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定安王的亲笔信送到了京师御书房。
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愿三十万大军换慕容微雪一人。
若允,天池后宫少一位永世封不了后的罪臣之女,江南则多一位世人不知的定安王妃,天下太平。
若不允,甘愿一战、生灵涂炭。
成卓远一字一字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将每个字都拆开细细地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卓远才将那封信放下,手心早就渗满了汗。
成卓远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大婚之日,曹楚仁的送的那尊和合二仙的玉雕,还有曹楚仁离开时候的一脸难掩的痛楚,那时候习惯了隐忍的曹楚仁,唯一一次外露的情绪,他还真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究竟是什么刺激了曹楚仁。
知道今时今日,他才豁然开朗。
若允,后宫少一位永世封不了后的罪臣之女,江南多一位世人不知的定安王妃,天下太平。
曹楚仁这是在为她叫屈呢。
以前还知道隐忍,只是让秦风扬在每次进京进宫的时候悄默打探,如今知道了陈九儒败露,倒是再不愿隐忍了呢。
只是这样公然的挑衅,全然不似曹楚仁的一贯的风格,可见曹楚仁对慕容微雪多么看重。
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那股子火烧火燎的劲儿,让成卓远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似的。
成卓远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然后蓦地狠狠将茶杯掷在了地上。
赵如海吓得忙得双膝跪地,脸贴着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
当夜,成卓远宣周瑾入宫。
“此时攻打定安王,有几成胜算”周瑾一进门,不等周瑾行礼问安,成卓远就开口问道,声音冰的刺骨。
周瑾心下一惊:“万岁爷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既然早晚要剜去这肉中刺,何不早些也省得朕日日咬牙启齿。”成卓远冷声道。
周瑾瞧着成卓远的模样,知道事关重大,顿了顿,然后沉声分析道:“如今忠嘉王已经率手下的十万大军已经奔赴赣州,岭南有我大军二十万,自然雍宁王府也有精兵十万,自然攻打定安王是不再话下,只是从岭南行军至江浙,至少二十天,且雍宁王的大军要想渡江,怕也艰难,只要也要半个月的功夫,而且若真打起来,江浙一带怕就要毁于一旦了,江浙那个地方可不比别处,万岁爷可要想清楚了。”
周瑾这话也说得明了,打是可以,也必然可以赢,但那地方到底是江浙,全国最富庶的地方,国家的盐井半数都在江浙,且江浙也天池是产粮的重地,国库的粮食,有一大半都来自江浙,而且国库的税收,江浙也占了一半有余,若是这一仗真的是打了起来的话,怕天池国力要倒退二十年,若是此时有外敌来犯的话,那就更是棘手。
而且天池刚刚才熄了战火,这贸然又在国内起烽烟,怕是百姓难容,到时候若是内患,更加棘手。
p>
“那就先让岭南大军朝江浙秘密行军至赣州,由忠嘉王一手调度,日日都要向朕禀报行军动向,让忠嘉王盯死了定安王府,”成卓远沉声道,显然对周瑾的话是置若罔闻,顿了顿,成卓远又道,“朕登基已有四年,如今也已经给先皇服孝满三年,皇贵妃又刚刚诞下龙凤胎,所以也是时候立后了。”
周瑾一怔,这么多年,成卓远还是第一次提到立后的事儿,偏生还是这个时候。
他自然是巴不得慕容微雪早点坐上后位的,但是这个时候
周瑾有些为难道:“万岁爷,慕容肃的案子还没结,不过就目前来看,至少也是夷三族的重罪,天池祖制,罪臣之女断断不得入宫为妃,万岁爷如今已然免了皇贵妃和忠嘉王的连坐之罪,但是若这时候还给皇贵妃封后的话,只怕不妥。”
“朕不管,你这就亲自去礼部走一趟,封后的日子和仪式,让他们尽快拟定出来,别让朕心烦这些,”成卓远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一边又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周瑾只得躬身道:“是,末将告退。”
周瑾出了御书房,迎头遇上了赵如海,心下一动,然后问道:“赵公公,万岁爷今天可曾见了什么人”
赵如海躬身道:“启禀周将军,万岁爷今日除了您,谁都没见啊,一整天都在御书房生闷气呢。”
“那陈将军可曾朝御书房送了信进来”周瑾又问。
赵如海道:“可不是吗陈将军早上送了定安王的亲笔信过来,万岁爷一看了信,就开始沉着个脸,连碎三只茶杯呢。”
果然是定安王。
不过定安王到底在信上都说了什么竟然万岁爷这么突然地起了立后的心思
