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美吧。
我母上给他取了个爱称叫“球儿”,我常来找他玩,他是我除了我已故爹爹以后最喜欢的小爹爹。我每次听他吹嘘他惊为天人的长相而渐渐入睡,总之据他所说,算长得有福相的。
结果这一次他听说了之后,他哭了。垂泪到天明的那种。
我问他怎么了,他又哭又闹又上吊,我陪他折腾了大半宿才明白过来。
他瞪着一双浸在水里的泪汪汪的桃子核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他要失宠了,母上要变心了。
我觉得不会,我母上扩建后宫的速度很快,但一直没有忘记他。
他晕在地上喃喃自语:
“这次不同了,女烛,我不再是最特别的那个了。”
我懂了。
第二天,我就出现在了前庭上,叫母亲打消了纳他入后宫的想法。
他在母上大人最重要的宣布仪式上拉了,尿频尿急,一直杵在茅厕里没出来。母上大人当然猜出是谁做的,但是不重要,因为她恶心了,母上大人的情绪很重要。
我把巴豆回收后,故意到前庭远远地看宴会里的乱糟糟的景态,只觉得十分得意,这门亲事算黄了哪。
我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太得意,我要当个虽然能力卓越但是很谦虚的人哪。
结果,球儿的好运来了,我的厄运却来了。
母上大人既不纳他入后宫那就只好杀人灭口了,但我们赤狐族从来不浪费,不是杀掉而且当养料滋补我们身子。
母上大人觉得机会难得,赤狐族中身份最重要且清心寡欲到不出去找人吃的返祖之狐,不才在下我得到了母亲的赏赐。
她觉得我是该补补了。
母亲叫我吃了他们,但我不想吃,理由很简单。
我有一个梦想,我是一个要修仙的狐啊,我要清心寡欲,绝不吃人。
球儿再次发挥了他无耻的精神:过河拆桥。
这对父子此番误入我们行宫,母上纳人一事又泡汤了,故只好挽回地推出球儿假扮我族主人,叫他作威作福一把,母上则退居二线,假扮他的妹妹。
这种能讨母上大人欢心且又爽歪歪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他说他素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而著称。但我仔细瞅了瞅,觉得那是锃亮的阳光使然。
奇怪的是,这么好的机会,我的三大姑七小姨也不争,一致慈祥地认为应该给我补补营养,于是慷慨地转让于我。但我一心向道,丝毫不为所动。
球儿和他们在前庭打哈哈,说什么“此婚不成还有二婚”之类的混帐话。他自以为以主人的姿态慷慨地招待,又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他许诺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我打量他那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于他。
在此我必须郑重地声明:我母上大人虽然是个开后宫的,但是长得比后宫一众人等都要好看多了。
我以为这对父子总该有些骨气,第二次绝对不要答应。
偏偏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对,他说他看中我了,如果要娶人他只会娶我。
于是没什么话好说了,多么巧合,板上钉钉了。
我只想拿豆腐砸死自己,再拿砖头砸死他。
三过**
( “蒙脸红子挑三挑,今年有个妮,明年有个小。”下面尽是锣鼓喧天,唱着讨喜词的欢乐局面。砰砰框框的,唢呐声一直响个不停。
“吵死了!!!谁在唱啊!!!快给我安静!!!!!”我一把将屋子里的竹竿给扔了出去,下面清脆的女声戛然而止。明显是被打中丧失了行动能力。
烧鸡还在对我谆谆教导,眉飞色舞:“小姐您那是不知道…粉雕玉琢的,凡人间难见的,您不亏……”然后又一挑眉毛:“真的,您。可招人爱了!!您要是享用了,啧啧……”
我一撂挑子,神色庄严“说重点。”
烧鸡十分实诚地咽了口口水“好吧…看上去十分好吃。”
我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口气:“太小了,我长他足足好几百岁……出于我的良知,我万万不能祸害儿童,辣手摧花……”
纵是烧鸡这智商也对我十分鄙夷“小姐…三十多岁您嫌老…几岁您嫌小…说白了您就是不想嫁吧。”
我满意回望道:“知我者,烧鸡也。”
“可是族长…发话了,十分坚决要您先订亲,那小公子也说待你长大…哦不!待他长大时便正式迎娶您……换句话说,您想何时享用便多久享用。”
我无奈望天,怅然应道:“我妈竟然还未死心。”烧鸡体贴上前扶住我的手,将我勉强征用作为白绫的哈达抢夺过来。“这不是为了提高法力嘛,您以后是要当一族之长的,总得多吃些补补身子。”
我瞅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重要工具被夺走了,心中更加惶惶“她怎么就不明白……就不清楚我远大的志向…我意在修仙,无人可以阻拦。”我只觉此话说得十分神圣,陡升一份“我是圣人你等俗人无法理解”的优越感。
烧鸡端出一副宝相庄严的脸出来。
“小姐,这是命。山穷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姐,慎重。”
我十分赞同地回头望她“烧鸡所言极是,下去吧,我不会自杀了。”
烧鸡用她那圆溜溜的眼睛在我脸上又逡巡几回。
“唉,好吧。”烧鸡老成地摇摇头,向外走时轻轻把门带上,将关欲关之时她用一只小指拉开一条小缝“记得要把青菜吃完。”
我一听悲痛欲绝,只觉得我连想死的心都死了。
我掐指一算,待那小公子长大到可以娶我的二八年华至少也得有十多年的时光,也就是说我还有十多年的逍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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