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好东西出别墅时,正好看到宁婉静的那辆专用车开出视野。
慕容果紧了紧楚北年的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一世的事情是不是完全按照上一世来,你看,城南废弃区不就没有按照上一世来的么。”
“那是因为有你事先对我说。”楚北年的神色越来越淡,“一个琴江大桥我并不在乎。从昨天开始,我才知道,原来我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我以前的固执和努力似乎都在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在进行,不过以后不会了。”
楚北年转过头看向慕容果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而后嘴角勾了勾,“而且,我不还要给我的老婆大人打工的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什么琴江大不大桥的。”
慕容果的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她想问那他母亲的那些心血呢,但看到他渐渐好起来的心情,终究还是忍住了,推着他就往车子走去。
楚北年今天去公司,不知道是不是在开始卸涤,楚氏竟然没有什么事来找他,反而是夏老身边的秘书方密,从今天早上起,就跟在慕容果和楚北年身旁。
他跟楚北年讨论了很久的事情,慕容果估计是跟夏氏的运作有关的,因为知道她和楚北年都不熟悉夏氏,所以外公专门将方叔叔给调了过来。
期间,楚北年还跟方密去了一趟夏氏,从中午开始,他便又开始忙了起来。
慕容果中午随便去了地下的餐厅,打了饭后就随意的坐到了一个角落里安静的吃饭。心里正想着楚北年有没有按时吃饭时,忽然听到了不远处八卦的声音。
“……你们都听说了吧,蓝岚昨天被绑架了,不过具体事宜经纪公司咬死了都不透露,只说这个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早上来就听说啦,据说被狗仔拍到跟警察呆在一起,十分狼狈,但事情被压下来了。”
“啧,肯定是有人眼红了,你们想啊,蓝岚出道那么久,一直都红不起来,最近一夜之间就迅速窜红,也不知道找到了哪个靠山。”
“这你都不知道啊,就是咱们楚总的夫人啊!听说阮雪得罪了咱们楚总的夫人,所以楚总的夫人一怒之下,力捧蓝岚,踩死阮雪……”
“……”
讨论声还在继续。
慕容果忽然记起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如果她没有记错,当初在医院时,听梁奕和甄意的意思,是要找个普通女人跟楚北年相亲的。
但后来,却是蓝岚在跟楚北年相亲。
按理说,蓝岚绝对是知道楚北年的。娱乐圈里,想要楚氏广告的女星那么多,不知道楚北年的,慕容果觉得那一定只是刚刚进圈子的新星。但蓝岚已经在圈子里呆了很久了,而且后来也拿到了楚氏的广告……
慕容果的眼睛闪了闪。照这样来说,楚北年应该也是认识蓝岚的。
脑海里有什么瞬间牵引成一条线,慕容果挑了挑眉,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
咖啡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慕容果等了一杯咖啡的时间,门口处才有个穿着怪异的女人戴了顶帽子急匆匆的过来。
“不好意思,刚刚收到你的短信,有些小兴奋,拍戏时NG了几次,耽搁了一些时间。”来人正是蓝岚。
她应该是还穿着演戏用的服装,上面是一件宽松的细纱蝙蝠袖白衫,下面是一条渐变蓝色的波西米亚长裙,脸上有着精致的淡妆,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亮光。跟上次又是推她,又是用杯子砸她的女人相差实在太大。
“听说你想见我。”她的语气有些激动。
慕容果顺势将一杯柠檬水递给她,弯了弯嘴角,“没关系,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所以想约你聊些事情。”
蓝岚自知道慕容果帮助自己的一切事情后,心里是感激的同时,又有些后悔。
她忽然很认真的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事情,不过请先允许我对你说,我想对你说的事情。”
慕容果一愣,点了点头。
蓝岚的神色渐渐盈了一些愧疚,“首先,和楚总的那场‘相亲’,我害你的手受伤,另外还用杯子砸了你,虽然有几分演戏在里面,但当初也有几分真实在里面。”她的神色很
认真,也很坦荡,“我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几年,眼见得就要出头,却被一个好姐妹欺骗。那一年的时间,直到前不久,心里都是阴霾的。我曾生过,借着楚总这条杆子往上爬的心思。”
她嘴角弯了弯,“不过,幸好楚总和你在那个时候解救了我,如果我成功了,可能我就一辈子都不是我了。当然,也根本不可能成功。楚总确实只是找我演一场戏而已,目的是你。”
慕容果沉默了会,她几乎都能想过是这个原因了。
只是为什么是自己,难道他当时已经对自己产生感觉了?
蓝岚摇头,“我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我敢肯定,他对你,绝对不止是想要让你做他的妻子这样简单。”
朝慕容果扔杯子,不在剧本的范围内,但那时,他的动作那么的快速,脸色那么的凌厉,差一点,她就觉得自己的后半生都要葬送在那个杯子下面了。
“恩,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件事的,原来,你真的跟楚北年是认识的。”慕容果若有所思,而后看向她,“那天在酒店,你也是因为看到了我们,所以才立马离开的吧?”
“恩。”蓝岚耸了耸肩,“我答应了楚总,能避开就避开你的。”
于是,他只是怕她知道了这一切,会对他心生芥蒂?
慕容果心里有些暖洋洋的一片。或许在她没有爱上他时,她会这样,但爱情可能真的会让女人变得盲目。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主动告诉我?”
蓝岚神秘的一笑,“感觉时机到了。”在圈子里呆久了,他们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慕容果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此刻正沐浴在爱河之中,而且那天看到两人那样亲昵,这个时候对她说出一切,绝对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慕容果点头,“好吧,谢谢你的坦白。”
慕容果起身准备离开。
蓝岚却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很困惑的问她,“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你先告诉我,那个欺骗你的所谓的你的好朋友是不是阮雪?”
其实她说谎了一件事情
“那你先告诉我,那个欺骗你的好朋友是不是阮雪?”
在提到阮雪时,蓝岚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凌厉和仇恨的目光,很快,但慕容果却看到了。短暂的愣怔后,她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隐晦的伤痛,她看得出来,蓝岚曾受过很大的打击,才会有刚刚那样强烈的反应。
“没有关系。这些事情,对你我可以坦白。”蓝岚咬了咬牙,点头,“确实是她。她比我晚出道,我们最开始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却不知道她一直在算计着我。起初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直到有一次,徐氏的广告莫名的飞走,我才意识到不对,后来去查了查,才知道她被徐氏那个花花公子给潜规则了,从我手中夺走了广告。那时我都还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娱乐圈就是这样,你想要走捷径,就不得不付出一些东西。我知道如果当初我愿意被潜,那广告就飞不走。可是后来,她竟然……”蓝岚说到这里脸色一变,慕容果看到她握着咖啡杯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蓝小姐,昨天你去了商场,是因为……”慕容果心中大概猜到昨天的绑架是怎么回事了。
蓝岚忽然重重的将咖啡杯给放到桌上,神色一瞬间有些阴冷,“没错,是她,她约我去的。我没有想到,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她也敢下手。只可惜这一次还是被她给逃脱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说慕容果帮自己将阮雪踩到脚下让她已经十分的感激她,而昨天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了二。
果然,慕容果的眉头忽然微微蹙了蹙,“还是?她还对你做过类似的?”
“她以前虽然算计我,但还不至于如此的恶劣,不过有一次,我在片场的休息室里,亲耳听到她和一个人打电话,说什么让谁的车出意外。”蓝岚的唇抿得死紧,“那段时间我以为她是想害我,警惕了好久不敢开自己的车,一段时间后没事也就算了。后来我想了想,她可能是针对别人的。”
让谁的车出意外……
慕容果的呼吸一窒,“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蓝岚微微眯了眯眼思考,而后道:“应该是三个月前左右nAd1(”
三个月前左右……
慕容果将包抓得有些紧,虽然已经知道是阮雪和许长风都对自己的车子做了手脚,可再次从别人口中说出这个事实,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怎么了?”蓝岚见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心。
“没事。”慕容果嘴角的弧度有些冷,“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她顿了顿,看蓝岚一脸的认真,轻声道,“因为阮雪对我而言,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说完,就在蓝岚倒吸一口冷气的注视下,离开了咖啡厅。
本来只是想问问北年的事情的,没有想到问到了更多的事情。
慕容果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糟。
恶人总是在世间大摇大摆的逍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他们的报应。
出事后,她有试着联络和找寻当初车祸前给她修车的那个修理工的,但很明显的,那人早就跑得没有人影了。而修车厂一直强调给她修的车根本没事,试开过才给她的,一干修理工可以作证,所以就算她父亲找过警察局了,这个案子也是这么结的。
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蓝岚竟是听到了阮雪的作案手段。
电话打进来时,慕容果正沿着马路往楚氏走。
楚北年听出了她的心情不怎么好,只问了她现在在哪里,没过一会儿,甄意就开着车找到了她的身边nAd2(
上了车,楚北年就在后座上。
他抿了抿唇问她:“你跟蓝岚谈过了?”
“嗯。”慕容果直视着他的双眼。
即便阮雪的事情扫了她的心情,但最起码还是从蓝岚那里得知了让自己有些小开心的事情。
她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说谎?你认识蓝岚的,而且,你们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女人即便是自己差不多猜到了答案,也想从男人嘴里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楚北年的嘴角勾了勾,忽然将她的人给揽到了自己肩上,嘴角凑到了她的耳边,“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慕容果的脸色微红,却一本正经的摇头,“我什么都没有猜。”
“嗯,那你很想知道?”楚北年眯了眯眼。
慕容果点头,“至少让我知道你的目的是单纯的。”
楚北年知道她是故意激自己,却也学着她一本正经的道:“这样吧,晚上回屋我好好告诉你,对了,卧室今天工人都整理好了吧?”
听着他带着暗示的话,慕容果再也不能假装正经,她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甄意,忍不住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用你告诉了,管你是有什么目的的!”
轻哼了一声,慕容果转过身子看窗外飞快晃过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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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年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的柔光似要将她溺毙其中nAd3(却又在她假装不经意回转身时,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慕容果没有想到他果然不给自己说了,没好气的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都是什么?”
楚北年挑了挑眉,“我为自己妻子打工的文件。”
慕容果的脸色缓了缓,却又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你要顾我外公那边的公司,还要顾着楚氏这边的,会不会有些累?”
楚北年轻笑一声,“你现在关心我啊?”
慕容果抿了抿唇,有些不甘的道:“不过就是说下目的而已,哪有你这样小气的。”
前面开车的甄意突然干咳了一声。
慕容果的脸色更红,她瞄了一眼楚北年,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回答自己。本来心里还小声嘀咕着不说就不说,可楚北年却在这时忽然开了口,“不这样,你怎么会愿意主动嫁给我?”
他的脸颊轮廓立体分明,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人时,像是要将人给吸进去一般。
慕容果愣怔了下,直到前面的甄意都忍不住笑了,慕容果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别开头看向窗外,可这样做好像又显得自己多心虚一样,连忙又转回头,瞪了他,“回家我再跟你好好算这笔账,你这是骗婚,犯法的!”
她这一说,两个人这下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楚北年将她重新揽进怀里,眼里是星星点点的光芒,“老婆你确定是你跟我算这笔账,而不让警察来跟我算?”
慕容果没有想到这两者有什么关系,甄意已经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朝着慕容果温和的道:“少夫人,我临时有点事要离开一下,能麻烦你将少爷送回家吗?”
慕容果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明白他的潜台词是不想做她和楚北年的灯泡之类的,看到他已经帮助楚北年坐到了副驾驶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即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上了驾驶座。
等到车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楚北年才转过了头,伸手将她的右手勾了勾,嘴角弯了弯,“心情好多了吧?”
慕容果一愣,“你知道我心情不好?”
“看你眉头紧得跟小老太婆一样了。”楚北年无奈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去跟蓝岚谈话,必定不会落掉有关一个人的话题。”
“阮雪?”慕容果惊讶的脱口道,随即反应过来楚北年的意思。
蓝岚说过,楚北年让她尽量避开自己,他不只是因为和蓝岚合伙骗自己和他结婚吧?因为他也知道,蓝岚的敌人是阮雪,两个有着相同敌人的人聚在一起,空气里都会是仇恨的因子,并且会渐渐加重。人都喜欢对有着相同不喜欢的人诉说这个人怎么怎么样,来让自己内心的憎恶感减少,殊不知,这样却让对方的憎恶情绪更加高涨。
楚北年转过了头,放开了她的手,“开车吧,我们今天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家。”
“你不回楚氏了?”他今天几乎一天都不在楚氏。
楚北年只是淡淡的道:“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那咱们就一起翘班吧。”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快下班了。而且,他们现在这么拼命为楚氏,谁能看到?看到了又会怎么做?
