的感情更强烈吗?亚瑟伯爵都过了十几年地狱般的日子,归来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同样的耀眼夺目,身边都有了年轻貌美的女孩,可亚瑟一生只钟爱一人,他放弃了那个疯狂爱着他的吉普赛女郎吉达”。
林若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而伯爵的做法我不能理解,他明明无情偏做着旧情难断的样子,他好似大度的把钱财留给苔丝,不过是让自己好过点,而且他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在变相的报复那个可怜的女人,让她一辈子自责痛苦。”。
欧辰凝视着表情有些纠结的林若,他听的很认真,一直没有Сhā话打断过,林若说完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你也知道,伯爵与牛虻所处的环境并不相同,在伯爵还是唐泰斯的时候,他有着美丽的未婚妻,要好的朋友,简单快乐的生活,他很幸福也很知足,后来他被陷害打入黑牢,过了14年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他也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偶然的机遇不会有后面的伯爵,他从巨大的幸福到巨大的不幸,支撑他活下去的已经不是简单的爱了,而是刻骨的恨,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复仇,他带着撕毁一切的决心,他的感情早已不再纯粹。而牛虻他是在信任的人诱骗下说出了秘密,导致他与战友被捕,他被所有人误解,同时得知他所尊敬的人是他亲生父亲,他被崇仰的人所欺骗,一连串的打击,使他陷入极度痛苦绝望的境地,后来他伪装成自杀流浪到南美洲,过了13年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他是自责而痛苦的,同时他是不甘心而悔恨的,他磨炼着自己的那颗心,变得坚强冷酷。他与伯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人为不可抗拒的迫害,一个是自我的放逐流浪,他们的爱恨都夹杂着太多其它,而他们活着的目的也不一样,一个是复仇者,一个是革命战士”。
林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欧辰继续“我更相信牛虻身上的光明让他始终渴望着美好,他的心灵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所以他爱得固执忘我,而伯爵内心太黑暗,那份爱也已经苍白无力,现实也早已是物是人非,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期待,他虽有巨大的财富,可他真正拥有的太少,所以他选择了温柔可人的海黛,他有的也仅此而已,他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那是生活亏欠他的。”。
林若不服气的扁扁嘴“不管你怎么说,你否认不了梅瑟苔丝因他而凄凉悲惨的现状,而伯爵的确变了心,只有亚瑟始终如一”,欧辰无奈抿嘴“人生无常,爱情有时候本就如此,就像张爱玲所说的‘真正的暗恋是一辈子的事’,所以牛虻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
“你们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辈子记在心里不死不休”,林若一下子激动起来,把书大力地掷在书柜上,伴随着林若气愤的咆哮声一起,在安静的图书馆显得格外突兀,欧辰吓了一跳,他把两本书放回原位,拉着林若急匆匆走了出去,面色有些尴尬看也不看不依不饶的林若。
那些日子
( 一出图书馆林若就甩开了欧辰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恨“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很讨厌,我们现在要保持纯洁的友谊”,欧辰很是头疼,她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语气也有了一丝僵硬“林若,好端端的,你又怎么不高兴了?”。ww
陷入恋爱中的女生总是敏感又多疑,只因为太在乎,很多时候都显得有些神经质,只不过是希望男生能哄一下她。她们脑中有一个固定模式,如果对方真的喜欢自己,会放低姿态迁就自己,男生本来就应该无下限的包容,殊不知感情的世界,没有所谓的男女区别对待,只有爱与不爱。
林若心想自己不过是发发小牢骚,又没怎么样,这样他都没有耐心,而且听他刚刚的意思,他应该是那种对初恋念念不忘的人,这不是自己最欣赏的吗?很可笑的是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究竟是李月还是屈瑶了?他到底是痴情还是多情了?她不禁对那遥远的未来充满伤悲。
欧辰见沉默不语的林若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瞬间心慌了,他有些茫然,这是为什么?他不懂,难道爱情真如大多数人所说的,它是所有情感中人们最向往,也是最不相信的。他不信“林若,别怄气了,有什么说给我听好吗?你知道我脑子笨,还是我说错话了?”。
不管是女孩儿还是女人,最打动她们的不是男人的甜言蜜语,而是他们近似自我贬低的温言软语,或许正是因为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才会让另一半找到平衡点吧。ww
