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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的比我好

赵天一个飞跃,滑到了二人身旁“林姐,好玩吧,你刚开始还不想来,你看你现在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林若斜眼去看欧辰,此刻他亦温柔的回望着她,林若心虚的错开眼“赵天,那里都有你,话痨,滑你的冰去!”,“死林若”赵天瘪瘪嘴,又哼了一声,滑远了,林若看着他的背影打趣道“我要是死了,你晚上睡觉可别害怕!”,果然见赵天的身子抖了抖。欧辰温润的语调绵绵“调皮”,鬼使神差,林若向他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林若下意识的动作,二人都被惊住了,还是欧辰率先回神,随即响起爽朗的笑声,他笑得如此开心,林若从未见过,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可爱的林若!”,听着他的话,林若心里甜得开了花。

两人手拉着手,触不及防的,一个人冲了过来,一股大力撞开了两人紧握的手,林若身子旋转了一圈,长发翻飞甩出一个绝美的波浪,脚下溜冰鞋晃荡,她以为自己这一次会摔个狗啃泥,一双微凉的手搂住了她的腰,有力而坚固,一缕飘舞的长发搭在了他光洁的脸颊,黑的空灵,白的耀眼。

他们对望着彼此黝黑的双眸,眼中有着另一人清晰的倒影,他对着她勾­唇­一笑,润物无声“小心”,她缓缓的站直了身,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欧辰”,原来也没有那么难,欧辰看着她微笑着轻轻的应了一声,林若开心的笑了。

溜冰场风云 林子若

( 欧辰把林若散落颊边的几缕秀发,轻轻的顺在耳后,自然优雅,微凉指尖轻刮过耳廓,丝丝清凉渗透心底,每一条脉络下纤细的毛细血管,都震颤着他的清凉。『』林若的大脑,声音此刻都显得多余,她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眼睛几乎麻木,因为她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大多数人所说的,我就是对你有感觉!

欧辰见林若呆呆愣愣的,以为她不舒服,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柔软的发丝,有了一丝淡淡的温情“·怎么了?”,林若直直的唤了一声“欧辰”,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此刻就是地老天荒。欧辰的笑总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冷“你叫着我的名字,却一句话都不说,林若你的心思真难猜,欧辰没有学过心理学,不了解你的所思所想,也不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他觉得很无力,他很笨”。

林若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逼人太灼热,她垂下眼掩住那片氤氲,再抬眼的时候云淡风轻,林若你就是个戏子,你那拙劣的演技,究竟是演给他看,还是演给自己“你想多了,是你的名字太好听了,欧辰欧辰,日月星辰,亘古不变,与天共存,与地偕老,听着就是不一样,越念越顺口。”。欧辰笑笑,颇有些无奈,眼中有莫名的情愫,待林若想要去寻找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林若,你的名字才有意思,若,有种淡淡幽情,浅浅愁思,丝丝缕缕,若即若离,若近似远,若真似假,难以言喻!”。

“若,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这颗心都要因你而跳出胸腔了,你来听听看”,­阴­魂不散的赵天,强把一旁貌似神游的唐歌搂入怀里温存,唐歌使劲掐了一下他的腰,狠狠把他推到一边,赵天吃疼提起体恤,一道红红的指甲印,在腰眼处好不醒目,赵天尖叫连连“死人唐,老子的冰肌玉骨,你陪得起吗?”,唐歌笑得很无害,就差没拉着赵天的手闲话家常了“阿天啊,你来打我好不好?”,如果唐歌脸上的表情可以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欠抽,赵天摸不准唐歌的态度,反而有些缩手缩脚,唐歌手一挥,近视眼还以为他手中拿着苍蝇拍,他不屑的啜笑“­棒­槌”,赵天龇着牙“­色­­色­,(他是不敢这样叫何勇的)我知道你崇拜我很久了,你也不要时刻叫着哥,哥会有负担的。『』”。

滑翔而来的龙韶,如一阵急风刮过,立马把赵天扇了个狗吃屎,赵天的衰样,成功娱乐了大众,赵天翻身爬起,甩头扭腰摆臀,一切动作完毕,也不看人四十五度角望天,临空伸出一指,模样嚣张,口气很冲“我~你妈,孙子,敢撞你爷爷!”。龙韶滑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天啊,脾气见长啊,我喜欢,我陪你睡好了,以解你相思之苦,免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赵天举着的手有些僵硬,好半天才把手放下,双腿有些颤抖,表情木木的,一副任君鱼­肉­,众人同情的望着他,一脸幸灾乐祸。

赵天看着龙韶,心里直打突,好在他反应灵活“韶哥,我错了,我那敢啊,你是风华绝代赛西施,魅力无穷比夏姬,绝­色­倾城胜杨贵妃,我怎么能够,怎么忍心,怎么舍得去亵渎……”赵天本来想好了一堆话,看着龙韶逐渐黑沉的脸,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再也说不下去。

龙韶狂吼,大约是金嗓子吃多了,中气十足“­操­,你居然拿我和杨玉环那胖女人比,你眼瞎了?”,赵天心里诽谤,我还拿你和夏姬那荡­妇­比了,你不知道吧,气死你个文盲“嘿嘿,韶哥,口误,是貂蝉。”。赵天还没弄明白状况,龙韶一顿拳打脚踢“­操­,你他妈说谁是Diao丝了,看老子不揍得你吐丝!”,赵天抱头求饶“韶哥,我错了”,众人唏嘘,自认识赵天以来,他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我错了,简直就是他的座右铭。

“住手”,一声娇呵带着雷霆般的气势,排山倒海般袭来,待龙韶看过来的时候,只见一女孩已经把赵天拉到了身后,她也不看龙韶侧头回看着赵天,语调丝绸般娇媚滑腻“你没事吧?”,女孩穿着纯白­色­休闲服,个子纤细单薄,一阵风都能吹跑,让人无端想要拥住她,齐肩长发乌黑亮丽,­色­泽光鲜,五官清秀可人,眉宇间琐着淡淡愁绪,让人怜惜心疼,赵天见到美女,早忘了东南西北,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没事儿,没事儿”,被龙韶高压力一震,又变得颤颤巍巍,本­性­难移啊!

龙韶此刻的心情是很不爽的,这个女生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即便淡然如林若,初次见面的时候,眼中也有满满的惊艳,而她的眼神似是很不屑,虽然他很讨厌花痴的女生,可他也不能容忍别人彻头彻尾的忽视,不禁对这个小女生好奇起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小丫头,胆子不小吗?我的事你也敢管?趁我还没发怒前,给我滚”,龙韶拔高了音调,语气刻意显得暴躁,女生也不害怕,双眼坚定无畏,黝黑的瞳孔中有光华闪动,牵动着人内心最隐秘的意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连我一块打,让所有人看看,你一个大男生欺负我一个柔弱女生,而我毫无还手之力”。女生很聪明,懂得变通的以己之短,克敌之长,而于龙韶而言,她的那句我不怕你,让他的心跟着颤了一颤,她与表面的柔弱不同,硬气全部长在了骨头里,他对她不禁有些另眼相看。

龙韶的声音恢复成了那绵软的语调“小丫头,我长得这么漂亮,你­干­嘛帮那个丑八怪?”,其实赵天并不丑,还可以说得上俊秀,只是在他龙韶眼中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丑的,或许他没有恶意,也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赵天的眼中有一抹受伤,这也是林若至今不看好他的一个原因,眼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女生漫不经心的上下扫了龙韶一眼,像是估量什么牲口,眼中有深深的嘲讽,咄咄逼人“你漂亮又怎么样?你依然是个男人,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去泰国变­性­做人妖,那不是更得天独厚,也不至于埋没了你的美貌!”,女生美貌二字说得有些玩味,龙韶似笑非笑,他永远戴着这张琉璃面具,心思难辨“丫头,不错,很有胆识,你叫什么名字?”,女生眼中满满的不以为然,像云端的仙子俯视着脚下的凡夫俗子,“想报复我,我穆芸不在乎,”,龙韶笑得很暧昧“丫头,很可以嘛,我记住你了!我是龙韶想必你不会忘记”。

叶知秋上前在龙韶的脸上轻啄了一口,随意潇洒,女生瞳孔瑟缩了一下,叶知秋理也不理,径直看着龙韶“宝贝儿,这个女人我很不喜欢!”,龙韶捧住她的脸,给了她一个法式深吻,叶知秋有些气喘,龙韶打趣“喜欢吗?”,“喜欢”叶知秋没有一丝矫揉造作,自然大气,龙韶笑得很暧昧“那再来一个”,叶知秋没说话主动吻了上去,那女生被搁置一边,她完全愣住了,也没人发现她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几人很自然的围在了一起,某些时候他们真的很默契,唐歌看着冷若冰霜的何勇“阿勇,你说他们像什么?”,何勇脸臭臭的不屑的哼了一声,唐歌见得不到回应,转脸看着林若,林若轻叹“相濡以沫的鱼”,欧辰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何叹气?”,林若很诚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唐歌又开始抬 ...

(头望旋动的彩灯,得出一个结论“过刚易折啊!”。

魅夜 林子若

( 从溜冰场出来,已近六点多了,激烈的运动之后,肚子叫嚣着它的饥渴,直奔附近的丽都饭店,豪华繁复的装饰,奢侈典雅的铺陈,­精­美细腻的餐具,昂贵可口的菜肴,细致谦恭的服务流程,有种坐在云端的飘飘然,总统房的待遇简直就做到了极致,无怪乎那么多人追逐享受着红尘中的繁华富贵。ww

当然龙大少选的地方,肯定非同寻常,够普通家庭一年的买菜钱了,或许是气氛的缘故,也或许是真的太饿,每个人安静的吃着,细嚼慢咽,暖黄的灯光打在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一层贵气。

叶知秋端着一盅雪蛤顿燕窝吃的恣意,她就是懂得犒劳自己,她很会享受,她的优雅随意,继承了她那位高贵端庄的母亲,欧辰夹了一片烤­乳­猪皮给林若,吃起来油腻腻的,林若看着微笑的欧辰,忍住想要吐的感觉,拼命往下咽,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我­操­,装逼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几人好似农奴听到了解放宣言,翻身当家作主,少了些束缚,多了些随­性­,赵天大口吃喝,一边呢喃“靠,有线人也不怎么样嘛,装得二五八万的,要讲什么风度,气质,涵养,束手束脚的,那有我们自在潇洒,想咂嘴就咂嘴,想打嗝就打嗝,想放屁就放屁,”,一个饱嗝,附送一个响声震天的丑屁。

除了何勇欧辰比较淡定外,其他人捂住口鼻,一手抓起筷子直接扔赵天脸上,幸好没人扔刀叉,几个声音交错响起“­操­,给老子滚出去”,“靠,你去吃屎”,“阿天啊,你影响我的食欲了”,“赵天,要不要我给你打电话疯人院”,赵天迅速钻到桌子底下躲避,能屈能伸,任你在外面天翻地覆,就是不出来。龙韶气急败坏,也钻了进去,扯住赵天耳朵,把他拽了出来,赵天求饶“韶哥,轻点轻点,耳朵好痛,要给你揪掉了,”,龙韶怒目而视“刚好,炒一盘红烧猪耳朵”,赵天哀叫仿佛死了亲娘“救命啊”!叶知秋直接给了他一掌,学着韩剧男主角,眼神冷漠“吵死了”,唐歌悲哀的看着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天咆哮“死人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乐了?”,唐歌耸耸肩“你不知道吗,我近视”,赵天绝望闭眼。ww

几个漂亮的服务美眉,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客人,标准八颗露齿,笑得看得到牙龈,专业快速的收拾好餐筷换上,井井有条,欧辰何勇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为什么我会认识这些人,林若乖巧的站在一边看猴戏。

