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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听而不闻

晚饭时,萧疏吃的不多,被解除了罚蹲的战风吃的也不多,倒是白夏一副胃口很好的样子吃了个红光满面,还将原本应该是特地做给萧疏的补汤给喝了一大半。

萧疏一直笑吟吟地看着她,时不时为她夹菜添饭,偶尔轻声聊几句闲话,氛围很好很轻松。

用餐完毕,分头休息。

白夏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得太饱,总也睡不安稳,翻来覆去了许久终于忍无可忍爬了起来,先是坐在床上发会儿呆,接着索­性­披上衣服出了屋。

刚落了一场暴雨的冬夜越发冷意侵骨,寂静的宅子里只闻寒风烈烈。

站在房门前抬头看了看无星无月的墨染夜幕,白夏忽然觉得没来由的烦乱不安。

略一踌躇,终是迈步,裹紧了薄薄的棉衣悄悄去往那个熟悉的庭院。

想是都已歇下,房中漆黑一片,唯余纜­乳­艽挂着的风灯剧烈的左右摇摆,带起凌乱不堪的诡谲光影。

白夏的轻功不错,做起翻墙而入的小贼自是得心应手不在话下。

进院后,贴着萧疏的卧房门板仔细听了听,然后掏出随身匕首驾轻就熟的挑开门闩,闪身而入。

室内幽暗,帘幔低垂,隐约可见床上躺着的人似是睡得正熟,一动不动。

白夏心中一沉,萧疏内外兼修,绝对不会已经有人登堂入室了还是毫无察觉。

抢步上前刚到床边,却被旁边趴着的一大团白­色­的东西吓得险些失声尖叫。定睛一瞧,竟是战风,正睡得七荤八素,还发出低低的鼾声。狼­性­最是警觉,眼前这样子,定是被下了药物所致。

白夏顿时由心沉改为心惊,不及细想,一把拉开帘布,还未看清里面的状况,一点寒芒已抵在了眉心。

“夏夏?”萧疏穿着贴身中衣半卧在床面现诧异,手中拿着的是一把约莫半尺长的小巧短刺,做工­精­致通体血红。

白夏小心翼翼地往旁边让了让,避开那短刺逼入肌肤的凛冽之气:“我说你一个堂堂须眉,怎么用这种女人的东西啊?”

“这是……以前缴获的战利品,瞧着有趣便留下了,刚刚不过是随手拿来一用。”萧疏将那兵刃放在床的内侧,撑着慢慢坐起来一些:“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

“没有。”

“你明明就是在等谁自投罗网,不然­干­嘛迷晕了战风,自己又装作沉睡不醒的样子?”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我想,也许那些刺客不死心,会再来试一试。”萧疏的声音有些低哑,不复一贯的清朗:“你还没说来做什么呢?”

“不放心你这个大病号,所以就过来看看呗!”白夏找到火折子挑亮了琉璃盏,放于床头矮柜。

萧疏似是觉得乍起的灯光有些刺眼,便向床内的­阴­影处让了让。

拿起灯盏旁边没有动过的药膏,白夏冲着他扬了扬眉:“不是让你睡觉前涂抹在伤口上的?”

“……忘了……”

“那我现在来帮你吧!”

“不用……我……我自己来就好……”

“没关系的,举手之劳。”

萧疏已经退到角落,将被子拉到脖子下面,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肌肤之亲……这个……授受不亲……”

“抱也抱了摸了也摸了看也看了,这会儿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再说,亲都亲了,还有什么这不亲那不亲的?”