林若的心早软了,只要看到他无助的眼神,听到他讨好的话语,她什么心思都会退到次要位置,她的情绪也变得格外平静“没事,你不知道,我这人有时候看了一本书很久走不出来,老是分不清现实跟虚幻。”。欧辰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可以放出来喘口气了“你太……”欧辰想了一下“你太感性了,书里的人都是作者想出来的,可以拿来思考,但千万不要当真,要不然太傻了,知道了吗?”。
“恩,知道了”,林若甜甜一笑,挺享受这种被人管的感觉,有点像狗血的言情小说里的戏码。欧辰抬了抬手腕“现在 11点多了,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肯定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欧辰特别绅士的询问林若,林若想也不想的随口答道“随便,我听你的”,林若这种夫唱妇随的态度,一般人非给弄得大男人思想膨胀,幸好对方是恬淡的欧辰,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只有着一种信念般的坚定“好,跟着我,我带你去”。
欧辰在前面静静的走着,林若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们一起走过繁华嘈杂的街道,穿过人潮拥挤的斑马线,他们没有太多的语言,却也不显得疏离,只要一个关心的眼神,他们都能美上半天。有时候想想,他们俩人的爱情真的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没有那么热情也没有那么澎湃,不是不够强烈,或许是没有到爆发的时刻。
林若跟在欧辰后面,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她只是习惯性的向前伸出脚,欧辰的目的地就是她的目的地。当欧辰停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吃了一惊,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就恢复了自然。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平民窟,房屋只是简单搭起来的破木板,风一吹就听得到木料晃动发出的吱吱声,小小的一间间房子,横七竖八的交错着,一户挨着一户,密密麻麻的杂乱无章,就像一个个顽固可怕的毒瘤。这种丑陋的面目,看得人肉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欧辰平静无波的脸在这个地方,染上了一层悲天悯人的慈悲,他了解林若心中的疑惑,她虽然没有问但并不代表她就无所谓,欧辰有些困难的开了口“林若,对不起,我失言了,说了带你去好好吃一顿,一时没忍住,居然擅自做主把你带到了这儿,也没顾及你的感受,希望你别介意。”。
林若本来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看着满目疮痍,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那客套的几句说词“没事儿,我们俩这么熟了,你用的着跟我客气。”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忽然有些明白了,她很自然的补充“你带我来这儿,肯定有你的原因”。
欧辰看着林若满眼的信任,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居然久久的沉浸在无谓的伤感中而不能自拔,缺少了一些男儿的胸襟气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林若“走,进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熟门熟路,就跟回自个儿家似的。
林若先是疑惑,明白过来后也快步跟了上去,他们走去了靠近水泥路的一家,欧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去了,林若索性也不再拘礼,不请自进。
那是一间大约四十平米的小屋,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底,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硬板床,除了这些里面什么都没有,窗台处摆放着一个煤气炉,看样子是很久没用过了,上面已经是铁锈斑斑。整个房子透着一股衰败陈旧的气息,让人无端觉得沉重压抑,林若极力压制着那股说不清的烦躁愁闷,力求表现得自然大方。
欧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人,显然他要找的人不在这儿,他有点失落,但马上就调整好了,他和林若一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欧辰仔细摘弄着桌子上的菜心,林若在一旁帮手,她想他们就像一对婚后平凡的夫妻。
就在这里,林若听到了一个关于这间屋子主人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对与错的故事,简单到三两句话就能概括,欧辰是笑着讲出来的,林若的心情却难以言喻。似乎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小会儿,林若始终保持缄默,这里果然是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林若端坐一旁,欧辰忙前忙后,他简单的弄了个两菜一汤,林若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一生那么漫长。吃饭的时候,欧辰一直给她夹着菜,自己都没怎么吃,林若小口小口的吃着,这是她有史以来吃饭速度最慢的一次,席间两人都很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这个暑夏直至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没有再牵手拥抱,这一切都交付了想象,大抵最美不过情怀。
