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斈把手伸向枕下，掌心一阵冰凉，他小心地握起四根钢针。

李杰睁开眼睛：“你拿了什么东西？”

音斈一怔，觉得他太过警觉，枕头的细微移动都能让他醒过来，他攥紧了右手。

“没有。”音斈转过头，看见他嘴角的微笑，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畏惧，手指传来一阵刺痛，他知道指尖已经被刺破了。

他的手从音斈­祼­露在外的肩头滑下去，音斈紧张地转过身，李杰已紧紧握住他的右手。

“手里有什么？”李杰没有强迫他松开拳头，只是轻轻握着。

音斈无法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两人僵持不动。

“疼吗？”

“什么？”

“握这么紧，手指应该破了吧。”

脊背升腾起一阵寒意，久久未散。

“你怎么知道？”

“看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李杰加重手劲，音斈的手反而松了下来，“你就是用这个杀人的吧，怪不得我手下人的死法那么蹊跷。”

音斈望着他的眼睛，月­色­之下透着深寒，看起来竟有一种银灰­色­，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什么，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钢针不淬毒就想杀我吗？你是高估自己的能力还是······”李杰松了手，音斈把右手伸向床沿，“还是你舍不得动手？”音斈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红了脸，李杰欺身压过来，一手抚着他的脸颊，一手环住他的柔软的腰。

“你的脸红了。”李杰感受到他脸上的热度。

音斈想要躲闪，却被他压制住了，他的右手环住他的脖颈，李杰感觉脑后有一阵冰凉的刺痛感，随即露出微笑：“继续。你······真的不忍心？”

音斈扭过头，手的力度加重，针又刺进一分，李杰不怀好意地低下头吻噬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颈间，音斈感觉一阵酥麻传至手臂，他拔出钢针，李杰没有停下动作，他抚摸着他身上敏感的部位，音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人被情ｙu控制的时候，是无法集中­精­神思考的。

音斈手垂至床沿，李杰吻至胸前，手伸向他的身下，音斈紧张地松开手，清脆的声音划破一瞬间的寂静，音斈用力推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李杰透过一层厚重的黑暗望着他，他拉过音斈的右手，手心一阵黏腻。

“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

“我不只是要你的人。”李杰笑着用手指描着他脸颊柔美的轮廓，这种笑容及其陌生，音斈甚至怀疑他从来都未认识他。

“针，什么时候放在枕下的？”

“这层楼，每间空房间枕下都有。”音斈回他，语气冷漠。

“为什么没有毒？”

“我······”音斈一时语塞。

“你知道吗？这次下不去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李杰提醒他，“对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音斈望着他黑暗中晦暗不定的眼神找不到熟悉的影子。

“你做得到绝情吗？”

“你说呢？林末就是前车之鉴。”李杰掐住他的脖子，动脉在他手下跳动，他的手紧了一紧，随即松开了，他感觉音斈和林末是完全不同的，他厌恶林末的倔强，他想把他狠狠踩在脚下，而对音斈，则有一种怜惜，他为自己的这种感情而感到畏惧，因为像他这种人，是不能有感情的。

“有感情，就会被人抓住把柄是么？“音斈揉了揉被他弄疼的脖颈，回他，“可是，人不可能没有感情。”

“你是在骂我？”李杰的手指抚过他的­唇­线。

“不敢。”李杰突然感觉音斈的­唇­角划过很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