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叫声绕梁半日挥之不去,我跟胤祥惊骇之余看见李卫夸张的表情更想大笑。倒是喜儿,自始至终眼泪汪汪,忙不迭地找药给他上,李卫起先还不好意思,无奈喜儿执拗得很,也就红着面孔由她了。我向胤祥使了个眼色,他起先还不明白,又看看蹲在那里掉眼泪的喜儿和低头面红耳赤的李卫,顿时反应过来,刚要笑又皱了眉头,瞅那两人不注意拉着我绕到院子里。
“这下知道了吧,喜儿也的确不小了,我不能真一直把她这么耽搁下去,你去探探那李卫的话,若是两头意思碰得上,也算是咱们功德一件呢。”
胤祥有点犹豫:“这个,你还记得么,喜儿当初咱们是说……”
“当初是怎么个情形?那是怕家丑外扬,可如今喜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又跟了你这么多年,咱们还有家丑么?”我低头轻轻抚着右手腕,“若是今天还用这个理由拘着喜儿,就是你还在记着我的仇,惩罚我。”
他猛地把我的右手牵过去环在他腰际,深深地看着我,然后微笑:“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办。”
回到厅堂,那两个人似乎不知道我们离开过,仍旧面对着面,脸孔像极了两盏大红灯笼,胤祥走过去询问李卫的脚要不要紧,我找了个理由把喜儿叫回了屋。
“主子,前儿在街上看来的这个花样子奴婢已经描出来了,您看好不好?奴婢总觉得她那个颜色太花哨,您看看这个花瓣是不是用嫩粉配上银线更亮堂一些?啊,对了,厨房炉子上还闷着一盅子药羹,是您吩咐给爷的,奴婢得去看看。”喜儿显得很烦躁,转来转去地最后还想要逃走。
“那个不忙,呆会我去看。喜儿,你先站一站,我有话问你。”我手里摆弄着花样子,看喜儿惴惴不安的表情,“你跟我那一年多大?”我问。
“主子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奴婢比主子矮一岁啊。”
我拉她坐在我旁边:“我跟你说点子正经话,你也别跟我奴婢奴婢的了。这么说来,你今年也二十三了?”
喜儿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