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是立后的好时机,且慕容微雪的身份实在尴尬,从前成卓远服孝,自然是不能立后的,如今太后刚刚薨世未满半年,自然也不是立后的时候,而且最要紧的是,慕容肃如今人还在慕容王府里头软禁着呢,过不了多久怕就是一个死了。
罪臣之女,而且还是这样的重罪,如何做得来皇后
成卓远这一次赦了慕容微雪和慕容南风的连坐之罪,已经引起许多朝臣不满,这个时候不管是哪个氏族,不管是出于何等用心,都一心盼着慕容氏族早点没落,有的煽风点火,有的则干脆落井下石,这个时候若是成卓远强行立后,只怕朝中不安。
而且最近朝中的确有立后的呼声,但是却都指向惠嫔陶惠颜,陈巧云薨世,慕容微雪成罪臣之女,自然陶惠颜被退到了前头,而且陶连亭这半年又是最得成卓远宠信的,自慕容肃倒台之后,朝中就唯陶连亭一支独大了,所以一众陶氏亲信已经等不及要把陶惠颜推上后位了。
偏生就是在这样的时机下,成卓远竟然还想立后
周瑾实在想不通成卓远,更加想不通曹楚仁,他究竟在信中说了什么,让成卓远如此的一反常态
罢了罢了。
还是想着怎么对付礼部的那些子老头子吧。
周瑾并不坐轿,闷着头,一路朝礼部走去,一会儿少不得又要多费许多唇舌,礼部的老头子,别看一个个发白眼花,走一步颤三下的,但是却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儿,更是精通女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呢。
周瑾心中先是一声叹息。
~~~~~~~
养心殿。
成卓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君瑞和君思已经被青玉带回去睡下了,慕容微雪也靠在软榻上打盹,等着成卓远回来。
大家周五好~~
...
肃杀: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7
成卓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君瑞和君思已经被青玉带回去睡下了,慕容微雪也靠在软榻上打盹,等着成卓远回来。
成卓远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寝殿,然后不由得就顿住了脚。
都道是灯下看美人,果然不错。
成卓远瞧着烛光下,慕容微雪沉睡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
自从诞下一对儿女之后,慕容微雪的身上更多了一层母性的柔和,再加上这时候晕黄的烛光,更是温婉柔和得像一块美玉,这女人的模样实在让成卓远挪不开眼,直到烛花轻声爆了一下,成卓远这才回过神来,慕容微雪也轻轻地睁开了眼,先是一怔,随即含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叫我一声。霰”
成卓远忙得走过去,一边坐在慕容微雪旁边,伸手将女人拥入怀中,一边柔声道:“怎么又等这样晚不是吩咐了让青玉早早伺候你先睡下的吗白日里看两个孩子,还不嫌累”
“不累,都是母宫人带着孩子,我时不时看一眼罢了,用了晚上之后,就觉得一个人空落落的,”慕容微雪靠在成卓远怀中轻声道,一双手绵若无骨,攀着成卓远的脖颈,柔声道,“白日里有君思和君瑞闹着,也不觉得,一到了晚上,就剩我一个人,便就觉得不大自在了。”
“那以后,我早点儿回来,不让你总这么一直等着就是了,”成卓远柔声道,忽然沉声道,“微雪,你觉得定安王这人怎么样”
慕容微雪的身子蓦地一僵,半天才讷讷开口道:“你怎么贸贸然地就提到定安王了”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僵硬,成卓远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半天才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慕容微雪不解,抬头问道:“知道什么”
“曹楚仁一早就钟情于你,从前是没有资本与朕争,只能默默忍了,如今终于有了那么点本钱了,就忙不迭跟朝廷呲牙咧嘴,更是不要江山要美人,难道你会不知道”成卓远挑着眉,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危险。
慕容微雪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直起了身子,瞪着成卓远:“卓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卓远不语,只是从袖中取出了那封信,缓缓地递到慕容微雪面前。
慕容微雪不明就里,打开信来,一张脸顿时就惨白了下来,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个意思”