打定主意,慕容果干脆将楚北年带到了一条大学街背面的小巷子。
因为聚集了不少大学生,小巷子显得有些拥堵,楚北年的那辆宾利又太过惹眼,他们只能先停在巷口。
一到巷子时,慕容果有些后悔自己选的地方。
这个地方人太多不说,又大多是学生,很多都还不会隐藏自己的表情,她推着楚北年走进去,避免不了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但等到她提议换个地方时,他却说就在这里。慕容果只好硬着头皮的将他往里推去。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楚北年英俊的面容吸引了不少的女大学生往他这里看,但议论的,却又是他的腿。
太过拥挤的距离,让慕容果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们的议论——
“看那帅哥,太可惜了,怎么坐在轮椅上。”
“帅有什么用,不能走路的男人,还不就相当于残废,嫁给他的女人可是得一直伺候着他的,遭罪啊。”
“你懂什么,看到他和他身后那个女人的衣着了么?那个女人穿的,上周我还在时尚杂志里的OL女装里看到过!绝对是嫁入豪门,哪还用她伺候那个男的。”
“万一嫁过去守活寡怎么办?”那女人不服气,抬起头时,就看到了慕容果有些冰冷的目光,连忙拉着同伴赶紧离开了旁边那个狼牙土豆的小摊。
慕容果抿了抿唇,低下头时,见楚北年面无表情的,心里抽了抽。也不管他会说什么了,调转了一个头就将他往巷口的方向推去。
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被破坏,慕容果却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楚北年会多想,干脆直接开车回了楚家。
与昨天宁婉
静的坏心情不同的是,今天的她,心情十分不错。慕容果猜她是为楚北靖拿到了琴江大桥的项目,所以才这样喜形于色的。
所以即便知道她今天找来了工人将她偷偷放到她和楚北年卧室的监视器给毁了,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小小的抱怨工人太吵之类的。
餐桌上,楚北年的心情明显得有些不好,宁婉静以为是因为他没有拿到琴江大桥的项目,当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一个劲儿的帮着楚北年和慕容果夹菜想要膈应他们。
两人没有吃多少,就回了卧室。
直到上了床,楚北年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隔着漆黑的夜色,慕容果终于有些忍不住的主动去碰他的手,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很不正常。
如果是往常,他不说会回握住自己的手,一般都是他搂着她一起入睡的,可是今天……
“北年,我帮你揉揉腿好不好?今天坐了那么久,肯定有些不舒服的。”打开了壁灯,见他果然没有睡着。
楚北年一双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淡淡的点了点头。
慕容果忍不住的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薄唇,“你别跟我说,你很在意那些大学生说的话,你知道自己,并不是她们说的那样的。而且我……我也没有觉得在遭罪。”
楚北年却忽然淡淡的问道:“如果你没有被我骗婚,你也会跟别人一样,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吧?”
“怎么会!你救了我!”慕容果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却忙不停的解释。
“救了你?”楚北年的眼里一瞬间闪过什么,而后才扯了扯嘴角,“所以以身相许?”
慕容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叹了口气,拉了拉他的手,“不只是因为你救了我的。”
楚北年却忽然别开了头,“其实景城的女人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你如果跟她们一样,我也不怪你,反而会理解的。”
“这……这都是哪门子……你从哪里听到说大家都对你避之不及的?”唐苑馨不还想使劲的往他跟前凑么,他的自信就这么少?
楚北年的眼里的神色慕容果忽然觉得像是……哀怨?!他翻了个身,用背对着慕容果。
如果这样,慕容果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的话,她就白活了这么二十多年了。
她的脸一瞬间一红一白的,忍不住的就瞪了她一眼,居然给她使用这种攻心计了!
可是见他闷闷不乐的,她咬了咬嘴唇,抬手将壁灯给关了,而后从身后拥住了他结实的背……
————————
第二天早上,慕容果因为生气楚北年的不加节制,先让甄意送自己去找楚北靖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叫宣盈,脾气很温和。当慕容果向宣盈说了今天要去医院时,她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了问慕容果,“如果这个孩子是楚北靖的,你们是想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去威胁他爸爸的吗?”
慕容果一愣,知道宣盈的顾忌是什么。从上次的聊天可以看出,宣盈对楚北靖已经完全失望,所想要的,不过是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她能这么问,应该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保护。
慕容果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她向宣盈保证,“你放心,我只是让那些和你一样不知道他底细的名门淑女不要被他骗了,当然,这样的结果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孩子什么■完那件事,你和孩子都会被保密送走,孩子不会知道谁是他的父亲,如果你至今都还决定你要生下这个父亲不要的孩子。”
楚北靖不可能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抛下现有的一切,从他最近暴走的找这个女人就可以看出,被他找到的下场绝对不会怎么样,但她还是想再问问这个女人。
宣盈坚定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我一定要要,慕容小姐,很感谢你当初救了我的孩子。”
“为什么?”慕容果忍不住的问道,“即便你知道孩子的父亲……那样,你都决定生下他的孩子?”
很多人,在怀孕后知道孩子的父亲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不要呣子的男人,都会选择打掉孩子,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吧,面前的这个女人着实固执了一
“他首先是我的孩子,至于楚北靖,只要你和楚总不说,他就一辈子都不知道。孩子无辜,我不想让他还没有出来见这个世界就被我无情的打掉。而且,你不觉得孩子很可爱吗,有孩子在天边,烦恼一定会少很多,因为你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全世界。”
宣盈脸上是慈爱的母性光辉。
慕容果忽然有些动容。当她看到楚北年时,心里想的是看到全世界。而有了孩子,也会让她有这样的感受?
孩子……
慕容果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
她现在不想跟他过多的发生关系,并不只是为了他的腿,但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她不确定,她不确定在这种时候如果她有
了孩子,她能不能护住孩子,特别是在四周都还有豺狼虎豹的时候。她对避孕药物过敏,也不想让他戴套察觉到什么。可昨晚在他的不悦之中,她还是做出了妥协。
今天早上路过药店时,她本来也走进去买了药的……
慕容果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要得到楚北靖的DNA很容易,慕容果随便找的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医院悄悄将要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才又送宣盈回到她前几天住的地方。
回到楚氏时,楚北年果然不在,慕容果将在药店买的药给扔了,而后才起身出了办公室。没有想到一出办公室,就跟楚北靖碰面了。
想到刚刚还跟自己在一起的宣盈,慕容果对楚北靖更加的没有好脸色。
楚北靖却拦住了她,“嫂子,大哥昨天今天怎么来了公司又出去了?我记得他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吧?”
慕容果冷笑,“是啊,楚氏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我家的事情就不算他的事情了么?”
楚北靖蹙了蹙眉,“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外公决定将夏氏交给北年打理了,他最近往外跑是很正常的。”
看到楚北靖脸色大变,慕容果心里嗤笑了一声,楚北靖从现在开始,估摸着就要使劲的给自己找硬实的娘家靠山了,只可惜嘛……
想到那个父子比对,慕容果的嘴角勾了勾,还得有人愿意才行。
————————
出乎意外的,楚北年并不是在夏氏,而是回了楚家。原因是,他二叔的女儿小点到了,非缠着他让他回去,楚青云下了指令,给他放两天的假,让他好好陪陪小
慕容果回到楚家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娇娇气气的小女孩,正将上半身子趴在楚北年的腿上,笑着跟他说着什么事情。
楚北年看到她回来,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惹得他腿上的小女孩好奇的朝她看来。
“你就是我堂哥的老婆吗?”等到慕容果走得近了,小女孩突然问。
慕容果将一串刚刚在路上买好的水晶给拿了出来,看了楚北年一眼就递了过去,“恩,这是我送给小点的见面礼,不知道小点喜不喜欢。”
小点看了看慕容果,又看了看楚北年,眼里有些失落,“堂哥上次结婚时,我本来要回来的,但是生病了,爸爸不让我走。”
慕容果松了口气,看来小家伙对她印象还不错,她拉了拉她的手,“没有关系,我和你堂哥收到了你的祝福的。”
小点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你比唐姐姐长得好看,堂哥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慕容果的脸上顿时飘起一丝红晕,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假装淡定,“我也很喜欢小”
和小点的相处出乎她意外的顺利。她本来还有些忐忑要怎么跟小孩子相处,但这样相处下来却发现,小孩子,只要你真心相对,他们都不见得多难相处。
中午吃饭时,宁婉静一个劲儿的招呼小点坐她旁边去,但小点却态度坚决的要坐在楚北年和慕容果的中间。
期间,慕容果发现,凡是宁婉静给小点夹的菜,她碰都不碰,一餐下来,也没有怎么跟宁婉静说过话。她不由得想到了宁婉静为了讨好小点,还买了那么一堆的礼物……
中午吃过饭,小点闹着要午睡,暂时住进了楚北年的屋子里,霸占了那张四个人睡都绰绰有余的床。
慕容果本来还想下午回公司的,却被楚北年给拦了下来,让她推着自己进了洗浴间。
“干嘛?”她偷偷往外看了一眼,小家伙正在床上睡得香甜,他不会是想在浴室里跟她……
楚北年睨了她一眼,随即就将剃须刀塞到了她手上,挑了挑眉,暗示她想太多了。
“早上你不在,没有人帮我弄。”他淡定的道。
因着他这句话,慕容果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瞪了他一眼,才帮他打上泡沫。
她心里羞恼着,力道可不会轻柔,揉了他的下巴两下,就不管泡泡是不是被她弄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可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楚北年直接拉了拉她,她本就是半蹲着的,这下身子不稳,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下一刻,她感觉自己满脸的泡泡,嘴里还有一股酸涩的味道。
她想用手去推他,却反被他将两只手都举到了头顶,唇上的火热,要将她燃烧似的。
就在慕容果忍不住“唔”了两声时,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一脸迷糊的小点在看到浴室里面的场景后,眼睛立马就瞪大了,“啊”的尖叫了一声,而后又立马把门关上,在外面忐忑的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
而后两人听到的是往外跑的脚步声。
慕容果的脸一冷一热的,红晕已经散到了脖子根,直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将自
己给吞进去。而后她抿了抿唇,直接将剃须刀给扔到了楚北年身上,甩下一句“自己慢慢剃”,就匆匆离开了卧室。
才出了卧室,她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小点冲出去的速度太快,不小心将正好端着汤要过来的宁婉静给撞到了,顿时汤洒了一地,但因为两人都往后退了一步,汤没有怎么溅到两人身上。
宁婉静的脸色一变,正要呵斥什么,看到是小点,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温柔无比,要去拉小点的手,“小点,你有没有被烫着?都是宁阿姨不对,没有看到小点出来了,宁阿姨本来想要给小点端汤喝的。”
小点似乎是有些怕宁婉静,不想让她碰自己,但却拒绝不了宁婉静的拉扯。
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宁婉静抬头,便看到了慕容果。
慕容果从宁婉静手里拉过小点,一边检查她的腿,一边轻声安慰,“怎么一下子就哭了,是不是被烫着了?”
小点摇头。
慕容果松了口气,见小点将自己的脖子搂得紧紧,便无奈的看向宁婉静,“宁阿姨,我先带小点回屋了。”
说完,也不管宁婉静说什么,就拉着小点回了卧室。
门关上,两人往里面走,小点忽然低声的嘀咕,“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爱哭鬼。”
其实从刚刚她哭到现在,她脸上连一滴泪水都没有。
慕容果从一开始就发现小点很抵触宁婉静了,看她跟楚北年的关系好,其实也能看得出苗头。
不过貌似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我跟你讲,那个女人,你遇上一定要躲开,那个女人可凶了,有一次还想把我推下楼梯,我跟大伯说了,大伯和爸爸都说我不懂事。还有还有,那个女人经常给我爸爸打电话,讨厌死了!”
小点忽然开始对她语重心长的讲宁婉静,却不知道,她说的话,让慕容果一阵心惊肉跳。
“小点你刚刚说,宁婉静宁阿姨,曾想要把你推下楼梯?”
是不是在他心中,有着那么一份遗憾和缺失
“小点你刚刚说,宁婉静宁阿姨,曾想要把你推下楼梯?”
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人的,尤其是这个人还对自己非常好。宁婉静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十分的喜欢小点,可小点却并不领情,这不由得让人不去想两人是不是有过什么矛盾。
小点的小眉毛纠结在一起,良久才低声道:“四年前我回来过,那时宁阿姨对我特别好。可是有一次,我在楼上跳绳,转过身,却被她推了一下。当时幸好我一直握着绳没有松开,绳套到楼梯的拐角上,所以我没有摔下去。我当时大声哭,还告诉大伯和爸爸,可是她说是我离楼梯太近跳绳,不小心摔的。”说到这里,她狠狠得打了个寒颤,眼里有害怕,“只有堂哥相信我……”
慕容果知道宁婉静的狠辣,对于她会对一般人做这样的事情倒不怀疑,只是小点是北年二叔的女儿,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对北年的二叔,不是有特别的感情么?难道是因为怨恨北年二叔的妻子?
