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揪住紫嫣腰间丝绦一提,紫嫣就觉身后一股无形力量将她腾空提起,扔上马背,端坐在马上。
来人竟然是杀人犯秦琼!只在目光交错的瞬间,紫嫣从那如火炙热的目光中忽然领略到一股暖意,与众不同的暖意由心底升起,令她宽慰,仿佛汪洋中遇到一条搜救她的船,她别无选择的靠近抓牢这一线生机nAd3(
为首提枪的头目一个手势,众人打马挥刀而上,秦琼有力的手掌毫无惜香怜玉地按低紫嫣的头低声喝道:“趴下!”
一名杀手手中大刀飞舞,扑面砍来,秦琼错马一闪,顺势夺过贼人手中刀,漂亮的姿势不费吹灰之力,同一伙强盗混战在一处。
一挺大枪刺来,紫嫣大喊一声:“当心!”
秦琼手中刀往外绷,“叮咣”一声震响,大枪磕飞,手中翻腕刀背一劈,贼人躲避不及噗哧一声被打落马下。秦琼身姿矫捷地俯身用刀挑起那杆长枪抓握在手,翻身坐起,枪舞如飞,围来追杀的贼人纷纷被打落马下,为首的人这才慌张地嚷道:“少管闲事!”
“几十人的兵马欺负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未免欺人太甚!”秦琼怒喝着挥枪抡砸,只用枪尾对付这些人,并未想伤及这些强盗的性命。
“我们是官府擒贼,知趣的就快快闪开!少来自找麻烦!”来人肆意地胡言,紫嫣气得嚷:“分明是强盗,哪里是官府?”
秦琼朗声大笑道:“可是巧了!爷也是官府的捕快,不曾见你们这等的擒贼?如何反穿号衣,面蒙青纱,可是见不得人?必有诡诈!”秦琼毫不示弱,包围之人刀枪紧逼,招招索命。
紫嫣自然猜出是何人在幕后策划要索她性命,只是感叹眼前这萍水相逢的秦琼竟不计前嫌,在危难关头舍命相救。
心存感激,却也怕无辜牵累秦琼为救她而丢了性命。
“住手!”为首的强盗喊住手下退后,提马上前拱手温和道:“大水冲了龙王庙,看兄弟也像绿林好汉,都是自己人。我们是山西潞州的响马,受人之托来取这贼的性命!”
秦琼一仰头笑道:“好说,多有得罪!既然是山西路上的朋友就是自家人。绿林中的规矩,山西是单二哥单员外的地盘,改日在下定然去赔罪。你只须向单二爷提起一位骑黄骠马舞熟金装锏的朋友,单二哥定然不会怪罪。兄弟得罪了,这人是我朋友,在下定要带走,若是谁胆敢伤他,就是不给在下面子!”
声音平静,但底气十足,沉稳浑厚的声音伴随在黄河波涛汹涌声中在夜空中荡开,苍劲有力。
此情此景,紫嫣都觉得身后暗暗发冷,也恍然大悟,难怪秦琼有如此胆量,竟然曾是身在官府,还和绿林土匪有交情。这岂不是猫和老鼠拜把子一般有趣?
马队踟蹰片刻,为首之人突然大喝一声:“杀!”
蒙面马队气势汹汹突然围攻冲上,秦琼怒斥道:“就知你们不是绿林中人!”
手中大枪调转枪头,奋力拼杀,挥枪一抡打在一蒙面人后背,那人往前一栽,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惊恐,为首之人亲自挺枪刺来,枪法路数还算娴熟,同秦琼大战在一起。
紫嫣紧抱马头俯身不敢抬头,就听头顶叮咣的兵器磕碰巨响,寒风阵阵飕脸,心提到喉咙,马踏灰扬尘荡起一地迷雾。
“小子!你寻死!知道我们是哪里之人?少要惹祸上身!”
为首之人边在恫吓,手中的枪一挺向紫嫣扎来,秦琼挥枪一拦,二马错蹬的瞬间,秦琼一把抓住来将胸前袢甲绦,抬脚一踹对方的马前,将那人一把抓过举起,做出个要将手中擒获的匪首扔下奔涌怒号的黄河的姿势,对尾追之人大喊:“谁敢过来?”
“请爷爷饶命!”被举在空中的匪首吓得魂飞魄散。
“说!你们受何人指使而来?因何反穿号衣装作强盗响马来杀人?”
“大爷饶命,我乃靠山王杨林麾下的大太保杨芳,有金牌为证。你马上载的是靠山王的仇家!”
紫嫣周身颤抖,靠山王杨林,小皇爷爷为何要杀她?但若话不属实,眼前可是靠山王的义子干殿下杨芳!有腰牌为证。
“再不滚得远些,爷就将你扔进黄河喂鲤鱼!”秦琼怒骂,将吓得魂飞魄散的匪首扔在地上。
看到匪贼落荒而逃,紫嫣才微微松口气,紧悬的心缓缓放回肚中,心情却极度忧郁愁烦。
犹如欲渡黄河,冰塞满川;将登太行,雪压满山。眼前唯一的活路就在这黄河岸边断送。小爷爷竟然派了干儿子带兵来杀她!这是为何?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想到店掌柜所说,靠山王疲于奔命为新君杨广准备登基贺礼,难道是小爷爷杨林见风使舵投靠了杨广?
她满怀忧郁,不知不觉中颊边隐隐有股温润潮热的气息,匀促的就在她颊边游弋。河面大风夹着冲溅起的水珠寒凉扑面,而身子却异常温暖,她被紧紧的拥搂在身后人的怀中,共骑一匹棕黑色的大马。那宽阔的胸怀,低头在她颊边探身去系马头旁那混战中被割断的马缰,细微的胡茬在她柔嫩的颊边划过带着撩人的痒意,那痒意迅忽间传遍身体,她一阵战栗,周身冰凉,面红耳赤,后背紧贴他结实的胸膛都能清晰的感觉他稳实有力的心跳。他的双腿紧压她大腿时周身涌起异样感觉,热流冲头,紫嫣周身汗下,而秦琼却浑然不觉地系好马缰后说了声:“坐稳!”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