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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由床上猛坐起来,旁边睡得正熟的魏翔被我吓到,也弹了起来。
床头柜上电子时钟显示九点,外头天都亮了,我不知道我竟昏睡了这么久。
「怎么了?」他担心地看着我,用手将我额头上的冷汗擦掉。
「好象……」我回过头去看,依然只有我的房门,其它人的都消失了。「我总觉得好象还有一个人……好象还有别人……」
「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做恶梦?」魏翔问着。
「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痛。」我双手抵着太阳|茓。魏翔的话让我动摇了,或许我真的只是太累,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需不需要打电话给你的心理医生?」他提醒了我。
「嗯……」我紧闭着浮肿干涩的双眼,无力地回答。
魏翔越过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话简。我念了一串号码给他,魏翔照着号码打过去,电话接通后,魏翔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确定是这个号码吗?」他说。
我又再重新念了一次。但却得到相同的结果。
魏翔将话筒拿到我耳边,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谢谢!』
我楞住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每次草莓都是打这个电话给医生的啊,没理由前几天还有人接听,今天却变成空号!」
一阵恶寒从背脊升上来,令我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手在发抖。
「搞不好临时换了电话也说不定。或者我们直接到那个医生的诊所去,你看怎样?」魏翔忧心地瞧着我。「别紧张,如果还有人,那也只是再多一次融合而已。」
「可是我已经快受不了了,每次大家的回忆一回来,我就痛苦得像重新经历过那些事情一样,那种感觉太清楚,好象我又被鞭打,又被弓虽暴!」我恐惧地望着魏翔。「我不想再经历那些事情,我觉得我快疯掉了。」
魏翔把我抱紧,用力地揽住我。
「那就先暂停,别想了,好不好?」他轻声地安慰我。
我在他怀里激动得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得不到氧气的人拼命大口呼吸。
「为什么我会遇见这种事?」我不停问着。「为什么我会遇见这种事?」
魏翔安抚着我,哄我再睡一下,但我实在睡不着,于是他带着我先到饭店的餐厅吃过一点早餐,然后在饭店附近晃了晃,再回到客房里去。
我去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汗水和头发上的发蜡清洁干净。
他拿着吹风机温柔地帮我吹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帮我整理头发自得其乐的笑容时,我眼眶热了起来。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待在我身边的对吧?」吹风机嗡嗡作响,而我说的话太小声。
魏翔把耳朵靠近我,顶着我要我再说一次。
「我好喜欢你。」我说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魏翔笑了笑,头发干了,他收起吹风机,顺势吻了我一下。
「过几天,我搬上去跟你一起住好不好?」他梳了梳我的头发,对着镜子左瞧又瞧,这里弄弄,那里弄弄。把头发塞进耳后,摇了摇头,又将它抓出来。
「那你姐的发型沙龙怎么办?」我说。
「没关系,她再请别人就好了。然后我还可以在你工作的地方附近找一间沙龙上班,这样我们中午休息时间有空,还可以一起吃个饭之类的。」他讲了讲,自己微笑起来。
我也笑了,心里暖暖的。
「其实,」我看着镜子里的他。「我有想过搬回老家,不住在现在那里了。而且搬回来的话,和大哥他们也有个照应。婉婉就要去日本,我的店少了她短时间内也做不下去。如果搬回来的话,我想在你们沙龙附近可以找到不错的地点,不用太大的地方,开家日本料理店,然后或许再请个服务生。」
「真的吗?你要留在南部?」魏翔惊讶地看着我。
「对啊!」独自一个人在外头生活了那么久,我想回去,也有勇气回去了。
「我们沙龙旁边就有地方啊!」魏翔在我脸颊吻了下,兴奋地说着。
「旁边?不是在卖蚵仔面线跟臭豆腐吗?」
「那几间房子都是我姐的,而且臭豆腐臭死了老板又总是槟榔汁胡乱喷,每次客人来都会抱怨。」魏翔说:「我回去就告诉我姐,别跟那看起来就很流氓的家伙续约了,店子可以改租给你,而且我姐还不会跟你收租金。」
「这样不好吧!」我说。
「当然好!」魏翔回答。「你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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