林若 坐在魅夜大厅拐角的沙发上,看一众红男绿女,群魔乱舞,放纵狂欢着,靡靡之音和着堕落的节拍,每个人脸上有着扭曲的笑容,yu 望的眼,追逐着身体的极限刺激,脱去白天文明的外衣,化身漆黑森林原始的牲畜,叫嚣着,张狂着,唤呼着,野­性­毁灭纵yu 。

赵天拉着唐歌几人跳舞去了,龙韶叶知秋翘着腿,优雅的喝着辛辣的洋酒,没有一丝少年应有的稚气,动作完美得如出一辙,晃荡的金­色­液体流泻着的又是谁的心事,叶知秋信手点燃一支烟,捻在指尖姿态娴熟的吞云吐雾,寥寥白烟一圈一圈,卷不走莫名的忧愁,几年了叶知秋没再抽过烟,龙韶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一眼不发。

林若喝着冰水,有些不耐烦,她看着低头慢慢品酒的欧辰,他的脸上既无享受也无排斥,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喜欢那种放纵堕落的kuai 感,有一种悲伤的味道萦绕上她的心,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身体隐在­阴­影里,光点闪烁间是一张破碎的脸,表情悲凉得骇人。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我不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的jinv”,一对男女纠缠着到了他们附近,打破了此处悲哀的静谧,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纤弱的少女,紧箍着少女细腰的右手,虎口处一只咆哮的苍狼,像众人嘶吼着,男人左手惬意的托着一杯红酒,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不怀好意的望着她,尽是兴味,像是逗弄可爱的小猫小狗。

“放开你,我怎么舍得,你这么可爱,哥哥还要好好爱你了”,男人说的很暧昧,温热的鼻息喷在少女的耳边,少女不禁红了脸,极力挣扎,身子终于得已挣脱,一只手狠狠的甩了男人一耳光,声音之响亮,震惊全场,语气异常愤怒“你这个禽兽听不懂人话吗?我不是jinv小姐,你找错人了,恕我不能奉陪”。男人一把狠狠砸碎了红酒杯,玻璃渣飞溅,带着决绝的姿态,疯狂的人群清醒了几分。

男人表情邪恶狰狞,兴致勃勃也变成了暴虐­阴­恨,大手直接掐住了少女的脖子“贱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居然敢打我,我他妈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打,我要你好看”。周围的人看着热闹,没人帮助这个无辜的少女,这些戏码每天都在上眼,早已是司空见惯,一时窃语纷纷,这个年轻的男人,是本市最大的珠宝商,没人知道他的背景来历,他行事果敢狠辣,短短几年就在青川呼风唤雨,私生活糜烂放dong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最爱玩弄中学生,毁在他手里的少女不在少数。

穆芸的脖子都快被弄断了,此刻她呼吸急促,柔软的双手无力的捶打着男人,像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真的掐死她,男人看着少女做着垂死挣扎,表情嗜血,她是真的害怕了,有一滴泪顺势滑落,可惜换不来这个男人一丝怜香惜玉之心。

“雷公子”,慵懒无邪的声音响起,雷诺抬眼看着从沙发­阴­影里走出来的少年,有一瞬间的疑惑“龙少”,上流社会的人互相认识并不稀奇,龙韶走上前,好似多年老友重逢,笑眯眯的开了口“雷公子,这个女人不懂事,但他是我的女人,你能否卖我个面子?”,虽是疑问却有不容置疑的强势,林若担心的扫了眼,吸着烟仿若未觉的叶知秋。

雷诺挑了挑眉,有些意兴阑珊“那我的面子,可要保不住了”,龙韶状似在讨论天气“那好办,你扇回来就成了”,穆芸不可置信的看着龙韶,雷诺有些玩味“龙少,果然是爽快人”,本来剑拔弩张的情况,仿若两个男人的消遣,雷诺把穆芸甩到了地上,好似丢弃一件恶心的垃圾,穆芸抚着嗓子拼命咳嗽,仿佛要把肺叶咳出来,从舞池回来的唐歌扶起了她,只听雷诺的声音传来带着某种恩赦,“算了,我雷诺今天交龙少你这个朋友”。“雷公子,太客气了”,龙韶接过侍者端来的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雷诺,雷诺爽快接过,两人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客气了一番,雷诺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安静的林若,她的脸隐在­阴­影里,不胜清明,有一层朦胧的诱­色­,她的身上有淡淡风的气息,吹来了缕缕幽兰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他不自觉的靠近,用了平生想象不到的温柔语调“美女,我追你好不好?”,如果雷诺是本­性­难移,那林若的回答堪称意想不到“好啊”。

林若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欧辰“亲爱的,你嫌弃我是个变­性­人,你看,现在有这么英俊多金的男人追求我,你后悔去吧,我不要你了”,欧辰配合的一脸懊恼悔恨,雷诺被雷的外焦里­嫩­,很识趣的离开了,­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他的背 ...

(影真的很潇洒,众人忍俊不禁。

穆芸看着唐歌,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谢谢你”,唐歌很不争气的红了脸“穆同学,你太客气了,我什么都没做”,这绝对是大实话,龙韶不屑的哼了一声“丫头,别不食好歹,是我救了你”,穆芸也不看他,眼神轻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龙韶本以为这丫头会对自己感激涕零,没想到还是一副目中无人,气不打一处来。

叶知秋一根接着一根抽,地上落难了厚厚的铅灰,也不说话表情藏在烟幕里,林若抢过她的烟,放在嘴边吸了两口,呛得直咳嗽,叶知秋夺过烟甩在地上踩灭了“女人,作死啊”,林若表情讪讪“又辣又苦,你不难受啊?”,叶知秋苦笑“习惯了”,这么久都没抽了,能习惯?

欧辰几人都被拉去跳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没有影响众人的好心情,连穆芸都被唐歌拉走了,叶知秋林若看着ji情狂欢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这么快乐,仿佛过了很久,叶知秋的声音轻轻飘来“矫情”,林若脱口而出“龙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人人都要待见他,只有你稀罕他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林若觉得穆芸的行为无可厚非,叶知秋很平静“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若也很笃定“你太多心了”,讨论最后不了了之,这本来就是无解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子若

( 欧辰把林若拉出了魅夜,路口的街灯有些昏暗,拉长了稀稀拉拉的人影,风动影摇,脸上凉津津的,唯有相牵的手有着炙热的温度,灼烧着一颗心。『』

欧辰摆着一张臭脸,林若心想,你刚刚跳的可奔放了,我招你碍你了,这会儿甩脸子给谁看?莫不是刚刚拉他做挡箭牌他生气了,他不是很配合的吗,原来是秋后算账,他这样的人,怎么受得了被别人戏弄,林若自嘲你没那资格。

林若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了他的手,眯眼看着天空上黯淡的残星“你拉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多玩会儿?不是挺高兴的吗?”,一腔问话不自觉有了几分酸意,林若你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洒脱。欧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有了几分隐晦的纠结“林若,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不适合你”,林若挑眉想也不想,反­唇­相讥“这个地方就适合你欧辰吗?”。欧辰淡然的脸,有了一丝碎纹“你是个女孩子,不能够任­性­,还有那个雷诺,不要去招惹他,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代价你是付不起的!”。

林若徒然变了脸­色­,体内暴躁的血液,叫嚣着想要撕碎他“欧辰,你什么意思?你大可说得直白点,何必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想说,我勾引他吗,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这么好的手段,而且对象还是一个老男人,究竟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

欧辰站在客观的角度,不禁都想给雷诺分辨几句,他也就二十七八岁,那里就是老男人了,他还是忍住了“你看你,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三年了,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变,那里像个淑女?”,他没有想到,无心的话语说中了林若的软肋,她为了能变成他喜欢的那类型女孩儿,改变了自己,她承认有些东西真的是天生的,根本没有办法,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分柔顺乖巧,这一切到头来成了他取笑嘲讽自己的理由,林若红了眼凉了心。ww

林若吼道“我就是这样的人,粗俗无礼,脾气暴躁,也学不来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你要看我不顺眼,就给我滚”,欧辰有些头疼,他果然不擅长与女孩子沟通,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发怒的美女,有些可怜的示好“林若,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没那意思”,林若觉得他就是在变相的指责自己,更是恼怒“欧辰,我就是不讲道理,那又怎么样?想听好话,就去找那些对你千依百顺的乖宝宝,对你唯命是从,你叫她往东绝不敢往西,人家现在就在家里等着你了”。

欧辰的脸­色­­阴­晴不定,也只有林若,能够摧毁他脸上那一层淡漠疏离的寒冰“林若,你越说越离谱了,究竟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在又在想些什么?你话里有话,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为我拈酸吃醋吗?”。他终于说出来了,无所顾忌的说出来了,他一直觉得林若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躲躲闪闪,明亮的双眼望着他,又充满希冀渴望,还有若有若无的悲伤。

林若微张着嘴,说不出话,不知道此刻内心是欢欣还是紧张,她的脑子由愤怒不甘,演变成更深的混乱,呆呆的看着微笑的欧辰,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本能的否认“我,我才不喜欢你”。欧辰狡黠一笑,整张脸演绎着璀璨的风华“我说过你喜欢我吗?看来是真的了,我很喜欢”,喜欢什么?喜欢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还是你?

欧辰把还在震惊中的林若紧紧圈在怀里,霸道而不失温柔,男­性­胸膛怦怦有力的跳动声,扑面而来栀子花的淡雅香气,恬淡清爽的男子呼吸,温暖舒适的怀抱,太快了,也太美好,林若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没有了反应,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世界沉于黑寂,只剩下两颗彼此靠拢的心灵,每一个起伏波动,都能感觉到灵魂的颤抖。

欧辰在林若光洁的额头,印上轻轻的一个吻,­干­净到不染一丝渣滓,仿佛一个烙印,许下今生的牵绊,那几不可察的一点热度,在润泽的­唇­瓣,与额头轻轻的一个碰触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觉浑身燥热,目眩神迷。林若低着头垂下眼,不敢看他,她想她的脸应该是红透了,遗憾的是她不知道欧辰此刻脸上是何表情,明明抬眼就可以看到,她硬是没有去看。

欧辰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挠痒痒似的,麻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林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欧辰有些挫败的嘟囔“原来我们都是笨蛋”,彼此试探辗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恐怕已经说不清楚了。

林若软绵绵的,随时有可能晕倒,这不是夸张,如果你默默喜欢了一个人很久,当有一天一切明了的时候,而且是你不抱有任何期望的那一刻,你也会是这样,像是一个脱离意识的木偶,只能随着引线而摆动。欧辰看着她,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林若,很傻气也很可爱,微笑爬满了他的脸,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发酵,慢慢浸渍膨胀,又像是朝阳东升,华光初照,一片暖洋洋。

欧辰把林若拉去了一家咖啡店,他自己点了一杯蓝山,林若要了杯拿铁,苦涩中带点甜,让人的意识有所回升,脑子也跟着活泛了起来,林若终于可以思考了,最初的惊讶震憾已过,此刻只有羞怯甜蜜。

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夜中的城市,灯红酒绿,浮华喧嚣,纸醉金迷,这一刻也可以变得这样平静安宁,或许正是心境的变化,连客观的存在也可以变得不那么存在客观。

欧辰的脸上有了几丝可疑的红晕,有些不自然“我也不知道,谈恋爱要­干­些什么?我看电视上,情侣很多时候都会喝喝咖啡什么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的话愉悦了林若,至少说明他跟那个屈瑶没关系,而且他也是第一次。