宁婉静那个人,当真是可怕唏。
看着小点脸上因为回忆起了什么而露出惊慌的表情,慕容果怜惜的将她拥进了怀里,“不要跟宁阿姨单独在一起好不好?尽量和嫂子还有你堂哥在一起直到你爸爸和哥哥回来,好吗?”
看着小点高兴的点头,慕容果忽然想到了北年说的话。他说,楚青云让他回家陪小点两天橐。
按理说,小侄女回来了,也没有必要让北年专门回家两天照陪孩子的。所以,楚青云是在担心什么?
慕容果暗想自己想多了,转过身时,便看到一道视线正专注的看着自己。
小点忽然羞涩的挣开了她,对着楚北年刮脸,“啊,刚刚堂哥亲嫂子了,羞羞啊!”
虽然没有对着她做,但慕容果还是很快就红了脸nAd1(刚刚那一幕被小孩子看到,也都怪楚北年的急色!
急色……慕容果为自己想到形容他的这么一个词而轻笑一声。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楚北年已经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跟前。而小点,也已经往外跑去。
想到自己刚刚跟她说的,怕宁婉静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慕容果想要追出去,楚北年已经先拉住了她的手,而后一使劲,将她搂到了自己腿上。
“不用去追她,宁婉静至少最近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他淡淡的在她耳边道。
他的气息都喷洒在了她的脖颈上,一阵痒痒的,慕容果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宁婉静为什么要对小点下手?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楚北年沉默了会,才道:“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果然是因为讨厌你二婶么?难道……小点和你二婶长得很像?”慕容果微微蹙眉,她的视线触及楚北年的面容,英挺帅气的五官,每一点都仿佛是上天的杰作,她的手沿着他的脸颊轮廓线条往下,忍不住的就在心里嘀咕,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幸好是坐在轮椅里,不然,她不得天天疲于赶走他身边的蜜蜂蝴蝶?
“不过我觉得你和小点的眼睛倒是挺像的。”慕容果最爱楚北年的这一双眼睛,所以第一眼看到小点,就对她产生了好感。
忍不住的,慕容果低头,很快的在楚北年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等到抬起头时,连忙别开了头,想要从他腿上站起来,“虽然你的腿恢复得不错,但是也别经常让我坐上面,会影响恢复速度的。”而且就算她不重,好歹也是成年人好伐?最后一句她没有说。
楚北年却只是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将她的腰给箍得死死的,不让她起身。
“?”慕容果询问的看向他nAd2(
他慢条斯理的道:“没事,我自己的腿,我清楚。”
看他笃定的样子,慕容果忍不住的想到了更早的时候,早在他相亲时,他就这样让自己坐过他的腿。当真没事?
楚北年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也没有多说,只是很快就又将话题转到了小点身上。
“小点确实和我二婶长得很像。”
慕容果等了半天,他就只说这一句话,后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忍不住的问道:“然后呢?”
楚北年转头去看她的眼睛,眼里带了一丝促狭的笑意,“然后你亲了我的眼睛。”
慕容果本来以为他要忘了这事了,谁知道他还记着,脸红到了脖子根,想要瞪他,又觉得此刻的自己没有什么威力,小声的道:“得意什么啊,你全身上下,就眼睛还勉强过得去。”
楚北年有些哭笑不得,却将她搂得更紧了。
“我很开心。”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话。
慕容果梗了脖子粗声的道:“开心什么!”
楚北年看着她的眼睛,“你今天去了我的办公室,而后将避孕药给扔了。”
“……”他不是还让甄意翻过办公室里的垃圾篓吧?
慕容果的视线有些躲闪,毕竟最开始没有告诉他就吃了避孕药,心里还是有些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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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年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虽然最开始不跟我商量就私自做决定是该打,不过念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nAd3(”
“谁说我改了?我扔的那个是多余的好不好?”看到他还真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慕容果没好气的道。
楚北年却只笑不语。
慕容果恍然,咬牙切齿的道:“甄意肯定下了车偷偷跟着我去了药店了,他一定是受你唆使的!”
楚北年没有否认,实际上,第一次两人发生关系后他就知道她偷偷吃了避孕药的,不过他知道她心里的不安,虽然嘴上说有了孩子他们就更有保障一些,但她还是害怕的。
他将她的手包得紧紧的,在她手指上吻了吻,“谢谢你愿意给我生宝宝,宝宝会知道,他的爸爸是多么得期待着他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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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无忧无虑的两天,慕容果和楚北年就像是在度假一般。
整天不是带着孩子去逛商场,就是在家里悠闲的享受美好的时光。
小点更加的黏慕容果,在厨房里她悄悄拉低慕容果的脑袋时,一个响亮的吻让刚刚进厨房的宁婉静眼神暗了暗,两人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
每天楚北年都会抽出一定的时间做复健运动。有一次,慕容果在洗浴间里看到他竟然能从安全杠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完全不用扶着安全杠。
等到她要再看他一次时,楚北年已经看到了在洗浴间门口的她。而后他又淡定的走了一次,只是这一次,是一边走,一边扶着安全杠。
慕容果还以为自己是太过心急他的腿而出现了幻觉。他的腿现在,怎么可能能这样完全离开外物而顺利的行走?
两人的这种日子过得太过清闲,以至于楚青云给的两天过去,两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连续在家里呆了一周后,慕容果先被楚青云叫去书房谈话了。
一进书房,第一反应是窗帘换了。
以前是藏蓝色的棉纱窗帘,现在换成了银灰色纯纱质窗帘。很飘逸的三层,远远看去就像重叠笼罩的云雾。
慕容果关上书房的门,径直走到了楚青云的书桌跟前。
楚青云从不曾在她面前抽过烟,此刻食指和中指却夹着香烟,已经点燃,只是没有抽,朝着慕容果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淡淡的道,“坐吧。”
慕容果点头,依言坐下,“爸,不知道您让我来,是有什么事找我?”
虽然是这样问,但慕容果却从甄意向楚北年的汇报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事情。因为楚北年最近都没有去公司,不仅没有办公,甚至是“大方的”直接将各种项目案子都转交给了楚北靖在打理。
最开始楚北靖还十分欣喜,一副怕楚北年再要回去的样子,可是不过短短一周,出了问题的合作商已经不止一两家了。楚青云会找上她,不过是要跟自己谈楚北年的事情。
楚青云没有直接问,只是先问她,“果儿,最近在家里还习惯吗?”
慕容果点头,“很习惯。”
“恩,看得出来北年很疼爱你,从前这样搁下工作,长时间的陪着人休假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过。”他的语气很淡。
慕容果的嘴角弯了弯,脸上却满是羞涩,“嗯,北年说,想要给我先补一个小蜜月,因为他的腿现在不便行走,所以就先在家里了。以后腿好了,再去远的地方。”
楚青云的手指在书桌上敲了几下,很清脆的声音。
慕容果不知道楚北靖这个草包都捅了什么事情,但显然楚青云是要让北年回楚氏帮楚北靖擦ρi股的了,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其实爸,我知道自己不该耽搁北年的工作,毕竟男人以事业为重。”慕容果思考状的认真的道,下一瞬间,她便叹了口气,脸上被愁云给笼罩了起来,“只是最近北年的腿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你也知道,他每天公司家里两头跑,忙得跟陀螺似的,每天又休息不了多少时间,还要提防各种意外的发生,对腿的恢复有很大的消极作用,所以我跟他商量了下,如果可以,希望最近这一段时间,能让北靖多担待”
在说到“提放各种意外的发生”时,慕容果故意加重了语气。
北年虽然没有跟他过多的讲宁婉静他们是如何脱险的,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那件事肯定和楚青云脱不了干系。那一晚,他的情绪那么低落,不是因为他的偏袒和放任,又是因为什么?
她故意将北年的腿拿来说事,就是想将他后面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如果说宁婉静性格偏执,那楚青云根本就是一个偏执狂。他们两个都善于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和善或者严肃的人,只是伪装而来的,就是真实的么?
果然,听了慕容果的话后,楚青云沉默了很久。
就在慕容果觉得她差不多可以出去时,楚青云忽然道:“北年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慕容果愣了很久,
这句话,在上次她中毒后,她帮助北年解决了一个仓库问题时,楚青云也对她说过。只是,她能明显得感觉到楚青云心境的不同。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直视着楚青云的双眼,“爸,我也说过,能嫁给北年,是我的福气。人这一生中,能有多大的几率碰到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呢?不求名利财富、不求回报、不怀目的。”
说完,她就在楚青云的愣怔中,向楼下走去。
她虽然不知道楚青云对宁婉静的底线在哪里,但她从北年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北年母亲对楚青云是没有底线的。
他一直强调自己是北年的福气,是不是在他心中,有着那么一份遗憾和缺失,因为他觉得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福气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了?
心里乱糟糟的,慕容果下了楼,就看到正在辅导小点做作业的楚北年。
他的表情很严肃认真,让跟他们呆在一起时总是喜欢嘻哈的小点都不由自主的端坐了身子,认认真真的写作业。
她恍惚的想,如果以后他们也有孩子了,他一定会是个严肃又温柔的父亲,他会对孩子很好,这种好,不是纵容,他会教他怎么做人,会教他怎么创造自己的财富,会教他要踏踏实实勤勤恳恳。
这种想法让她的心忍不住的颤了颤,从里面溢出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
自从那天的坦诚后,他们没有再过任何的避孕措施,她甚至开始十分期待有个小孩的到来,会让他们暂时有些迷茫的人生,多出一道绚丽的色彩。
很快楚北年就先看到了她,只是朝着她微笑的点了点头,没有过来,继续辅导小点的功课。
慕容果也没有打扰两人,干脆去了厨房,跟最近研究新菜式的小莹呆一起≡从家里来了个小孩,小莹简直忙得不着边了,按照她严肃的话来说,小孩子的营养餐搭配是很重要的,没少变着花样的给小点做好吃的。
瞧见她进来,满脸笑容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果儿,我今天刚刚研究出几种适合一岁到三岁小孩吃的餐点,你什么时候赶紧也生个出来,让我试验试验?”
这样放松的时间又过去了两周后,即将迎来宁婉静四十九岁的生日。
以往听说宁婉静从不大肆操办生日宴会的,这一次却在征得了楚青云的同意后,决定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会。只是慕容果却发现宁婉静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她也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小点的父亲和哥哥临时有事,可能暂时回不了国,本想将小点接回英国,一来是小点舍不得走,二来是宁婉静的挽留,小点才暂时留了下来。宁婉静没有盼回想要盼回的人。
在慕容果也被分配了任务帮着写请柬后,她才恍然,原来宁婉静这场生日宴会,其实是场变相的相亲宴会,至于是为谁相亲,就不得而知了。
楚北靖最开始还会装装样子来北年那里请教之类的,但因为北年一直也说不上重点,楚北靖也明白了,干脆不再过来找北年。
楚青云也不再逼北年。
想来,就这一条道路比较快捷省事了。找个厉害的老婆,有个厉害的娘家靠着,不正好?
慕容果和楚北年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不得不说,碰到宣盈,是老天给他们指引的一条明路。
宴会是在楚氏旗下的华府酒店举行的。
对这个酒店的记忆不太美好,不过做做样子也还是会的。
下午五点时,两人就已经到了会场,顺便帮着看看会场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再布置一些的东西。
六点时,所邀请的客人便陆陆续续的进场了。
慕容果和楚北年,被安排在了大门口楚北靖的下方站着,和到来的嘉宾寒暄。
索性一次说个够吧!
慕容果和楚北年,被安排在了大门口楚北靖的下方站着,和到来的嘉宾寒暄。
不止是慕容果、楚北年和楚北靖,连许长风都在门口帮着招呼客人。
许长风的视线几次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慕容果都假装没有看到。
只是有一次跟一个朋友对视时,不小心看到了他。他的嘴角弯了弯,慕容果就感觉自己的手心一疼。
她“嘶”了一声,看向楚北年时,他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跟面前的人聊天掏。
暗中翻了个白眼,她也偷偷在楚北年的腰上掐了一把,却看到楚北年的嘴角弯了弯。
慕容果轻哼一声,怪人,受虐狂臌!