“这是定安王的亲笔信,怕是定安王一早就起了心思,如今等到你平安生下儿女,这才和朕张口要人,他倒是为你想得周全,”成卓远沉声道,打量着慕容微雪的表情,一边眯着眼又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对你动情的”
慕容微雪急得面红目赤,跺脚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你当真不知”成卓远直了直身子,从桌上取过一杯茶,抿了一口,又缓声道,“若真是不知,你刚才怕什么为什么朕一提到定安王,你就这么害怕”
半晌,慕容微雪这才咬着牙道:“那年除夕晚宴,期间我独子一人出来在清园里头透气,后来在凉亭中偶遇定安王,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定安王身份,只当他是清园的普通侍卫,他也并未否认,之后给我介绍清园景观,并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后来直到大婚之后,我才知他是定安王。”
“所以你遇到定安王是在在遇到朕之前”成卓远沉声道。
“不是,初遇万岁爷是在宫门口,”慕容微雪咬着牙道,其实她并不愿说这些,很多事情,女人是不愿意说的,只希望留在心底品味的,即便对方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不说也不行了,顿了顿,慕容微雪沉声道,“当时臣妾虽父亲家兄初次入宫,在宫门口遇见万岁爷,万岁爷当时见没见到臣妾,臣妾并不知道,但是臣妾却还记得万岁爷当时的模样,一身白狐大氅,凤眸流转,真真应了那句谪仙不过七皇子,臣妾就再没挪开眼,因为失神,那日臣妾丢了手中帕子还不自知。”
成卓远看着面前垂着头、声如蚊讷的女人,心里面不由得泛起了微微酸意,他并不是真的要为难慕容微雪,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他的女人,天生就该只属于他一个,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偏生,还有不要命的这样上门挑衅。
他再好的性子,这个时候也要爆了。
“后来呢定安王对你可曾还有表示”明知道不应该继续问,也明知道不该问这样毫无价值的问题,但是成卓远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迫切地想知道慕容微雪和曹楚仁的任何一次接触。
慕容微雪僵直着身子,咬着牙又道:“后来,第一次省亲的时候,臣妾在慕容王府又遇到过一次定安王,当时定安王是来王府赴宴的,不知道怎么就进了王府后院,找到了臣妾,当时定安王送了臣妾一罐子西湖龙井,与臣妾说了些子话,臣妾知道实在不合礼法,所以便就打发了定安王回去,此后便就再没有见过了。”
成卓远额上青筋暴起,忽然想起了这些年
定安王府进贡之物,从来都不会少西湖龙井,还有枇杷,还有杭白菊。
旁的东西加加减减,但是这些子东西却从来都是有增无减,并且都是挑了最好的送过来。
无一不是慕容微雪的所。
还有那个叫秦风扬的副将,总会旁敲侧击地打探慕容微雪的消息,每一次入京都少不得去拜会慕容肃,从前他倒没有觉得如何,现在想来,都似是头着,一边大步迈进朱色大门。
陈宝柱紧跟陈大愚的身后,忙得道:“回将军,今日早上便有一姑娘上门求见将军,老奴告诉她将军已经有日子没有回府了,让她留下名帖,改日将军回府的时候再通传她过来拜见,可是那位姑娘亮出了忠嘉王的腰牌,所以老奴便不好再赶人了,如今那姑娘正等在里头呢,将军快进去瞧一瞧吧。”
忠嘉王
陈大愚心思一动,莫不是怡红院里的水盈
难道是慕容南风有事请她过来相传
陈大愚略顿了顿,忙得解下披风丢给陈宝柱,一边问:“那姑娘此刻在哪儿”
陈宝柱接过披风赶紧答道:“在客厅偏殿的暖阁里面喝茶呢。”
“行了,你不用跟进来伺候了。”陈大愚边走边道。
“是,老奴遵命。”
周末好\o~
...
肃杀: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28
“行了,你不用跟进来伺候了。”陈大愚边走边道。
“是,老奴遵命。”
陈大愚撩开门帘,便有一股子掬花的淡雅之气扑鼻而来,陈大愚心下一动,难免有些感触,在宫里伺候久了,便就知道皇贵妃最爱掬花茶,不想这位和皇贵妃容貌相像的水盈姑娘,竟也喜欢掬花茶。
稍稍一怔,陈大愚双手抱拳,一边快步上前,笑了出来:“在下不知水盈姑娘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恕陈大愚怠慢之罪。”
“周将军千万别这么说,原是我不请自来,冒犯了陈将军,陈将军不要怪罪才好。”水盈起身冲着陈大愚深深一拜。
“不敢,姑娘请起。”陈大愚道霰。
“将军也请。”水盈略略点头坐了下来。
陈大愚坐在水盈的对面,今日水盈带着一顶纱帽,柔白的轻纱漫下竟连鞋子都给盖住了,若不是认得水盈的声音,怕也不敢相认这人。
陈大愚不由得心下称奇,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这般的装束,天池的风俗虽然不喜女子抛头露面,但是也不至此。
过了半晌,水盈倒是先开口了:“陈将军,可是在好奇水盈的这一身装束?”