“欧辰,我挺喜欢这里的氛围,很安静很浪漫很有情调,很适合我们” 林若有些口不择言了,她的笑容很明媚,见此欧辰彻底放下了心“你喜欢就好”。

大概是第一次约会的缘故,两人都有些局促紧张,一方又不擅言辞,几乎没什么话说,一个劲儿的喝着苦咖啡,彼此凝视没有任何语言,却并不觉得呆板无趣,透过含笑的双眸,可以看到羞涩的爱意,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走了,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快乐得好像飞到了天上,这就是年少时的爱情,回忆起来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快乐。

你娶我当老婆 林子若

( 从咖啡店出来,林若坚持走在欧辰的后面,三步之遥,不远不近,欧辰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心想她或许是脸皮薄吧,而对于林若来说,她习惯了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想像着他脸上的神情,猜测着他的心思,很奇怪,有些事有些人根本无法解释。ww

乘车 到了家门口,一道短短的路,林若频频回头,温柔注视着她的欧辰,始终如一,林若的嘴角一直高高的扬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换你来看我的背影。“林若,早点睡觉,不要熬夜”,听到欧辰关心体贴的话语,林若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了回去,撞进了欧辰的怀里,好似一股强劲的飓风,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欧辰哑然失笑。

如果说刚挑明的那一刻,她是不知所措的,此刻她感动的想要流泪,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这样拥抱着他,流下了一行清泪,听人说,每一段感情都是来之不易的,且行且珍惜,不是你年纪小,你就有资格去浪费,不论是什么东西,一个人能拥有的都是有限的,当你想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欧辰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肩头,湿湿的凉凉的,他捧起林若的脸,她居然哭了,眼睛有些红,声音有着一丝嘶哑的焦急“怎么哭了?你不高兴吗?是怕大人知道?还是你后悔了?”。林若摇着头,哭过有了些鼻音,瓮声瓮气的“不是,我是太高兴了,你没听说过吗,有时候情感太强烈,喜怒哀乐,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述说,眼泪就是最好的排泄口。『』”。欧辰用手轻轻擦去了她的泪,有些心疼“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道理,想来都是胡说八道,我不要你哭,我要你笑,天天开开心心的”。

林若果然破涕为笑“见识浅陋了吧,你不知道的可多了,我就不跟你一一列举了,免得打击到你了,白白毁了祖国一棵­嫩­苗”,欧辰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脸上,看着她为自己流泪,为自己微笑,想来爱情就是这样,没有理智甚至是毫无章法“得,就你见多识广,聪明伶俐,我就是一个大笨蛋,没有比我更笨的人了”,林若从未见过妄自菲薄,低头妥协的欧辰,他如果不是喜欢自己,何必如此,只有是你爱的人才肯迁就纵容,因为在乎“知道就好,我这么美丽可爱,追我的人可多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对我,不然我就甩了你”。

欧辰像个小孩子一样,睁大无辜的双眼,水雾腾腾,小心翼翼的讨好“小林姐姐,我一定对你好,把好吃的给你吃,好玩的给你玩,你骂我绝不还嘴,你打我绝不还手,你不要不理我,我长大了,给你买漂亮衣服,还要娶你做老婆,不然我就哭给你看”,说完假模假样的挤泪,逗得林若哈哈大笑,差点笑出了泪,欧辰含笑看着她,玩笑般的话语,比誓言轻,比谎话重,听的人最容易当真。

林若看着欧辰,仿佛要把他看穿,欧辰亦不躲闪,目光坦荡直率,像三月的晨露,明亮皎洁“欧辰,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杀了你!”“好狠”欧辰低头闷笑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平静无波“好,我等着”。

回到家里,洗去一身疲惫,林若把自己扔在床上,闭上眼,明明觉得累,却就是睡不着,意识仿佛长了脚,爬满了全身,不得消停。那些画面,那些语言,在眼里,在耳中,在脑里,一遍遍重复,一遍遍述说,来肯定,来确认,真的怀疑器官已经不起作用了,才会这样反反复复。

捻开床头的台灯,氤氲的暖黄光线,洒在脸上,看得见笑容的纹路,远远的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了烛火,和谐迷离得就像一个虚拟易碎的梦境,连窗外的一抹月光也变得黯淡。林若翻出一个浅黄­色­皮面的本子,开始记录她此刻的心情,她要把他与她的每一个经历都写下来,人的记忆会衰退,心情会改变,累了老了,拿出来看一看,是要证明什么,还是简单的怀恋,谁又说得清了。

夜很静,只听到落笔声沙沙,连人的呼吸都平缓了不少,一行行端正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

欧辰,你现在睡着了吗?还是跟我一样难以入眠,你或许在床上辗转反侧,或许站在窗前望月思念,或许只是坐在床头微笑,你看只是分开这么一小会儿,我就已经在想你了。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像其他人一样,刚开始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直至平平淡淡,到最后彼此憎恶厌倦,你该又要笑我了,我总是想的太多,也这样敏感,大约是太美好了,让人无端忧虑,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患得患失吧!

你肯定不知道,在魅夜的时候,你优雅品酒的样子,纵情跳舞的样子,很迷人,那样的你对我来说太陌生,仿佛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你,那样的你也太蛊惑人心,那些小姑娘眼睛都落在你身上了,我嫉妒了,比起她们我是这样呆板无趣。

雷诺说追求我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竟有了一丝报复般的快感,我在赌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虽然你很配合的表现出一副追悔莫及,可我感觉你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我虽然看不明白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可也好过这样不死不活。你不懂我的恐惧,我讨厌我的爱情变得卑微,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太卑微,所以才格外抗拒,那种感觉让我害怕。

没有想到的是,你也是喜欢我的,我不敢想象,脑子都是多余的,我多么希望,你喜欢上我的时间,跟我喜欢上你一样久,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了,至少现在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公平的爱恋。你玩笑说以后要娶我做老婆,我知道,那可能只是一时的欢娱,产生的一个玩笑,可我把它当了真,只有一个声音响彻心底,你要娶我当老婆,我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无法形容,这就是文字的悲哀,但我很坚定,我会等着你来娶我。

思想的碰撞

( 林若出了门打车直奔梦翔图书馆,穿着白­色­体恤衫的欧辰在门口焦急的张望,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但脸上不见丝毫的不耐烦。『』林若有些抱歉,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欧辰回头就看到了笑的很讨好的林若,他拉着她的手,语气温和没有一丝责备“林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

林若很无所谓的口气“我妈知道我谈恋爱了,跟我谈话了”,欧辰一惊,脸上有些错愕,转而又想到林若的处境为她揪心,话语中有淡淡的自责“对不起,你肯定受罚了吧”。林若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没有,你想多了,我妈让我自己决定”,欧辰有些愣怔,他想到了种种不好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个,林若看到了他的疑惑,耐心向他解释。

林若跟他复述着邓兰说过的话,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整个过程他由揪心到释然,林若仿佛看到了自己当时情绪的变化,林若先前的顾虑一扫而空,一颗心踏实而平静,妈,他绝对不会让我失望。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欧辰低着头垂眼看着­干­净的地面,他慢慢微笑着抬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着,欧辰好听的声音响起“林若,你妈妈真了不起”,他的话语很诚挚,没有一点恭维敷衍的味道“我懂了,林若,让我再抱你一次,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了?”。

欧辰手一用力把林若拉进了怀里,林若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贪恋的享受着此刻属于他们彼此的甜蜜,空气似乎有点沉重,有一种叫伤感的情绪缭绕他们的心头,但更多的却是他们对未来坚定的信念,他们是如此执着,不可预知的却是命运。ww

在外国文学架上,很自然的,两只手心有默契的靠拢了,林若抽出了小仲马的《茶花女》,欧辰取出了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欧辰有些兴奋的晃悠着手中的书,再看了眼林若手中的那本“你看,我们两多合拍,看的书都是两父子写的”,林若眉眼有些淡淡的,没有欧辰想象中的欢欣。

欧辰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林若好似在想着什么有些忧郁“我不喜欢那个结局”,欧辰以为林若是指玛格丽特最后的死亡,微笑着开解“玛格丽特是圣女式的死亡,她的灵魂得到了解脱,而且阿尔芒将永远爱着她,她获得了永恒的爱情”。林若不禁唏嘘“玛格丽特的死让人难过同情,但基督山伯爵的结局让人难受,或许你们觉得那是快意恩仇,我总觉得不应该是那样”。

“说说看”,欧辰明显来了兴致挑眉等着林若继续说下去,林若也不含糊“梅瑟苔丝是伯爵的初恋,也是他一辈子的心痛,最后也因为她而选择了宽恕,放过了他的仇人,感觉他是这么爱她,梅瑟苔丝也一直爱着伯爵,为什么最后他带着他的养女海黛远走高飞?那他以前受的那些折磨又算什么?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爱她,他才放手的那么­干­脆,留下梅瑟苔丝受着无尽的煎熬,或者是伯爵太自私,他还是爱着她的,但他不愿面对过去的伤害痛苦,所以这么决绝。”。

林若见欧辰皱眉思索,继续说下去“很多时候,我会拿它与《牛虻》比较,当然我知道这两本书没有可比­性­,但我觉得亚瑟与伯爵很像,一个被信任的人出卖,一个被好朋友陷害,琼玛是亚瑟爱慕的暗恋对象,梅瑟苔丝是与伯爵相爱的未婚妻,难道不应该伯爵的感情更强烈吗?亚瑟伯爵都过了十几年地狱般的日子,归来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同样的耀眼夺目,身边都有了年轻貌美的女孩,可亚瑟一生只钟爱一人,他放弃了那个疯狂爱着他的吉普赛女郎吉达”。

林若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而伯爵的做法我不能理解,他明明无情偏做着旧情难断的样子,他好似大度的把钱财留给苔丝,不过是让自己好过点,而且他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在变相的报复那个可怜的女人,让她一辈子自责痛苦。”。

欧辰凝视着表情有些纠结的林若,他听的很认真,一直没有Сhā话打断过,林若说完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你也知道,伯爵与牛虻所处的环境并不相同,在伯爵还是唐泰斯的时候,他有着美丽的未婚妻,要好的朋友,简单快乐的生活,他很幸福也很知足,后来他被陷害打入黑牢,过了14年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他也差点死了,如果不是偶然的机遇不会有后面的伯爵,他从巨大的幸福到巨大的不幸,支撑他活下去的已经不是简单的爱了,而是刻骨的恨,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复仇,他带着撕毁一切的决心,他的感情早已不再纯粹。而牛虻他是在信任的人诱骗下说出了秘密,导致他与战友被捕,他被所有人误解,同时得知他所尊敬的人是他亲生父亲,他被崇仰的人所欺骗,一连串的打击,使他陷入极度痛苦绝望的境地,后来他伪装成自杀流浪到南美洲,过了13年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他是自责而痛苦的,同时他是不甘心而悔恨的,他磨炼着自己的那颗心,变得坚强冷酷。他与伯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人为不可抗拒的迫害,一个是自我的放逐流浪,他们的爱恨都夹杂着太多其它,而他们活着的目的也不一样,一个是复仇者,一个是革命战士”。

林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欧辰继续“我更相信牛虻身上的光明让他始终渴望着美好,他的心灵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所以他爱得固执忘我,而伯爵内心太黑暗,那份爱也已经苍白无力,现实也早已是物是人非,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期待,他虽有巨大的财富,可他真正拥有的太少,所以他选择了温柔可人的海黛,他有的也仅此而已,他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那是生活亏欠他的。”。

林若不服气的扁扁嘴“不管你怎么说,你否认不了梅瑟苔丝因他而凄凉悲惨的现状,而伯爵的确变了心,只有亚瑟始终如一”,欧辰无奈抿嘴“人生无常,爱情有时候本就如此,就像张爱玲所说的‘真正的暗恋是一辈子的事’,所以牛虻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

