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闪他的目光,却意外的瞄到自己手上一团瘴气。
我这人有个坏毛病,拨星弦琴的时候不喜欢开护体,跟着星星一道出来的黑夜瘴气对星护来说是极其损耗生命力的,可对我却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开护体时对身边的人或物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影响,而我仗着自己不同寻常的体质,基本没开过护体,因此手也好,脚也好,全身上下总是脏兮兮的。
我讪讪的缩回手,对着嘴巴吹了一会儿,觉得不够,又在衣服上狠狠蹭了几下,可月神却仍旧不满的绷着脸,神情古怪的瞅了我一阵后,恶狠狠的下令道:“趴下,用舌头舔干净。”
“啊?”我不要命的怪叫了一声。瘴气这东西,粘在身上没什么,但吃进肚子里可就另当别论了,但他让我舔,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舔了,谁叫我全身上下除了舌头,其它能拿来用的地方没一处是干净的呢?
我俯身趴跪在云堆里,双手撑在那缕人仍旧散着瘴气的银丝两侧,心里有些委屈。他干嘛不开护体?又离我离得这么近,会被我踩脏也是他活该,凭什么我要趴在他脚下帮他舔这种脏东西。
我低着头双眼发怔,完全没意识到我维持着这姿势已有许久。
“你不舔是不是?”
月神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惊觉的抬头欲做解释,却见他摊开了右手,一抹幽蓝的青烟于掌心升起,刹那间便化作了一根细长的软鞭。
我瞅着狰狞的鞭身,头摇到眼前发黑,定住之后赶紧将头往云堆里埋,“我舔,我舔,现在就舔。”
月神冷哼着伸手将发丝掠开,我刚准备凑上去的舌头扑了个空,舌尖触到云朵上的水汽,涩涩的,麻麻的。
“不用了!”月神扬鞭抽了一记空响,阴冷的瞥我一眼,牙磨得滋滋响,“我现在觉得拿鞭子抽你一顿会更解气些。”
我闻言维持着伏趴的姿势不动,抽就抽吧,反正等他一走我就施法给自己疗伤,痛也不会痛很久。说来,比让我舔那会令我肚子疼的瘴气可强多了。
我全身紧绷等待着,鞭子却迟迟不落下来,我疑惑的偏过头偷瞄,却见月神紧蹙着眉头盯着西上方。那边的天空裂出了一道口子来,忽明忽暗的闪电像是一只巨大的手,间歇做着相同的手势。
那个方向,只闪电不轰雷,我知道那是天神在召唤各个领域的主事开会。月神是星域的首领,他现在不得不走。
我有些侥幸的松了口气,却正好被回过头来的月神看到,他嘴角勾起邪恶的笑,仿佛是对我起了方才的心思感到幸灾乐祸,好似这般就给了他一个修理我的借口。
他抓起我的双臂扳到身后用软鞭绑住,又将我翻过来头朝上按在云顿里,厉声厉气的警告我不许动等他回来,之后才匆匆的离开。
其实,思思不在身边,就算他不绑我,只对我吩咐一句我也是不会离开的。我对他的话向来没什么抗拒,倒也不是怕,只是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十年前,我和思思被迫吃下禁霜果升上五重天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们,要不然我俩早已沦为二重天的星奴。我自以为是比思思懂事,所以对月神一直怀有感激,他性子乖戾,喜怒无常好似天上明月的圆缺,却不会真的伤害我俩。思思在的时候总跟我说,月神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你和他对着干才不会吃亏,但我却总做不来。我从不觉得自己是胆小鬼,但在月神面前我却基本上成了无用的小丑,这也做不来,那也不敢做,畏畏缩缩,没有一点出息。
“哎!”我重重叹了口气,才不至于被心中的郁闷憋得发慌,翻身趴在云端,瞅着下方巨大的星池,不自觉的又啧啧叹了好几口。
小时候,从地上看星空时,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晴天里,星星亮闪闪的,跟个快活的小精灵似的,会调皮的冲人眨眼睛。如今从上往下看,原来,它们只不过是些死气沉沉的寒水冰晶,凉气袭人,棱角分明,零零散散的缀在云幕里。
我突然就想到了这两天偷我星星的那个贼,他干嘛要这种吃不得碰不得的东西呢?还一颗不够接二连三的来偷。
背后绑着的手臂太久了有些麻痹,我盯着星池看着看着就有些发愣,思绪也跟着不知道飘到了哪儿。
所以,当我发现星池陡然激起一阵躁动后,想也没想就挣断束缚飞了出去。
星池南面的边缘,有一颗星星蓦地发出了很强的荧光,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