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飞离开后,施若风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在护士的拦阻下执意离开医院。
施若风回了栾家,那狼狈的样子立刻让栾家上下对施若风刮目相看。
“原本以为是乖巧的孩子,昨日晚上也出去鬼魂了呢。”
“看看他现在这死样子,变成这幅德行回来了。”
“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栾家的佣人说着风凉话,施若风就好像没有听到,面无表情地走上二楼的阶梯,向员工休息的房间走去。
蓦然,在阶梯上,施若风与施母相遇,施母的眸中有着泪光。
“昨天,你去了哪里?”施母冷声质问。
施若风想抬起,想要握住施母的手,却被她狠狠地拍开,“昨天,你去了哪里!”施母又问一次。
施若风咬住嘴唇,低下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他道歉。
“既然知道妈妈会担心,就不要做出让妈妈担心的事!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这身衣服又是谁的?都说过不许惹事,你为什么不听……”
施母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施若风紧跟在后。心里多少有些伤心……看到手上的孩子,第一句不是担心的言语,反而是质问。
多年来的不见,果然……产生了某种裂痕……多年来,父亲以着自己的名义从母亲手里榨取到血汗钱……这种情况下,哪怕施若风是施母的亲生骨肉,也会在看不见的哪出生出恨意。
施若风不知道,因为施若风的父亲不断从施母手中骗取钱,被栾家说成,施母是拜金的女人,不断从栾家骗取东西……
施母明明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施若风的错,可是,如果没了施若风,施母不会被施若风的父亲所牵制。
施若风也不会知道,施若风的父亲曾经威胁施母,如若你不给我钱,我就杀了若风,我就卖了若风……等种种言辞。
这一切,施若风不会知道,因为,这是施母的母爱。
如果,没有生下施若风就好了。施母经常这样想。她爱着施若风,因为施若风是她的全部,可是心里多少也有些恨着他……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当入了卧室,施母坐在化妆台前,一手放到镜台上,那双水润的眸子一瞬也不顺地盯着施若风。
“今天,校长来电话了。”
“……”施若风垂头不语,原本挺直的背脊微微驼起。
“为什么把班级搞得乌烟瘴气?”
“不是我……”施若风否认。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承认那是你做的?”施母眯着眼睛问。
施若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为了这件事,老爷非常不高兴。”
“对不起。”
“若风,老爷用了两百万,才让继续在天凤学校就读。”
“……为什么?大不了不上那所学校……”
“若风!不要说不上学的话!”
“……嗯。”
施母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到施若风面前,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心疼。疼痛并爱着……所以,煎熬。
“是妈妈求的,妈妈只希望若风可以毕业……然后……”然后之后,施母什么也没说。
施母挥挥手,示意施若风出去,
施若风走向门,出去……沿途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小华正在房间里小憩。
小华听到开门的动静,睁开眼睛,“啊,你昨天没来。”从床上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施若风点了点头,不说话。
小华自顾自地说:“昨天,你没来,你妈妈急坏了,今天从学校听到消息,对老爷又跪又求的,就是想让你上学,以后出息了,有好日子过。”
“上学……?很重要吗?”
小华耸耸肩,“我就是学历低,才做园丁的。”
“……是嘛……”施若风喃喃出声,梳洗了一番,阖上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这天晚上,施若风睁眼至天明……随着时间的流过,下腹隐隐约约地抽疼,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滴……
隔着一层纱帘,窗外投入点点的白光时,施若风才阖上眼睛,假寝。
半个小时后,同房间的小华从床上起身,轻微的动静然施若风睁开双眼,看了看挂在墙头上的表,指针指在正六点钟。
腹部更疼了,微微皱起眉头,一手按住腹部,下床,结果倒下了。
小华一愣,问,“你没事吧?”