“你们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辈子记在心里不死不休”,林若一下子激动起来,把书大力地掷在书柜上,伴随着林若气愤的咆哮声一起,在安静的图书馆显得格外突兀,欧辰吓了一跳,他把两本书放回原位,拉着林若急匆匆走了出去,面­色­有些尴尬看也不看不依不饶的林若。

那些日子

( 一出图书馆林若就甩开了欧辰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恨“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很讨厌,我们现在要保持纯洁的友谊”,欧辰很是头疼,她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语气也有了一丝僵硬“林若,好端端的,你又怎么不高兴了?”。ww

陷入恋爱中的女生总是敏感又多疑,只因为太在乎,很多时候都显得有些神经质,只不过是希望男生能哄一下她。她们脑中有一个固定模式,如果对方真的喜欢自己,会放低姿态迁就自己,男生本来就应该无下限的包容,殊不知感情的世界,没有所谓的男女区别对待,只有爱与不爱。

林若心想自己不过是发发小牢­骚­,又没怎么样,这样他都没有耐心,而且听他刚刚的意思,他应该是那种对初恋念念不忘的人,这不是自己最欣赏的吗?很可笑的是那个人并不是自己,究竟是李月还是屈瑶了?他到底是痴情还是多情了?她不禁对那遥远的未来充满伤悲。

欧辰见沉默不语的林若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瞬间心慌了,他有些茫然,这是为什么?他不懂,难道爱情真如大多数人所说的,它是所有情感中人们最向往,也是最不相信的。他不信“林若,别怄气了,有什么说给我听好吗?你知道我脑子笨,还是我说错话了?”。

不管是女孩儿还是女人,最打动她们的不是男人的甜言蜜语,而是他们近似自我贬低的温言软语,或许正是因为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才会让另一半找到平衡点吧。ww

林若的心早软了,只要看到他无助的眼神,听到他讨好的话语,她什么心思都会退到次要位置,她的情绪也变得格外平静“没事,你不知道,我这人有时候看了一本书很久走不出来,老是分不清现实跟虚幻。”。欧辰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可以放出来喘口气了“你太……”欧辰想了一下“你太感­性­了,书里的人都是作者想出来的,可以拿来思考,但千万不要当真,要不然太傻了,知道了吗?”。

“恩,知道了”,林若甜甜一笑,挺享受这种被人管的感觉,有点像狗血的言情小说里的戏码。欧辰抬了抬手腕“现在 11点多了,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你肯定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欧辰特别绅士的询问林若,林若想也不想的随口答道“随便,我听你的”,林若这种夫唱­妇­随的态度,一般人非给弄得大男人思想膨胀,幸好对方是恬淡的欧辰,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只有着一种信念般的坚定“好,跟着我,我带你去”。

欧辰在前面静静的走着,林若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们一起走过繁华嘈杂的街道,穿过人潮拥挤的斑马线,他们没有太多的语言,却也不显得疏离,只要一个关心的眼神,他们都能美上半天。有时候想想,他们俩人的爱情真的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没有那么热情也没有那么澎湃,不是不够强烈,或许是没有到爆发的时刻。

林若跟在欧辰后面,也没注意周围的环境,她只是习惯­性­的向前伸出脚,欧辰的目的地就是她的目的地。当欧辰停下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吃了一惊,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就恢复了自然。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平民窟,房屋只是简单搭起来的破木板,风一吹就听得到木料晃动发出的吱吱声,小小的一间间房子,横七竖八的交错着,一户挨着一户,密密麻麻的杂乱无章,就像一个个顽固可怕的毒瘤。这种丑陋的面目,看得人­肉­紧,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欧辰平静无波的脸在这个地方,染上了一层悲天悯人的慈悲,他了解林若心中的疑惑,她虽然没有问但并不代表她就无所谓,欧辰有些困难的开了口“林若,对不起,我失言了,说了带你去好好吃一顿,一时没忍住,居然擅自做主把你带到了这儿,也没顾及你的感受,希望你别介意。”。

林若本来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看着满目疮痍,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那客套的几句说词“没事儿,我们俩这么熟了,你用的着跟我客气。”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忽然有些明白了,她很自然的补充“你带我来这儿,肯定有你的原因”。

欧辰看着林若满眼的信任,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居然久久的沉浸在无谓的伤感中而不能自拔,缺少了一些男儿的胸襟气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林若“走,进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熟门熟路,就跟回自个儿家似的。

林若先是疑惑,明白过来后也快步跟了上去,他们走去了靠近水泥路的一家,欧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去了,林若索­性­也不再拘礼,不请自进。

那是一间大约四十平米的小屋,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底,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硬板床,除了这些里面什么都没有,窗台处摆放着一个煤气炉,看样子是很久没用过了,上面已经是铁锈斑斑。整个房子透着一股衰败陈旧的气息,让人无端觉得沉重压抑,林若极力压制着那股说不清的烦躁愁闷,力求表现得自然大方。

欧辰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人,显然他要找的人不在这儿,他有点失落,但马上就调整好了,他和林若一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欧辰仔细摘弄着桌子上的菜心,林若在一旁帮手,她想他们就像一对婚后平凡的夫妻。

就在这里,林若听到了一个关于这间屋子主人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对与错的故事,简单到三两句话就能概括,欧辰是笑着讲出来的,林若的心情却难以言喻。似乎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小会儿,林若始终保持缄默,这里果然是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林若端坐一旁,欧辰忙前忙后,他简单的弄了个两菜一汤,林若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一生那么漫长。吃饭的时候,欧辰一直给她夹着菜,自己都没怎么吃,林若小口小口的吃着,这是她有史以来吃饭速度最慢的一次,席间两人都很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这个暑夏直至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没有再牵手拥抱,这一切都交付了想象,大抵最美不过情怀。

新学期新气象

( “现在的初中生真是牛气得很,上个学还带着­奶­妈子了,后勤部队倒是给力!”,叶知秋一如既往的辛辣讽刺,半点不留情面。『』

林若看着校门口从加长林肯下来的小男孩儿,后面有一个穿着劲酷西装的霸气男人给他拎着书包,怎么看也跟­奶­妈没有半毛钱关系,看那恭敬的神情倒像是个保镖。林若慢悠悠的纠正“你幼稚园来的,男女都分不清”。

叶知秋瞪眼,没好气“死女人,你少找茬,我这么说还是客气的,你看那小屁孩儿,一副没断­奶­的怂样,走个路都一步三晃的,骨头软是怎的?指不定上着课,就哭爹喊娘的”。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我一看你那样子就忍不住,你是不洗嘴巴怎么的?说出口的话,方圆三里都能闻见臭气,人家一可爱小男生招你惹你了,你就这么刻薄,你是嫉妒人家比你小比你可爱吧?你都这么老了,内心居然还如此猥琐变态,你只长个儿不长脑的?你也该拿出个学姐的样子来,免得流氓说你没文化!”。林若长辈似的语重心长。

叶知秋一两句愤慨,引得林若一席长篇大论,她狠狠瞪着林若,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

“你瞪眼太频繁了,早晚变成张瞪眼(张飞)”,林若一锤定音结束了纷争,她心里窃喜,叶知秋啊叶知秋,你就是太要脸了(臭美),注定你成为不了我的对手,叶知秋果然闭嘴敛了情绪,默默跟在林若身后。

高中教学楼离大门口进,左右各两栋,没办法,高中人数太多了,一个年级就有三十几个班。没一会儿两人就在右边第一栋的底层找到了五班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来的都差不多了,大多是生面孔,坐在后面的贱客党已经在振臂高呼了,很是自来熟,林若两人没啥悬念的与他们坐在了一起。

高中部教室的档次不是初中能比的,就是桌椅就能甩初中部好几条街,全部都是小巧­精­致的雕花铁桌椅,这要感谢‘青川帝国’的董事长高云翔先生,从教学设备到教学楼都是他捐赠的,传言他的儿子特别喜爱雕花­精­致的铁质桌椅,所以如此不符合学校风格的­精­细桌椅会出现在教室里。

高中一个班有五十人左右,座位则是竖行三二三的排列,林若几人在左边一列的第六排,赵天唐歌何勇自觉的坐在前面一排。

叶知秋看着右边空着的位子,不禁皱了下眉,但很快她就掩饰住了,林若看见了也没点破她。ww林若没话找话“秋,你看班上好多帅哥了,中间第二排戴眼镜的那个,看着很斯文了”。

“女人,你就这眼光,看着跟暴眼龙似的”,叶知秋扫了一眼,很是不屑。

“就你眼光好行了吧”,林若看她心情不好,不忍打击,难得服软。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叶知秋夸张的话语再配合夸张的大笑,一瞬间,林若觉得叶知秋被赵天上身了。

万众瞩目下,班主任终于隆重登场了,钟为民把腋下夹着的两本厚厚的教学参考书放在了讲桌上,她大约四十左右,穿着古板保守,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银边眼镜,看起来有些过时,玻璃片也很厚,想见度数很高,怀疑是老花镜,她为人很严肃,不苟言笑。当然任何人在五班这个地方,最后都不免改变。

她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学生,好像很满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浅笑“同学们应该都到齐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钟,名为民,衷心为民的意思”。想象得到底下学生的哄笑声口哨声,她轻轻咳了咳嗓子,下面安静了一些。

“等一下每个人都作一个自我介绍,我现在要隆重给你们介绍两位同学,他们很优秀,你们要像他们多多学习”钟为民热情洋溢,底下一片不满声。

“切,有什么了不起”

“成绩好有屁用,只会读书的傻叉”

“靠,也不见得有多好,要不然怎么不去特优班?反而跑到五班来了”

“说不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很激动,请大家热烈欢迎十三中中考第一名的穆芸同学”。

全场沸腾了,大家虽说是在普通班,但好歹也是考上来的,乍然听到这个第一名还是很不是滋味的,嫉妒又羡慕。林若叶知秋彼此对望一眼,不会是那个穆芸吧?何勇没有表情,正所谓没有表情就是表情,唐歌赵天则是大大的惊喜。

穆芸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柔柔弱弱的外表,娇小玲珑的身材,清秀可人的样貌,讲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同学们好,我是来自十三中的穆芸,我那个第一名纯粹是运气,其实我很笨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我很高兴认识在座诸位,并有幸成为五班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以后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吧!”。男生们看得双眼呈星星状,自发鼓起了掌,女生们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做作”。

“穆同学太谦虚了,你去找位子坐下吧”,钟为民满脸欣慰,穆芸羞怯的一笑“谢谢老师”,全班男生心都酥了。

穆芸走到了叶知秋旁边,很是客气的询问“同学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

“中间那么多空位,你偏要坐这里”叶知秋轻蹙了一下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

“对不起,我……那个……”穆芸也不知是给急的还是羞的,有些语无伦次,眼睛里有了薄薄一层水雾,当真是我见犹怜,男生们都用吃人的眼神瞪着叶知秋。

“我靠,你不是很硬气吗?怎么?我说两句就委屈了,装给谁看了?”叶知秋也不看她,怒瞪着一帮男生,大有­干­一架的阵势。

“穆芸,你坐我这儿吧,那里有人了”,唐歌起身让座,穆芸低声道了谢,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了,唐歌则大大方方去了中间的第六排,也算与贱客党紧邻。

“有鬼”叶知秋不屑的讽声。

“还有一位同学就更了不起了,他从小生活在美国,他这次回国参加了中考,他是整个青川市的第一名,而且他只有12岁,他就是天才神童段美美,大家鼓掌欢迎”,钟为民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激动骄傲。

全班学生都给震住了,脸上有着深深的不可置信,两眼僵直,嘴巴呈惊愕状,12岁的跨年级天才神童居然来了五班。钟为民见一帮惊傻的学生没有任何表示,她带头鼓起了掌,顿时掌声响成一片,同时还有学生的古怪的欢呼声。

“童子,童子”

“美美大神”

“小美美”

众人兴奋了半天,门口毫无动情,钟为民有些奇怪,她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动静,心想好大的架子,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有人进来了,只是……

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黑西装,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小小的书包,与他的体型很不相配,钟为民和全班学生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难道是外国的面包吃多了,身体都发胀了?

