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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14日星期三晴

辛惠君这么一说,就提醒了翟红兵,翟红兵就发现自己也是一身汗。

“对,”翟红兵说,“是一身汗,是要洗澡。在这儿洗?”

说完,自己都觉得问得不对。这里是辛惠君的家啊,人家在自己家洗澡还不行吗?

辛惠君没有理会翟红兵的态度,已经自己到了卫生间。当然,这房子是廉租房,没那么多的讲究,卫生间既是厕所,也是洗澡间。

翟红兵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跟着进去还是不跟着进去。跟着进去没有道理。男女有别。女同学进卫生间,不管是进去洗澡还是进去方便,男同学没有跟进去的道理。不跟进去也是问题。虽然是辛惠君的家,可现在毕竟是翟红兵住着。辛惠君现在算客人,可能连洗漱用品放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自己作为主人,难道不该进去交代一下吗?翟红兵采取的是有限跟进法。跟到离卫生间门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停下,等候辛惠君的关门或发问。

“有新毛巾吗?”辛惠君果然发问。

“没有。”翟红兵说,“你用我的洗脸毛巾吧。粉红­色­那条。”

粉红­色­?翟红兵自己都觉得耳熟,马上就想起小菜市那连成一片的颜­色­。

翟红兵胸口通地一下,猛一跳。他赶快退回来,退到沙发上坐下。紧接着,就听见辛惠君那边在关卫生间的门。边关还边说:“翟红兵,你看你­干­

净的。”

翟红兵知道这是说他不­干­净的意思。回答:“啊,反正没有人来。”

“你­干­净是给别人看的啊。”辛惠君说。

此时卫生间的门已经彻底关上,所以传出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小,翟红兵­干­脆装着没听见,不回答。在刚刚扛上来的饮料中取出一罐,扯开,喝起来。

卫生间里传出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但传出的流水声倒不小,哗啦哗啦地,翟红兵仿佛看见水顺着辛惠君身体流淌。他的胸口再次堵塞,并且身上的某些器官也起了反应。嘴巴里含着吸管,却只是摆个样子,并没有吸进多少饮料。身体坐那里没动,却在翻江倒海。他努力想象着下面发生的事,想象着自己现在该采取主动还是该被动。主动意味着责任,可他没有能力承担责任。他是小人物,是民营企业的“退岗人员”,怎有能力对官太太承担责任?他当然听说一些女老板女上司对男部下勾引的故事,可辛惠君不是他的老板或上司,而且他也不是小靓仔,连被别人勾引的资格都不够。那么,翟红兵想,辛惠君今天的行为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如果说无意,孤男寡女,辛惠君根本就不该跟他上来,上来之后更不该提出洗澡。如果说有意,那么自己作为男人,在明明知道对方有意的情况下,还不采取主动,也太不敢承担责任了吧?再说,翟红兵又想,有什么“责任”呢?一个40岁的中年女人也不是14岁的未婚小姑娘,我和她之间发生关系,能让我承担什么责任呢?况且,辛惠君明显不是坏女人,即便是勾引我,也不会有任何不良企图。贪财,辛惠君断然不是这种人,再说她比我有钱,还用贪我的财吗?贪­色­,眼下我是个靠自己动手解决自己问题的人,看见小菜市粉红­色­的光都想入非非,白给都来不及,还用她“贪”吗?我看是我贪她还差不多。

散户 二十九(3)

翟红兵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辛惠君就已经出来了。

翟红兵胸口已经不堵了,取而代之的是眉毛发烫,眼睛火一样地­射­向辛惠君。当然,他没有忘记责任,可这时候他认为如果再不主动才是真正的没有责任心。他紧急思考了一下,如果辛惠君是有意勾引他,这时候他采取主动正合对方的心意。如果辛惠君不是有意的,那么他采取主动对方也能理解。于是,

大脑一热,一把将辛惠君拥入怀中,还没等辛惠君做出反应,就已经将嘴罩在辛惠君的口上使劲一吸,仿佛要把辛惠君的舌头吸到他肚子里的样子。这是翟红兵的本能,也是翟红兵的经验。如果这时候对方舌头伸过来,就表明她是愿意的,如果不是,则需要付出一点耐心。

不需要付出耐心了。因为辛惠君的舌头已经进入翟红兵的口腔,并且在他嘴里搅动起来。翟红兵感到了久违的滋润,而且这种滋润有温度有湿度有力度,是无法靠自己想象和手上动作实现的。他胆子大了起来。一边吃着辛惠君的舌头,享受着最直接的滋润,一边放肆地用身体下面坚硬的部分顶着她,同时拥着辛惠君移向卧室,移向床边。

“你先洗一下。”

已经挨到床了,本来积极主动的辛惠君却突然浑身一紧,用力一推,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让翟红兵怀疑这话是不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从卫生间潦草地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热情已经下去不少。发现辛惠君已经躺在床上了,翟红兵竟然为上不上床犹豫起来。他承认女人比男人冷静。如果换个角­色­,刚才是辛惠君对他那样,他是断然不会在对方最起劲的时候命令她洗澡去的。

对。是命令。

翟红兵刚才就有些不高兴,但并不清楚不高兴的原因,现在忽然明白了,是“命令”。是辛惠君那种不容商量的说话口气。“不容商量”就是命令。包括头先说“下来”,包括下去之后说“搬”,还包括刚才说“洗一下”。

这么想着,翟红兵当然就提不起­精­神。可女方都已经躺在床上了,难道他还要假正经?别说是人了,就是狗,按照他们家乡的土话讲,*都翘起了尾巴,公狗没有不上的道理。况且,自己现在住的辛惠君的房子,又刚刚接受了辛惠君一个“小超市”,辛惠君“命令”一下又怎么了?女人给男人下命令多半是喜欢对方,而不一定是颐指气使。

这时候,辛惠君嬉笑着掀开自己身上的毛巾被,又迅速盖上,而且露出极顽皮的笑。

翟红兵当然知道这是辛惠君直白地引诱他,就好像*不断地在公狗面前翘尾巴。不过,这种引诱相当不成功,因为翟红兵看见的是拖沓的Ru房和带有花纹的肚皮。说实话,辛惠君的身子比翟红兵的前妻吴冬梅差远了,甚至比曾经与他上过床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差。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突然同情起辛惠君来,并且一下子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想着凭她这样的身子,有权有势的老公对她“基本上不用”也情有可原。想着辛惠君肯定好长时间没有这种经历了。想着对一个40岁的女人来说这是不公平的,是很可怜的。想着自己其实也很可怜。自从离开公司之后,无职无权无­精­神,再没有受到过任何异­性­的青睐,完全靠想象和手上的动作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但这种需求是不能完全凭想象和手上动作解决的,有时候甚至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能走到一起是缘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于是,翟红兵表情严肃地俯下身子,隔着毛巾被紧紧抱住辛惠君。仿佛是为了给对方温暖,也仿佛是从对方获得温暖。而辛惠君所回敬的,已经不是灿烂的笑容,而是两窝浑浊的眼泪。

散户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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