新学期新气象
( “现在的初中生真是牛气得很,上个学还带着奶妈子了,后勤部队倒是给力!”,叶知秋一如既往的辛辣讽刺,半点不留情面。『』
林若看着校门口从加长林肯下来的小男孩儿,后面有一个穿着劲酷西装的霸气男人给他拎着书包,怎么看也跟奶妈没有半毛钱关系,看那恭敬的神情倒像是个保镖。林若慢悠悠的纠正“你幼稚园来的,男女都分不清”。
叶知秋瞪眼,没好气“死女人,你少找茬,我这么说还是客气的,你看那小屁孩儿,一副没断奶的怂样,走个路都一步三晃的,骨头软是怎的?指不定上着课,就哭爹喊娘的”。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我一看你那样子就忍不住,你是不洗嘴巴怎么的?说出口的话,方圆三里都能闻见臭气,人家一可爱小男生招你惹你了,你就这么刻薄,你是嫉妒人家比你小比你可爱吧?你都这么老了,内心居然还如此猥琐变态,你只长个儿不长脑的?你也该拿出个学姐的样子来,免得流氓说你没文化!”。林若长辈似的语重心长。
叶知秋一两句愤慨,引得林若一席长篇大论,她狠狠瞪着林若,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你瞪眼太频繁了,早晚变成张瞪眼(张飞)”,林若一锤定音结束了纷争,她心里窃喜,叶知秋啊叶知秋,你就是太要脸了(臭美),注定你成为不了我的对手,叶知秋果然闭嘴敛了情绪,默默跟在林若身后。
高中教学楼离大门口进,左右各两栋,没办法,高中人数太多了,一个年级就有三十几个班。没一会儿两人就在右边第一栋的底层找到了五班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来的都差不多了,大多是生面孔,坐在后面的贱客党已经在振臂高呼了,很是自来熟,林若两人没啥悬念的与他们坐在了一起。
高中部教室的档次不是初中能比的,就是桌椅就能甩初中部好几条街,全部都是小巧精致的雕花铁桌椅,这要感谢‘青川帝国’的董事长高云翔先生,从教学设备到教学楼都是他捐赠的,传言他的儿子特别喜爱雕花精致的铁质桌椅,所以如此不符合学校风格的精细桌椅会出现在教室里。
高中一个班有五十人左右,座位则是竖行三二三的排列,林若几人在左边一列的第六排,赵天唐歌何勇自觉的坐在前面一排。
叶知秋看着右边空着的位子,不禁皱了下眉,但很快她就掩饰住了,林若看见了也没点破她。ww林若没话找话“秋,你看班上好多帅哥了,中间第二排戴眼镜的那个,看着很斯文了”。
“女人,你就这眼光,看着跟暴眼龙似的”,叶知秋扫了一眼,很是不屑。
“就你眼光好行了吧”,林若看她心情不好,不忍打击,难得服软。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叶知秋夸张的话语再配合夸张的大笑,一瞬间,林若觉得叶知秋被赵天上身了。
万众瞩目下,班主任终于隆重登场了,钟为民把腋下夹着的两本厚厚的教学参考书放在了讲桌上,她大约四十左右,穿着古板保守,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银边眼镜,看起来有些过时,玻璃片也很厚,想见度数很高,怀疑是老花镜,她为人很严肃,不苟言笑。当然任何人在五班这个地方,最后都不免改变。
她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学生,好像很满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浅笑“同学们应该都到齐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钟,名为民,衷心为民的意思”。想象得到底下学生的哄笑声口哨声,她轻轻咳了咳嗓子,下面安静了一些。
“等一下每个人都作一个自我介绍,我现在要隆重给你们介绍两位同学,他们很优秀,你们要像他们多多学习”钟为民热情洋溢,底下一片不满声。
“切,有什么了不起”
“成绩好有屁用,只会读书的傻叉”
“靠,也不见得有多好,要不然怎么不去特优班?反而跑到五班来了”
“说不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很激动,请大家热烈欢迎十三中中考第一名的穆芸同学”。
全场沸腾了,大家虽说是在普通班,但好歹也是考上来的,乍然听到这个第一名还是很不是滋味的,嫉妒又羡慕。林若叶知秋彼此对望一眼,不会是那个穆芸吧?何勇没有表情,正所谓没有表情就是表情,唐歌赵天则是大大的惊喜。
穆芸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柔柔弱弱的外表,娇小玲珑的身材,清秀可人的样貌,讲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同学们好,我是来自十三中的穆芸,我那个第一名纯粹是运气,其实我很笨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我很高兴认识在座诸位,并有幸成为五班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以后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吧!”。男生们看得双眼呈星星状,自发鼓起了掌,女生们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做作”。