“你好,钟主任”黑西装看着惊愣的班主任,率先开了口。

“你好,我现在还不是主任,虽然我有参加竞选”,钟 ...

(为民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

“钟班主任”黑西装面无表情,钟为民尴尬的咳了两声,学生笑得抽筋,疑是癫痫病发作。

黑西装径直走到了中间第六排,上下扫描了唐歌一番,不像看人倒像看什么物品,好在唐歌也不在意。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块宝蓝­色­的方巾,把桌椅挨着擦了一遍,完事后把背上的书包塞进了抽屉里,他也不坐,斜站在一旁,看得一群人一愣一愣的,摸不着头脑。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一个小男生进来了,钟为民恍然大悟“你才是段美美?”

段美美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嫌恶,他很不耐烦的瞄了眼钟为民“你也就这点觉悟,怪不得这么老了,还只是个班主任,中国人素质低,完全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不少人心里诽谤,小子,你太嚣张了,你不是中国人啊?还没等钟为民那口气缓过来,段美美再接再厉“还有,请你记住了,不要叫我的名字,校长没跟你说吗,任何人不能叫我的名字,而且我学习一切随意,任何老师都不能管我。do you understand?”。

连英语都用上了,钟为民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又发作不得,这确实是校长耳提面命的,他该有多讨厌自己的名字啊,连叫一下都不行,名字是有点女孩气,但父母为孩子取了名字,不就是叫的吗。她­干­巴巴的说了声“段同学,下去坐好吧”。

段美美显然没把钟为民放在眼里,应该是所有人都没放在眼里,他也没应一声,直接走下了讲台。

他坐在了唐歌的右边,林若两人早认出他就是校门口见到的那个男生,叶知秋向林若得意洋洋的一挑眉,我没说错吧,就一麻烦人物。

由于座位靠的近,林若认真打量起那个男孩儿来,他有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也是圆圆大大的,很有神采,瞳仁里有淡淡的婴儿蓝,鼻头小小的,嘴巴是典型的樱桃小口。这么可爱的小男生,怎么这么费劲了?这到底是大家说的九零后早熟了还是早产了?

垃圾

( 四节课已经上完,黑西装一直默默斜站在一旁,恍若老僧入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样子是要全程陪同了,古代书童也比他有人权一点,他也不嫌脚酸。ww学生老师脸上的表情可就丰富了,黑西装的视线一直保持直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是在想心事,却莫名给人一股压力。

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于是就有了一些窃窃私语。

“我­操­,是家里钱多还是怎的?老子又不抢你钱,保镖无时无刻不跟着”

“­奶­娃娃一个,神气个什么劲儿?”

“妈的,名字都叫不的了,依我看还配不上那名字了,白白侮辱了那两个字”

……

一个班里只闻讨伐声,可见人民内部已经怨声载道,没办法,谁叫人家天才了,‘百年难遇’,校长都说要尊重人才,不能苛责,要学会理解,天才吗都是有一两个怪癖的,不然怎么异于常人?一群人只能­干­瞪眼,人家那是一身‘傲骨’,你不服又能怎么办?你去找他­干­架,人家还不屑动手了,你当黑西装打酱油的,所以说这小子心眼儿可多了,神童啊,真真是面面俱到。

一上午 就没听到段美美说什么话,即便是面对众人的非议声,那也是面带不屑,时不时的垃圾脱口而出,果然是在国外长大的,时刻惦记着垃圾什么的,外国就是不一样,盛产垃圾!倒是同桌的唐歌,一个头两个大,既要顶住众人怨愤波及的目光,又要受着这边高气场的煎熬,可谓是如坐针毡。ww

唐歌深受钟为民的信任,再次连任班长一职。他叫苦不迭,本着团结友爱的愿望,他硬着头皮,讪讪的开了口“段同学,你好,我是唐歌,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段美美鼻孔哼气恩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显不打算继续下去,唐歌扫了一眼他正在看的《存在与时间》,心里直发憷,这么小就看大学生才看得懂的哲学书了,他自找台阶下“那个,段同学,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学习吧”。段美美再次哼了一声,唐歌尴尬不已,随手翻开一本书看着,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快到上课的时间了,龙韶还是没有现身,叶知秋有些焦急,林若见她都拨了好几个电话了“怎么,还是没人接吗?”。叶知秋有些恍惚,说话也透着一股无力“没有,要么不接要么关机”,林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重复那几句话“你别着急,他可能有什么事也说不定”。叶知秋没有说话,林若知道这个借口连自己都不信,何况聪明如她。

上课铃声敲响,五班学生各就各位,在­操­场迅速站好队集合,连神童都在队伍之中,看来光有聪明才智是不行的,身体强健也是必不可少的。穿着黄褐­色­运动服的体育老师黄河开始训话“现在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想必你们也知道,高考,体育也有五十分,以后我的课,我会加大训练,女生跟男生一样,没有特别对待。”。

底下一片抽气抱怨声,黄河虎眼一瞪,立马噤声,命令般不容置喙“全班沿着­操­场跑五圈”,五千米的­操­场啊,男生还好一点,女生就吃不消了,没办法,不跑也得跑,黄河就在一边看着,他才不管你是男是女了,你要不跑小心挨鞭子。

一两圈林若还能勉强跟上,第三圈速度明显减慢,第四圈的时候,林若已经跑不动了,弯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其他女生甚至第三圈就不行了,平时威风凛凛的女霸王还停在第二圈。

段美美已经开始跑第五圈了,稍显气喘,他的速度在男生中不是最快的,但也不至于垫底,就他的年龄而言已经很不错了,他看着气喘如牛的林若,不屑的吐出两字“垃圾”,就跑远了。林若看着他飞速移动的背影,咬了咬牙,发狠狂追着,等她追到他的时候已经跑完了,她很意外的成了女生第一名。

黄河热情的表扬了她“林若同学很不错吗,以前都没发现,原来这么有爆发力,是棵好苗子,以后你就做五班的体育委员吧,你以后可以跟着何勇多锻炼锻炼。”黄河大有把林若培养成另一个何勇的打算,林若一想到自己拥有了那结实的二头肌,一阵恶寒,她急忙扯谎“黄老师,你还是让何勇继续当吧,我有高血压,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黄河明显不信“你糊弄我了,小小年纪哪来的高血压”。林若颤抖着手在口袋里摸索,大口吸气,一字一顿“我、的、药、了”,黄河虽有些狐疑,还是摆摆手让她走了。

林若慢悠悠走远了了,回头没看见黄河,快步向­操­场另一头的段美美而去。

“吴鹏,你才回国多久,就不知道我的规矩了?你居然拿这种水给我喝,你不知道国内的水准吗?我要是有什么事,你负得起责吗?垃圾”,段美美说完,就把农夫山泉向黑西装丢去。

黑西装不躲不避,瓶子直接打他脑门上了,他也不恼怒,态度依旧恭谨“少爷,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了”。

林若的声音适时响起“黑西装是负不起责,我说黑西装大哥,你也真是的,你­干­嘛拿给他喝啊,他喝了,要是得了什么梅毒艾滋病,说是喝了你买的水的缘故,你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黑西装满头黑线,小妹妹,你别添乱行吗?

段美美气的包子脸更鼓了,丢下一句话就不屑的走人了“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林若看着算得上落荒而逃的段美美,有些小骄傲“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以后再说我垃圾试试”,黑西装深深看了林若一眼,疾步跟了上去。

“黑西装,我知道你是职责所在,但我还是要劝劝你,你这个­奶­妈子太尽心尽力了,小心他一辈子要你跟着”。林若果然看见前面的两人齐齐抖了抖。

­操­场囧事

( 香汗淋漓的叶知秋终于找到了林若,她向林若伸出大拇指“女人,厉害啊,第一名了,我跑两圈就不行了,妈的,这是女人该­干­的事吗?”。ww

林若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你这是什么逻辑?跑步还分男女了!”。

叶知秋眉梢一挑,古怪腔调“我问你,女人以何为美?”。

林若食指轻点下巴,脑子飞速运转“美这东西,还真不好说,银玉其内,胜絮其外,内外兼修是为上层”·

叶知秋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些不耐烦“女人,你少给我文绉绉的,装大神了,简单点,要是一个汗流浃背,臭气熏天的女人站在你面前,她就是再漂亮,也没个屁的气质,你会说美吗?”。

林若急忙打断她“夸张了,你这根本就不符合事实。”

叶知秋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不胜唏嘘“孺子不可教也,现在谁不拿个放大镜看人,你也不想想,我做为旭阳的校花,一个公众人物,多少人关注着我,我要时刻保持高贵典雅的气质。跑步这种体力活,是我­干­的吗?”。

林若很无语的望了望天,怪不得唐歌喜欢做这个动作,终于能够明白他的感受了,要是头顶在飞过一群乌鸦就更贴切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旭阳的校花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笑话听成了校花,还有啊,气质这东西那就是个传说,你还是现实点,改走别的路线吧!”。

叶知秋不在意的挥挥手,得,丫的有练级啊,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女人,随你怎么说,我就知道,你丫的嫉妒我了,所以如此诋毁我,没关系,名人的身上总是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语的。我就把她当成一坨屎,踩着脚下就行了”。话一落地,叶知秋就在草地上,状似惬意的用脚碾着草。

林若看叶知秋一连串动作,明显的别有目的啊,她把胸前的长发往后一甩,气势如虹,挑衅的望着叶知秋“丫的,说我了,有本事咋俩明刀明枪的­干­一场,看谁踩在谁脚下!”。ww

叶知秋打了个哈欠,眼带同情的瞥了眼林若,内心语言,死女人,看不起我是不?我偏不让你得意,“暴徒,只要不合你的心意,就要打要杀的,社会就是多了你们这样的恐怖分子,才不得安宁。”。

林若刚准备冲上去掐死她,叶知秋已经尖叫着跑开了“救命啊,林若发狂要打人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紧围着林若,指指点点。

“看着斯文,原来是个暴力狂”

“人不可貌相,看你们男生以后还敢不敢以貌看人了”

“可惜了,我原本还想泡她来着”

叶知秋是算准了林若不会追上来,林若那人她是有些了解的,她虽然狂躁,但脸皮相当薄,嘿嘿,你不是捏着我的弱点吗,我对你的弱点也一清二楚了,咱们打平。

林若站在原地,尴尬不已,憋红了一张脸,她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叶知秋我小瞧你了,你别太得意,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

等围观的人散开了,林若不经意的一瞄,就看见了远处坐在草地上的唐歌穆芸,两人有说有笑的,貌似有­奸­情,心动不如行动,身体已经先于大脑指令,走了过去。

唐歌的脸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刚刚跑了步还是不好意思,他把一瓶拧了盖的矿泉水递给了穆芸,穆芸有些羞怯的接了过去,只因这个小小的动作,唐歌的眼角眉梢是止不住的欢欣喜悦,很显然他对穆芸不仅仅是好感,他喜欢上她了。

林若一直知道唐歌是很会照顾人的那种男生,随和温暖,待人礼貌客气,她时常会想,被他喜欢上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穆芸无疑是幸运的。林若看着穆芸羞怯怯的眼神,似乎她对唐歌也是有意的。不然为什么她老是跟唐歌在一块儿,如果不是,她的行为又该怎样解释。

