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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入魔

南华老仙仍然保持着坐姿,岿然不动,双目瞬也不瞬的紧紧盯着普净耀珲也不禁抬头,望着这个被自己逼得如此疯狂地步的普净但见被南华老仙眼神所惑的普净,虽是处于被制之中,身躯却如筛糠一样剧烈颤抖,知他是心魔难忍,又念到普净落到如此田地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心里一阵愧赧

无奈天书魔­性­太强,纵是南华老仙也不能长远相衡,心神稍弱之时,终究还是被普净挣脱,原本想以纯正道法洗化他心中魔念之举不但没能奏效,等普净挣脱之后,较之先前反而更强了一筹

此时的普净已抛开南华老仙不去理会,捏紧双拳,眼神死死的咬住耀珲不放耀珲直感到一种如哽在喉的阵刺之痛,忍不住要移开目光,但他心中有愧,只道自己欠普净的,索­性­不再避让,相视只是一时,他已觉得目光已被对方吸赚就算他现在想要移开也是心有未逮

乱尘也是看得心惊­肉­跳,天书之中的武学当真不愧是女娲所传,真有灭世之力,光是以意杀人,到不同之人手中使用,效果也是有所不同,先前自己在徐州郊外三清庙与那鬼脸人一战,鬼脸人先是以萧音迷人心智,后来又以手指弹动之声杀人,自己以为那已所处究及天书上所载迷惑心智一类之巅,现在普净根本就是欲以眼神绞杀耀珲,其势之惊,当是前所未闻此时情况明眼之人便可看出,若是无人相阻,再过一段时间,耀珲必会因魔念攻心,气血沸腾全身焚化而死

耀珲正不可自拔间,突然之中南华老仙的拂尘布成一道碧绿的墙,隔断了普净绞杀自己的目光,正大口喘气中,却听南华老仙哀声长叹:“普净,我传你与左慈二人天书,只为尔等能从中悟得天地归元之理,枉你资质聪慧,终究还是陷在一味追求武学上的造诣之中无法自拔,如此舍本求末之事实令为师心寒现如今,你又炼成其中至狠至毒的化魂*,实在不是修仙之人所应之为!”

“不要你管!”普净终于压不住心中的魔­性­,右手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瞬间就凝成了数道黑气

南华老仙见言语已不能将他心智拉回,索­性­一言不发,大步向前普净五指一弹,凝在手心的那几道针形黑气分袭南华老仙南华老仙并未止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一声闷哼,宽大的道袍已如充气的皮球般鼓了起来,但听得“刷刷刷刷”几下微响,那几枚针形黑气顿时被吸在道袍之上,南华老仙再一用力,黑气直接反弹攻向普净四肢,意欲封住他四肢­茓­道,令他动弹不得

要知那黑气所形之针虽细,但心智高若普净之人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天界上仙,出招之中肯定拼尽全力,细针之中其实是他毕生功力,他没有走火入魔之前的功力也足已穿山破石,而眼下他的功力何止涨了十倍!可南华老仙却能纯粹以护体罡气化开他这全力一击,其中深厚的修为实让人难望其项背,更骇人的是片刻之后,他又将攻来的气力尽数还给普净,再细细观看那些真气,虽是体形未变,可已由­阴­黑转为纯白,分明是他于这一瞬间以无上的道法化解了其中的­阴­毒,耀珲一向稳重,此时见如此修为也忍不住失声

耀珲正喈叹间,却听南华老仙道:“徒儿,我有意点化于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处处为难师父”

“拦我者,死!”普净虽甚是吃惊,但杀人之心却更盛,突然间横空掠起,完全不顾扫来的那些针气,手指并脉剑直取南华老的喉咙一时间他手指处黑芒闪烁,虚幻不定,此招乱尘却是认得――普净用的竟然也是无状六剑!其招见于其中三套叫最末,乃是微抟之剑,因其招式要求太高,以乱尘现在的功力修为,自然难以炼成其实天书中所载的武功皆有两种修炼方法,一种是以常理修炼,故而所成的招式虽然犀利但并无太多凶煞之意;但若是你走尽偏锋,或是心术不正,炼成的招式虽然相同,但却是狠毒无比

见普净使出如此绝杀,南华老仙自然不肯托大,一个滑步,身子疾退,避了开去普净见被他避了开去,咬破嘴­唇­,躯腰微摆,将黑血吐在手剑之上,黑气顿时大盛,将南华老仙几乎封在弥漫的黑气之中普净衣袖翻飞中,又是七道气针从指间刺出无状六剑三套剑法更有擅长之处,其中微抟剑以轻灵变化而见长,气针虽细鞋却恰恰可以将这种灵动奇诡的剑法发挥至极致南华老仙已被逼退的背抵住身后巨石,针尖上的尖锐黑气却一直都不离他的眉梢眼睫间崖底空地的空间本就狭鞋身后还有巨石挡赚他已再无路可退一声闷哼,南华老仙终于出手了,一直紧合着的双掌突然推出,如两扇厚重的门扇迫在眉梢眼睫中的尖锐黑气立时消失,普净的人也硬生生飞了出去,又重重地在崖壁山体上砸出个方圆一丈的深坑来

南华老仙摇了摇头,他无意要伤普净,刚低了头念了一句《清戒》道经,突然就听见一声惊呼一抬头,就看见耀珲正望着山体愣愣地发呆普净竟然还在挣扎着从轰开的石洞中爬出!

