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嘉王从赣州来的密函,送进御书房。
慕容南风在信中详尽说了水盈的情况。
上次陈大愚跟成卓远提了水盈其人,成卓远就一直挂在心上,当天就写信询问了慕容南风。
成卓远看了一遍之后,若有所思,然后笔走龙蛇,然后将密信交给陈大愚:“六百里加急,中秋之前务必送到定安王府。”
“是,属下遵命。”陈大愚躬身道,忙得下去吩咐手下赶往江浙。
“你明日启程,亲自去一趟定安王府,”成卓远叫住陈大愚,又补上一句,“带上那位水盈姑娘。”
陈大愚一怔:“带上水盈姑娘?”
“忠嘉王已经交代了水盈姑娘,你过去一看便知,”成卓远缓声道,顿了顿,又道,“行踪务必隐秘,断不可让人知晓,尤其是皇贵妃那边。”
“是,属下遵命。”陈大愚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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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
陈大愚出宫之后,便就直奔怡红院。
陈大愚一路小跑上了四楼,看着那回廊里头的红白相交的花,心跳有些加快,正要上去敲门,不想这时候门却从里头打开了,然后陈大愚一下子就愣在了门外。
只见水盈正一身凤冠霞帔,俏生生站在陈大愚的面前。
这一日水盈倒是并未用轻纱遮面,这是陈大愚第一次看到水盈的容貌,和慕容微雪果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两人的身上的气质十分不同,慕容微雪就似冬日白梅,这水盈便似夏日红莲。
陈大愚已经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水盈先勾了勾唇笑了,陈大愚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忙得退后一步,然后躬身抱拳道:“在下失礼,还望水盈姑娘切莫挂心。”
“陈将军进来喝杯茶吧,水盈已经等了陈将军好一会儿了。”水盈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让了陈大愚进来。
陈大愚跟着水盈进来,目光一点一点向上,从绣鞋到裙摆,又到葱白似的手指,等看到水盈白玉一般的耳垂,陈大愚忙得又低下了头,口干舌燥得很。
陈大愚坐在桌前,看着水盈端了茶送到自己面前。
又是掬花茶。
印象中,皇贵妃平日饮的最多的便就是掬花茶。
陈大愚正口渴难耐,忙得抿了一口茶,随口问道:“水盈姑娘也喜欢掬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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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愚正口渴难耐,忙得抿了一口茶,随口问道:“水盈姑娘也喜欢掬花茶?”
“水盈从前最不喜欢喝的就是掬花茶,总觉得有那么一股子中药味儿在,但是偏生忠嘉王却只喝掬花茶,所以这么些年,水盈也习惯了,”水盈抿了口茶,一边又含笑问陈大愚道,“陈将军刚才说谁也喜欢喝掬花茶?”
“没有谁,是姑娘听错了,”陈大愚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忙的问道,“水盈姑娘今日怎么穿着这一身凤冠霞帔?刚才在下着实吓了一跳呢。”
水盈苦笑着道:“这身凤冠霞帔,都是水盈这些年来,一针一线自己做的,京师的日子实在漫长,实在煎熬,所以一般不留神,不光是凤冠霞帔,连着绣鞋、盖头等一应服饰,水盈都给做好了,原本是想着留着嫁人那一日穿的,不过这一生怕也没有那一日了,所以今天特特穿上,是给自己瞧一瞧,也让陈将军看看,也好留个念想,陈将军,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
水盈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陈大愚面前,轻轻地转了一圈,又问道:“陈将军,好看吗?件”
有些叹息有些无奈,又有些期待。
那个人不稀得看,总有人会稀得看龊。
陈大愚涨红着张脸,半晌才道:“好看极了,姑娘这一身红,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水盈蓦地就笑了:“有将军这句话,水盈的这一针一线便不算白费,只可惜日后再没机会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