等到客人们几乎都进场后,就是楚青云和宁婉静讲话的时候了,无非也就是感谢各位捧场之类的。
等到宴会真正开始时,楚北靖果然开始去邀请各家小姐跳舞。楚北靖长得不赖,家室又雄厚,最主要的是,现在明眼人都在等着楚氏以后落到他的手里,跟他对上眼的名门淑女倒是不少。
也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慕容果和楚北年的身上,无非也就是翻来覆去的陈词滥调,关于楚氏继承权的问题,关于楚北年的腿的问题。
不过自从上次慕容果察觉到,楚北年因为别人说的话而伤心是假的,是为了引她上钩后,她就不再担心他了。见他跟一干生意伙伴聊得开,慕容果想趁机自己的父母,于是跟他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楚北年这边。
从边缘的休息区绕道到会场的另一头,刚走到四角会场的其中一个角时,却忽然被漫不经心的走到自己跟前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边上的宾客不少,慕容果压下了到了嘴里的呵斥,低声道:“许长风,你这样总是纠缠我有意思吗?”
跟周局的那个饭局,许长风放了狠话说让自己不要后悔,接下来,立马和宁婉静设计了城南废弃楼的事情,他也当真下了手nAd1(
许长风轻笑了一声,两人的交谈在旁边的人看来就像是一场朋友间愉快的谈话。
“果儿,我今天,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的。”
慕容果蹙眉,“我没有兴趣听。”说完,便想朝着旁边的空位走去。
但许长风显然没有想过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我保证,你很有兴趣听。你不是一直觉得对楚北年亏欠吗?觉得是你害得他伤了腿的?”许长风更加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却有一种像是不顾一切的亮光。
慕容果冷笑,“是我害的?我想是谁害的,我们都心知肚明。至于我觉得亏不亏欠他,这也不关你的事。”
这个人真是好本事,自己也参与导致的那场车祸,硬是撇得干干净净。
许长风没有在意她的暗示,而是又往她面前走了一步,“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北年他欺骗了你,根本就不是他救了你,也不是因为你他的腿废了,却让你一直背负这种愧疚,不仅嫁给了他,还为他卖命!”
慕容果的嘴唇抿得死紧,她干脆往后走,不想听许长风的挑拨离间。
这几个人,暂时抓不到她和北年的什么事来大做文章,就打着离间他们两个的主意了。
想到有段时间,宁婉静也曾用过这样的手段,甚至还不知羞耻的说出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顿时恶心这几人的人性。
只是才走了两步,手臂就被许长风给拉住了nAd2(
宴会里都是政商界的名流,处处都有人,许长风这样对她一拉扯,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主意,虽然慕容果看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别开了头,可她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流言起来。
“许长风,你快给我放开!”她使了点劲,用自己的七寸细跟高跟鞋去踩他的脚,等到他松开自己后,连忙往前跑。
刚刚转过拐角,面前已经团那辆轮椅。
而许长风也追了过来。
看到楚北年,许长风的眉挑了挑眉,忽然轻笑了一声,直直的对视上楚北年平静无澜的双眼,“正说着曹操呢,曹操就到了。果儿,你既然不相信我,不如我们当面问你丈夫如何?那场车祸,真的是他为了救你而废了一双腿吗?他当真没有存利用你的心思,用你的愧疚骗婚,再利用你为他办事?”
他的眼里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这个拐角虽然没什么人,都是一片的香槟糕点,但也仍然有几个人在一旁休息。
慕容果见几个人朝着这边探头探脑的,忍不住的怒了,“还有呢,索性一次说个够吧!”
许长风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因此而汀话题,他叹息一声看向慕容果,“你怨我设计车祸我不怪你,但至少我向你坦诚了也道歉了。但是你面前的那个男人,从头到尾他都欺骗着你。他的腿不是因为你而受伤的,但他却假装是你的错,他娶你是别有目的的,不信,你可以立马问。”
“我为什么要立马问?”慕容果的眼里有着嘲讽。
“当然是因为不当着我的面,谁知
tang道他还有什么花言巧语!”许长风的目光看向楚北年时微冷。
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好运逃过他们的安排nAd3(本来以为这一次城南废弃楼他担定责任,够他烦恼的了,没有想到依然逃脱了。不仅如此,最近更是接手了夏老的公司,现在是有恃无恐。
楚北年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好像他们说的话都跟他无关似的,一句都没有回答。
许长风有些恼了,“怎么,害怕了?不敢说了?楚北年,敢做就敢当,你敢告诉慕容果,她是被你骗婚的吗!你根本就是设计好了,让她为你卖命!”
想到本来是自己选上的女人,本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可中间不知道怎么的,被这个男人横Сhā了一脚,就什么都没有了。许氏如今缺少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合作伙伴,工作上的事情开展大不如从前,这个男人,暗地里没少使坏。
本来面无表情的楚北年,忽然淡淡的睨了许长风,轻笑了一声,“我为什么不敢告诉果儿,她是被我骗婚来的?”
慕容果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握住了轮椅的扶手,一副夫妻两人心一致的姿态。
许长风先是愣了愣,而后便蹙眉看向慕容果,“你都听到了?他亲口承认了。”
“所以呢?”慕容果连看也不想再看他。
许长风抿紧了唇,扫了两人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为什么慕容果听到了楚北年的话,却是这样的一副麽样?不是该愤怒该伤心吗?
想到那天和周局的饭局,她曾为了楚北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骂自己,他的心一寸一寸的凉透了过去——慕容果,是真的爱上了楚北年。
不爱一个男人,才不会用那样保护的姿态。她爱他,所以才嫁给了他的,即便知道自己被他欺骗了,也是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
他心里有把火焰烧到了喉咙口,想到放什么狠话却说不出口。他不是没有说过,只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打倒过楚北年,反而显得他像是一个小丑一样惹人看笑话。
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只堪堪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话,“慕容果你真是贱,都这样了,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慕容果心里一阴,想说什么,楚北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淡淡的看向许长风,“不知道长风表弟三番两次纠缠一个已婚女人,又该被称为什么?”
许长风的脸有些扭曲,旁边几个人似乎是怕他们吵起来,开始往这边走来。在那些人过来之前,他“嚯”的一下转身走了,隐隐还能听到楚北年在和他们寒暄的声音,“不好意思,长风表弟就是爱跟我妻子开玩笑,希望这次邀请,大家都能玩得愉快。”
景城的人都知道许长风追求慕容果,即便是慕容果已经结婚了。大家听到楚北年的话,看向许长风的目光里都带了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不齿。看上哥哥的妻子,这可真够“开放”的。
等到人散去,慕容果本想推着楚北年往回走的,但楚北年却拉住了她的手,“去岳父岳母那里。”
慕容果愣了愣,但随即还是往前走了。
一路上,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面前的男人。从她的视线往下看,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脸颊轮廓坚毅而俊美。他确实是将自己骗婚嫁给他的,在蓝岚那里和他嘴里她已经得到了事实,她本来就对这个没有什么抵触的心里,在她看来,两厢情悦是最主要的事情。不管开头是怎么样的,至少现在她和他是互相相爱的。
可是许长风的话却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他说北年的腿并不是为了救她而废的,他说北年欺骗了她。跟宁婉静说的是一个意思。
其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事实,她的车越过双向车道开到了对向车道里,如果不是楚北年及时加速和她碰上,她估计就直接坠下山崖了,而楚北年因为车祸,废了双腿。
可是许长风和宁婉静却硬是将事实给扭曲了。
如果他们说的不是事实,那许长风和宁婉静是太脑残了才编的这样的故事来欺骗她。
可心里却隐隐的在告诉自己什么。
那场车祸,当真只有她一个人的车子出了问题吗?
她的手不自觉的就紧了紧轮椅。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
来到夏槿和慕容擎苍身边,她也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慕容擎苍瞪了她老半天,直到楚北年无奈的握住了她的手,才让她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不想看到我们,就赶紧走。”慕容擎苍自从知道了楚北年的事情后,对夫妻俩一直都是这样的语气。
慕容果连忙道歉,“爸,我刚刚在想事情,您有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看到你们就心烦,还不快去招呼客人。”慕容擎苍看向楚北年,眼里别有神色。
楚北年点头,拉着慕容果就让他将自己推去刚刚来的地方。这个时候,大厅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两人顺着众人的视线向大厅
中央看去,只见华丽偌大的舞台中央,一对男女正跳得火热朝天。
那女人一袭贴身银色鱼鳞长裙,将她姣好的身材都给勾勒了出来,面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娇媚而又柔美,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蓝岚。
而跟她贴面跳舞的,也正是宁婉静的儿子楚北靖。
舞池本来有很大一个圈,两人的步伐出奇的默契,竟是将舞池里其他跳舞的人都给逼了下去。金童玉女,顿时周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等到两人跳了一圈下舞池时,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楚北靖在场外拉住了蓝岚,似乎神情急切的在说什么,而蓝岚的表情风情万种。
再下一刻,忽然一个男人冲了过去,一拳就砸在了楚北靖的脸上。
不知道是谁先尖叫了一声,那一片立刻就乱套了。两个男人立即就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毫不相让。
慕容果看到了和楚北靖扭打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梁奕,她忽然想到在和周局吃饭那天,他们吃过后,在大堂就看到梁奕正和蓝岚拉扯在一起,该不会……?
慕容果连忙推着楚北年走了过去,他们过去时,两人都已经被人给拉住了。
楚北靖正擦着嘴角边的血迹,挑衅的看向梁奕,“是你的女人又怎么样,她既然没有结婚,就有选择的自由,你凭什么不让她和我跳舞!”
这个消息有些劲爆,慕容果看向楚北年的眼睛,见他摇了摇头,才知道,原来他也还不知道梁奕和蓝岚的关系。
不过如今楚北靖说的这句话……
还不等梁奕说什么,宁婉静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拉住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歉意的看向梁奕,“小奕,北靖并不是看上了蓝小姐,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你不要在意。”
她今天几乎将景城所有的名门闺秀都给邀请到场了,要是传出楚北靖为了一个明星跟人大打出手的事情,谁还敢嫁给他!
她狠狠得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将楚北靖到嘴的话都给瞪了下去。
蓝岚此刻却冷笑了一声,“楚北靖,没想到你是个被你妈妈管着的长大不的男人,没意思。”
说完,就转身走了。
而梁奕在挣脱开了拦着他的人后,也留下一句“废物”,转身就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议论声,宁婉静和楚北靖的脸色都阴沉得厉害。
楚北年忽然从人群里被人推了出去,他来到宁婉静和楚北靖身边,温和的道:“宁阿姨,算了,年轻人连忙气血盛,再说了,最近都是北靖一个人在打理公司,他的努力和成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不要去在意别人挑衅的话了。”
一句话似乎让众人明白了什么☆近楚氏急着给二儿子招老婆,而楚氏最近的股票连续跌荡……
“楚总难道要甩手楚氏不做了么?不会是娶了老婆,就在家里只享温存了吧。”有个好友打趣的道。
一旁的慕容果脸色红了红,楚北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嘴角带笑的道:“最近在帮妻子打理外公的公司,没有太多时间顾着自己家里,所以对北靖挺愧疚的。”
有人耳尖,“妻子外公的公司,不就是夏氏?”
“正是。”楚北年眉眼温和。
“城东万华那块地,就是楚总竞标下来的吧?”有人惊呼。
夏氏是和楚氏一起竞标的,本来只要有楚氏竞标的东西,一般公司都不会去争抢,不过……
“说来,也是北靖让给我这个做哥哥和他嫂子的。”
忽然楚北靖翻身站起来,就往后走去。
宁婉静叫了两声没有答应,气得她跺了跺脚,只能也跟着跑过去了。
“够了!”忽然一道凌厉带着威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你今天不乖,瞒了我事情
“够了!”忽然一道凌厉带着威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楚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扫了一眼仍然镇定温和的楚北年,再看了一眼慕容果,才又转身离开这片地方。
宴会结束后,慕容果和楚北年才到了楚家,就听到了家里宁婉静细细的哭泣声和楚北靖的安慰声。
小点今天一直被张妈带着,此刻也已经让她先去睡了。
楚青云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旁边就是宁婉静。此刻他虽然没有安慰宁婉静,可一双眉峰却蹙得很紧,看到两人进来,眼里是黑沉一片臌。
慕容果推着楚北年进屋,主动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爸、宁阿姨、北靖。
楚青云没有点头,实际上,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有理她。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愉快掏。
最近楚氏遭遇了一个小坎,说是小坎,却也有些影响。
楚北年不理楚氏职务的这段期间,楚青云明显能感觉到楚氏业绩的下滑,甚至楚青云还接到过询问楚北年是不是不在楚氏干了的电话,大有他不在楚氏干了,那公司就要另觅合作商的架势。
最近几年来,楚青云渐渐放开手中握着的大权,全权交放到楚北年的手中,只在公司重大事务上做决定。楚北年车祸,即便他强行收回了许多权利,但大儿子建立的合作伙伴和信誉,以及他的行商手段早已深入人心,以至于他的小儿子突然接任重担,还来不及学习,就已经带着楚氏走滑坡的方向了。
楚青云虽然宠宁婉静呣子,但公司的事情却不是小事,本来想着有大儿子帮衬着,小儿子慢慢学会也可以的,但他显然低估了大儿子对自己的叛逆。他根本不是想要休息治疗腿疾,而是根本就不想再打理楚氏,最近反而将夏氏打理得一片风生水起的,前段时间夏老还住院了,最近可是精神百倍的出席各种聚会,逢人就说自己有个很棒的外孙女婿帮他打理公司,他再也不用愁了nAd1(
他是不用愁了,可自己的公司呢!