“……”

白夏像个猴儿似的踢鞋上床,爬到萧疏跟前伸手便将被子给拽了下来,紧接着又顺手一扯,­干­净利落地除去了束衣的带子,宽松的中衣顿时大敞,露出白皙紧致的胸膛。

萧疏万万没料到她竟如此大胆,而且还如此熟练,别说害羞或者青涩了,简直就是行家里手,跟‘销金窟’的姑娘们倒是可以交流交流……

于是大出意外猝不及防之下导致了呆愣当场,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伤口果然又迸裂出血了,应该是刚刚你动了内力的缘故……”白夏则摆出一副大夫的严肃模样仔细查看他的伤势,又将药膏轻轻敷上。神情专注,动作专业。

她凑得很近,呼出的气息尽数拂在他­祼­*露的肌肤上,指尖有些凉,随着一圈圈的打磨渐渐与他的体温相同……

这个时候居然注意这些,果然是,烧糊涂了……

萧疏偏过头去用力咳了两声,不动声­色­抬手擦去额头不停渗出的冷汗,掩饰着越来越红的面­色­。

处理完毕的白夏抬眼看了看他:“如果来的不是我,凭你现在的状态,有把握能将其拿下吗?”

“有。”

“你把这院子里所有的机关陷阱撤除,又将护卫全部支走,甚至连战风也给迷倒了。万一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你也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吗?之前不是还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过人多?”

萧疏掩起衣襟笑了笑:“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你的分寸在于,可以肯定只会来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不是真的要杀你,对不对?”白夏抱膝坐在他的面前,歪着脑袋一边想一边分析:“连我都能瞧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些有经验的刺客又怎么会上当呢?所以,与其说你的这招是请君入瓮,不如说,是摆出相邀的诚意。你在创造一个能够面对面谈谈的机会,而对方,应该就是伤了你的那位。”

萧疏微微挑起剑眉:“从何得知?”

“剑尖已刺入心口要害,就算力竭,就算被你反制,但只要再有稍许的内劲灌入,便必能伤了你的心脉,而非仅仅一点皮­肉­伤。想必,那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在表现他们的诚意吧?”

萧疏敛眉一笑:“没想到,你竟这样细心敏锐。”

“我好歹也是久混江湖见过世面的!”白夏颇为得意的抬起下巴:“另外,一个好大夫,能瞧出很多不为人所知的东西。所以,千万不要试图编些假话来忽悠我!”

萧疏莞尔:“不敢不敢,我不是说了么,绝不会撒谎骗你的。”

“是么……”白夏眨眨眼,忽地往前一扑,伸手将他按倒:“睡觉吧!”

“睡……睡觉……”萧疏一惊,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呛死在随后兜头盖过的被子里。

“诤言……”

“啊?”

“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真的?”

“夏夏……这样好像不大合适吧……”

白夏侧身卧在萧疏的旁边,用手撑着额头忽闪着眼睛,脸上挂着两个腻死人的小酒窝:“大夫看护病人,是在尽职尽责尽本分,有什么不合适的?”

萧疏噎了噎:“我挺好的,不用看着。”

白夏撇撇嘴,探手覆住他的额头:“好什么好?烫得都快能煎­鸡­蛋了!你快点安稳睡一宿,发发汗,等天亮了若是还不退烧,就得赶紧找人去抓药。四妹不在,换别的下人过来我也不放心。”

说到这儿端正了神­色­:“你跟那些个刺客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今天晚上,决不能让你冒险。至少也要等你的身体痊愈,四妹回来之后再说。所以,我必须要在这儿待着,就算他们当真来了,见房里有人,也会暂时退下的。”

话已至此,萧疏唯有无奈一笑:“但凭神医吩咐。”

“这样才乖嘛!”白夏翻身爬起:“我再去拿床被子来,今儿个晚上便与你同塌而眠!”

萧疏虽觉有些不妥,但连伤带病高烧不退,再加上心思纷繁,体力和­精­力早已透支,再也无法强自支撑更无暇它顾,遂不再多言。

反正她想要做的,他阻挡不了,也不会阻挡。

只要她高兴,一切随她便是。

白夏跳下床的时候状似玩闹似的忽然笑呵呵道了句:“加上之前接连看的两幅美男出浴图,我今天的艳福真是不浅呀!”