施若风摇摇头,“没事。”应该吧……?施若风不确定。
匆匆洗漱了一番,施若风向房外走去,那时,施母已经站在门外,手抬起,正要敲门……
施母带着施若风进入饭厅,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面包,牛奶,鸡蛋。
施若风勉强一笑,“妈妈,我胃口不好,不想吃。”
“不吃,怎么有精神上课?”施母斜眼看他。
施若风一手按住腹部,“……”摸摸地走到餐桌上坐下,拿起面包吃了一口……
可是疼,反胃,不想吃,冷汗不断从施若风的额头上低落至桌上,食不知味地吃着……等吃过了,施若风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砰!”地一声,施若风倒在了地上,脑袋昏昏沉沉,目光无焦距。
施母瞬间手足无措,拼命摇晃着施若风,最终求着栾家司机,带着施若风去医院急诊。
经过诊断,医生说,施若风犯有胃病,常年饮食不规律引起的,现在迫在眉睫的却是急性阑尾炎,医院开出了住院单,并说明需要马上开刀。
可是,施若风才入学没几天,几天过后又要月考。
施若风的身体需要担忧,可是施母也担忧着施若风的前程。天凤学院记录着考生每一次的成绩,不管是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如若每一期的考试成绩优良,可保送。
施若风看出母亲的急躁,便说:“休息几天就好了,至于手术……考试后再说吧。”
医生沉吟了一番,不说话。
后来,施若风坚持要出院,医院无奈,便让施若风开出哪怕是出事,也与医院方面没有任何联系的证明。
这年头,利益与口碑还是相当重要的。
开了几盒药,施母带着施若风回了栾家,扶着他到自己的房间躺好,为他掖好被角,“今天,就不要上学了。”
“……没事的,妈妈,你不要担心,也不是很疼。”
“嗯,好好休息两天,然后再上学也不迟。”
“……嗯。”
“应该让你住院观察两天。”
施若风摇摇头,“妈妈,您知道的,若风并不聪明,学习也不认真,所以成绩也马马虎虎……可是,就是因为不聪明,为了您,若风也想要努力。”
“……傻孩子。”悄悄地,施母的眸中染上泪光,“我先出去了。”
“嗯。”
施母走出房间后,施若风走下床,从窗台前写字桌上的书包上拿出教材,坐在椅子上开始复习。
疼与痛交织的学习,隐含着母亲骨血的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背诵,然后,记住……
因为不够聪明,所以要加倍努力……因为被母亲重视,所以要回抱那一份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施若风翻书的页面加快,脸上有着难得的认真。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读书了……如果,连这点也做不好,简直就是太没用了。
不如死得好。
同日,沈飞这天一大早便上学,成为学校第一位登校的人,那时教室的门还在上锁中。
当值日生看到沈飞时,被吓到了,默默地打开门。
沈飞站在窗台前,双目紧紧地盯视着校门口的位置……一位位的学生相继进入校园……可是,始终等不到南无熟悉的身影。
不见了。他的在逃避吗?他在哪儿?
沈飞的心情紊乱无比。
上课的铃声响起,沈飞依旧站在窗台前,老师曾命令沈飞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多次,可沈飞却理都不理他。
别人说,沈飞傲慢无礼,卸下伪装的沈飞是一匹自我的野狼,不听任何人的训诫,只知自己一个人。
这天,沈飞在窗台前站了三节课,在第四节课中,响起开门的声响,突兀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也包括走回自己位置上翘起二郎腿沉思的沈飞。
沈飞从椅子上站起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在哪里。”沈飞问。
栾越挑眉,“你说的是谁?”
“凌若……”
“……这跟我没有关系吧?”