陈大愚老实地点点头:“正是呢,敢问水盈姑娘为何要戴着这么一顶纱帽遮住容颜?可是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吗?”
水盈轻笑了一声,道:“谢陈将军关心,水盈身子康健,有劳陈将军挂心了。”
陈大愚尴尬地笑了一下,抿了口茶,道:“没事最好,没事儿最好。”
“陈将军,你可听过南国的林月族?”顿了顿,水盈忽然问道。
陈大愚一愣:“可是十八年前被海盗血洗的林月族吗?这个在下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不知水盈姑娘缘何提起?”
水盈淡淡道:“陈将军所言不错,林月族本是靠捕猎打渔为生的一个偏远民族,幽居深山,向来与世隔绝,也不与外族人通婚,最是安分守己的,但是偏生十八年前林月族遭海盗血洗,一夜之间被灭了族,林月一族的男子俱被割下首级,女子都被活埋,整个寨子都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原本的世外桃源一下子变成了阿鼻地狱。”
陈大愚听着水盈慢条斯理地讲,心下难免一惊,林月族的惨案,如今还是一桩悬案,先帝在的时候便就屡次派人勘查,只是一直没有个结果,到了如今,更是查无可查,毕竟林月族已经灭族,找不到人证,只是这水盈却如此清楚这件事,听着倒像是亲身经历者似的。
陈大愚赶紧问道:“水盈姑娘为何知道如此详细?”
“因为我是林月一族唯一的幸存者,林月族被灭族的时候,我娘正好生了我,娘废了大力气才带着我死里逃生,从那时候起,娘一直隐姓埋名,带着我四海为家,林月族的那场大火毁了娘的容貌,也毁了娘的身子,记得娘日日都是汤药不离手,在我八岁那一年,娘终于撒手人寰了,所以林月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水盈顿了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一边又道,“陈将军刚才问水盈为何要戴此纱帽遮住容颜?这是林月族的规矩,林月族的女子出嫁之后,便不可向丈夫以外的人展示自己的容貌。”
“虽然水盈没有福气嫁给忠嘉王,忠嘉王对水盈处处以礼相待,从来不曾有过僭越之举,但是水盈心里面也自认忠嘉王为丈夫,是自欺欺人,也是图个心理安慰,陈将军可千万别取笑水盈痴心妄想。”
“只是忠嘉王从不带人去怡红楼,水盈自是不知陈将军会突然驾临,若非如此,上次将军又怎会见到水盈的容貌呢?”
陈大愚赶紧起身双手抱拳,冲水盈躬身一拜:“如此,上次是陈大愚冒犯姑娘了,还请姑娘恕罪。”
“无妨,不知者本无罪,且不过也是水盈的一番痴心妄想罢了,陈将军哪里需要行此大礼?陈将军快快起来。”水盈含笑道。
“水盈姑娘胸襟宽广,陈大愚拜服,”陈大愚又冲着水盈拜了拜这才回到座位上,“不知水盈姑娘到访有何指教?”
水盈心一动,心下忖度着要不要问,该不该问,其实今日她私自出门已经是破了慕容南风定下的规矩,若是日后被慕容南风知道了自己还到处打听这些事情,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但是若是不亲口问一问,到底还是不甘心。
水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心下一横到底还是开口了:“陈将军可知道是否有一女子和水盈长得十分相像?”
水盈一出口,陈大愚便蓦地心下一紧,不由得手就抖了一下,杯子里面的茶水立时就溅出了几滴来。
陈大愚还以为是慕容南风有事情让水盈代为转达,不想水盈问的却是这个,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陈大愚虽是不语,但水盈的心中却已是有了答案。
本来水盈就知道肯定是自己长得像某位女子,所以这些年来慕容南风才会对自己这般的照拂,今天来这里之前自己也都心里清楚,但是有句俗语不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吗?
半晌,水盈轻叹
一声:“陈将军若是为难便不用答复,水盈心里原本就有猜测,上次将军初见水盈的时候又是那般的反应,水盈也就明白了,其实只是一直以来水盈也都心里清楚,忠嘉王看我的那股子眼神,我一早就分辨的出,分明就是把我当做心上人的替身罢了,他不愿意说破,我就只能跟着装聋作哑罢了,若非如此,忠嘉王又怎会留我在身边一时三刻呢?”
陈大愚听着水盈的一声叹息竟颇有几分心有戚戚,将杯子端起喝上一大口的茶,苦涩的茶水把心又苦了几分,一边回味着水盈说的话,心中更多了许多震惊。
水盈的意思,竟然是忠嘉王……对皇贵妃有私情。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