说罢,偷眼回望,却见床上平躺着的那人已阖了长睫,未有任何反应。

萧疏武者体魄,应该不会因了些许外伤便会如此高烧,况且,沐浴时已用了消炎的药粉,除非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然而,他­性­子向来坚忍,便是生死大关也可一笑置之,是什么会让他这般乱了方寸。

又是什么会让他这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白夏在原地站了片刻,待到确定萧疏陷入沉睡后,方悄悄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守着。

约莫盏茶工夫后,本就不甚安眠的萧疏眉心越蹙越紧,像是入了什么梦魇,拼命咬着牙关辗转挣扎,汗水转瞬便湿了鬓角。

白夏忙探身察看,只见他露出被子的双手死死握拳,凸起的骨节一片惨白,掌心已被指甲刺破,渗出两行殷红的血痕。

“诤言,有什么事别硬撑着,有什么话就说出来……”白夏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凑到他耳边轻声抚慰:“诤言……诤言,你不要在梦里也这样苦苦压抑……”

萧疏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虽仍是一声不吭,神情却慢慢像是放松了少许。又过片刻,终于自雪­色­双­唇­中吐露了几个模模糊糊的字眼。

白夏费力听了半晌,辨别出应该是两个人名称呼——

叶大哥,阿鸢。

真心能见

萧疏的高烧一直未退,第二日吃了药后也只是勉强控制住热度不再继续攀升,体温高得烫手,人则始终昏睡不醒,确是应了‘病来如山倒’这句话。

药方是白夏开的,守在萧疏跟前衣不解带照料着的也是她。

萧宅的人因为之前见过林南生病时特地来请白夏,知道她通晓医理,便也就没再另外找大夫来诊治。又见白夏是在萧疏的卧室里呆了一宿之后出来宣布房间的主人感染风寒导致发烧的,于是纷纷做心知肚明状笑而不语。

所以萧疏的病情虽然无法隐瞒,但真正的病因却是­阴­差阳错无人知晓。在给京城的奏报中,关于他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状是这样描述的——

‘侯爷淋雨着凉,白姑娘独自在房中照料。经一夜,侯爷忽然起烧,白姑娘稍显疲累。’

这两句话虽规规矩矩正正经经没有半分虚言半点夸张,然而在某些‘奇葩们’看来却很是值得好好琢磨反复推敲。尤其那‘独自’‘起烧’‘疲累’三个词,真真儿是甚妙啊甚妙……

因为知道此番十之**乃是源于心病,故而白夏只是用了些最寻常不过的药物,但求对身体的损伤程度减到最低即可。至于何时好转以及恢复的情况,则主要需得取决于萧疏本身的意志。

好在,第三天凌晨起,萧疏便慢慢开始退烧。

守了整整一日两宿的白夏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待到他终于能够沉沉入睡,方回到自己的住所梳洗更衣。

可不知何故,虽已是觉得极为困倦,却偏偏没有丝毫睡意。躺在床上睁了一会儿眼,到底还是又爬了起来。

在花园里溜达了一圈,白夏忽然很想吃此地特有的小吃牛­肉­米线,便自行晃了出去。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吸进鼻子时有股沁入肺腑的凉意。听着鞋底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的脆响,看着周围带着一日之计的希望忙忙碌碌的人们,白夏不由自主便笑了起来,之前积压在心头的­阴­郁迅速散开,哼着欢快的小曲蹦蹦跳跳找了家早点铺子坐下,拍着桌子要了一大碗米线加了双份的牛­肉­。

捧起碗,喝口热乎乎的浓汁鲜汤,热量自喉头滑进肚子,而后直达四肢百骸,全身的毛孔尽皆舒展开来,顿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老板看到她这副满足捧场的样子,­干­劲更足。旁边的人看到她吃得如此香甜,亦是胃口大开。

小小的店面似乎因了她的缘故,平添了几分简单而平实的快乐。

白夏正埋着头唏里呼噜吃得不亦乐乎,对面突然坐了个人同时扬声:“老板,给我照着这位姑娘的样子,也来一份!”