“啪!”一声,沈飞一拳击打在墙壁上,剧烈的声响充分让人看出了沈飞的愤怒。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明显的质疑。
“我为什么要知道?”栾越反问回去。
蹲在角落里画圈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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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与栾越的相视也不过是一瞬间,随后,两人相继撇开脸,忽视起对方。
栾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窗……初春的风儿轻轻吹入,让人清醒……
沈飞与栾越两人初入天凤学校,便是这里的风云人物,即使如此,两人就像是平衡的一条线,在半年多的日子里没有交集。
同在一个班的两人经常被外人所比,沈飞与栾越谁更帅?当然是栾越,可是沈飞更美。
沈飞与栾越谁学习更好?两人都在及格边缘擦边球儿,半斤八两,谁也比不过谁。
沈飞与栾越谁在学校的人气更高?差不多吧?两人都有各人的特色……不过还有一群人却是看热闹,随波浊流的。
这两天平衡线,谁也不会去偏斜,可是哪天,忽然出现了一个叫做施若风的人,沈飞所在意着的人,沈飞想要占为己有的人。
施若风是栾越的宠物,这个事实毋庸置疑,于是,沈飞开始厌恶起了栾越,两人之间的平衡线产生了微微的偏差,那一点点的偏差……迟早会让两条线相遇……
而这日,没看到施若风的沈飞怒气指数直线攀升,在放学后,两人相遇在教学楼后的树林里。
天色呈黄昏的色泽,太阳慢慢下山,火红的光芒染红半边天,看起来孤寂且寂寞。
沈飞与栾越二人面面相视,这时候,树林里出现了骚动声,之后是几位拿着棍棒与匕首的高年级学生。
两人偏头看去,高年级学生虚张声势地挥了挥手中的木棒,“你们俩是一伙儿的?”龇牙咧嘴的样子让他丑陋的面容上多了一抹狰狞。
对于学生一号的言语,两人沉默以待。
之后,高年级的学生放话威胁,“以后,看到学长就要乖乖敬礼,兜儿里的银子就要乖乖孝敬,要不以后出什么意外,可不要说学长没提醒你们!”学生一号说话的样子十分猥琐。
栾越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一种冷酷且嗜血的笑容。他的舌微微舔舐着唇角,整个人显现出一股疯狂的样子。挑衅。
“学长?只怕到下学期你们就会轮为我的同年生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学生二三四沉不住气,抢先发难。
“愚蠢。”
轻轻浅浅的两个字,让找茬的学生们处于暴力的边缘,手上所拿着的武器成为了触发点,有几人已经拿着木棒与匕首向栾越冲了上去。
沈飞双手环胸,背抵靠在树干上,欣赏着一场血战。
栾越的动作利索且不拖泥带水,精神反映极佳,每一个退步,每一个打出去的拳头,踢出去的脚都会正中目标。一时间,学生们的哀号声遍布。
沈飞其实是不想管的,私心里也想着这傲慢鬼被打上一个拳头,那脸蛋儿被尖锐的匕首划破也挺好……可事实证明,栾越的身手好,于是倒霉的就是一帮群众了。
一群人见干不过栾越,便把目标指向了沈飞。
哪怕是沈飞不愿,却也不得不动起手来……动着动着,就变成了较劲儿……比比看,谁比谁收拾更多人……
到了后期,当找茬学生军团全灭时,栾越淡淡地瞥了沈飞一眼,“多管闲事。”栾越其实还没玩够。
沈飞微微一笑,“是你自己没用吧?”
“……”
“如果不是你拖泥带水,无能,那群废材会向我出手?”
“……”
“你跟他们一样,废材!”
夕阳的红侵染了沈飞的发,那双深邃的眸子变成了最美的宝石,闪烁间发着莹润的光,绝美的容颜在红色的余晖下显得冷酷而勾魂。
好胜的心,被那一抹绝美所染上的占有欲……沈飞的美丽可以让任何人迷失神智。惊鸿一瞥,看起来纤细无比,冶艳无比,当熟知时,外表的柔弱或许只是伪装,内心的强势,让人充满兴味……所以,想要征服。
这只是一种开始,为了让人臣服于自己身下的开始。
那是一股挑战欲。或者说,栾越更想的,是想让那张平静中隐隐约约带着嚣张、淡漠、鄙视、厌恶、嘲笑的情绪给扯下,硬生生地扯下,之后,想看他一张充满慌张的脸。
栾越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筹码,不止在于自身出色的身世以及外貌,更是因为沈飞有了施若风这个牵绊。
沈飞转身,离去。
栾越墨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幽光,蓦然,他问,“你喜欢他吧?”
