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也没理会神父,此时他的注意力被床上坐着的女孩吸引了。
这是个没有装饰的石室,应该不是言峰绮礼的房间。屋内仅有的只是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接着床头柜上的烛台,士郎得以看清女孩的脸。
垂着的双眼还带着明显的痕迹,刚刚一定哭过。脸上带着羞愧的表情,樱仿佛做错了事情一样,不敢转过脸来看着两人。
不过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事了。士郎此时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
房间不小,抵得上士郎自己的房间的两个了,此刻远坂站在离床前好几步的位置,本来是她先进来的,但是走到一半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踌躇不前。
士郎见状苦笑了一下,走上前,按住远坂的肩膀将她向前推去。
“喂,你干什么?”远坂被肩上突然传来的力量吓了一跳,不由的吼叫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灯有些暗,还是走近些好,长时间这么看的话,眼睛会近视的”士郎一边?嗦着废话,一边将想挣扎又没挣扎的远坂推到了床边。
会借坡下驴的家伙,士郎心想。
身旁的闹剧让床上的女孩终于转过脸来。
樱看着士郎和远坂,一脸羞愧的低下头:“前辈,学姐,对不起,我不是想骗你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突然哽咽起来,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樱,没什么了”士郎赶紧安慰道,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嘶哑起来。
毕竟,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十几年来的劣行的承受者。
士郎一直都不擅长哄女孩子,而樱一直都乖乖地从没哭过,此时看着她泪水淋漓,士郎也是慌忙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身旁的人影提醒了他,他赶紧揪了揪远坂的衣角:“喂,远坂,你也说些什么啊。”
远坂一愣,随即一副突然醒悟的样子:“啊,哦,对啊,那个……”
但是没等她开口,樱突然激动地抓着士郎的手,对着士郎和她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哥哥。”
……………………
间桐慎二,十六岁,穗群原学园高中部二年级学生。
这只是其中一个身份,另一个身份是:创始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的继承人,圣杯战争的发起的三家之一。
慎二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身份,在很年幼的时候被父亲送到了外国去游学,直到几年前才回到冬木市。
那时候他对于自己的家里收养了一个女儿而感到惊讶不已,但是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觉得没什么,多出来一个养子而已。
嗯,随便吧,妹妹就妹妹吧,无所谓了,就当成一个陌生一点的家人吧。
因为从小就在外国留学,因此慎二对于家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即使是不在的父母什么的,让他觉得只是名义的上的家人,更何况现在他的父母都死了。就算多出来一个妹妹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是那么想的。
那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一副看起来……嗯,要形容的话,就像随时会因为大一点的声音就会缩成一团的样子。
慎二每天见到她的时候有些应付的感觉,但是时间长了,也对她产生了一点好感。因为在那个如同黑暗世界的家里,也只有这个女孩能够给他一点类似温暖的感觉。无论是是谁,都会在在恐怖的老前辈和温柔的女孩这两个选择中,选择后者吧。
他喜欢那种真正亲人般的感觉。
但是,那种感觉持续了不到两年。
有一次,因为在父亲的房看,而不小心翻到了家族的资料,以及魔术师什么的记录,以及魔术的籍,慎二惊呆了。
开始他以为那是什么恶作剧的把戏,但是经过好几次仔细查看那东西之后,他相信了,自己的家族是拥有特别力量的魔术师家族。
身为普通人的慎二,得知了自己特别的身世,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犹如童年的梦想被人唤醒了一样,他想成为魔术师。于是,每一天,每一天,都不停的按照上的记录进行学习,并且疯狂的了解魔术师的世界。
家系,门派,每个魔术师系的招牌证明,等等、等等……
他很快把基础理论什么的完全弄熟了。()他自己也很高兴,认为这是自己特殊的证明,是血统优越的关系,然后他准备实践。
但是无论他怎么按照上的进行,但是却感觉不到一点魔力的感觉,魔术回路一点反应也没有。
慎二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在哪个地方搞错了,或者是没有人指导而操作不当。
但是当一次练习的过程中,他被突然走进房的间桐家的老长者提醒了到底错在了哪里。
虽然称其为爷爷,但是那个可怕的老长者不知道在间桐家呆了多少年了,是父亲都必须要敬重的存在,他告诉慎二,他并不是因为操作不当而产生了什么错误,而是他自身出了错误。
间桐家因为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而是外来者,不适应这个地方的气候,一族的人体内的魔术血统越来越淡薄,而他这一代,更是连作为魔术师的基本,魔术回路都没有。而想要学习魔术,没有魔术回路是根本不可能的。