动作一顿,白夏自大海碗的上边沿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你怎来啦?”

“我怎么不能来?”

“这里是平民百姓出没的地方,不适合你这种奢侈浪费的王孙贵族。”

“想当年我俩在一起的时候,连破庙都住过。”

“那会儿不是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在你的面前,我就从来没有过什么身份!”

林南抽出一双筷子敲敲白夏的脑门:“我饿了,先给我吃一口。”

“你的马上就来啦,­干­嘛还要抢我的?”

“等不及了嘛!”

于是白夏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吃剩下的半碗牛­肉­米线顷刻间进了别人的肚子:“喂喂喂,你好歹也给我留一点儿,我还没吃饱呢!”

林南放下碗,掏出丝帕万分优雅的擦擦嘴,然后把老板刚刚端过来的那份往前一推:“你吃我的,赶紧趁热。”

“我吃不了那么多,一人一半吧!”

“随便。”

锦衣华服的林南将描金折扇在拇指上潇洒万分的转了几圈,四下打量了一番到处灌风的简陋铺面,冷言冷语的挖苦:“大冬天的­干­嘛跑到外面来,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吃饭的速度跟乌龟差不多,还没等到吃完就凉了,也不怕待会儿闹肚子。”

白夏已经动作麻利地把热腾腾新出锅的食物分成了两份,状似不在意的随口道了句:“所以,你刚刚才非要把我剩下的给抢着吃了?”

林南折扇一收,立时笑嘻嘻地前倾了身子:“既然明白了我的好意,那有没有一点点的感动?”

白瞎回答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没有!”

林南抚着胸口做痛心疾首:“……白小虾你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

“人家一碗牛­肉­米线原本是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结果被你害得无法在我的肚子里团圆,生生分隔两地。造了这么大的孽,还想要让我感动?你有没有人­性­啊?”

“…………”

看到林南吃瘪郁闷,白夏的心情越发灿烂,摇头晃脑用筷子挑起了一串长长的米线。

林南被她举起胳膊歪着脑袋凑过去吃的笨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又见她一不小心手一抖,有两根从筷间掉落,将几点热汤溅上了面颊,不禁无奈叹气,一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汁水,一手接过筷子轻巧转了几转,滑溜溜的米线顿时顺从地围成了一个胖胖的螺旋圈:“你啊,连面都不会吃,更别提这种东西了。来,张嘴!”

白夏眨眨眼,木愣愣地看着他,脑中想起的却是萧疏喂她吃粥时的模样,笑容便不由得一僵。

林南见状,斜飞的长眉一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今天有些奇怪。”

“你才怪!”回过神来的白夏没好气地张大嘴,将那串米线一口吞下,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嚼。

林南偏首凝视着她,眸­色­深深,音­色­沉沉:“是因为,担心他的病吗?”

白夏猛地停了嘴巴,摇摇头。

“昨日便听说他病了,只不过我本身就没有痊愈,担心若去探望的话会加重彼此的病情,所以本打算今儿个晚些再去萧府的。”林南用眼神示意白夏继续吃,接着又慢慢转起一串:“我还知道,你一直在不眠不休的照顾他。所以听下人回报你自己一个人出了门,我便跟了来。”

“跟来做什么?”白夏的嘴巴里仍有食物,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我好端端的,又没生病。”

“你接连两晚没睡,本该疲累至极应当马上休息,如果肚子饿想要吃东西的话,自然有人会服侍周到,何须自己跑出来觅食?”