他,所指施若风。
沈飞离去的步子微微停顿,却也不见他回头,“这跟你没关系。”
“他是我的宠物。”加重“我的”二字。
“迟早……”迟早,我会夺回来。沈飞并未说完未竟的话语,直接离开了。
暗地里依旧找寻着施若风的下落,虽然找到了栾越的御宅,却没办法侵入,所以……更是无法和施若风见面。
施若风,也不愿意见他吧?沈飞的心里蓦然染上一层苦涩。
隔天,施若风依旧没有上学,原因是早上起床时,面色苍白如纸,施母看了担心,怎么也不许施若风上学,只说考试一过,便要开刀。
施若风只是淡淡笑一笑,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施母都为施若风请了假。
每日里,施若风双手捧着厚厚的书籍,有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学习……从来,没有这么拼命过。
施若风对于自己的未来是晦涩的,没有梦想,只想着一辈子平平凡凡地过一生,可是有了那种父亲,离平凡太过遥远。
负债负债,除了还债还是还债……一生被轻易地毁了,没有资格寻找喜欢的女人谈情说爱,生两个孩子,幸福地过一辈子了。这样的他,已经不被允许了。
时间的指针悄悄地流逝,那一天是栾越的生日,隔日,便是月考的日子。
当天,栾越上学时桌子里桌子上堆满了一堆的礼物。其中最多的是形状精美的巧克力,还有一些布娃娃,以及各类的电子仪器。应有尽有,可以开店了。
学生A走到栾越的面前,提议,“栾越同学,不如为您开一个生日patty吧。”
学生B问,“在哪里开?”
学生C沉吟一番,“果然还是酒店?”疑问的句子,代表着他的迟疑。
“……不太好吧?明天月考呢……”学生D说。
忽然,有人说:“我们都没去过栾同学的家吧?不如,趁着栾同学生日的这一天,参观参观?”
这句话,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栾越不合群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轻易就可以去他家,也不会说栾越这人高傲孤僻了。
可是,意外无处都有。
“可以啊……”栾越慢悠悠地回应。
众哗然,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栾同学,你不是……开玩笑?”
栾越不语……
一整天,学生都在忐忑中过着,期待着放学的日子……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栾越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事实证明,栾越并未开玩笑。
这日放学前,形状精致漂亮的生日邀请帖悄悄地躺在了些许人的桌子上,滚银色的银边儿,洁白的请帖上写有栾越二字,背景是桔梗的花海。
这张请帖,也发到了沈飞的手上。
众人欢呼。
沈飞拿着请帖,脑子里?在想栾越到底要做什么……可是,这场宴会他是一定会参加的……那个房子里,有施若风……所以,一定会参加。
这日放学,大部分的学生脸上都扬起欢愉的笑脸。
夜晚,女学生们穿着各色的礼炮,旗袍,以着自己的趣味,娇艳地装扮着自己,而男生们为了体面,也相应穿着体面的西装,燕尾服。
晚上七点钟整,栾家大门前站了许多人,在报上自己的名称,递上邀请卡后,学生们一位位地进入栾家的大门,均被栾家的气派惊叹连连。
栾家,就好像数利于繁华地域的城堡,四季开着不同花儿的庭院,浇水的园丁,打扫的女佣……
大家都知道栾家有钱,却从来不知道有钱到这种样子。
慢慢地,进入栾家一楼的客厅,递上铺着的是红色的长毛地毯,当踩在上面步行时,轻飘飘地,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客厅里的墙壁上,闪烁着经营光芒的水晶吊灯,匆匆一瞥,仿佛就是发着闪光的宝石,它洁白色的光芒照亮着整个厅里。
挂在墙上的名画,装饰于各处的花瓶,且有着不少的鲜花所点缀,从玫瑰到百合、满天星等,一束一束地,为冰冷的室内点燃了生气。
