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严冬两个窝在一起头抵着头旁若无人的数钱,其他人都看着吃惊不已,倒不是他们有很多钱让人眼馋,相反,就那几个钱简直寒酸的可怜。还是之前路上住宿的时候,有好心的人会在请严冬缝补衣服之外,收了他们的蘑菇、竹笋或者鱼时另外给的几个铜钱。加上这次的收获也没多少。只是夏悠然把多的钱给严冬收着的举动让一庙里的众人意外。江公子和云儿是感叹夏悠然如此心爱冬儿,江丰是没想到夏悠然居然是个怕丈夫的;而姓宋和姓佟的二人则是觉得夏悠然的举动太不女人,白胖子佟更是觉得她的自甘堕落的行为有辱妻刚。在众人心里夏悠然、严冬二人俨然就是一对小夫妻,就算在他们面前是以姐弟相称,也肯定是掩人耳目,说不定还是一对私奔小男女呢。谁说古人不三八呢。
夏悠然收好钱,抬起头就看到佟胖子看自己的目光、□祼的鄙视。“看什么呢?非礼勿视懂不懂?还读书人呢!”一句话说的佟胖子挪着ρi股背过身去,宋豆芽更是尴尬赔笑。
庙外飞雨时而大、时而小,却是一夜未停。兴许是汤水喝多了,夏悠然跑了几遍厕所——又哪里有什么正经厕所,无非是找个逆风少雨的地方,速战速决。女尊就是好啊,女人不怕看,男人要护贞操,呵呵。
“悠然姐,你在笑什么?”
小解回来的路上,夏悠然想到这里既然男人生孩子,那么月经的“特权”应该也是男人一并拿了去吧,想到此高兴的不行,乐的嘴半天都没合上。当然这个心里乐是可以,拿出来说是万万不可的,自己脸皮厚没问题,单单“月经”、“葵水”的字样一出口,估计冬儿会羞愤而死,江公子会让云儿拿着那剑,就靠墙的那把,直接把自己当色狼给砍了。
“哦,我是想啊,还真走运,前人栽树我们乘凉,之前的番薯,现在又是庙里备的这些柴火,你说明天走之前要不要去砍些柴火补上,这样后面来避雨的人也有的用。”
冬儿一旁点头微笑,估计是万分欣慰自己的悠然姐还不至于是个贪财、小气的人,至少心地善良,知道喝水不忘前人掘井之功。一旁江公子也甚欣慰,开口说道:“那到不必。这江州府辖区乡镇村落,沿途都有这样的庙宇或给行路人累了休息,或给错过投宿的人落脚之用,里面的锅碗配给也由各村落自给,平常自然是安排了人打扫巡视,柴火等物也有人专门补给。花费的钱银由各村落依级向上级州县衙门上报了领取,最终由江州府出纳。”夏悠然一听直觉江公子是官二代,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都闻江州府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现任江州知府大人更是当今圣皇的肱骨之臣,雄才伟略为万人称颂,单是听江公子这席话,可见知府大人确实如世人传颂,是个治理有方、爱民如子的好官啊。真乃百姓之福。”佟胖子说完还对天抱了抱拳,果然是读书人啊,如此自然的就从一捆柴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在本辖区最高行政长官不在场的情况下都行以为常的、不遗余力的拍首长马屁,可见其多恶心。夏悠然不齿她。
“近来连绵暴雨,第一江上游多处积水,一路走来,听闻上游余杭州府十里八乡都在积极抗击江险,余杭知府大人更是带着各级官员亲自阻击大水,上下全力也只是保住大部分的乡里未被江洪肆虐,若大水到了江州,唉,不知江州知府大人又将如何啊?”
“上游大水?”
“发大水了?”
江公子和夏悠然听到宋豆芽的话都激动的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质问。
“是啊,我们数日前途径余杭,就已大雨绵绵,幸得提前出发,才未逢大水,但一路上也都听闻余杭数日大雨,江水大涨,水情甚险啊。”
“唉。”夏悠然郁闷,工作还没找到,这发洪水岂不是要物价上涨?真实陋屋加连夜雨啊。
“唉。”江公子也叹了口气,“希望老天佑我大青,保佑第一江沿岸百姓渡此难关。”
众人听闻一起膜拜上苍。
求老天要是有用,她夏悠然此刻又怎会在这里。所以夏悠然没动,继续搓稻草。
“唉,听说这次洪水凶猛,余杭一度险些失守,幸而洪峰已过,才得以喘息,有时间修补受损的堤坝。”
“是啊,听说,那次还死了几百人呢。”
“你们刚不是说余杭知府组织抗险,现在平安吗?怎么又死那么多人啊?”道听途说的吧,夏悠然只觉得那两个酸儒是信口胡邹,一唱一和的在危言耸听。却见一旁江公子主仆几人一脸沉重,连冬儿听了也都满脸担忧,不像没边儿的事。
“若不是余杭知府组织抢险得力,大水冲了堤坝还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是啊。”
“只是江河水涨,大雨又不停,第一次洪峰已是险险而过,若是第二次洪峰到来,唉!”宋豆芽一席话,说的众人无不面色发白。“而且大雨已经下到江州,江州虽有千湖之称,只是我看这湖水都已蓄满,又如何分流泄洪啊?余杭解洪水险情之时,怕就是离江州之灾不远矣。唉。”
唉个鬼啊,夏悠然火大。江州要是发大水了,她夏悠然还屁颠颠跑过去打屁啊!直接上山好啦。“你们这些读书人枉读了圣贤书,遇到洪水就知道跑,怎么不劝说当地官员抗洪抢险啊?”夏悠然看到这两个百无一用的家伙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这洪水历来只能护堤防卫,等待洪峰过去,我们留在那里,手不能提,也是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