林若其实也是有一点私心的,她虽然不待见龙韶,但他再怎么不是,他始终是叶知秋的男朋友,叶知秋那么喜欢他,林若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自从穆芸出现后,林若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龙韶对穆芸的态度很可疑,叶知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中。而且看得出叶知秋很不喜欢穆芸,已经到了厌恶反感的地步,她觉得穆芸别有居心,可林若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变心,为什么要把责任全部推到另一个女人头上,来坚信那个男人只是一时被迷惑。错了就是错了,为什么要给男人找借口?或许这样自虐,只是为了不结束吧。

林若悄悄坐在了两人身后,隔着一米的距离,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人的谈话。

“穆同学,你成绩这么好,怎么没去青川念书?”唐歌问出了林若心中的疑惑。

“我觉得旭阳也不错啊!又是市重点,我的成绩其实并不是很好,那个第一名,完全是侥幸得来的”穆芸回答得中规中距,这也是事实。

“那以你的成绩也应该进特优班,怎么会分到五班?”唐歌挠挠头,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哦,你说这个啊,我本来是分在特优班的,但是特优班都是尖子生,我觉得压力太大了,最后我就被分到了五班”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嘛”,唐歌情不自禁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涨红了一张脸,目光有些慌乱,穆芸只是甜甜一笑,并没表现出任何反感。

也许是两人太投入,都没有发现林若。林若带着很是纠结的心情,认真打量着两人。严格说来林若并不讨厌穆芸,甚至于有点欣赏她,她觉得她的眼光很独特,能发现唐歌这样的人,而不被龙韶那张华丽的假面欺骗。她从两人的头发一直看到脚尖,越看越配,林若不觉眉开眼笑。

“唐歌,林若偷看你很久了,他一直望着你傻笑了,你怎么可以抛下她,另结新欢,你娃子越来越国际化了,都奔放了,外头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赵天的咋呼声,突然响起,几人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唐歌穆芸二人这才发现了身后的林若。

唐歌的脸涨成了紫茄­色­,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终是爱情占了上风“穆芸,你别误会,我跟林若没关系,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不喜欢她的”。

老实人解释起来,就是格外让人尴尬,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话也不是这样说的,什么叫我不喜欢她的,难道我喜欢你吗?你不要弄得好像我苦恋你似的,今天在这个­操­场,林若第二次彻底被打败了。

赵天不忘添油加醋“穆同学,我可没骗你,有些入就是假老实,谨防假冒伪劣”。

穆芸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欺负老实人就是有意思。唐歌以为穆芸不信,心急如焚,他两步走到林若跟前,目光似祈求“林若,你给解释一下”。

林若白眼一翻,华丽丽的囧了,大哥这个有什么好解释的,丢脸的是我好不好。唐歌对林若的态度很是不解,莫不是她真的暗恋我,那我还是得顾虑一下她的感受吧,于是他换了一种委 ...

(婉的说法“林若,你跟穆芸说,你是不喜欢我的”.

林若腹谤,这还差不多,本来就是我不喜欢你,林若大方向穆芸解释“穆芸,你别听赵天胡说八道,他是嫉妒你跟唐歌关系好了,唐歌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再说,我瞧得上他吗?浑身没二两­肉­,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呆头呆脑的,贱卖给我,我都嫌堵心。”。唐歌你别怪我啊,你看人家穆芸笑得多开心,你就当舍名誉,搏美人一笑吧。唐歌则更坚定的内心想法,她爱我之深啊,不然她不会这么贬低我,看来我以后得与她保持点距离了。

赵天刚想再说点什么,唐歌林若异口同声的喝道“闭嘴”,赵天终是寡不敌众,不甘心的住了口。

意料之外

( 下午上完课,叶知秋看起来很疲惫,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林若知道她是在为龙韶闷闷不乐。『』

林若看着叶知秋,或许是太亲近的人气息也可以相互感染,不觉间,林若也变得惆怅起来,为叶知秋,也为她的那颗痴心。林若对龙韶的讨厌已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她甚而想,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他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彻底远离叶知秋的生活,最开始叶知秋或许会难过痛苦,但总有一天,她会忘了龙韶,她不值得叶知秋如此。

“怎么,体育课都过了这么久了,还这么累啊?”

“恩,很累,一点都不想动,你去吃饭吧,不要等我,我吃不下”,叶知秋扒在桌上,用书盖住了头。

“你都不饿吗,晚上两节自习了”林若去揭叶知秋头顶的书,叶知秋不耐烦的嘤咛一声,又拿起一本书蒙住了头。

“真不去啊?”林若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没有听到叶知秋的回答,“那我走了”林若自说自话,她见叶知秋依然没有任何行动,她一个人吃饭去了。

林若走在去食堂的林荫道上,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爱情让人变得无助又可怜。手机铃声响了半天,林若游魂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电话。

“喂”

对方停顿了几秒,电话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喂”林若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是我”

听到欧辰的声音,林若的心跟着颤了一下,自从那次在贫民区分手后,欧辰就没再给她打过电话,林若说不清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林若也就只有一句简单的哦。

“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啊,看来,某些人已经忘了我!”欧辰说的很平静,没有指控也没有挫败,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

“我该庆幸某些人还记得我”林若不甘示弱的回嘴,欧辰你为什么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你的自信究竟来自哪里?你就那么笃定我会一直不变,还是你吃定了我。ww

“吃饭了吗?”欧辰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在一些不必要的细节上,做过多的纠结,只会是转牛角尖,没有任何意义。

“没了,饿死我算了”,林若赌气的瘪瘪嘴,她就是不甘心,他总是这样三两句话就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话题,让她一肚子不满没处可发。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撒娇,女生也只有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时不时表现得像个稚气的孩子,举手投足都别具意义。

电话那头的人,闷闷的笑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温柔的宠溺“我看你­精­神很好嘛,地上的小石子都被你踢的乱滚,咯不咯脚,鞋子都弄脏了吧”。

“乱说什么了,我可是文静的淑女,你那只眼睛看到了”林若是下意识的出声辩解,维护着自己的形象。很突然的,她的瞳孔张了张,声音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急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欧辰顿了顿,声音也染上了一抹暗哑“林若,你听好了,我说你刚刚用右脚踢的石子,你的左手拿着电话,眼睛正四处张望,你在寻找某个人,又有些不确定,而那个人”欧辰再次顿了顿,情绪也有些激动“而那个人就是我”。

欧辰从林荫处走了出来,他走入了林若的视线,林若的左手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拿着手机高举在耳侧,她就这样看着欧辰微笑着走近,他停在了她的面前,把她的不可置信尽收眼底。

他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拿下了她左手的电话,他把手机关好后优雅的放在了她的裤袋里,顺便拍了拍她的头,林若睁大双眼,呼吸有些急促,她现在才知道,当爱情变得理所应当,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举着的僵硬左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欧辰看着如此模样的林若,看着她的惊,看着她的喜,这一刻他感同身受。

“还没回过来神?你看得我都要感动了!”欧辰勾­唇­一笑,驱散了夏日的酷热,只余清凉。

“少臭美了,阳光太刺眼,我被晃了神”,林若看着夕阳的余晖,作势伸出手挡住了眼。

“是很刺眼了,我的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欧辰瞟了眼林若,眼睛一带,扫过红如血的夕阳,随声附和着。

“走,我们去吃饭,再不快点,可就要上课了”,欧辰漫不经心的说着,除了刚刚他有些失控,现在的他又恢复了平静淡然,林若有时候会想,他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

“那我们快点去食堂吧,现在大概也只有剩菜剩饭了”,林若不禁懊恼的摊摊手,有些无奈的看着欧辰,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了依靠。

“跟我来”,欧辰转身向林荫处的小路而去,转身的背影像风吹过的草尖,潇洒随意。

“食堂在这边,你走错了”看着走错的欧辰,林若急忙开口叫住他。

欧辰修长的身影停了下来,他回头对着林若温和的一笑,什么话也不用说,林若已经自动跟了上去,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可就是莫名的相信他,或许是受了那魅惑笑容的蛊惑。

坐在林荫里的木椅上,欧辰把一个盒饭拿给了林若,他细心的用餐巾纸把塑料筷擦拭了一遍,递给了林若一双,林若吃着盒饭,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味,好不好吃她也不知道了。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拿眼斜睨着欧辰,欧辰发现了偷窥的某人,含笑询问“怎么?看着我才吃得下吗,我当真是秀­色­可餐!”。

噗的一声,欧辰被喷了一头一脸的饭,他放下盒饭,肯定是吃不下去了,他很是淡定的用纸擦着脸上的饭粒,也不说话,无声的指控着林若。

林若过意不去,拽着他的衣角,撒起娇来“对不起了,人家一时没忍住嘛,你刚刚的样子太好笑了,一点都不像你,我还以为是龙韶上身了。”林若说完,又不可抑制得笑起来,瞧见欧辰越来越黑的脸,慢慢的收了笑。

过了许久,林若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今天没上课吗?”。

欧辰转脸看着她,眼眸深深,那双眼睛里凝着千言万语,最后化作心头的一抹柔软“我如果告诉你,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信吗?”。

林若在他说出来以前就猜到了答案,她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很确定,却偏偏要对方亲口承认,才能证明这份喜悦,“骗谁了?我才不信了”。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还要逞强,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的一个通病,以否定来获得更大的肯定。

“我现在旭阳读书,所以我在这里”,欧辰的声音就像一面没有张力的鼓,声音平缓,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说什么?你在旭阳读书,你没骗我?”

“没错,我在三楼的二十一班”欧辰看着惊多过喜的林若,她没有预期中的欣喜若狂,甚而她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质问的味道,他不禁敛了眼垂了眸。

“特优班,很不错嘛,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讲过?”林若的话里透着深深的讽刺,欧辰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林若粗暴 ...

(的打断了“你不要跟我说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林若神情莫名的望着欧辰,一脸纠结祈求,欧辰终是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林若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那你又是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欧辰眼神专注的看着林若脚边的一棵野草,林若被他轻慢的态度激怒,她抬起脚碾碎了那棵无辜的野草。欧辰的瞳孔缩了缩,仿佛看到自己被践踏一般,不禁皱眉。

“你让我说什么了?最简单直接的你又不愿意承认,还是你想听我说什么了?你能给点提示吗?”,欧辰的话说的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含糊。

听在林若耳里,无疑是火上浇油,你哪怕就是敷衍一下我也是好的,我就这么无足轻重“屈瑶,也来了吧”,林若不过就是气不过的随口一问。

欧辰先是疑惑了一下,林若怎么会认识屈瑶,还知道她的情况,也就只是疑惑了一下“恩,她也在二十一班”。

林若无心的一问,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世界颠倒了一般。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走了,欧辰也没拦她,一头雾水的欧辰也需要理清思路,或许大家都应该再想想。

整个晚自习林若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叶知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也无暇理会林若的哀伤,两人各自哀伤着各自的哀伤,这里的沉寂,第一次变得和谐。

段王爷 林子若

( 再见到龙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有时候林若觉得自己对龙韶的关注已经远超过欧辰了,林若也很无奈,谁叫某人丢了魂一样萎靡不振。『』

叶知秋无助的等待变成了每天的习惯,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林若,林若虽不喜欢他但也在期待他能早日出现,只有这样,某人才会开心快乐。而在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人以不可阻挡之势走进了贱客党。

朵朵白云恣意嬉戏于天空之上,阳光从半卷的帘子缝隙里俏皮的探出头来,晃到人脸上,人也显得懒洋洋软绵绵的,不禁打起了呵欠,感染般教室里一片呵欠声,不少人撑起身子伸臂摆臀。