“穆同学太谦虚了,你去找位子坐下吧”,钟为民满脸欣慰,穆芸羞怯的一笑“谢谢老师”,全班男生心都酥了。
穆芸走到了叶知秋旁边,很是客气的询问“同学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中间那么多空位,你偏要坐这里”叶知秋轻蹙了一下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
“对不起,我……那个……”穆芸也不知是给急的还是羞的,有些语无伦次,眼睛里有了薄薄一层水雾,当真是我见犹怜,男生们都用吃人的眼神瞪着叶知秋。
“我靠,你不是很硬气吗?怎么?我说两句就委屈了,装给谁看了?”叶知秋也不看她,怒瞪着一帮男生,大有干一架的阵势。
“穆芸,你坐我这儿吧,那里有人了”,唐歌起身让座,穆芸低声道了谢,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了,唐歌则大大方方去了中间的第六排,也算与贱客党紧邻。
“有鬼”叶知秋不屑的讽声。
“还有一位同学就更了不起了,他从小生活在美国,他这次回国参加了中考,他是整个青川市的第一名,而且他只有12岁,他就是天才神童段美美,大家鼓掌欢迎”,钟为民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激动骄傲。
全班学生都给震住了,脸上有着深深的不可置信,两眼僵直,嘴巴呈惊愕状,12岁的跨年级天才神童居然来了五班。钟为民见一帮惊傻的学生没有任何表示,她带头鼓起了掌,顿时掌声响成一片,同时还有学生的古怪的欢呼声。
“童子,童子”
“美美大神”
“小美美”
众人兴奋了半天,门口毫无动情,钟为民有些奇怪,她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动静,心想好大的架子,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了,只是……
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黑西装,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小小的书包,与他的体型很不相配,钟为民和全班学生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难道是外国的面包吃多了,身体都发胀了?
“你好,钟主任”黑西装看着惊愣的班主任,率先开了口。
“你好,我现在还不是主任,虽然我有参加竞选”,钟 ...
(为民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
“钟班主任”黑西装面无表情,钟为民尴尬的咳了两声,学生笑得抽筋,疑是癫痫病发作。
黑西装径直走到了中间第六排,上下扫描了唐歌一番,不像看人倒像看什么物品,好在唐歌也不在意。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块宝蓝色的方巾,把桌椅挨着擦了一遍,完事后把背上的书包塞进了抽屉里,他也不坐,斜站在一旁,看得一群人一愣一愣的,摸不着头脑。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一个小男生进来了,钟为民恍然大悟“你才是段美美?”
段美美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嫌恶,他很不耐烦的瞄了眼钟为民“你也就这点觉悟,怪不得这么老了,还只是个班主任,中国人素质低,完全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不少人心里诽谤,小子,你太嚣张了,你不是中国人啊?还没等钟为民那口气缓过来,段美美再接再厉“还有,请你记住了,不要叫我的名字,校长没跟你说吗,任何人不能叫我的名字,而且我学习一切随意,任何老师都不能管我。do you understand?”。
连英语都用上了,钟为民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又发作不得,这确实是校长耳提面命的,他该有多讨厌自己的名字啊,连叫一下都不行,名字是有点女孩气,但父母为孩子取了名字,不就是叫的吗。她干巴巴的说了声“段同学,下去坐好吧”。
段美美显然没把钟为民放在眼里,应该是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他也没应一声,直接走下了讲台。
他坐在了唐歌的右边,林若两人早认出他就是校门口见到的那个男生,叶知秋向林若得意洋洋的一挑眉,我没说错吧,就一麻烦人物。
由于座位靠的近,林若认真打量起那个男孩儿来,他有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是圆圆大大的,很有神采,瞳仁里有淡淡的婴儿蓝,鼻头小小的,嘴巴是典型的樱桃小口。这么可爱的小男生,怎么这么费劲了?这到底是大家说的九零后早熟了还是早产了?
垃圾
( 四节课已经上完,黑西装一直默默斜站在一旁,恍若老僧入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样子是要全程陪同了,古代书童也比他有人权一点,他也不嫌脚酸。ww学生老师脸上的表情可就丰富了,黑西装的视线一直保持直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是在想心事,却莫名给人一股压力。
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于是就有了一些窃窃私语。
“我操,是家里钱多还是怎的?老子又不抢你钱,保镖无时无刻不跟着”
“奶娃娃一个,神气个什么劲儿?”