梦想的破灭那一刻,慎二再次从特别的变成普通人。
虽然痛苦的挣扎过,但是他最终还是明白了,鱼是无法的道理。可能过不久他就会接受现实吧。
但是,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三年前的一天晚上,他走到樱的房前,想给樱一个惊喜。至于是什么事想要给樱一个惊喜,已经没有意义了。
到了房前之后,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间桐家老者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是在谈什么事,但是慎二不喜欢那个老者,于是决定在他走之后,再进去。但是谈话的只言片语传进了他的耳朵,慎二呆住了。
“……准备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这就是你作为间桐家继承人要做的。”
不过短短的一句残缺的话,慎二发现,那个老者,竟然想让樱作为间桐家的魔术继承人。之后的话中,老者更是言明,要她继承魔术刻印,成为……
早年一个人在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漂泊。后来回到间桐家之后,更是备受压抑,让慎二的性格逐渐偏激起来,变得愈加阴暗,对谁都不相信,哪怕是樱也是经过了好长时间才跟她处到一起的。另一方面,无法学习魔术更是成了他的一个致命伤,在知道樱的另一方面之后,慎二心中压抑的阴暗顿时爆发了。
慎二无法原谅,原来一直以来,自己的那个所谓妹妹一直都在瞒着自己,暗地里看着自己的笑话。自己偷偷学习魔术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就是不说她能施展魔术的事情,只是那样看着。
她的心中一定在嘲笑自己,看着自己想要成为魔术师而做着无用功但是却什么也不说,怀着自己才是魔术师继承人的高傲鄙视着自己这个没有天赋的人。慎二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个非常好笑的小丑。
对,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当晚,慎二第一次攻击了樱。
“对不起,哥哥”樱当时说,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而且她没有反抗,而是默默承受着。
但是对于顺从的樱,慎二并不相信她。
看啊,她果然什么都知道,果然一直在暗中嘲笑自己。
当晚,他对樱施以暴力。之后演变成了只要自己有不顺心的事就拿她出气。
慎二一直想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但是一直以来,樱都是顺从的,从来没有反抗过。但是慎二一直相信,她从心眼里看不起自己,对了,她不是一直爱往那个家伙的家里跑吗,那就是证明。
之后,就是几天前,慎二被间桐家的老者叫了过去,而结果是惊人的,她竟然要把圣杯战争的参加资格让给自己。
当时慎二惊呆了,因为圣杯战争他还是知道的,那种万能的许愿机,圣遗物,曾经是失意的慎二最憧憬的东西。
但是她为什么会让给自己?慎二不解。
后来在见识到Rider的威力之后,慎二了解了,原来如此,那个女人竟然是想让自己送死。
在那种跟怪物作战的情况下,只要一步走的不对,就是死路一条。参与之后,想要活命都是奢侈的事情,别说夺得圣杯了。她只要在后面捡现成的就好了,毕竟拥有伪臣之的自己即使死了,Rider也不会消失,在消耗了敌人力量的同时,她仍旧是Master。()
但是慎二依旧接受了,他不想拒绝,不想被那个女人瞧不起。
只要自己完美的打倒敌人就行了,至于手法什么的,嗯,随便。
于是他让Rider布置了结界,虽然是吸收学校的人的生气,但是没事的,只要事后得到了圣杯,一切就都解决得了,圣杯的能力不是无限的吗。
而且,自己可以因此向圣杯许愿,成为魔术师。
但是,不过布置结界没有几天,自己竟然就在这个地方被人抓住,这是为什么啊!!!
此时,士郎和远坂等人已经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而慎二则在这宅子里动弹不得。他扭动着身体,拼命在地面上使劲挣扎着,拼命抵抗着远坂的魔术束缚,终于翻转过身来,然后面朝下爬着,靠着下巴的力量向前移动着。
他愤恨的咬着牙。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是特别的啊……我是魔术师……”
房间里一直开着灯,因为士郎他们走之后一直没关,所以异常明亮,就这样,一个漆黑的大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慎二看着眼前漆黑的双脚,惊骇的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杀手。
忽的一下,慎二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突然被翻过来,飞了出去,成了靠着一旁的墙面坐着。
“啊……”由于吃惊和恐惧,靠墙坐着的慎二顿时连眼睛都动不了了,只是呆呆的盯着他看。
“嘶――”黑影装过身来,如同蛇一样发出了声音。
“想成为我的主人吗?”他用与之前嘶声不相称的低沉声音说。
“哎?”慎二虽然惊恐,但是此时听到这话,也不禁一愣。
“吾之名,哈桑?萨巴赫”阴森的声音说:“Assassin的Servant。”
慎二依旧在发愣,但是听到了最后的Servant一词之后,他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黑衣Servant好一会儿,他露出一丝微笑。
是因为恐惧到了极限所以冷静下来了吗,慎二笑道:“好啊,真名都告诉我了,看起来我无法拒绝呢。你……”
“很好啊,就让我成为你的Master吧”他高兴地咧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