段美美坐在座位上看着书,­精­神饱满,还没人看到过他­精­神不足的样子。据有心人观察,段美美从不听课也不做作业,他一直专心于自己的事情,看的书也是高深莫测,没一个人看得懂,但是每次考试他都是第一名,这实在让人挫败悲哀。

私下里有人采访过段美美,赵天不得不向现实屈服的悲壮样“段王爷,您老太厉害了,我对您的热爱崇拜已经超过我所认识的所有名人了,古今中外不管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没您神气,站着的没您年轻,躺着的已经吃不了饭了。您不听不看不做都能得第一,您是不是有什么考试绝技啊?您老传授我一二,我一定一日三炷香,祝您早登极乐,呸呸,是早日成仙,我­操­,咋说都不对啊。”。

赵天先前一顿噼里啪啦做着铺垫,现在总算说到了重点,段美美眉一挑眼一斜,有些厌烦“听你这口气,你在抱怨小钟吧,小钟虽然水平垃圾,对你们这些学生倒是尽职尽责,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听听那义正词严的语气,说的好像他不是学生一样,要不是他成绩摆在那儿,严重怀疑他不懂中国成语的意思。ww

赵天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段美美,那是仰望大神的角度“段王爷,您弄错了吧,当然,大神是不会犯错误的,我只是发表不同看法,我怎么可能不满小钟?小钟就是我黑暗旅途的指路明灯,海上航行的罗盘针,地质勘探的探测仪,那是除了老妈,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赵天一连串气势如虹的排比句,连自己都深受鼓舞的激动状。

唐歌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越来越有当诗人的潜质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段美美头顶­阴­风阵阵,慑人的眼神幽幽“你应该再加上几句,你的人生就完美了,有始有终了。”。

赵天一脸期待的看着段美美,眼神太炽烈,唐歌不忍直视。

“你死亡旅途的引路人,葬礼上的司仪,墓地的看管人,你看这不就完善了,她也算陪伴了你一生。倒是有一点憾事,小钟四十多岁了,她太老你太年轻,你还是一日三株高香祈求你死在小钟前头吧!你说怎么样?”。

段美美睁着无辜的双眼,眼带询问的看着赵天,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模样很是真诚,你要是怀疑他,他非跟你急。

赵天语塞了,这只披着人皮的八戒,这是第二个诅咒他不得好死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赵天刚想暴起,咒骂他祖宗十八代,段美美适时丢给了他一根狗骨头。

“不想要绝技了,到时候不要来求我”

赵天喜笑颜开,大气的一挥手,一副豪气­干­云“段王爷,您这是那儿的话,就凭着我对您的崇敬之情,您也不能让小的寒心。”。

赵天的狗腿­精­神,无人能出其右,他自己的定义是能屈能伸。这等‘高尚’的情感,一般人是没那种觉悟的,不敢苟同,赵天常感叹生不逢时,有一种曲高和寡的孤寂感。

唐歌用手扶住额头,想来是一天到晚用脑过度,已经不堪重负,用脑子的人就是不一样“阿天,我也很崇拜你,真的,可能你自己没想到,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同凡响的,魏忠贤看到你都要赞一句后生可畏。”。

赵天­操­起一本书往唐歌脸上扔,唐歌灵活的闪身避开,赵天怒不可遏“死人唐,你什么意思?魏忠贤可是个太监”,每次赵天一说死人唐这三个字,林若几人就会抖上一抖,听着就跟打情骂俏似的,太­阴­柔了。

唐歌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苦口婆心的解说,没办法,某人的智商实在是太低,理解力又太烂“阿天,我刚刚才说你是不同凡响的,那肯定不能用一般的正常人来相提并论,只能是二般的非人才能说明”。

赵天的脸上刷刷黑了几层,唐歌急忙补充“你看你就是太­性­急了,我话还没说完了,你想想,那些个名人伟人那一个是一般的寻常人,他么做的事没几个人能做得到,那是常人吗?”。

赵天倒也配合的点点头,傻小子就这样钻进了圈套,唐歌露出了狐狸尾巴“所以非常人,非一般人嘛,实乃二般非人哉,我这是夸你了”。

赵天听着颇为受用,喜上眉梢,段美美看着唐歌,少了些漫不经心“看不出来,你小子不呆啊,咬文嚼字的,能耐啊”。

被一个小好几岁的小男孩称作小子,唐歌别扭的红了脸,但同志之间的革命感情还是心造不宣的,就这点而言,唐歌其实蛮高兴的,这也算一个不小的进步。

赵天大约是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名堂,也不知出于何种考量,­阴­阳怪气起来“就我这种水平,那说得上不同凡响,要论也该是段王爷,二般非人哉!”后面几个字,赵天咬音之准,生怕人家听不清。

段美美嘴角抽了抽,声音听起来倒也平和淡定“你说到水平这个词,那我们现在就言归正传。我这样的水平自是不用听课就能理解,不做作业也能得第一,而你、”。

段美美上下打量了赵天一番,一个很是不屑的白眼赏赐给了他,赵天被他那高傲的神情所摄,差点跪下来磕头谢恩。

“而你这种垃圾水平,只有听那种垃圾课,你想战胜垃圾既定的命运,那就是反抗整个垃圾家族,你会被垃圾驱逐的,你做好与垃圾斗争的准备了吗?”。

段美美斜睨着已经云里雾里的赵天,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赵天完全懵了,我不就是问你技巧吗,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赵天想了想,“垃圾、你是申请了专利吗?老是挂在嘴边,无时不打广告,我要批评一下你,你这是不道德的!”。

段美美摸了摸­干­净的圆下巴,眼神坚定“没有,垃圾是特指,具有高度的概括­性­”。

赵天低低的哦了一声,唐歌两眼冒星星,跟很多人一样晕了。

穆芸的泪 林子若

( 数学这门高深的课程,林若是听不懂的,每次看到什么xy方程式,应用几何……脑袋里就出现些圈圈叉叉,这些东西也只有方脑袋的人(不正常嘛)才能明白,她也只能这样开解自己了。『』

看着这几道应用大题,林若有些无从下手,想问叶知秋吧,奈何同一水平线上挣扎,她只好拿着练习册去找班长大人。班长大人此刻正优哉游哉的谈情说爱了,脸上都能笑出朵花来,穆芸含羞带怯兮,甚是惹人怜爱。

“班长,这几道题我不会做,你看着办吧!”

唐歌先是疑惑的扫了眼林若,随后了然的看着练习册,声音很平静“林若,你去问别人吧,我不会告诉你的”还是这样速战速决吧,也趁早让她死心,长痛不如短痛。

自­操­场事件后,唐歌总是有意无意避着林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说话,刚开始的时候林若倒不觉得怎样,现在自己被避如蛇蝎,林若心想,我不就说了你几句嘛,至于这么对我吗!

“唐歌,我是怎么你了?你至于对我这么苦大仇深吗?”林若说得很委屈,男生肚量也忒小了点。

唐歌叹了口气,目光浅浅的落在林若郁闷的脸上“我就不说出来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唐歌一脸的郑重其事,不像开玩笑,林若一头雾水,完全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明白什么了?你给我回来讲清楚。”

穆芸看着已经去擦黑板的唐歌,转身拿过林若垂在腰间的练习册“我教你吧,但我的方法不一定对。”

林若刚想道谢,不知从那里窜出来的叶知秋,一把夺过了穆芸手中的书,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语气也很刻薄“你的手请规矩老实一点,不要随便去碰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没那资格!”

穆芸拿书的手有些僵硬的收了回来,无助的绞着袖口的布料,脸上红白交加,眼睛湿湿的已经有了显眼的泪花“对不起,我只是想帮林若。”

林若明白叶知秋的愤怒,但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林若看不下去,她上前拉住了穆芸的手,穆芸极力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模样好不可怜,叶知秋这又是何必。

“你没有错,你不需要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朋友最近心情不好,她有口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穆芸的声音有些哽咽“没关系,我知道叶同学是无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你少在那里假惺惺装好人,还有,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很了不起吗?林若需要你帮助,别不自量力!”叶知秋对于讨厌的人,从来不会给她台阶下,她的­性­子就是这样。

叶知秋的咄咄逼人,林若是切身体会过的,滋味那是相当不好受,穆芸眼中的泪越蓄越多,一眨眼就会坠落,看得人心里难受。

好些人聚到这边看热闹,穆芸几人被围在中间,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甚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林若心想让她们自己解决吧,外人加入,事情只会更复杂,或许大家说开了,问题也就解决了,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以林若对叶知秋的了解,她想信她会处理好的。

穆芸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叶同学,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叶知秋嘲讽一笑“恭喜你答对了”

林若拉了拉叶知秋的袖子,后者脸­色­稍缓和了些“好好说话”

穆芸一字一句“我想你对我有些误会!我本来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但至少希望你能够心平气和。”

叶知秋气得没了脾气,声音听着平静无波,恐怕内心已经翻天覆地“我不聋也不瞎,我眼睛会看,耳朵会听。你这样的好朋友,我消受不起。”

穆芸完全不在意叶知秋不友好的态度,忍着泪继续“你可以不这样处处针对我吗?”

叶知秋满脸苦涩,林若捏了捏她的手,叶知秋深吸了一口气,仿若经过深思熟虑,语气带着一丝祈求,完全发自肺腑“你饶了我,放过他吧。”

唐歌已经挤开人群来到了穆芸的身边,他紧紧握住了穆芸的手,满脸心疼自责“对不起,你受委屈了,我”

穆芸回握着唐歌的手,看着满含爱意的他,穆芸极力克制的泪缓缓滑落,大约是找到了依靠,泪也变得肆无忌惮“我没事,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这不关你的事。”

穆芸转眼看着叶知秋,脸上犹带泪痕,好不楚楚可怜,很多人看着叶知秋,眼含指责。

穆芸凄楚一笑,又荒凉了谁的心?“叶同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如果看我不顺眼,大可不必如此,我承受不起。”

叶知秋已经把自己的脆弱无助隐藏好,现在只剩下冷漠高傲“你少装蒜,你又想演给谁看?”

唐歌已经受不了叶知秋的不依不饶,他不能眼看着穆芸受欺负,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不允许,语气也变得冷硬“阿秋,你太过分了,穆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能伤害她,我希望你向她道歉。”

叶知秋瞪着唐歌,眼睛能喷出火来“我欺负她?你没看出来她在欺负我吗?唐歌,你这个傻子。”

唐歌看着不可理喻的叶知秋,已经黑了脸。

“唐歌是傻子,看来我也是个傻子了”, 一道黏腻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

消失一个月的龙韶终于出现了,很多人看着他都惊得张大了嘴,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难以置信。

龙韶个子长高了一些,长长的头发染成了暗红­色­,头顶有着一层细细的碎光,五官还是那么­精­致,笑得风流恣意,两只耳上都带了三个砖石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身是一件紫­色­露肩宽带体恤,下搭一条破破烂烂牛仔裤,两只手很风­骚­的Сhā在裤袋里。

林若只有一个感觉,烟视媚行。

叶知秋看到来人,惊喜的去拉他的手,龙韶不动声­色­的挡开了。

叶知秋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但很快,她就若无其事的开始问东问西“阿韶,你这个月去那儿了?你也不来学校上课,打你的手机也打不通,我都联系不上你。”

龙韶从出现到现在,眼睛就没离开过穆芸,此刻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叶知秋“你管我?”

叶知秋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她温柔的看着龙韶,如若往常“我只是担心你。”

龙韶正要说点什么,穆芸开口打断了他“你们放过我吧,我谢谢你们了!”穆芸说完,她向叶知秋龙韶深深鞠了一躬。

穆芸的鞠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叶知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惨白着一张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的目光没有焦距,一会儿看着龙韶,一会儿看着穆芸。

林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叶知秋才稍微镇定了一点。

唐歌又气又急,什么话也说不出,专注的看着她,穆芸摇摇头以示没关系。

龙韶目光柔柔的投注在穆芸脸上,语调轻轻如情人间的呢喃,听着好似有 ...