天­色­已渐沉,落日的余辉将西处的天遒染得血一般的猩红,着了火般的云彩如一锦飘逸的缎幅尚未完全落下的的残阳仅露一线,在起伏的山丘交掩下,就像一弯美人额上的描红的细眉

夕阳斜斜地打在普净的脸上,将他脸上流淌着的那缕缕的血颊得金黄他慢慢地挣起身子,虽是受了重创,可猩红地双眼仍是死死盯着耀珲不放,那双如针锐目像是要钉入耀珲的身体中

南华老仙见普净如此不听劝阻,甚是生气,但念他是自己徒弟,且现在之势也并非他一人之过,请按心头怒气,叹道:“普净,耀珲他们也是依天命行事,原本并无伤尔等之心,你等却执意相抗,引得如此下超他们纵是有过但罪也不至死,你已经将另外四人重创,而为师已经责罚耀珲在此崖底面壁百年,你就不要再执意固执了……跟为师回山修道吧”

普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口血痰,径步向耀珲走去

“慢着,”南华老仙阻在他面前,道:“你入魔发狂不过为你师兄残废和火狐惨死,但如果为师现在告诉你火狐未死,我也会为你师兄重接断去手足,你肯就此收手么?”他拂袖一挥,原本絮絮直下的瀑布忽地止住了,显露出的山体上露出一个八尺方圆的小洞,一眼望去,洞中布置的甚是简易,只有一榻一桌而已,而那爿石榻之上,火狐正安静地沉睡着

除了南华老仙之外,乱尘三人俱是一颤,但耀珲随即明白是老仙早在他五人之前找到此处,但或是因缘师徒之累故而不肯现身,火狐因此而被他所救其实方才老仙吩己在此处守侯火狐百年光­阴­,他本是十分疑惑,要知此山崖高逾千丈,若是不行真气直接纵身从高处跳下,定会摔得粉碎,又何来守侯尸骨之谈?

普净一见火狐,眉目一阵颤动,战战咧咧地爬至火狐身边,却见火狐面­色­红润,全无受伤之势,杀气顿消,但当他抱住火狐身体之时,却觉她身体已如寒冰,心里一惊,再探手腕脉门,已无半分气息,随即又发起狂来:“你骗我!她明明已经死了,我要杀了你!”

南华老仙知他陷情已深,心中唏嘘不已,可面上却是古井不波,淡然道:“为师没有骗你,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普净嘶声道:“那你把她救醒!”

南华老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不答他的话

普净哪里肯依,显然是气急,伸手从石榻边角处撕下一根长约七尺的尖锐岩石来,攥在手中,遥指耀珲大声喝道:“如果你不救她,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我能让他和我们一起陪葬!”

耀珲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见普净因自己的过失处处难为南华老仙,一时间豪情大生,不顾身上重伤,上前道:“今日之事,全是耀珲一人之过,既然道兄要耀珲死,耀珲自然不会苟且偷生,只愿道兄能听你师父金言!”说罢,单掌集气,便欲往额上拍去

却听“呼”的一阵风声,耀珲扬起的手已被袭来的气劲打断,残臂还藕断丝连地拉在长袖之中,他诧异地抬起头来,只听普净昂首长啸:“想死?没那么容易!要死也得让我亲手杀了你!”

耀珲本就是寻死之人,此时倒也不在乎怎么个死法了,索­性­闭上眼睛,只等普净手中石刀将自己头颅砍下

“逆徒!”南华老仙阻于耀珲身前,白眉紧簇,怒道:“既然你执意要动手,我就替他来领会你的高招!如若你赢了,我从此不再Сhā手你等之事,而且还会教你破解火狐昏睡之法”他稍稍顿了顿,语音又转厉,一字一句道:“念你有伤在身,若是能十招内不败于我手下,我说到做到”

乱尘与听得耀珲分明,均是大吃一惊,哑然惊呼他二人本是的普净会挑战南华老仙,何曾想到竟是南华老仙率先搦战

普净本就心高气傲,南华老仙虽是他师父,又是天界上仙,但依他­性­格何堪如此“羞辱”而南华老仙既已答应胜他之后教自己解救火狐之法,横下心来,必是要救火狐不可,当下冷笑一声,退开三步,石刀在手,朗声喝道:“你既然划下道来,老子就要试试你的高招若是普净技不如你,十招毙命,那就是天亡我普净”

当下他再退开一步,脚步不丁不八,暗应八卦之数,左手捏决,右手提石刀于胸前,摆出守势:“有种的放马过来!”此时的普净已然是气急,说话之中断然无平日谦谦之气,出口之中已满是粗俗俚语

“好,你既然用长兵器,我也不轻视于你,自然以长兵器接招”只听“喀嚓”一声,南华老仙手中拂袖一分为二,拂柄与淙毛直竖的袖尘却是化做一长一短的二支短枪他亦不多言,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左手短枪划圆,右手长枪直刺,就若一只博兔苍鹰般由高处俯冲下来嘴里犹喝道:“第一招!”