“北年,和我去书房。”楚青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引来了宁婉静呣子忧心忡忡的视线。
慕容果看到宁婉静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的握紧。她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北年晾了楚氏这么久,无非就是想等这一天楚青云再忍不下去。
有些人,你如果一直勤勤恳恳,别人会将这种事情当做一种习惯,觉得你本就应该这样做。可是每个人,总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慕容果拉了拉楚北年放在两侧扶手上的手,楚北年安慰的拍了拍她,神色一派闲适,“爸有话,不如就在这里说吧,也没有外人。”
楚青云的脸色一沉,看向慕容果。他可没有忘记慕容果前段时间忽悠自己的话。
慕容果对上他的眼神却是坦坦荡荡的一片,“爸就直接说吧,如果是有什么问题,大家还可以一起出主意。”
楚青云想自己倒是小看了这个儿媳妇,眯了眼又坐了下去。张妈立即给客厅里的几人都端来了茶水,楚青云啜了一口茶,才神色微冷的看向慕容果,“果儿,听说你外公身子现在已经好了,北年尽了孝道,你也不该再继续让他劳心劳力而忘了本宗吧?”
慕容果有些惊讶,“爸,您……您好像误会我了,北年并没有忘本宗啊。”
楚青云抿了抿唇,“既然没有忘,那从明天开始,回楚氏上班吧,也休了够长的假了,是时候回公司了。”
他这话一说完,首先变了脸色的是宁婉静和楚北靖。
楚北年却是慢悠悠的道:“爸,最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现在坐在轮椅里,出入都不方便,楚氏,我还是退居股东的位置不错nAd2(”
“出入不方便,在夏氏就出入方便了?”楚青云的脸色已经阴冷一片。
楚北年轻笑一声,“夏氏是我妻子的,我理应帮忙。”
这句话说得很明了,楚青云几乎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因为是他妻子的,所以他帮忙,而楚氏以后不是他或者他妻子的,他不想帮。
“哗”的一声是楚青云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发出的碰撞声。
他的脸有些扭曲,显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事情,已经是他的极限,没有想到却被楚北年给驳了回来。这些天来一直憋着的火气再也忍不住。
“混账东西,楚氏生你养你,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回报楚氏的?”
楚北年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变得面无表情,“且不说我母亲手中持的股足够我吃喝不尽,这些年来,楚氏经我之手发展成什么样子,我想只要有心,就看得到。我为楚氏做的不少,楚氏是怎么回报我的?”
“楚北年!”楚青云理了理情绪,闭了眼又睁开,“你母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楚氏里,有她的心血。”
“所以你应该庆幸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卖掉手中的股份。”楚北年冷冷的道。
“你说什么!?”楚青云的眼神有些可怕,直直的和楚北年对
tang视。
楚北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他微微捏了捏,丝毫不畏惧楚青云的视线,勾了勾唇角,“既然已经说到这个点了,我们不妨直说吧,爸,楚氏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不会再Сhā手做任何的事情,如果你想让我回去,可以,拿出你的诚意nAd3(”
说完,便让慕容果推着自己回屋。
路上,还能听到后面楚青云的愤怒和宁婉静终于松了口气的声音,“青云,北年最近只是因为刚刚接手夏氏,比较忙而已,你干什么跟他吵起来?等他那边安稳了,自然还是要回楚氏工作的。北靖虽然前面做的不太好,现在已经渐渐摸到窍门了,会慢慢好起来的……”
关上门,也一并将外面的声音给隔绝。
慕容果的眼里有着亮光,好吧,她承认,看到楚青云愤怒又无可奈何她有些小开心,虽然他是北年的父亲。
“你确定他会服软吗?”慕容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楚青云对宁婉静的包容和偏执,让她对他根本没什么信心。北年想换个身份回到楚氏,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尤其是,这个身份,是要将楚北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为代价。
楚北年漫不经心的脱了西装外套,慕容果顺手接过挂起,从衣橱里将他的家居服给拿了出来,放到了他的腿上,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你话呢。”
她的手还没有收回,楚北年就已经先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右手中指前指关节处有一层淡淡的茧子,摩擦着慕容果的手时,让慕容果忍不住的红了脸,想伸回手,他又不让。
“干什么呢!”慕容果抿了抿唇。
楚北年轻笑了一声,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真是动不动就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调戏你。”
“难道这不算是?”慕容果感觉他扯开了话题,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爸他,会让你重回执行总裁的职位吗?”
“不会。”楚北年回答的无所谓。
慕容果却蹙了蹙眉,“你不是说……”
两人几天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的,那个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暂时不会。”楚北年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慕容果便不再问了,将他的手给握得更紧。
楚北年却忽然挑了挑眉,“怎么,怕我伤心?”他将她握住自己的手给往上摇了摇。
慕容果的脸色更红,却只是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谁怕你伤心了?你个大男人,还会伤心吗?”可她心里却是真的怕他伤心。
今天在会场里时,他忽然说羡慕自己和她父亲的相处。慕容果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想想楚北年的父母,母亲早逝,父亲却又是这副样子……
“反正以后有我和孩子陪着你,我爸妈我外公外婆,那么多人疼,差你爸一个不多不少。”慕容果小声嘀咕。
今天将话题挑明是楚北年一早就想好了的,其实她早就赞成他这样做了。
她对楚青云一直没有好感,巴不得他终有一天悔得肠子都青了,抛下一切求楚北年回楚氏。
楚北年去洗澡,她出了卧室,本来是想跟小莹说会话的,结果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张妈告诉她,小莹请假回家几天。
慕容果只好回去,可路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改了个方向,直接朝二楼的主卧走去。
敲了敲门,宁婉静很快就来开门,看到她,似乎有些惊讶。
慕容果往里看了看,“爸不在吗?”
宁婉静的一双眼现在都还是红的,她勉强的扯了个笑,“在书房。”
见她作势要关门,慕容果却伸手阻止了她,“宁阿姨,我就是找你的。”
宁婉静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但还是让开了房门,让慕容果走了进去。
看得出来,宁婉静是很讲究生活质量的,主卧的布置,异常的华丽又舒适。
慕容果没有坐下,只是在宁婉静转过身后,静静的问她,“我记得宁阿姨曾找过我单独谈话,那次在咖啡厅,如果我没有记错,宁阿姨的意思,是说北年和我出车祸时,并不只是为了救我而将车子开过来撞了我的车子的。你说过,北年虽然因为我而伤了腿,却同样的因我而又捡回一条命”
宁婉静的眼睛微微闪了闪,慕容果已经蹙了眉,“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今天突然想起来了,也想问问宁阿姨,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说?”
今天许长风的话,让她的心里确实入驻了一个疑
她不相信许长风和宁婉静都蠢到随意编排一件事来分开她和北年,她心中有种感觉,他们说的事,可能并非都在说谎。
而这种感觉,让她想要知道当初车祸的真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初有那样说过吗?”宁婉静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微微疑惑的看向慕容果,“北年当时,确实是救了果儿,不然现在果儿不是已经坠入山崖了么?”
“确实,你也说过,北年也因为我而又捡回一条命,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慕容果眯了眯眼,眨也不眨的看向面色坦然的宁婉静。
“你可能听错了,那句话我没有说过。”宁婉静揉了揉额头,“我想,如果你只是来问我这种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是明天来吧,我今天头很疼,想休息了。”
宁婉静开始下逐客令。
慕容果本来就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所以并没有再留下来。
其实如果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十分得蹊跷。
车祸后,即便北年不追究她的责任,连楚青云都不闻不问吗?除了当时她提出要对北年做复健治疗时,他有过反对,其它的,从没有出面过。他是真的因为不喜欢大儿子,所以对他的事情也不上心吗?
宁婉静说,北年也因为她而捡回一条命,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这句话的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场车祸,楚北年虽然撞了她的车子,废了双腿,但却捡回一条命?
但为什么会在撞了她的车子后,捡回一条命?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慕容果的呼吸忽然一紧。
她的车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所以才出了事,那她是不是可以假设,北年的车子也出了问题?
而且就在路上遇到她的车子横冲直撞过来时,他刚好有了机会救自己一命?
可又是谁对他的车子做了手脚呢?答案是很明显的。
这条想象的信息太大,慕容果走下楼梯时趔趄了两步被张妈给扶住。
张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少夫人,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慕容果朝她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张妈,你是要给宁阿姨送燕窝吧?不用管我,你去吧。”
推开卧室的门时,她的心还在“彭彭”的跳得厉害。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可以让她求证——唐苑馨。
关上卧室的门时,她因为想自己的事情想得太过入神,一时愣在了原地。
楚北年从浴室出来,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推着轮椅来到了她跟前。
“怎么在门口发呆?”
忽然的一句话拉回了她游离的神思,慕容果差点脱口而出,想的是车祸的事情。
她抿了抿唇,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男人。
他的一生本来可以非常辉煌灿烂,但现在却偏偏坐在了轮椅上,曾经轻轻松松属于自己的一切,还需要百般施计才能夺回来。
心中溢满一种酸涩的疼痛,她咬了咬唇,推着他往床边而去,“没有想什么,只是刚刚走了下神。”
如果她的猜想都是真的,那……她脑子里有些混乱,既然北年现在没有说什么,必定是因为证据被毁得差不多了。在没有一招毙命的证据跟前,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楚青云给抹去吧……
对了,还有楚青云……
这个人,她今天想得太轻了,不止是要让他后悔,也该让他尝尝那种孤独无依的痛苦!
楚北年感觉到了慕容果身上的怨气,当她要扶着他上|床时,他按住了她的手,自己撑着床坐了上去,回过身子审视的看向她,“你刚刚去见宁婉静还是楚青云了?”
慕容果一愣,随即无奈的道:“宁婉静。”她的表情都瞒不过他。
楚北年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怎么去找她了?”
慕容果欲言又止,眼神有些躲避。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好像是她可以在理的事情,她可以理直气壮问出来的事情,毕竟那场车祸,一直让她以为是她亏欠了他,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的,她有些不敢去问他。不是怕他想起那场车祸,而是怕他顺着车祸去想那些衍生出来的更多事情……
“问问小莹去哪里了。”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楚北年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再问什么。
慕容果怕被他看出什么,连忙借口洗澡,躲进了洗浴间。
等她出来时,房间里的灯光已经调到了最暗,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刚想掀开被子躺进去,却忽然被被窝里的男人给一把拉了下去,直接歪倒在他的胸口上。
他应该是只穿了一条四角裤,慕容果的手下杵着他结实的胸膛。也亏得他天天做复健运动,身材非但没有走形,反而更显得健美。她的心跳打鼓,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怎么还没有睡。
楚北年没有回答,闭着眼没有睁开,好像睡着了。
慕容果咬了咬唇,而后轻声问道:“唐苑馨不是被你指认无罪释放了吗?你跟我说她疯了,送去疗养院了,是哪家疗养院?”
本来闭着的眼忽然睁开。
里面深潭一片,让慕容果的心忍不住的就是一紧,随即跳得更快。
“为什么突然问起了她?”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微微带了丝黯哑。
慕容果发现他本来放在她腰上的手有往下游移的趋势,连忙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他的手,微喘
的道:“我想见见她。”
那只作乱的手忽然就汀了,楚北年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心里的想法都给看穿一样,随即才摇了摇头,“你今天不乖,瞒了我事情。”
“我没有。”慕容果想也不想的就摇头。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羞臊的想要从他身上下去,他却用另一只手死死的箍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那你为什么想要见她?”他的语气很执拗。
“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疯了。”慕容果庆幸灯光太过昏暗,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眼底的心虚。
楚北年盯着她的眼睛很久,久到慕容果差点忍不住说出实话了,他才放过了她。
“明天让甄意送你过去。”他推开她,翻过了身,用背对着她。
慕容果有些窘迫。
刚刚她明明感觉到了他身子的动情,可是这个反应……是不高兴了?