这里,如此地奢侈,可是并不给人暴发户的感觉,只觉高雅,
屋子的四处摆放着无处的酒席……从水果到蛋糕,从蛋糕的佳肴。只看,都让人觉得勾人食欲。
然后,主角栾越穿着一身黑衣步入大厅,第一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立刻有人团团围上去,送礼。
栾越要求管家一一接下,管家代替栾越说了无数句的“谢谢”。
一群的学生,就好像是要缓解掉课间的疲惫,橙黄|色的酒液可劲儿灌入肚里,其中,沈飞与栾越也喝了不少。
沈飞的目光一直在四处扫描,观察着,想要找寻出施若风的下落,可是无论怎样,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栾越手中拿着高脚杯,晃了晃杯出琥珀色的液体,慢慢走到沈飞的面前,“你在找谁。”
“……”沈飞沉默以待。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入。(其实,俺觉得沈飞挺像女王受的 = = 囧,那么漂亮……)
吃饱喝足的众人随着客厅里柔美的旋律下起舞,打闹……
有人玩牌,有人说笑,有人跳舞……喧闹声连天……
远在二楼,因为疲倦才躺下入眠没多久的施若风也被楼下的吵闹声弄醒了。
下面是怎么了?好吵……施若风揉了揉太阳|茓,下床,抹黑走到门前,开门。
此时,施若风穿着一袭雪白无袖睡衣,与同色系的短裤,露出了雪白的手臂与修长白皙形状优美的腿。这身睡衣是施母特意为施若风买的,说是能把施若风完美的身材展现出来,若隐若现的锁骨,引人遐思的手腿。
施若风本并不喜欢这类淫 荡的睡衣,不过又不好意思拒绝施母的好意,便穿在了身上。
门外刺目的亮光让施若风瞬间阖上了双眼,然后慢慢睁开,厚重的刘海让他的视线不够清晰,他一手放到额头上,固定住遮挡住瞳仁的头发,一手扶着二楼的扶手,一步步地在走廊上走着,随后,慢慢步下阶梯……
一个层次,两个层次……楼下的喧闹声更是吵杂,当施若风走到阶梯的中断时,便看到了客厅里的学生。
施若风第一眼看见的,是沈飞。向阶梯下走去的步子在瞬间停住,想要转身回去,却在一瞬间被人发现了。
先是跳舞的人,旋转间发现了施若风,然后舞都不跳了,直指着施若风喊:“哇,像个水晶一样的人!”
然后,应承着这句话,没多久,厅里沉底安静了下来,除了依旧在播放着的旋律外,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放在了阶梯上的施若风身上。
那种目光,充满了好奇。
施若风心里惊慌,想要逃避,可是在沈飞灼灼的目光的盯视下,那双步子就好像定了形,无法走动。
这时,一位女同学忽然问,“栾越,他是谁?不会是你的弟弟吧?”
栾越冷然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凝,尖锐,他晃了晃杯中物,橙黄|色的水波掀起点点涟漪,他的目光射向施若风。
不等栾越的回答,有位学生说:“那皮肤又白又嫩,好漂亮的人,一定跟栾越有着亲密的关系吧?”这句亲密的关系所指血缘,并不是身体上的。
“……是吗。”漫不经心的应声。
然后,厅里突兀地传来杯盏的碎裂声,沈飞手上的高脚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碎片割伤了他的手,他似乎好无所觉,那双瞳仁依旧一瞬也不顺地盯视着施若风。
不少女同学惊呼出声,跑到沈飞的身边不断地询问,“你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同时,在嘈杂中也有学生好奇地问,“栾越,你快说嘛,他到底是你的谁?”
“他?嗯,我的……玩物吧……”轻浅的话语,淡漠的语气,震惊了所有人。
“玩物”,这二字就好像带着一种魔力,施若风的腿软了一下,身体瞬间倾斜,似乎要倒下去,索性握住扶手的手使力,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