“妈的,名字都叫不的了,依我看还配不上那名字了,白白侮辱了那两个字”
……
一个班里只闻讨伐声,可见人民内部已经怨声载道,没办法,谁叫人家天才了,‘百年难遇’,校长都说要尊重人才,不能苛责,要学会理解,天才吗都是有一两个怪癖的,不然怎么异于常人?一群人只能干瞪眼,人家那是一身‘傲骨’,你不服又能怎么办?你去找他干架,人家还不屑动手了,你当黑西装打酱油的,所以说这小子心眼儿可多了,神童啊,真真是面面俱到。
一上午 就没听到段美美说什么话,即便是面对众人的非议声,那也是面带不屑,时不时的垃圾脱口而出,果然是在国外长大的,时刻惦记着垃圾什么的,外国就是不一样,盛产垃圾!倒是同桌的唐歌,一个头两个大,既要顶住众人怨愤波及的目光,又要受着这边高气场的煎熬,可谓是如坐针毡。ww
唐歌深受钟为民的信任,再次连任班长一职。他叫苦不迭,本着团结友爱的愿望,他硬着头皮,讪讪的开了口“段同学,你好,我是唐歌,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段美美鼻孔哼气恩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显不打算继续下去,唐歌扫了一眼他正在看的《存在与时间》,心里直发憷,这么小就看大学生才看得懂的哲学书了,他自找台阶下“那个,段同学,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学习吧”。段美美再次哼了一声,唐歌尴尬不已,随手翻开一本书看着,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快到上课的时间了,龙韶还是没有现身,叶知秋有些焦急,林若见她都拨了好几个电话了“怎么,还是没人接吗?”。叶知秋有些恍惚,说话也透着一股无力“没有,要么不接要么关机”,林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重复那几句话“你别着急,他可能有什么事也说不定”。叶知秋没有说话,林若知道这个借口连自己都不信,何况聪明如她。
上课铃声敲响,五班学生各就各位,在操场迅速站好队集合,连神童都在队伍之中,看来光有聪明才智是不行的,身体强健也是必不可少的。穿着黄褐色运动服的体育老师黄河开始训话“现在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想必你们也知道,高考,体育也有五十分,以后我的课,我会加大训练,女生跟男生一样,没有特别对待。”。
底下一片抽气抱怨声,黄河虎眼一瞪,立马噤声,命令般不容置喙“全班沿着操场跑五圈”,五千米的操场啊,男生还好一点,女生就吃不消了,没办法,不跑也得跑,黄河就在一边看着,他才不管你是男是女了,你要不跑小心挨鞭子。
一两圈林若还能勉强跟上,第三圈速度明显减慢,第四圈的时候,林若已经跑不动了,弯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其他女生甚至第三圈就不行了,平时威风凛凛的女霸王还停在第二圈。
段美美已经开始跑第五圈了,稍显气喘,他的速度在男生中不是最快的,但也不至于垫底,就他的年龄而言已经很不错了,他看着气喘如牛的林若,不屑的吐出两字“垃圾”,就跑远了。林若看着他飞速移动的背影,咬了咬牙,发狠狂追着,等她追到他的时候已经跑完了,她很意外的成了女生第一名。
黄河热情的表扬了她“林若同学很不错吗,以前都没发现,原来这么有爆发力,是棵好苗子,以后你就做五班的体育委员吧,你以后可以跟着何勇多锻炼锻炼。”黄河大有把林若培养成另一个何勇的打算,林若一想到自己拥有了那结实的二头肌,一阵恶寒,她急忙扯谎“黄老师,你还是让何勇继续当吧,我有高血压,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黄河明显不信“你糊弄我了,小小年纪哪来的高血压”。林若颤抖着手在口袋里摸索,大口吸气,一字一顿“我、的、药、了”,黄河虽有些狐疑,还是摆摆手让她走了。
林若慢悠悠走远了了,回头没看见黄河,快步向操场另一头的段美美而去。
“吴鹏,你才回国多久,就不知道我的规矩了?你居然拿这种水给我喝,你不知道国内的水准吗?我要是有什么事,你负得起责吗?垃圾”,段美美说完,就把农夫山泉向黑西装丢去。
黑西装不躲不避,瓶子直接打他脑门上了,他也不恼怒,态度依旧恭谨“少爷,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了”。
林若的声音适时响起“黑西装是负不起责,我说黑西装大哥,你也真是的,你干嘛拿给他喝啊,他喝了,要是得了什么梅毒艾滋病,说是喝了你买的水的缘故,你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黑西装满头黑线,小妹妹,你别添乱行吗?
段美美气的包子脸更鼓了,丢下一句话就不屑的走人了“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林若看着算得上落荒而逃的段美美,有些小骄傲“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以后再说我垃圾试试”,黑西装深深看了林若一眼,疾步跟了上去。
“黑西装,我知道你是职责所在,但我还是要劝劝你,你这个奶妈子太尽心尽力了,小心他一辈子要你跟着”。林若果然看见前面的两人齐齐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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