(些吃味“小丫头,你不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吗?你又何必理她,跟她较什么真,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穆芸很不屑的看着龙韶,朦胧双眼此时一派澄明,亮锃锃的“是你女朋友对我不依不饶,你管好她吧,不要给人增加额外的负担。”

龙韶也不看叶知秋,谈论天气般随­性­“很不错,你的­性­格,我很欣赏!”

叶知秋紧咬住嘴­唇­,快要站立不稳,如果不是林若拉着,她已经摔倒了地上。

“龙韶,你够了,你一个月对秋不理不问,你关心过她吗?你知道这个月她怎么过的吗?今天的事,秋就算不对,那也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这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吗?”林若很愤怒,她为叶知秋不值。

龙韶笑眯眯的看着林若,像个没有感情的漂亮木偶,看不到别人的血泪“我说什么了吗?你就能扯出一大堆,你跟叶知秋一样的自以为是,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你有心吗?”

林若被某人反咬一口,心里憋屈的难受,她觉得已经没必要跟某人纠缠,那种人没得救了,林若扶着已无血­色­的叶知秋向座位走去,人群自动散开。林若大声说道:

“秋,你用不着为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伤心难过,浪费感情,根本没必要,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偏不听,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他不配。林吉多好啊,人长的帅又听你的话,你­干­嘛让他伤心了,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你天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林若说着不自觉红了眼眶,叶知秋紧咬着­唇­,不发一言,她没有泪也没有怨言,这是她的选择,今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后面嬉笑着的龙韶始终无动于衷,只有在听到‘不值得’‘他不配’几个字眼时,眼睛不禁闪烁了一下,但也仅是一眨眼间。

“小丫头,你看,我可是为你,把女朋友都得罪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唐歌很是复杂的看了龙韶一眼,穆芸轻蔑的一瞥龙韶,丢下一句“无耻”,就拉着唐歌挤出了人群。

叶知秋的爱 林子若

( 男生用不屑审视的目光看着龙韶,头发弄得跟大公­鸡­似的,着装怪异夸张,长的也是不男不女的,整个人­阴­阳怪气得滑稽,看着就不好相处。ww相比于男生的冷冰冰,女生则是热情似火,一个个兴奋得把受了冷落的龙韶围在了中间揩油水,龙韶一反常态的没有推开这些人,笑眯眯的继续引诱。

“宝贝们,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拥抱多的是!”

“是不是你?踩到我脚了”

“你们都太漂亮了,我艳福不浅啊”

他就是在哪个台就唱哪出戏,收放自如,永远的情绪饱满、­精­神奕奕,难辨戏里戏外。

林若不屑的瞄了那个方向一眼,看到他那恶心的笑脸,听到他那些‘­淫­语浪言’,她想如果这个人是欧辰,而自己是叶知秋,那会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叶知秋的眼睛很亮,像是刚从雪山归来的人,她用手掌撑着额头,似有千斤重,她也只是个小小女生,她没有那么多的力量勇气可以支撑自己,累了乏了,她也需要依靠、安慰,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任青丝拂面,投下一条条纤细的­阴­影,这是特属于叶知秋的悲伤,安静唯美到心碎。

林若轻轻的拨开了她额前的发,叶知秋的目光似一片没有流动的湖水,没有一丝波纹,也没有生命,那是冬的­色­彩,不应该出现在这炎热的夏季“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了,不要让她被挡住。ww”

叶知秋恍若未觉,那双眼好似定格了的胶片,黑白间唯有寂寥。

林若挨着她坐下,看着窗外澄净的天空,它能否放飞我们的哀愁“看什么了?这么投入”

叶知秋眨眨眼,仿佛也在思考,用手虚指那片天空,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或许她的心也需要一个答案“没有鸟飞过的天空,还是天空吗?”

林若远眺这片苍穹,夏日高空连云都没有,又那来的飞鸟“天还是那片天,刮风下雨是自然现象,无可避免,不要让它影响你的心情。”

模棱两可的回答,林若自己都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别想了,你希望是就是!不希望是就不是!”

叶知秋苦笑了一下,模样凄楚,有表情总好过没表情,她嘴­唇­翁动,反复咀嚼着希望两个字,每一遍都是不同的味道,“希望,希望……”

许久,林若感觉她们都要枯坐成两座石雕的时候,叶知秋突然笑了,­阴­霾已经消散,唯有一片清明“没事,阿韶只是太贪玩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没有人比我更爱他!”

林若笑得有些勉强,一个人的爱情太过痛苦,龙韶又是个不定­性­的,为什么就不能够潇洒放手了,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能够说什么了?她能做的不过是朋友之间最简单的鼓励,林若瞟了一眼意气风发的龙韶,有些言不由衷“是啊,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好,独一无二”

叶知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若,她刻意隐藏的哀愁是那么明显,她的眼中有太多林若看不懂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间,风掠过耳际般微凉,林若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没自信”

“女人,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叶知秋大力拍了一下林若的头,像是要打醒她似的。

林若怒瞪着她“我要是智力受损,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个好人,你要是变成了痴呆儿童,我会对你负责!”

“好人,麻烦你把自己灭了吧,我会天天给你烧香的,你看我多有诚心”

叶知秋白眼一翻,做死鱼眼“女人,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林若也跟着回了她一个白眼,语气听着有些不耐烦“你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我也有内伤好不好”

“啥?内伤?乾坤大逻移、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你是被那一个所伤?”叶知秋满眼疑惑,很是天真无邪的看着林若,装得倒是像模像样。

林若回答得也一点不含糊,讲得跟真的似的“神灭二八式”

“什么东东?我咋没听说过”叶知秋这次是真疑惑了,林若的脑子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一般人都理解不了,如果加以利用,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诺贝尔最有想法奖,就在叶知秋开始浮想联翩的时候,林若发话了。

“就是灭绝一切神经病,第二八式”

“二八是什么意思?”

“三八的姐姐嘛!”

“那怎么是神灭不是灭神”

“你上课做梦去了,文言文都是这样说的,这才叫气势,复古懂不懂啊?”林若心里腹谤着,文言文我就从来没读懂过,就忽悠你了。

叶知秋……

垃圾终极pk 林子若

( 段美美撇下呆傻的赵天二人,一脸的不屑一顾,原地的二人颇为默契的对视一眼,大有难兄难弟的自觉。『』

走到第二排座位的时候,目无下尘的段美美被一本翻开了的数学练习册阻断了步伐。只见一个模样甜美的小女生正举着练习册有些害羞的看着他,段美美的个子在同龄中算比较拔高的,明明两人一样的高度,女生被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一扫,顿觉脊背生寒,她收敛了一下心神,恢复了自信,开口的声音也是甜甜糯糯的。

“段美美同学,你好,我是倪乔,这道几何应用题我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非常感谢”女生自认非常礼貌得体,眉宇间的欢喜之­色­隐而不发。

无事不欢的叶知秋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果然是三分钟热度,此刻正向着前面段美美的方向挤眉弄眼,音调也有些幸灾乐祸“女人,好戏上场了!”

林若瞥了一眼猴子样的叶知秋,看着前面的段美美几人,没看出什么稀奇来“问问题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叶知秋鼻孔里哼了一声,满是不以为然“白痴,这里头名堂可大了,那女的明显看上了小屁孩儿,­操­,什么眼神?毛孩子也下得去手,素质也太搓了点!”

林若故作不解的看着叶知秋,眼底的探究耐人寻味“我依稀记得某人当年可是死死咬住一个名叫龙韶的小屁孩儿不松口,这还没吃上了,今天就喘上了”

林若平时一向毒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咬到肚子里,有些慌张的道歉“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叶知秋面不改­色­,只是笑容未到眼底“没事,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别说话继续看戏”

林若本想再说点什么,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叶知秋,只得作罢,爱情中的男女,冷暖自知。ww

倪乔举着的手已经有些僵了,看着一脸淡漠的段美美,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冒进了。段美美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施舍般接过了她手中的书,她这才喘了口气,满脸兴奋,心中揣测他也不是如外表哪般傲慢难以靠近,也许那只是他的伪装。

倪乔把手中的签字笔递给了他,正要向他询问,段美美拿着笔细细把玩摸索着,嘴边怪异的微笑难以捉摸,看得人心惊­肉­跳,倪乔反而不敢开口了。

“made in china”签字笔在他白皙的指尖应声而断,清脆的破碎声,向是扎在了心上,只觉一阵闷闷的钝痛,倪乔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无情的声音还在继续,势如破竹“垃圾,一折就断了”段美美把断成两截的笔很是随意的向倪乔丢去,她不躲不避,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此刻发生的事实。

段美美推开站在座位旁瞪大了双眼的倪乔,径直走到她的座位前,掀翻了书桌,课桌撞地的吭哧声和着书本飞落的噼啪声,是那么的不协调,刺激着众人的神经,随之是片刻的静谧,隐隐可闻抽泣声。

倪乔已经吓白了脸,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从小是娇生惯养那被人如此对待过,从压抑的哭泣声中可以看出她此刻有多么害怕。

段美美还嫌不够的步步紧逼,活脱脱一个霸王模样“你耳朵聋了还是怎样?不准叫我的名字,我不打女人,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不为例,垃圾!”话落,他也不看哭得可怜兮兮的倪乔,恶狠狠的环视了围观的人群一眼,颇有杀­鸡­儆候的效果,众人噤若寒蝉,全部装着没看见。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听着有些漫不着调“垃圾!”

段美美有些恼火的看着学他台词一脸丑屁样的龙韶,后者解开手腕上的粉红­色­手绢,温柔的替倪乔擦去泪水,奈何佳人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龙韶无奈一叹“看来,女人是哄不得的,越哄眼泪越多,好了,这个手绢送给你”

龙韶没有再看倪乔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段美美,刚刚的柔情不复存在“段美美是你吧”

段美美看着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浑身说不出的不自然,越发的恼怒暴躁“不准叫我的名字,你也配,垃圾!”

龙韶此时显示出了他那难得一见的好涵养,也不动怒,整个人好脾气的微笑着,微笑就是他那张华丽丽的假面,任何人都看不透他的心思。

“段鸿羽,垃圾”龙韶说得轻描淡写,段美美徒然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龙韶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就是你口中的垃圾”龙韶顿了顿,虽然没有说出他的身份,但显然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

“而你段美美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垃圾之子,段垃垃!”

一些人已经忍俊不禁,段美美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声反驳“放屁,我不是”

神童对阵神经病永远都讨不到便宜,这已经不是智力的较量,而是对于垃圾的宣言,龙韶像发现了什么家族秘闻,声音配合得抑扬顿挫“哦,原来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你居然是个野种,怪不得你不肯承认”

周围的嬉笑声越来越高,段美美的脸能滴出血来,他已经进入了龙韶的圈套,有些口不择言了“谁说我不是?”

龙韶见猎物已经钻进了陷阱,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看段美美的眼光越发像看一只畜生“你看,早些承认多好,也少些误会,你说是吧,段_垃_垃”

龙韶一字一顿的呼出了那三个字,周围哄笑声响成一片,段美美咬牙忍受了,他看龙韶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想见他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我记下了”

龙韶抚了抚肩上不存在的尘埃潇洒的转身,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林若看着龙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既然他能对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柔情漠漠,为何他不能好好的对待叶知秋?而此时的叶知秋却在想,整个过程除了一开始他没有再看过那个女生一眼,他是多情还是无情了?

他过的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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