“我只是想过去跟她说说话而已,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慕容果的两句话都没有说谎,只是刻意隐瞒了一些而已。她一早就想过疯了的唐苑馨,她总觉得太过让人意外了,好好的,怎么说疯就疯了呢。而且,唐苑馨应该很早就和宁婉静他们串通在一起了,应该知道那场车祸的有关事情。只希望,她好歹能说出一些。
楚北年没有理她,只是伸手按了壁灯的开关,顿时房间一下子就被黑暗笼罩。
慕容果去拉了拉他的手,也被他给若有似无的给甩开了,“睡觉!”
慕容果抿了抿唇,她干脆伸手从后面去抱住楚北年的腰,他想去掰她的手,她就死死的搂住也不放。
“我也没有事情瞒着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事,确切的说,这只是我猜想的而已。”她的声音闷闷的在他的耳边响起,楚北年去掰她的手果然汀了。
慕容果的声音很轻,“反正我承诺你,如果我发现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讨好,可心里却想着,如果她的猜想是对的,楚北年就欠她一个解释,到时候谁傲娇转身留个后背给对方还不一定呢!
慕容果正想着到时候,她一定也要让楚北年来讨好她一次,结果冷不防的,楚北年忽然转过了身子,准确无误的吻上了他的唇,而他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往下……
等到慕容果觉得哪里不对劲时,她已经没有了力气。
到后半夜,她昏昏欲睡,好像听到楚北年对自己说了什么,但是太困了,只是敷衍的“嗯嗯”了两声,就又昏睡过去。
而楚北年说的,正是——“如果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不可以转身就走。”
楚北年从今天许长风说的话中,大概可以猜到慕容果的猜想是什么,他不想让她去查,可却也知道终究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的。
夜已深,他看着她的目光,缱绻中又满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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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房的灯却一直亮着。
宁婉静疲惫的将一杯牛奶送进了书房里,到书桌跟前时,发现楚青云正握着笔,可是面前的宣纸却是一片空白。她转头看了看纸篓里,也没有被他扔了的。
他是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青云?青云?”
楚青云回过神来,见宁婉静的眼睛还红肿着,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叹了口气,“北靖的婚事不着急,慢慢来吧。”
宁婉静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
经过今天楚北年和慕容果那么一闹,加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场的蓝岚,将她儿子的相亲宴给搅了,她思考了很久的一个办法,填补儿子最近有个项目的办法。
她和楚北靖至今都不敢告诉楚青云,琴江大桥项目他们才拿到三个星期,就出了大问题。
楚北靖在北方有一个曾经生意来往上的朋友,说想要找他们合伙投资一个石油勘测基地。先将这一切吹得如何如何的盈利无限,又说这是上面批准了,是和上面的人合作,非常安全可靠,甚至还带着楚北靖亲自去了海上的临时基地,查看了雏形和各种文件。
楚北靖最近在公司的压力非常的大,所有的事情做出来,别人背地里都会说跟楚北年相差太远,急于找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在再三的思考下,他偷偷将琴江大桥的投资资产给私自挪了出来。等宁婉静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钱没了,什么勘测基地完全就是一个随手搭建的架子玩意而已。一看就知道是被骗了,偏偏他们还不敢报警,也知道就算报了警,也抓不到人,反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最近楚青云在关于继承人的事情上摇摆不定。他明明已经承诺过自己,楚氏会交给北靖来打理,但却迟迟不松手。
这样的事情一旦公诸于众,必定是将他逼得再次启用楚北年。
“青云,经过今天的事情……哪家的大家闺
秀还愿意嫁给北靖?”她的神色有些凄惶。
楚青云又叹了口气,“是北年太过放肆了,回头,我会再说说他。”
“你说他?你忘了你今天被他说得死死的了?”宁婉静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恨意,却又立马变为楚楚可怜,“北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但他毕竟手中有他母亲遗留给他的楚氏股份,在楚氏下了命令,又有谁敢违抗?青云,我想了想,我想将我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北靖,让他能安心打理楚氏。”
楚青云的眉头蹙了蹙,在他要说什么时,宁婉静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他是我的儿子,以后我的东西也都要给他的。虽然比不过北年手中的,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也好过……让他被人看轻。”
楚青云的眉眼瞬间就冷了下来,“谁在背后乱说话了?”
宁婉静终于忍不住的小声啜泣起来,“你说都谁呢,今天我在华府的洗手间里,听到外面都是嘲笑我们呣子的声音。青云,我虽然没有多少能力帮助你的事业更上一个高峰,可是这个家,我一直都在努力的维持着。我可以不去理他们说我的话,但北靖是无辜的,他只是想帮你分担事业而已……只是孝敬你……”
楚青云闭了闭眼,又叹息了一声。他今天已经叹息了两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大儿子憎恶自己,他一直都知道,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有点累?
“小菀,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你的,你不用转给北靖,我会给他百分之五。只是我希望,他接下来的作为不会让我失望。”
楚青云在生意场上几十年,若是轻易向自己的大儿子妥协,那便不是他了。
宁婉静出了书房走向自己儿子屋子时,正好楚北靖正松了口气般的要去找她,看到她,连忙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小声而又激动的道:“妈,我找到办法了。城东的薛氏你知道吧,他们家老大说,愿意出高价买你手上的楚氏的股份,我们可以填补那份资金空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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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们一个劲儿的秀恩爱
“妈,我找到办法了。城东的薛氏你知道吧,他们家老大说,愿意出高价买你手上楚氏的股份。”
琴江大桥的资金走失,不可能瞒太久,但显然,他们手上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钱可以填补那几千万的空缺。本来还想靠着新媳妇上门的,相亲宴上也怪他一时被那个叫蓝岚的明星给迷了,搅了不说,其实两人心里也清楚,就算最快,这结婚也不是儿戏,起码也要两三个月,如果闪电般结婚,难免不会让人看出猫腻。楚北靖有个发小便给他出了个关于卖掉楚氏股份的主意。
最开始他也不同意的,他和他妈在楚氏呆了这么多年,统共只有楚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股份没有了,他们就相当于失去了依靠。而且如果被楚青云知道了,他们一样的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他发小告诉他,此时卖掉股份,不代表以后不买回来,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现在的问题,等他有钱了,再将股份从别人手里给买回来就是,只是让别人吃些利益而已,不打紧磐。
他想想觉得这个确实在理,于是让他那发小帮他暗中联系了买家,才一天就找到了想要买股份的薛氏。
宁婉静的脸上却没有喜色,她狠狠的瞪了楚北靖一眼,“亏你也想得出来这个法子,你以为你卖掉股份,你爸会不知道吗?就算你隐藏得再好,不出两个月,就要露馅。”
宁婉静是彻底对自己儿子没撤了,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不靠谱的事情他居然赶着上去给人骗。幸好出事后他不敢对自己隐瞒,这要是瞒太久,只怕就直接露馅了。
“那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到时候我们有钱了,直接将股份再买回来就是。”楚北靖紧抿着唇,满脸的急切,生怕宁婉静不同意了,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对了,你去爸那里,爸有说什么吗?啮”
说到这个,宁婉静总算是松了口气,“你爸说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让你好好努力。”昨晚相亲宴被楚北年搞得不欢而散,不过好歹让她抓住了一个借口向楚青云要维护,以后就算是媳妇进了门,也会给人家股份震震人心的nAd1(
“怎么才百分之五?!”楚北靖不满的提高了声音。
宁婉静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给你百分之五已经算是好的了,北靖,要是下次你再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动歪脑筋,出了事,你可别再来找我了!”
“哎妈,您是我亲妈,我不找你难道还要找我那个大哥去吗?!”楚北靖的强调阴阳怪气的,而后又带着讨好,“您最爱我了,我下次也不敢了。”
“你知道就好!”
“扣扣——”的强闷声打断了呣子俩的谈话。
宁婉静微微蹙了蹙眉,楚北靖已经先不耐烦的问道:“谁?”
“二少爷,是我,张妈,夫人让我在你睡之前给你送杯牛奶上来。”外面的声音正常。
宁婉静看楚北靖看过来,点了点头。楚北靖便去了门边打开门,接过牛奶就让张妈下去了。
“记住了,以后都不要在家里提关于琴江大桥和股份的事情,我不想节外生枝!”宁婉静小声的警告。
楚北靖连忙三指朝天做发誓状,“您放心,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会乱说。”
看着儿子一副知错就改的模样,宁婉静却还是觉得心里哪里有些不安,她微微抿了抿唇,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声,“你确定到时候能买得回来?”
“您放心,薛氏说过了,价格合理,一切好谈。其实也就是卖妈您一个面子,所以才想帮咱暂时度过这个危机的。”楚北靖连忙道。
宁婉静想到自己跟薛大太太的关系还不错,这才稍稍放了点心nAd2(睡觉之前还在想,明天去做发型时,看来还得将薛大太太给约出来,增进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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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慕容果起来时,楚北年还在睡觉。
他微微侧趴着,被子只盖到腋下,肩膀和手臂都露了出来。平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在睡觉时,卸去了不少冷漠,此时这样看着,多了些随和。
慕容果睁开眼,就看到他浓密纤细的睫毛,像一排扇子,闭着眼时,在眼圈下面投下一片阴影,真是比女人还要漂亮。
她嘴角弯了弯,微微仰起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去拉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再睡会。”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和鼻音,昨晚他蒸腾自己到那么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下的,现在这么早,肯定也还没有睡醒。
想到自己刚刚趁着他“睡着”偷亲他,慕容果脸色微红,轻声的道:“你先睡,我去准备早餐。”
慕容果最近生了一种想要亲自为他做饭的心思,反正她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小莹不在,不如练练手艺。
楚北年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更加收紧了手,“张妈会知道做的。”
“那不一样。”唐苑馨曾在她的面前说过楚北年在食物上的讲究,即便楚北年已经跟她解释过他对唐苑馨没有心思,但唐苑馨
tang的话到底还是留在了她的心间。
楚北年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慕容果被他直勾勾的看着,脸色更红,干咳了一声,就要去推他,他却忽然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了?”
慕容果抿了抿唇,“反正就是不一样nAd3(”总不能让她对他说,她做的是爱心早餐,跟张妈的意思不一样吧?
楚北年的薄唇勾了勾,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清晨淡淡的阳光透过层层的纱帘照了过来,让他的五官更加的深刻立体。
慕容果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秀色可餐。
她的心一跳,连忙推开了他坐起了身。这一次,楚北年没有再拦她,随着她去了。
慕容果很快就穿戴洗漱好下了楼。
一进厨房,张妈连忙朝她道:“少夫人,你怎么起来了,再去睡会吧,等会我做好早餐了就来叫你和少爷。”
慕容果莞尔,“不用了,张妈,你去休息吧,今天早上我来做早餐。”
慕容果刚刚将所有的餐点都端上餐桌,一只欢快的小蝴蝶便从楼上扑了下来,在慕容果的身边绕圈,“嫂子,今天早上的早餐都是你做的吗?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见她直接伸手就要去抓煎蛋,慕容果拍了拍她的手,“先去洗手,然后去叫你堂哥下来吃饭。”
小点嘴馋的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几碟看上去十分诱人的小菜,连忙跑去了楚北年的卧室,等了一会儿,她又跑出来,朝着慕容果亮了亮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小手,“嫂子,看我洗干净了。”
慕容果朝她身后望去,“你堂哥呢?”
小点撇了撇嘴,“堂哥赖床可不怪我,我刚刚叫了他好久的。”
见楚青云、宁婉静和楚北靖相继下来,慕容果转身回了卧室。
此刻屋子里的窗帘已经是大开,阳光都倾泻了进来,屋子里看上去朝气一片。
床上正睡着的男人,将被子直接给遮到了脑袋上,似乎是烦窗外的阳光。
慕容果想着小点叫人起床的方法不错,不过可惜楚北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她先去衣橱里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拿了过来放到他枕边,才去推他的身子,“醒醒,不是说今天要去外公那里吗?”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慕容果挑了挑眉,干脆要去掀他的被子。
可手才触碰到被子,却忽然整个被人一下子给拖着跌到了床上。
楚北年直接翻了个身压到了她的身上,他的头发有些乱,眼睛却很亮,只是此刻眼里透着无奈,看了她很久,才叹了口气,“我想……我们以后还是要个儿子吧。”
慕容果愣了愣,显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有些傻气的问道:“为什么?”
楚北年却抿了唇,没有回答。他也不会告诉她,要是是儿子,如果以后像刚刚那样被她派来叫他起床,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如果是个像她的女儿,他怎么舍得下手。
叹了口气,揉乱了慕容果的头发,他被她扶着坐起了身子。
“等会就去疗养院?”楚北年漫步进行的问道。
慕容果见他脸上并没有不高兴,才松了口气,点头,“嗯,早点去早点解决事情,久了怕忘了。”
楚北年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慕容果纠结了一会儿,才问他,“你不高兴啊?”
