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银­色­的袍子配上黑­色­滚边吧，这样显得稳重”

烛光下，喜儿把壁橱里的缎子抱出来，摊开在床上，又把丝线从针线蓝里一**地清出来，不停在裁好的缎面上对比着子姹坐在桌旁，仔细地画着花样，口里说着：“黑­色­就黑­色­吧，再做条腰带，你把上回老太太给的那方玉面拿出来，镶在上头”

喜儿裁了腰带所用的缎子出来，接过子姹递来的花样，坐在床沿上细细缝着烛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对映在墙壁上，这冬夜却因有了这番小小的忙碌，而显得不那么寒凉

“这下子，坐一整夜都不怕了”子姹微笑着，炉火旺旺地燃烧着，映红了她的脸喜儿不依地说：“一整夜可不成！大少爷又不是赶着这件衣裳穿，为何一定要连夜制出来？”

喜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小姐今儿个还嘱朵儿那丫头准备明天早上的寿面来着！”

“想起从前二小姐让你缝衣裳的时候，我心里真难受”喜儿一边勾着花边，一边低低地说“你背着个小姐的名，实则却做着大丫头的活儿，二小姐和太太一样地过分”

“自小姐成亲以后，也再没有过那边的消息这会儿表少爷回京了，也不知二小姐与他成亲了没？”喜儿又说只是话才说完，子姹手下一抖，却不慎扎了手指“小姐，你近来总是这样魂不守舍的，让人好的……”喜儿慌忙扔下针线，拿着丝绢奔过去替她擦拭起来

“呀，不知不觉，都快天亮了呢！”

子姹点头，手下仍不停，只是脸上已现偏

子姹笑着撑着软榻边沿，刚要站起，没料到一阵眩晕顿时如山洪般陡地袭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已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

——————————————————————————

床头的灯忽然亮了，灯光刺得她又将双眼轻轻闭上

喜儿的脸上是奇怪的难过和无措交织的表情，子姹却没有在意，只是叹息，“袍子送过去了么？我真是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晕倒”说着就要起身，喜儿赶紧拦住她：“小姐还是快躺着吧！”子姹不依：“不，我等去给他贺寿呢！虽然晚了些，但这一天总算还没有过去……”

子姹抬起头，一脸地不解：“为什么？莫非，他们还会因为这个而生气么？”

“那是为什么？”她柔声问道，又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你为什么哭？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不可以见他？又或者，他为什么不见我？”梦里的情景太过于温馨，她还舍不得让自己从那种感觉里抽离出来

“……”

“不……不……不可能！”她喃喃低语，推开喜儿的手，自己将手心覆在平坦的腹上，惊恐地望着窗外的黑暗：“这不可能！”

“不……这不可能……”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