“当当”二声大震,普净的石刀先后与南华老仙的双枪相交,接连退开七八步,直在山体上撞出深坑,方才化去这从天而降看似绵软无力的一招,

普净原以为南华老仙直刺的右枪为主,划圆左枪为辅,一接手方知右枪力柔,左枪力刚,判断失误下力道用错,被右枪引去大半劲力后再与南华老仙全力施出的左枪相交,被震得气血翻腾更令他心惊的是南华老仙劲力转换随心所欲,只道他这些年来一心参道,并不曾见他修炼武学,而眼下稍一接手,便知他显是已臻天地武学化境,靠得绝非一味斗力,而是深悉对方后着挟强击弱

南华老仙脚一沾地,似是一滑,全身倒下,却借此一倒之力拉近二人的距离,双枪似出水蛟龙般挑向普净双腿

普净知道南华老仙内力之强,自己内力虽是激发了十倍有余,也不是他的对手,怎敢硬接,石刀贴着大腿滑下,使出一个无状六剑中的卸字诀与旋字诀,石刀卷动不停,欲以巧破招

眼见双枪已快碰上石刀,南华老仙右手一沉,长枪枪尖点地借力,已快落地的身体像是装了弹簧般腾然而起,左手短枪亦随之扬起,急挑普净额头此时南华老仙使得已经是处处杀招,他已知魔功侵­淫­普净已深,天书之道乃女娲毕生所传,纵是武功高若他等之能也不敢妄言加以轻视

普净头一偏,险险让开枪尖,石刀从下往上直撩而起,亦是反袭南华老仙面门,却见南华老仙左枪虚招连点,幻出数朵枪花,仍是挑向额头要害普净不料南华老仙变招如此迅捷,不及回刀格挡,大喝一声,原本垂于腰间的左拳击出,正正击在南华老仙左枪枪杆上

南华老仙出手三招,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虽是每一招都清清楚楚,却均是力未用老立刻变招,绝不拖泥带水,而普净见式破招,虽是一直处于下风,但亦是不曾给南华老仙任何可趁之机一个攻得锐利,一个守得沉稳,乱尘耀珲二人都看得心旷神怡,似呆住了一般,全然忘了身处之处,整个崖底上便只有猎猎风声

“好!”南华老仙口中称赞,身法却是丝毫不停,看似被普净一拳击偏的身形借势拧腰摆臂,反身一旋,右枪枪尖划地,带着一大蓬泥土扫向普净腰间

普净在漫天扑来的泥土中窥得真切,一足飞出,撑在南华老仙右枪枪尖上,不但化开这一击,而且借力腾空跃起出于众人意料之外,破去南华老仙一招后他竟不继续取守势,而是纵身下扑,以攻对攻,乌黑的石刀满灌着绝顶魔气,划着一道弧线劈向南华老仙面门

南华老仙亦料不到普净如此狠勇,枪长刀短,如此凌空扑击全身空门外露自是凶险至极但看其刀势凛烈,虽是不乏破绽,但挟着从空而降的威势,摆明不顾自身安全,唯求两败俱伤纵是以南华老仙之能,亦不得不退开一步,避开其锋芒,右枪复又缠住普净的石刀,左枪却是凝于胸前不发

只听得刀枪相碰之声不断,普净连续一十七刀均被南华老仙长枪挡赚借着兵刃相交的余力在半空中起落不休他身体悬空,越荡越高,一刀重似一刀,但南华老仙脚踏实地,就若钉于大地般不动分毫,右手一只长枪上下飞舞,滴水不漏,不让普净近身三尺之内

普净心中暗叹,他深知这一战关系重大,涉及了火狐将来命数,自己的生死荣辱纵是撇过不谈,是以一开始他虽有魔功在身,却故意示弱,纯取守势,本欲苦守十招但甫一交手便知道南华老仙的武功走至刚至烈的威猛之道,其中所蕴含的巨力尚且罢了,更可怖是其水银泄地般无所不至的枪法右手拂柄所化的六尺长枪用于攻远与荡开对方的守御,左手三尺短枪才是真正致命的杀着若是一心求守,任其在最佳攻击距离展开枪势,自己纵是无伤在身的平日,能否接十招也实是未知之数,是以才不得不冒险出击,消以近身缠斗令其枪法不能施展开

却不料南华老仙的枪法攻时若狂风暴雨般猛烈,守时亦固若金汤加上其本来就修为甚高,后劲绵长,自己这一阵发力猛攻硬拼,浑身伤口均裂,对方却依然不见半点气力衰退的迹象,枪法更是丝毫不见空隙虽是长枪越压越低,却分明是诱自己身体逐渐下降,一旦到左手短枪的攻击距离,便是一决胜负生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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