“有吗?”楚北年挑了挑眉,就推着轮椅进了洗浴间。进了洗浴间后,他的双眉渐渐的蹙了起来。
两人出去的时候,餐桌上只剩下楚北靖了。
他正夹起一片凉拌木耳轻嗤:“嫂子,就这种味道,你也好意思端上餐桌!”
慕容果夹起一片尝了尝,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要将木耳给吐出来,却又觉得尴尬,顿时不上不下的僵直在那里。
一双筷子这时朝着木耳而去。
楚北年夹起木耳,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面不改色的再喝了一口粥,不忘了转头看向慕容果,目光温柔,“果儿,谢谢你做的早餐。”
慕容果的耳朵红了红,顿时觉得木耳也不是那么咸了,跟楚北年一样,喝了一口粥,和着木耳吃进肚子里。
楚北靖冷眼看着两人秀恩爱,如果是前几天,他早心烦的离这两个人远远的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父亲给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就连楚北年手里的股份都只是从他母亲手里拿来的,父亲可从来没有给过他一而且,他也找到了琴江大桥项目资金的方法。
“哟,大哥,可真是疼嫂子,怪不得夏老舍得将公司交给你打理。”
在楚北靖看来,楚北年娶慕容果最大的原因是慕容果的家世。不怪当初他的表哥许长风也相中了慕容果。这么个女人,以后可是两大公司的继承人。慕容家和夏家在她这一辈都没有男丁,家产以后不都还是跟她丈夫共用。
楚北年连眼神也没有扫过去
,就像刚刚只是有只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叫一般。
楚北靖见他不屑的眼角余光似带了嘲讽,想到他昨天在宴会上暗讽自己在楚氏没有能力,心里怒火中烧,“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哥,你明明巴不得回公司,却跟爸说自己只当个股东。怎么,你以为爸就真的会巴巴的请你回去吗?可能你还不知道吧?爸承诺给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今天就去公司找律师起草文书。”
他的神色带了得意洋洋,这或许是他最近最解气的一件事情了。
楚北年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早餐,可慕容果感觉到了楚北年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场。
她本想反唇讥讽楚北靖,楚北年已经先淡淡的开了口,“你今天这么闲,是公司的麻烦都解决了?”
“什么麻烦?”楚北靖抿了抿唇,掩饰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而后扯了扯嘴角,“你以为公司没了你,就不行了?切,等着吧!我会努力学习,很快成为爸心中最完美的继承人!”
“那就祝你如你所愿吧。”楚北年淡笑。
楚北靖怕再多说下去露出什么马脚,也不再跟楚北年说话,回了屋子,拿了东西就走。
慕容果想说什么,楚北年已经无奈的看向她,“我在你心里,已经变得很脆弱了?”
慕容果到嘴的话都噎了回去,好吧,她只是怕他伤心,毕竟楚青云竟然将楚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都给了楚北靖。宁婉静当真是好手段!
“我只是想说,那我先走了,中午我直接去夏氏找你?”
楚北年点了点头。
慕容果犹豫再三,还是低下身子,在他嘴唇落下一吻,“注意身体。”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直到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楚北年一个人时,他握着筷子的手才不断的收紧,隐隐可见手背上突兀的细小血管。
百分之五的股份……
楚青云还真是舍得。
前段时间说给他百分之五的股份,是要收买他的心,让他一辈子为楚氏工作。可是今天,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将股份给了楚北靖……
心头在剧烈的跳动,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梁奕兴奋的声音在那边很急促的道:“老大,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同意将股份卖给薛氏了,价钱方面怎么弄?”
楚北年的眼神淡淡的落在刚刚楚北靖坐的那个位置上,而后瞳孔微微收紧,“压到最低!”
梁奕那边顿了顿,显然是有些犹豫。
楚北年已经短促的笑了一声,“不用担心他们不卖,他们手中有百分之十,可是能拿个大价钱的。”
“百分之十!”梁奕的声音拔高,“不是只有百分之五吗?!”
那个海上勘测项目其实就是梁奕找的人去办,所有的一切都是伪造的,那个楚北靖竟然猪脑子的都相信了。当时他无语的同时,却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一切都感到兴奋起来。用不了多久……结果怎么变成百分之十了?
“恩,楚青云今天会给他百分之五。”楚北年的另一只手在餐桌上不停的叩响,而后忽然轻声问道,“三年前让你注册的那几家小公司都走上正轨了?”
“一切都十分顺利。”梁奕的声音带着犹疑,而后是恍然,“老大你的意思是……”
“先悄无声息的购买楚氏在市面上的散股。”楚北年的声音透着冷意,“楚青云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了,我要换掉他董事长的位置!”
“好嘞!”梁奕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挂了电话,楚北年看向慕容果做的早餐,眼里多了一抹缱绻和决心。
——————————
甄意送慕容果去疗养院。
“少夫人,怎么突然想着去看唐小姐?”他转过了头,温和的问道。
慕容果知道这些年来,甄意是一直不离楚北年身边的,说是他们唐家的佣人之子,但楚北年更当他是兄弟,想到楚北年从小到大,身边都是甄意一直陪着,对他更多了一种感激和亲切的感觉。
“就是想,听说她疯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甄意转过头,仔细看着前面的路况,“嗯,上次在警察局里就疯了,现在怪可怜的,也是因为这个,少爷才让人撤了她的罪名。不过少夫人,你等会可得小心一点,离她远点,别让她伤着你了。”
“恩,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到了疗养院,慕容果才知道为什么甄意让她小心唐苑馨。
唐苑馨确实是疯了,而且好像是有被害妄想症,逮着人就说有人要害她,要杀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去掐那人。
幸好她的手脚上都戴着镣铐,不然真的得出事。
隔着两指宽的护栏,闹腾了好久,唐苑馨才渐渐的安静下来。而安静下来后,又害怕的缩成了一团呆在墙角,眼睛时不时的隔着护栏看外面的慕容果,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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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早已经散乱,衣服的纽扣也被她车开了两个,看上去有些狼狈。
其他人已经被慕容果让离开了。此刻看着唐苑馨,她微微蹙了蹙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无比的温和,“唐小姐,你还认得我吗?”
唐苑馨没有回答,依然在自言自语着。
慕容果顿了顿,见她没有回答,却没有放弃,又问道:“唐小姐,你还记得宁婉静或者楚北靖吗?”
这一下,本来还温驯的唐苑馨,突然开始尖叫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双耳,脸上满是恐惧,像是在受着折磨。
尖叫声很快就引来了医疗人员。
医疗人员叹了口气,本来想要跟她说结束这次谈话的,可慕容果却发现了事情不对的地方。
她对自己没有印象,对宁婉静和楚北靖的名字倒是有印象,一提起,居然引起了这么强烈的反应。她本来还想问许长风和阮雪的,但显然问不出什么了。
趁着唐苑馨没有被抓走,她又隔着护栏有些急迫的问道:“唐小姐,你知道北年出的那场车祸吗?那场车祸,就是让北年双腿废了的车祸,你还记得吗?!”
即便知道自己恐怕问不出什么了,但就是莫名的想要试试。
唐苑馨从尖叫又变得害怕,不再是安静的那种害怕。而是情绪特别激动,一个劲儿的去推去打医务人员,一直嚷着让他们走开。
“走开!……什么车祸……啊,车祸!走开……不要碰我!……我不知道车祸,谁知道车祸……宁婉静知道,对,宁婉静知道……啊啊啊……不要碰我,你们不要杀我……”
慕容果的呼吸一紧,还想问什么,医务人员已经抓住了她,将她从后门拉走。
有个护士走到她跟前,无奈的道:“楚少夫人,唐小姐现在的神智根本不清醒,所有的话都是无意识的,楚少夫人如果想问什么事情,估计有些困难。”
但刚刚唐苑馨确实说了一句让她心跳加速的话,她说车祸宁婉静知道。
虽然没有太多的信息,甚至有可能根本就跟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对头,就像护士说的,唐苑馨现在说的话,都是无意识的,但慕容果却莫名的觉得自己的猜测百分之八|九十是正确的。
“护士小姐,唐小姐这病,什么时候是清醒的?”有些疯了的人,都有少数清醒的时间,或许,她可以在她清醒的时候来看她。
“抱歉楚少夫人,唐小姐自从送到疗养院来后,就没有清醒过。她一直是这样疯癫的状态,不过我们已经在尽力的医治。”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好?”慕容果急切的问道。
“这个恐怕不好说,有些疯了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好,但有些人,却能渐渐好转。”护士没过多久就回去了。
慕容果深吸了一口气,回了车。
到车旁时,甄意正在打电话,看到她过来,匆匆说了两句,连忙挂了手机。
车子直接开去夏氏。
中途,慕容果给楚北年和夏老都买了午餐。
为了就近方便办事,楚北年现在的办公室就在夏老的旁边。
慕容果先推开了夏老办公室的门,见他不在,就将饭菜放到了他会客区的茶几上,才拿了剩下的饭菜进了楚北年的办公室。
楚北年此刻正坐在落地窗玻璃跟前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便看到慕容果拎着一袋子的东西走了过来。
“饿了吧?经过华府时,我进去给你带了些吃的回来,都是你爱吃的菜。”
慕容果两眼弯弯,嘴角噙着笑。
一上午的疲惫像是瞬间消失,楚北年的嘴角也微微勾了勾,朝她伸出手,“办完了?”
慕容果脸上有着无奈,“没有,她确实疯了,但也显然,我没有问到什么,刚刚提到宁婉静,她就开始尖叫。”
想到刚刚看到的一切,慕容果微微蹙了蹙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为什么唐苑馨会在城南废弃楼里被警察发现?按理来说,她跟宁婉静一伙的,出事后,都应该跑呀,而且,宁婉静为什么不保她?只是因为需要推个人出来顶罪?
慕容果总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
楚北年已经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吻了吻她的手指,“别想她的事情了,我确实饿了。听到甄意说你买了午餐,就再也工作不下去了。”
慕容果的话题被他接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早上她做的几个小菜,都不怎么能下口,早餐他应该吃的不多。她吐了吐舌头,“看来我得好好提高自己的厨艺了。”
心里想着要向张妈多学学。以前不用自己做饭,就算自己做,一般只要觉得凑合就行。但现在,她得好好掌握这门技术了。
楚北年的嘴角带笑,慕容果推着他来到了沙发旁。
“怎么没有你的?”才刚打开袋子,楚北年便问道。
慕容果的神色有些阑珊,“我不
饿,不是很想吃。”
确实不是很饿,被早上唐苑馨的事情给一搅腾,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楚北年挑了挑眉,直接夹起了一块东坡肉放到慕容果的唇边。
慕容果见他一直含笑的看着自己,脸上升腾起一抹羞涩,想要拒绝,他已经先道:“你不快点吃,等会菜都凉了。”
没法,慕容果只得张了张嘴。
吃下东坡肉后,看到他直接用自己用过的筷子夹起别的菜就那样吃了,慕容果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正想说什么,办公室的房门又一次被人打开了。
夏老站在房门口,撇了撇嘴,口气有些酸的看着两人,对着慕容果道:“这有了老公忘了外公。以前果儿来外公这里,可是巴巴的什么都给准备好,现在好了,自个儿老公在这里,就直接把外公忘了,只记得自个儿老公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给饿得快要死了的外公也买份饭上来。”
夏老是刚刚开完会回来,还没有进自己办公室,听到秘书说果儿来了,在外孙女婿这里,就连忙过来了。一看茶几上,除了外孙女婿的那份饭菜,哪里还有自己的份,当即胡子都气得一翘一翘的了。
慕容果先是一愣,随即就哭笑不得的站起了身,“外公,果儿也给您买了饭菜的,就放在您办公室会客区的茶几上。”
夏老依然撇着嘴,一副凄凉样,“哎我这把老骨头了,又不像某人会说甜言蜜语哄我外孙女开心,吃个饭,也得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好可怜哟。”
慕容果无奈的看看自己瞪着楚北年的外公,又看看楚北年,倒是楚北年先淡淡的开口道:“外公,要不我和果儿过去一起陪您吃吧。”
“哼,过去一起吃饭,,是想让我当一个瓦亮瓦亮的一千瓦大灯泡吗!”夏老的口气不善。
慕容果有些惊讶,嗅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外公,北年他今天,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她有些试探的问道。只能是这个吧,不然前两天两人关系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还要多久才能站起来?
