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残废?我脑子有些眩晕,定了定才缓过神来。
这感情好,本来就看不上的,这下我更瞧不上了。跟这么个人过上几十年,真把我给委屈了……
我感到人生灰暗,把那大娘所有的花都买了后捆成一扎。不要浪费,权当见面礼了。
我和烧鸡按着那大娘所说,很快摸到了陆府。
为什么说很快呢?因为陆府实在在这一溜小宅子里显得太大了,顺着那目标靶子大就摸过去了。
其实陆府除了没有白花花他们家那么大以外,风格倒还是挺像的。
我捧着一大捆花上前扣门,有礼貌的拉住铜门扣扣三下。然后放下手来,静等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来开门的,是个贼眉鼠眼的奴仆。
我正要说明来意,那狗眼看人低的倒先发话了。
“我们公子叫我问你,你是王小姐?”
我很迷茫,且对他的猥琐的面相很是不喜。
“那是李小姐?”
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是黄小姐咯?”
……这感情好,一堆外遇啊。
他不耐烦的啧啧嘴“莫不是金小姐?”
我还银小姐咧!!!!
他好像比我还不耐烦,拿出一个本子自言自语“公子给我写的名字就这么多了,那不是一流的姿色?是二流的?”
...
( 他好似要继续念下去“那你是赵小姐?沈小姐?刘小姐?”
我勃然大怒,止住他继续念那些小姐的名字“我是他凤大爷!!!”
可恶的,最气人的是他没有眼色。受了挫后竟然把我归成二流姿色!!!我花见花开,人见人爱,迷倒一众女子的凤女烛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切,切,比起来。他再怎么招桃花不过就记了一个簿子嘛。想当年追我的姑娘为了见我一面,在行宫外面排队三天三夜,搞的一向寂静的昆仑山热闹非常,这阵仗他能有么。
他——能跟我比?
他脸色一变,仿佛受到了惊吓。他抚了抚胸口,似乎要安慰安慰他受伤的脆弱的小心脏。
我估计可能是那些爱慕他家公子的小姐里面,还没有出过我这么一个既不温柔,又不贤淑的女子吧。
他虽然慌乱,好在基本的镇定还是有的。不容分说地把我手里的花抢走了,撒腿就往里院跑。跑前还很有素养,很细心地把门给关死了。
我x!这防谁呢,这么有专业素养?!
我很不乐意。虽说这花算是顺水人情,但到底也是为了打听他才买的。如今他叫我不快活,这花我是不打算送给他的。
他的奴仆倒是好素养,直接抢了就跑了。
不多时,就在我等得不耐烦得紧打算踹门之时,门很识时务的开了。
一个男子推着轮椅给我开门。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低着头。我只能看见门间小缝中一抹素白的衣裳,没由来地让人觉得眼前似乎被清泉洗涤过般的。
赏心悦目,对,就是赏心悦目。
不淡不浓,不亲不疏,多一分少一分都失却灵气。就他这么个样,刚刚好。
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有些心酸。人家一个残疾人耶残疾人,这么辛苦地给你开门,你怎么好意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就在我准备趁着这股心软原谅他的不敬之时,他猛地一抬头看清我的脸后,立马决绝地,干脆地,利落地关了门。
我与烧鸡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我长得那么恐怖,吓着他了?不,不可能。他以为我又是苦苦纠缠他的一个新来的小姐,避瘟疫一样的把我避着着了?天哪,我这么坦坦荡荡的长相,可能吗?还是说他认出我是他未婚妻,怕我纠缠他?不可能,当年是他要和我订亲的,又不是我缠他。而且我又没见过他,他认得出我?
我彻底混乱了。
烧鸡只好和我一同站在别人家大门口,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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