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薇抑制不住激动,紧紧拉住苏菲儿的手:“谢谢你,菲儿姐!”这是苏菲儿第一次听见晓薇这么称呼她。***
晓薇压着嗓音,“顾彦也动员过我,我们在网上跟美国mhd医院联系过,对方邮件过来,说术后跟踪女性复孕率较低,要我们自行决定。”
“顾彦是什么意思?总得去试一下吧!”
“不是顾彦的问题,是我自己不同意。当初做决定是我,我永不反悔!”
“你不要有思想负担,这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嘛!当初你是为了他,你现在还是为了他,他得感谢你一辈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跟他说,我来!”
此时此刻的吕晓薇,简直被苏菲儿给弄蒙了。她想,如果苏菲儿是虚假意,只需要表示一下意思就行了,何故一遍一遍地、死心塌地、毫无虚伪地做她的工作?作为女人的本能反应,苏菲儿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帮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晚饭开始了。板栗鸡特殊的香味儿一下子弥漫了整个餐厅。晓薇一直赞不绝口,说这些菜自己一辈子都学不会。顾彦没有说话,只是笑逐颜开地给两个女人倒酒。苏菲儿也不客气,说她从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好坏贵贱不说,就是没有家里随便做一点吃起来有营养。只要没有应酬就回家自己做饭,这是一种享受。不过今天的板栗鸡是刚刚从书上学来的,感觉怎么样?又说再好的饭菜,一个人吃着味同嚼蜡,哪像今天这么热闹!最后还说以后就在一起开灶好不好?不等另外两人表态,又说大家的伙食费由她负责,干脆就这么定了!一边说谢谢一边把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是有着特殊关系的一男二女第一次在一起、第一次在同一个男人的家里的同一张饭桌上吃的一顿意义番茄的晚饭。由于几道菜的制作过程比较复杂,只好边吃边等、说说笑笑,11点钟还没有结束。
最后苏菲儿又说起所里的事。说没有顾彦他们就没有她苏菲儿的今天,说要好好谢谢贵人相助,不停地干杯,顾彦和晓薇一起拦也拦不住。
顾彦知道苏菲儿非常注意养生,每次最多喝上一杯干红就行了。今天为什么要主动喝这么多的酒?难道是她真的高兴、真的开心吗?
顾彦在想,熟悉苏菲儿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倔强、有主见、不服输、个性鲜明、与众不同的女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在别人眼中了不起的女人,生活却总跟她开一些玩笑。难道她真的不愿像别的女人一样拥有完整美满的家庭?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的角色?难道她的内心世界真的就那么宽怀、那么无忧、那么无私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但她分明是一个正常人,那么她所要排遣的郁闷和忧愁就会远远超出正常人,久而久之她便成了人们心目中所谓的“感超人”,就是那种执著、无私付出自己全部感的人,这种人谁遇上谁就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苏菲儿又取出一瓶干红,跌跌撞撞地要给顾彦倒酒。晓薇想扶她一把,她一躲闪,摔倒在地。她自己爬起来,自我解嘲道:“酒这东西就像个幽灵,你要把它拒之门外,它就会远离你,你要跟它有点感,它会和你若即若离,你要让它俘虏了你,它就会钻到你心里,让你乱了分寸,失去理智。喝到一定量上,谁都把握不了分寸,控制不了自己,以喝为快,这就是酒文化的精髓。”也不知道她是在说酒,还是说人,还是兼而有之,说着说着便晕倒在了餐桌上,这是她第一次有失体面地趴在餐桌上喃喃自语了。
顾彦和晓薇担心她会酒精中毒,正要拨120,她神志清醒地说不要把这里搞得惊天动地的,扶她上床休息一下就行了。顾彦赶紧背着她去了卧室,晓薇拿来了热毛巾,两人七手八脚乱作了一团。苏菲儿却安静地睡了过去,一脸的惬意和自在。
凌晨两点钟左右,苏菲儿醒了。看见身旁的晓薇睡得正熟,便只穿了三点式,蹑手蹑脚地去冲澡。路过客厅看见顾彦睡在沙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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