“外公,北年他今天,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她有些试探的问道。只能是这个吧,不然前两天两人关系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夏老的胡子翘得更高,连脸都黑了,狠狠的瞪了一眼依然十分淡定的楚北年,哼哼了两声,“彭”的一声关上门,就往隔壁的办公室走去。
慕容果的嘴角噙着笑意,假装横着脸,转过头看向楚北年,表情十分的不满,“你都怎么得罪我外公了?我外公平时脾气可好了,都能被你气成这样,你可真够行的。綦”
楚北年正夹了一块冬瓜,斯文的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他的动作从容而又透着一股优雅的味道,让慕容果撇了撇嘴,而后无奈的道:“你不说,我可走了,我还得去陪我外公呢!”
“那你不陪你老公了?”楚北年淡淡的斜了她一眼,依然姿态优雅的吃着他的午餐。
想到刚刚外公走时,生气里又透了一丝委屈。她外公年龄大了,越来越小孩子心性,别看平时多慈祥的,但是一跟年轻人倔起来,那就是几头牛都不能将它拉回来服个软。既然这样,还不得他们这些晚辈去服个软,哄老人家开心开心。再说了,她这还不是为了他嘛!
慕容果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回答他这句话,刚要站起身,就已经被楚北年给重新揽了回去,这回是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看到你外公,就忘了你老公?”楚北年反用刚刚夏老的话堵她秉。
慕容果一噎,正想挣扎,手才放到楚北年的胸膛上,办公室的门忽然之间又被人从外打开了。
夏老此刻正端着他的那份午餐,直愣愣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里面的景色,本来已经渐渐恢复的脸色一下子又涨得通红。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了那么会时间,里面的两人竟然已经火热到一人坐到另一人的腿上了nAd1(他的红一阵又青一阵,这一下是重重的关上门,走了。
慕容果的手还撑在楚北年的胸膛上。他周身有着淡淡的薄荷气息≡从他被她呵斥过后,他几乎没有抽过烟,身上少了烟草味,多了一丝的清爽。
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震动,慕容果有些懊恼。
“笑什么笑!都怪你,这下外公还以为我在办公室……那啥你呢!”在办公室里上演这样的一幕,外公肯定想歪了。
“不想知道你外公为什么生我的气?”楚北年的声音含笑。
他眉目俊朗,慕容果别开头不去看他的双眼。
“干嘛,你怎么得罪他了?”慕容果干巴巴的问道,但刚刚还抵着某人胸膛的手,已经换为抱着某人的脖子了。
而与此同时,正端着饭盒往回走的夏老胡子一翘一翘的。身后跟着的方密微微弯了弯唇角,无奈的道:“老爷子,楚总早上并不是故意要跟您唱反调的。您其实心里也清楚,他说的很正确,淮江小区那方案,按照他的话将能得到最大的双赢局面。”
“哼!就他厉害,就他牛|逼,所以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么?!”早上开会时,楚北年那小子直接否认了他的想法,让他在一干董事面前没了面子,正让他生气呢!还有前天,还有大前天……
刚刚来夏氏的时候,是多么的乖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一个月呢,就暴露了他的本性了。
方密轻笑了声,“可是老爷子今天一下了会议,不还催促着大家按照楚总的说法赶紧去办么?”
明明下了会后,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还迫不及待打电话跟徐老吹嘘了十几分钟,将自己的外孙女婿给吹得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可是一见到楚总,却又是一副别人欠了他钱不还的样子nAd2(
夏老一听方密拆自己后台,气得脸都红了,“这才过去跟了他几天呢,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老板是谁啦?!哼,你要是不想在我这里干了,你找他去,让他给你开工资去!”
方密有些哭笑不得的,连忙摇头,摆明立场,“这可不行,我都跟着老爷子几十年了,哪里能说走就走!就算对方是老爷子的外孙女婿也不行!”
“这还差不多!”夏老翻了个白眼,不高兴的抿了抿唇,“哼,仗着果儿喜欢他,就这么欺压我,让我在一群人面前没面子。我这还没有从夏氏退位呢,等我退位了,那他们两个岂不都不会待见我了……”
“怎么会,老爷子……”
方密的话还没有说完,夏老的办公室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看到第一个影子,想也不想的,夏老扯着办公室茶几上的杂志就朝着门口扔了过去。
后面跟着的慕容果看到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住砸向楚北年脑袋的杂志,有些恼的瞪向夏老,“外公,北年坐在轮椅上呢,又不能闪躲,砸到了怎么办!”
夏老更气,没有想到外孙女推着外孙女婿来他办公室,不是来道歉的,反而先质问他,一股火上升,“就一本杂志就能将他砸伤了啊,我还……我还被你俩给气伤了!哎哟,我的命怎么那
tang么苦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合起火来嫌弃,你们要这公司,你们拿去,都拿走!谁稀罕!”
慕容果见外公饭也不吃了,就坐在那边别着头生气,想说什么,楚北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让他将自己给推了过去。
夏老见两人站到了自己跟前,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去了书桌后的椅子上,两人又跟了过去,他再走到沙发上,两人继续锲而不舍nAd3(
连方密都看不下去了,“老爷子,楚总是有话要跟您说。”
“嘴长在他身上他不会说?我让他不说了吗?”夏老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悦。但看到自家外孙女幽怨的眼神,还是停在了沙发上,没有再动脚,只是有些嫌弃的拨弄了下茶几上的饭盒子,嘴里酸酸的道:“就这吃的,给猪吃猪都不吃,不像给某人准备的,都是某人最爱吃的。”
刚刚他可是在门外听到了的。曾几何时,这种殊荣可都是他的,现在都给别人了。就好像,你养了那么久的一盆小花,好不容易盼着开花了,却突然别陌生人给摘了☆开始不直接跟两人接触的时候,远远的看着两人还好,可是一旦接触下来,就觉得心酸。
“外公,哪里啊!你看饭盒里的菜,我也都是买的你最爱吃的。”慕容果抿唇无奈的道。
夏老别开头不看她,觉得真是糟心。
楚北年忽然出声,“外公。”
夏老做鼻孔朝天状假装没有听到。
楚北年的嘴角弯了弯,“我是果儿的丈夫,自然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外公将公司发展得更好。”
夏老撇嘴低声嘀咕。
“当然,方秘书天天都教我很多夏氏我不知道的层面,这些方案,其实我知道很多都是外公明里暗里让方秘书提点我的,为了让我在夏氏尽快的站住脚。”
夏老愤愤的道:“少给我脸上贴金,我没干过的事情,可不会给自己揽鲜花!”
楚北年,“……”
“外公!”慕容果跺了跺脚。
夏老抿着唇,看也不看他们,“方秘书,送客吧,我现在不想见到这两只白眼狼。”
没办法,慕容果只得推着楚北年走出夏老的办公室。
方秘书转回身时,却被夏老一直深深的盯着,过了会儿,方秘书有些尴尬的道:“我突然想起我外面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老爷子,有事就叫我吧,我先出去了。”
夏老连忙挥手。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夏老一个人了,他连忙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饭盒的那层透明盖子,刚刚急着夹了一块卤鸭皮放到嘴里,办公室的门就忽然被人从外打开了,外面正站着去而复返的慕容果和楚北年。
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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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慕容果让楚北年扶着自己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的试着站立和走路。因为这边办公室没有复健器材,所以暂时只能这样,不过楚北年的腿恢复得不错,偶尔不撑着慕容果,也能自己走上两三步,让慕容果一下午的心情都十分不错。
方密看到了隔壁办公室的情形,便立马跟夏老说了。
夏老已经恢复了生意上淡定从容的模样,听到方密说最近楚北年的腿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眼皮子只是微微掀了掀。想到女婿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只是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得可真够像的,将他乖外孙女给骗得团团转。不仅为了他顶撞自己,还天天只围着他一个人转,哼!
晚上回到家,因为昨晚的不欢而散,楚北年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吃饭,慕容果从厨房里帮他拿了些晚餐,直接走进了卧室。没过多久,小点也硬是闯了进来。
她表示,从明天开始,她要跟两人一起去夏氏玩,因为她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慕容果想了想,到时候反正她可以看着小点,就让她到时候将作业也一并带去,她还可以辅导她。
晚上,小点出去的时候自己主动要将盛放了碗筷的餐盘给端出去。
慕容果先去洗浴间洗澡。
小点出去时,楚北年想着要去储物间拿个东西,也一并跟着走了出去。
小点的步伐有些快,端着餐盘低着头走路,楚北年想要提醒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直接将端着的东西给撞到了正在门口拖地的张妈身上。
只听到哗啦一阵的瓷器摔碎的声音。
小点的一只脚刚好踩在拖把的一条细绳子上,此刻的张妈一紧张,连忙收回手中的拖把。地上微湿,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小点的身子已经剧烈的晃动,平衡不住的就要朝着地上的一堆瓷片给摔去。
张妈尖叫一声,下一刻,小点却被一个人给护进了怀里。
在楼上书房的门打开时,楚北年正狼狈的坐在地上,怀里护着小点,而他的轮椅,已经被推开在了一旁。
三人惊魂未定,楼上楚青云淡淡的扫视了下面的几人,问了小点没事后,也不管楚北年怎么样了,就直接又回了书房。
张妈连忙将小点给拉起来,就要去扶楚北年。慕容果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了浴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扶起楚北年。
他的一条腿都扎进了碎瓷堆里,灰色的家居裤子上已经看得到血迹。
张妈十分的愧疚,一直在旁边道歉,“对不起少爷,我刚刚不知道您和小点小姐出来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楚北年没事的朝她挥了挥手。
慕容果拉起他的裤腿,果然有些渣子都扎进了腿里。
她连忙推着楚北年进了卧室,让张妈赶紧拿医药箱进来。楚北年被慕容果推进卧室之前,蹙了蹙眉看向二楼的主卧方向。他刚刚似乎感觉到了那里有目光看过来,只是此刻那里的门紧闭着。
小点自知自己又惹了事,连忙跟着两人又进了卧室,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的地方。
二楼主卧的门边。
此刻宁婉静不可置信的背抵着门板。
刚刚她正想拉开门出去,结果却让她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起码隔了有一米半的距离,楚北年竟然离开了轮椅,很快速度的连走带扑的护到了小点身边,将小点护住,她敢肯定以及确定,中途,楚北年的脚绝对有落到地上过,也就是说——楚北年能够走路了!
他能够走路了,可是却一直假装还不能走路!
宁婉静脑子里有些乱,这一瞬间还有些慌张。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本来在楚北年的卧室里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的,她看到他明明可以和慕容果那啥。虽然后来被他们发现,将摄像头给撤了,可是却不影响她现在判断他。
他不仅有身为男人的能力,而且腿上也已经在康复,却一直隐瞒病情。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宁婉静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她觉得自己好像漏掉错过了什么事情,忽视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大意了什么事情。可具体要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想到了楚青云,这件事情,如果楚青云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立马让他重新回到楚氏?
可是如果是这样,楚北年为什么不告诉楚青云?他还有别的阴谋?
宁婉静闭了眼又睁开,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回到了床边,拿起手机,就向楚北靖发了一条短信。
卧室里,小点自责的看向楚北年,“堂哥,我以后再也不冒冒失失的了,走路一定会认真仔细的。”
幸好堂哥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她可内疚死了。
慕容果一边帮楚北年擦伤口,一边安慰小点,“没事,你堂哥皮厚着呢,要不是他护着你,你摔下去,可不只是他这样的伤口了。”
楚北年重重的捏了捏她的腰。
慕容果的腰最怕痒,当即笑着动了动,连忙瞪了他一眼,“病了的人还不老实!小孩子还在呢。”
楚北年的眉却微微蹙了蹙。
小点听到慕容果那样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刚刚幸好堂哥也出来了,离得我不远,不然……”想着自己白嫩嫩的一条腿上都扎满碎瓷,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慕容果轻笑出声,“看你下次还敢这样走路心不在焉不!好了,赶紧回屋休息去吧,明天早上还要去我外公那里,可不能赖床。”
小点乖巧的站起身,出去时,楚北年和慕容果都听到她小声的嘀咕,“明明赖床的是堂哥,怎么感觉好像每次都是我一样。”
慕容果笑看向楚北年,楚北年的表情却一直有些沉。
慕容果无奈的道:“干嘛一直是这个表情,弄得刚刚小点很愧疚。”
小家伙刚刚一直拉着她的衣角。
楚北年抿了抿唇,忽然道:“你觉得我的腿,坚持这样复健治疗下去,还要多久才能站起来?”
慕容果以为他是着急想要站起来,只敢跟他说最快时间,“至少还得一个月吧。想要脱离扶手之类的东西站起来,应该只需要一个月左右了。”
对于他的这个恢复趋势来说,四个月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算是很快的了,快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了。但慕容果还是看到楚北年的眉头又几不可见的蹙了蹙。
“怎么了?”她疑惑的问道。
楚北年却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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