林南松开筷子,将米线重新放回碗中,手指在桌上不轻不重的扣了两扣:“白小虾,我还能不了解你吗?若不是心里有事儿,你又怎会如此?他只不过是受了风寒有些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竟至于让你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的……”说到这儿,不免自嘲的摇头苦笑:“无论如何,总比我当时的症状要轻一点儿吧?所以说,人比人真能气死人,你只是过来随便瞧了我两眼,如今,却这样紧张他……”

白夏恍如未闻,像是被食物噎住般的只管抱起碗大口喝汤,结果又像是喝得太急,猛地呛咳起来。

林南忙站起身走过去,弯了腰边给她拍背顺气边唠叨:“白小虾不是我说,你真是笨手笨脚到了一定的境界,幸亏你不敢动刀动针,要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平白无故做了你手下的冤魂!”

被侮辱了专业技能的白夏涨红了脸怒目而视,伸手将他狠狠推开。

林南非常配合的向后让了半步,神情却有些狐疑:“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夏愣了愣。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睡好就会这样的,很正常。”

“不对……”林南俯下身,细细打量:“你这会儿虽然脸一直红扑扑的,但应该只是吃了热乎东西加上咳嗽的缘故,难掩本身的苍白,看上去倒有点儿像血气不足的样子……白小虾,你该不会哪里是受伤了吧?”

白夏又是一愣,旋即别过头,声音有些发紧:“你见过像我这样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伤患吗?”

林南却不依不饶的又兜到她面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白夏一咬牙:“因为我来月事了,所以才会失血过多!”

“…………”

趁着林南窘在当场,白夏连忙付账走人,拔腿便跑,只想离这个目光过于锐利的家伙远远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

刚出了铺子没多远,林南便轻轻松松的追了上来:“白小虾你跑什么跑,我又不会把你怎么着。”

被拦截下来的白夏无可奈何地看着笑嘻嘻一副风流纨绔样儿的林南,忽然脆生生的问了句:“你当时,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把我怎么着?”

“……啊?”

“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那么久,按照你­色­狼投胎的饥渴­性­子,不是应该早就把我给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了吗?”

林南瞠目结舌,抖抖索索的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小小小……小虾米,你是鬼上身还是烧坏了脑子?”

白夏一巴掌拍开他:“严肃点儿,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林南却在她挥手的刹那,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把抓住她的腕子,拉到眼前一瞧,长眉顿时攒起:“手指头怎么了,划了这么深的口子,为什么既不上药也不包扎?亏得你还是个大夫,竟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

白夏微微仰着脸,呆呆地看着他略显生气的神情,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睛里像是吹进了冷风,涩得厉害。

“你为什么能看见?”

林南怔了怔:“这么明显,又不是瞎子,为什么会看不见?”

“是啊,为什么会看不见……”白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咧咧嘴,扯出一个笑:“如果我跟你说,你已经不是唯一一个被我闯进浴室看光光的人了,你会怎么样?”

林南凤眼一眯,手上使力,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牢牢箍起。

白夏没有挣扎,只是不停地笑着:“你是想要直接勒死我吗?”

“这种小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你慢慢算账!”林南重重一哼,带着惩罚意味的双臂略微松了松,语气也蓦地轻柔许多:“现在,我只是不想你再这样强迫自己笑,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要勉强?你这究竟是在欺人,还是欺己?”

白夏本能的辩驳:“我没有……”

“还说没有!真该给你面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白夏于是便不再吭声,只把整张脸都埋入了他的衣襟。

“刚刚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可以很认真的回答你。”林南搂着她站了片刻,长长一叹:“白小虾啊白小虾,我其实一直都非常想把你怎么着了,甚至恨不能这会儿立马将你就地正法……可我不能,因为是你,因为你不同,跟所有人都不同。我这么说,你懂吗?”

“诤言说过,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你待我确有几分真心。”

林南略觉意外:“他?他对你这么说的?”

白夏的两只手抓着他腰侧的衣料,很用劲,但闷闷的声音却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散了,就无迹可寻:“若没有真心,又岂会看到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多,无心之人,视而不见的东西……”

她的手指有伤口,那人看不见。她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苍白面­色­,那人也看不见。

所以,她的难过她的不安,她的心烦意乱,她的强颜欢笑……那人是不是,全部都看不见……

心意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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