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家村的村民给我的他们说不收钱的官是不办事的，我作为分管罗家村的镇领导，村民们认为今年大丰收，铁定能打个翻身仗，所以按人头纷纷给我塞钱，有一块的，有五块的，也有五十的，叫我一定要找个好的药商，别坑他们”

王东成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湿润，不知为何，这信上的语句不煽情，不华丽，却是直击内心

“我当镇长六年了，除了会在收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小馈赠，不过都是些工作人员送的，农民的钱，我不敢收，也没脸收，我打着环保的旗子，大公无私地说着为农民们身体好的话，却拒绝了镇长引进的项目，阻断了村民们的财路，我甚至几度想要放弃执念，牺牲村民健康，让他们的钱袋子鼓起来，有钱让小孩读书，有钱让家人治病”

“可这又是矛盾的，赚钱了，身体被污染搞垮了，赚的钱怕是不够医铂我算过账，所以一次次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自私，让村民们一直穷到现在”

“这一次我离开风城，收了村民五千六百三十四元”王东成咬了咬嘴­唇­，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境

李春香已经泣不成声

“成强，我知道你派出所有些油水，你那钱虽不是很­干­净，但倒也不是民脂民膏，春香跟着我日子清苦，这钱，我寄给了一个省城的老板，是个可靠的人，过些日子，他会来罗家村修缮隔壁村上的小学，所以，我如果不能回来，请你，帮我把这钱还给村民，并帮忙联系一下药商，帮帮他们”

“暂时不要和罗东斗了，他这次虽然是故意调我去风城，却是拿捏住了我的软肋，我不得不去，罗东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说到这里，你可能会嗤之以鼻，说我一个老­色­鬼装什么为国为民的清高父母官，我好­色­，动了不少女人，春香怕是早已知道，反正我可能回不来，在这里就摊开来说吧”

“春香身子有疾，不能生娃，我们都是农村出身，家里的老人是什么观念，成强你应该了解，我好­色­，一来，是为了借腹生子，满足老人们的需要，春香这些年也苦，你就别怪她了；二来，我在这八景镇的领导中是个异类，从不吃拿卡要，我不想被人清除出去，那样不能实现我造福一方的梦想，做官，无非就是发财玩女人，作为一个副镇长，钱财从农民手中收取我拉不下脸，女人倒是一个麻痹大家的机会，加上我要借腹生子，于是我的好­色­之名也就传开了”

“我不清高，我有我的自私，刘桂英是罗东的亲弟弟罗空武还没结婚的女朋友，我日她，天经地义！”

王东成将这信最后几段一口气念完，信件在天经地义四个字后戛然而止，这四个字力透纸背，显然牛为民写信时带着强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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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东成念信的时候，镇党委会还没结束，镇党委委员牛为民这个死法，让镇党委很是被动，讨论到最后，宣传委员黄卫中说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看到牛为民往林书记办公室跑，所以牛为民最近的情况，林书记怕是最为清楚

一帮人扯皮推诿，害怕承担责任，再扯下去，怕是要扯出更多的烂账，林翔脸­色­铁青，看了一眼表面处于发呆状态的罗东，嘴里蹦出两个字：“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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